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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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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他们睁开眼。月光很温柔地从窗子上泻进来,水月抬起头,温情地望着庆国。“庆国,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她爹爹担心的问题深刻的植入她的脑中,她不得不问。“快了,再等等,前天我已将离婚诉讼书递上去了。” 

  “她还同你吵架吗?” 
  “不吵,她病好了以后,又和原来一个样子。俺俩都不说话,她干她的活,我上我的班,哎,仿,今晚上,我想吃鲜葱,吃葱就馒头,是我最爱吃的,真过瘾。今晚同你约会,不敢吃,可看到鲜葱,又抵抗不住了,索性大吃一顿!” 

  水月笑了嗔道:“还说自己有毅力呢,连葱都抵抗不住。” 
  “哎,你嫌我,嘴里有味吗?” 
  “傻话,我嫌过你吗,告诉你,只要与你在一起,臭味我也不嫌。爱一个人,就会爱你的全部,不知道你们男人怎样,我可是这样的。” 
  庆国听后,只觉得一阵幸福的眩晕如浪拍岸,绵绵不绝。 
  庆国拥吻着水月上了二楼,在一堆干草上,庆国压倒水月,两人又抱成一块。他们互相找着对方的嘴唇、眼睛,那么迫不及待。他们喘息着,就像一对饥饿的人在拼命吞咽食物一样…… 

  在这月光包容的世界里,两人都是自由的。他们平躺着,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气息。月光柔柔的倾泻进来,干草散怪着淡淡的劳香。 
  暑天的风又干又燥,墙壁干了,装修进展得很快。偷工减料是每个工程队最拿手的事,水月不得不天天盯着。 
  水月便与庆国交往少了。当装修完毕,已是九月份了,早晨淡淡的霜悄悄地挂在树梢,一出门就会感受到北国的寒冷。 
  水月确实感到身心疲惫。儿子还在原地方读书,美容美发店,比去年同期少收入三万,靠与不靠相差悬殊,她考虑,尽快把店迁过来。 
  今年年底要把儿子转到这里来。这里升学率高,对他学习有利,至于环境陌生,慢慢适应吧。 
  在三楼卧室,水月布置了两间卧室,朝阳的三间,一间放置了木制床,水月用。另一间是儿子的,一张单人床带书柜;只设置了桌子。客厅摆上一组大的真皮沙发,豪华气派。窗帘新颖,比水月原来的家派场,但水月还是说。暂时咱先买上这几件,到时侯,咱再置办,庆国心中一动,使劲拥住了水月。 

  俩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在床上了,不必担心有人敲门。他们静静地躺着,激情渐渐平息。水月说:“庆国,我想我年前就搬过来,省得两边我都放心不下。” 
  庆国想了一阵说:“太急了点吧,你要想清楚,这个楼房可不在繁华地带,人口居住不少,但农村人多,就是说咱村搬过来的占多数,机关人口少,不如里边的流动人口多,开美容店,这是不利的因素。” 

  “总得有个过程吧,好酒不怕巷子深嘛。我相信凭我手艺,我会像在曲阜那里一样顾客满门的。” 
  “那边的房子不是没到期?” 
  “没有,早着呢,我签订的合同,交租金十五年,这才六年。” 
  水月又说:“那处理了就太亏,那时候租金多么便宜!现在,吓,我如果再转租,前几年人租金不但不用,还有余额。” 
  “你真有经商头脑。”庆国用指头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不料水月下意识地一笑,这就细小的,自然的动作,给庆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水月额头皱纹密集,破坏了整个脸的美感,庆国一下子收敛了笑容:“确实不年轻了,是的,仅比自己小两岁,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了我不能老让她等。”庆国忧伤地想。 

  水月在他怀里悠悠地说:“听你的,也行,让她们在那边干,这边我全上新设备,成个分店吧。楼我也舍不得卖,如果租出去,遇到咱俩吵架时,我就没个去处了。” 
  庆国说:“我们哪能会吵架呢我欢喜还欢喜不过来呢”水月说:“你说的是实话吗?是真的吗?” 
  庆国开玩笑说:“澳,你把我当成骗子了,那你为何还要失足于我呢?” 
  水月娇嗔地说:“你坏你坏你坏。” 
  “是吗?”庆国边问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庆国与水月在一起,他把爱怜一股脑地给水月。 
  可对淑秀,他只有无言,无言的沉默。他也从没心思去制造浪漫,似乎丑的女人不需要疼爱,她们都是坚强和刚硬的,情感也是粗糙的。 
  水月是个麻利而果断的人。说干就干,她上天津、去北京,购置设备,很快到位了,她从曲阜带了一个助手,另外,又贴出招生启事,店面开张了,水月妈来给他们做饭。庆国日常过来,帮不上大忙,干点修改椅子床架之类的活,饭就在店里吃了。 

  庆国悄悄地与水月搬到了一块,反正离婚是早晚的事了,庆国也没了顾忌。 
  有一天晚上,水月附在庆国耳边说:“庆国,这几天收入还可以,特别三十五岁以上的妇女做美容的特别多,她们的爱美,做出来以后,我再给他们设计发型,同她们讨论服饰,她们都听我的。打扮起来,确实好看很多。她们都有钱,工作也清闲,就是不会花钱。今晚有几位来这里,给我讲了她们的心事,说我给了她们信心,她们叽咕着要长期在我这里做。” 

