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一望,落地钟已指向六点,走廊里一片寂静,他脑子里满是与水月在一起的镜头,想着想着,高兴起来,哼起了流行歌曲“我爱你——北方的雪。。。。。。”这首歌的歌词虽然与眼前的景象风牛马不相及,但一句“我爱你”足以表达他这时要抒发的感情。
“小阎你出去玩吗?”吃过早饭,庆国问同事小阎,小阎是公司新分来的大学生,这回同他一起被派到了这里。
他说“赵科,你去玩吧,上学的时候,我就来过多次,再说,晚上我还要上网,不陪你了,我要睡觉了。”
庆国很高兴,他来到宾馆外,急切切地用手机同水月联系。
传呼一发出,就有了回音,“喂,我是水月!今天有空吗?”手机传来水月那惊喜的、甜甜的声音。
“我今天没事了,你有机会出来吗?我想逛一下孔庙孔府。”
“我有时间,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很快,水月开着车来了,他们决定先去孔庙,才上午八点多钟,孔庙里面就挤满了人,金发碧眼的、南腔北调的、真是游人如织。
水月一脸的幸福,虽然两人谁也没说什么带感情色彩的话,但两人之间弥漫着浓浓的恋情,这种看不见的情绪调动了全身的细胞,使他们兴奋、幸福、快乐。进了孔庙大门,便见这里黄瓦红垣、雕梁画栋、飞檐翼张、碑碣如林、古木参天。庆国赞叹不一。在街上,水月还与庆国保持着一定距离。在这里全是生面孔,可以不必顾虑别人的闲言碎语,水月就同年青恋人一样紧紧地依偎着庆国。
水月今天将碎花衬衫扎在牛仔裤里,衬出苗条的身段。她头戴白色的太阳帽,化了淡妆,神采飞扬。庆国起初还忐忑不安还有点不好意思,四顾周围,各人自得其乐,哪有注意他们的,他变得轻松起来。
在大中门的一个石凳上,他们坐了下来。但见古木葱郁,禽鸟翔集。很多游人在石凳休息。水月拿出带来的矿泉水、面包、火腿肠,同庆国吃起来。四周尽是些潇洒的年轻人,庆国第一次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游玩,心里那种快乐是无法表达的,它像一首动人的音乐流淌在心间,飞扬在眉稍。
“大成门是怎么来的?”庆国问。
水月说:“我还真不知道。”
庆国说:“好像是由孟子文章得来的,说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所以孔子是集大成的人,是最合时代的。这个门就叫大成门了。”
大成殿是孔庙的主殿,高24。8米,阔45。78米;深24。89米,重檐九脊,黄瓦飞甍,周绕回廊,和故宫太和殿、岱庙宋天贶殿并称为东方三大殿。庆国抬头看去,就见重檐飞翘,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祥云缭绕,群龙竞飞。这里有孔子的塑像。
在一个有碑的水井旁,水月说:“乾隆在这口井里喝过水,拜了孔子为师。他来了这里八次,五次在这里提字。”
“快看!”水月在圣迹殿内说:“那不是康熙帝手书的‘万世师表’吗?那是吴道子画的‘孔子为鲁司寇像’,那边呢还有顾恺之画的‘先圣画像’,古代名人的东西多着呢,慈禧还写过一个‘寿’字呢。”逛完了五殿、一阁、一坛、两庑、两堂、17座碑亭,共466间建筑,有点累。
庆国问:“水月这些建筑都是一个时期建的吗?”
“你呀,真是老外,金、元、明、清、民国都在建呀。”
两人吃了会儿东西,天还早,他们又到了孔府。庆国看到孔府内宅门的照壁上,画着一个麒麟似的动物,这是犭贪呀,它是由一个“犬”字和一个“贪”字组成的,它能吃下金银财宝,还想吃下太阳,告诫子孙不要贪赃枉法。
一路逛到后花园。“看呀那就是‘五柏抱槐’!”庆国顺着水月的手看去,就见一棵柏树五条枝干,中间却生出了一株槐树。
“花园太美了!”庆国感叹到。
“多亏了乾隆呀。”水月说。
“为什么?”庆国问。
“据说,乾隆的女儿太丑,脸上有块黑斑,算命先生说她一生有灾,要嫁给一个有福的人才行。乾隆就问当今谁家的后代最有福。大臣们说只有圣人的后代最有福,乾隆就决定把女儿嫁给孔子的后代,可是满汉不能通婚,有人给皇帝了出了个主意,先得让他女儿认汉人为父,然后再嫁,于是就认汉人于敏忠为父,嫁给了孔子七十二代孙孔宪培。孔府又大兴土木,扩建花园就成了这个样子啦。”
庆国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BP机的时间显示,说:“水月,快11点了,别耽误了给孩子做