  “多几个这样的客户,你就把牌子打出去了,生意也好做了。” 
  “可不是。” 
  “哎,庆国,中午、晚上,你就帮着做几天饭吧,我小兄弟家生了孩子,我妈去看孩子呢。” 
  “我先声明,我只能把菜做熟了,好吃不好吃我可管不着了。” 
  “熟了就行,干开活了,哪有时间享受。” 
  桌上除三个热炒菜以外,还有一盘小葱段和一盘甜酱,他的眼光从葱上掠过去,落到淑秀脸上。淑秀的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女儿玲玲却说:“爸爸你最爱吃的小葱。快吃!快吃!”他也禁不住咧嘴笑了。 

  他不知道淑秀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同水月住在了一块,还是装作不知道?她没有质问,也没有嫌弃。庆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喝着闷得极好的小米汤,真舒服呀!原来十多年的口味已养成了习惯,真是积习难改呀。 

  淑秀做的饭适合他的口味,适合他的胃。可他又不敢表现出这种适应,吃完了饭,看了一段时间电视,上了床独自想开心事了。当然第一个念头想的还是水月,他想:“水月今晚上几点吃的饭呢,现在可能还在忙吧? 

  “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望着碗外的。”他忽然想女同事的一句讥讽男同事的话,又禁不住笑了起来,自己是不是有这个嫌疑?比如今晚上,他对淑秀没有恶感,甚至还特别有好感呢,因为她的勤快和利落。 

  可是一摸嘴,还是细致地想起了水月。想过了水月,由单位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同事,又想到了那个才来的文书兼打字的小齐。 
  他在心里声明他一个四十岁的臭男人绝无非分之想,小齐是单位女大学生,一个风华正茂的美丽的女郎,他自己觉得连想的份也没有,没有资格,没有条件,可他偏偏有份这心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既无罪恶,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想那才不正常呢。”他自我解嘲道。 

  想想也不错,那女孩高挑的个子,长长的披肩发,纤细、文静,浑身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吐气如兰,清香四溢。办公室来了美女,其他处室的人也喜欢有事无事地光顾。 
  尤其是她大胆的言论,是庆国他们不敢想,不敢说的。她的活泼也令他们目瞪口呆,她会拧着男同事的耳朵让他和她去打水,她会拽着男同事的胳膊,还捏过自己的嘴巴。摸过自己的鼻子。现在他一摸起自己的鼻子,还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那里还留有缕缕芳香,此刻,那些芳香还徐徐向他的鼻子扑来。庆国恍恍惚惚的,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干些什么好了…… 

  临近年终,办公室的工作忙乱而又嘈杂。起草计划、总结、文件,开会,发会议纪要,收缴下属单位的材料,庆国忙得不亦乐乎。 
  接连几天没到水月那去了,庆国觉得心里有个事硌得慌。局里新来的局长,不好接近,说话一撇一眼,庆国想到空缺的副局长的位子,何日填补,这是个迷,到底去找不找姨,他在犹豫着,过了年再说吧,到年底了,也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他对官职向来持这个态度。 

  晚上,几个朋友聚在一起。 
  喝完酒,三四个人搓起麻将来,好在庆国从水月哪里学来了这一手,派上用场了,其他人不会,庆国也算挽回了一点面子。正搓地起劲,传呼响了:“等你,水月。” 
  庆国寻思,水月啥时候回来的,他起身想走,大家嚷道:“你拆台呀,太不够意思了,不准走,不准走!” 
  “我真的有事!” 
  “星期天有啥事,你敢说出谁呼你吗?”一个同学开玩笑。 
  “莫非是小姐吧,深更半夜的。” 
  “胡说八道,除了老婆,除了老婆这么晚了谁还来传呼?”一位熟悉情况的朋友,故意给庆国解围。 
  “让他去吧,要是不让他去,也玩不痛快。。。。。。。。”庆国走了。 
  几个朋友知道庆国的处境,说:“其实庆国不是那种胡来的人,他太重感情了。咱们不想去那样做,损失太大,光费的精力咱也不敢搭上。小王去年打了一年离婚,少挣了二十万,今年说什么也不打了。” 

  又有人说:“有精力干什么不行,非去打离婚。” 
  “庆国也不是找了个多么好的,没劲!” 
  “听说有钱,长得也不错。是初恋情人呀。” 
  “啊,是这样,怪不得!” 
  “他自己的老婆也不错,真是邪门!” 
  庆国心里有点失衡,连与水月的关系,他也觉得没劲了。水月说今天下了雪,顾客少,住下的早,你今晚上能来吗?” 
  “能来!”他怏怏地说,声音有气无力。 
  破天荒地,她们这晚在一起没有激情,水月看他郁郁寡欢的,也不敢多说话,她以为他是为离婚发愁,她伏在他身上说:“庆国,你愁什么,本来我打算咱们就在一起过年,可你那方迟迟没有动静,我也不怪你的,你放松好了,过了年再说吧。”水月的安慰反倒激起庆国的不安,庆国上半年还那么强烈地要与水月在一起,一门心思地要给水月撑起一片天空,让她生活的舒适、愉快,可是仅仅半年,他反而不知道水月要求的是什么,水月为了开好业务,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一天达10多个小时,还牵挂着曲阜的儿子和曲阜的分店,他难道能为水月做的仅仅是几顿饭?半年下来,那种强烈结合的念头,已经削弱了很多,他似乎也害怕,那种消耗,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庆国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日前他正是事业爬坡的时候,他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幼稚了点。望着恬静地睡着的水月,他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在水月店中,除了与水月缠绵对他有吸引力外,他在店里很不自在,尽管水月一再说,这店是咱们俩的,可他就是找不到主人的感觉。30万的资金,他一分也没出,水月上设备,自己又是外行。。。。。。。 

  长期的机关工作,他习惯了下班后的逍遥,而这时候正是水月业务最忙的时候。一日三餐不按时吃,有时早半小时,顾客多了也可推后一个小时,他尤其难堪的是一些不知内情的熟人,打趣道:“老赵,想不道你还老来俏,也来美容!”人家是说笑话,对他来说是鞭子,他便有种要迅速逃离的感觉。 

  有时候简直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就再到自己家里去。他不知道淑秀和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任他自己出入,特别是淑秀从不过问他的行踪,女儿玲玲除了与他亲热外,也不朝着他怒气冲冲、横眉冷对了。 

  水月抬起头,盯着他,含情脉脉,说:“庆国,过年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单位分的东西不要拿过来,淑秀那边企业效益不好,还是留在家里吧。等到咱正式结婚了,再说。”水月以这种宽容和理解的态度,一点点感动和融化庆国的感情。 

  “我在这吃着饭,也不踏实呀。” 
  “不踏实,就不踏实吧,反正也快踏实了。” 
  “哎,庆国你有空的话给我换一下手机号码,他又打手机,真烦人。”庆国知道,水月说的他就是他以前的丈夫刘淼。 
  “他打电话干什么?” 
  “他恬不知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还想装个好人。他说过了年要来看孩子,我拒绝他。”水月不提这个倒好,一提反而使庆国觉得更加别扭。今天晚上,腾腾又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没有了曲阜初次见面的美好。现在,他明白,这位舅舅把他的家,把他熟悉的一切破坏了。腾腾对成年人的事了解得似是而非,但他没有了爸爸,他固执地认为是庆国造成的。他与庆国就是亲不起来。庆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一切。当初答应结婚,他始料不到水月会要儿子,她始终料不到水月的丈夫会放弃儿子,这两个意想不到的变故,使他万分懊悔。“真是隔一层也不出水吗?”庆国自言自语,他觉得俗语形容没有血统关系的父子确切了。料不到,令他万分懊悔。 

  此时女儿玲玲那灿烂、天真的笑脸出现在他的眼前,“爸爸!那温热的小手捏他的鼻子,拍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 
  “爸爸!”她把拖鞋放在他的脚下,又把他脱下来的皮鞋放置在鞋架上,然后手里举着个桃子放到了他的嘴边,让他先尝一尝,这是自己亲骨肉才做得出来呀,他眼睛湿润了。 
  “干嘛呢!”水月见他眼中溢出泪水,非常吃惊。她不知道是儿子招惹他了,还是刘淼令他不痛快了,或是他自身不舒服。 
  “庆国,你这副样子我真伤心,咱这儿地方偏一点,我又不打算胡来,咱不凭本事,不凭功夫,没有出路。” 
  “我知道,水月。”他搂紧了她,“咱什么也不用说,明天,我将手机号码给换一下。” 
  第二天,庆国上班后,到邮局去找一个同学,现在同事得找熟人。有熟人照应,事情会办得又快又好。 
  回来后,水月没在。一个服务员说:“老板同儿子买衣服去了。”庆国心中又有些不快。他也知道不该和个小孩争,但他总觉得,自己在水月心中分量不够重,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一丝酸涩掠过心头。 

  一想到那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庆国心里揪得紧。 
  今年过年是最难受的,庆国打着离婚的报告而没离,淑秀伤透了心,分居已一年,法院判决有了依据。庆国这一冬天把家成当成了旅店,来去自由。淑秀还是一如既往地履行做儿媳妇的职责,她与女儿在家里简单准备一个过年需要的东西,早早地去帮助婆婆的忙了。 

  庆国在哪儿过年犹豫不决,他觉得不同水月一起过,水月会不高兴。可面对自己女儿玲玲的请求和水月儿子腾腾的冷脸,庆国只能选择了自己的家,抛去孩子的关系,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水月,可是生活,留给人的选择空间总是充满了缺憾。并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庆国别无选择。 

  对联都贴好了,除夕下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玲玲进来了:“爸爸总是那么狠心,过年也在那个在女人家里。”女人当然指水月,庆国听着刺耳,一巴掌打过去:“胡说八道!我这不是在家里吗?” 

  “爸,你打我,过年,你打我。”女儿哭着走了,庆国也后悔死了,女儿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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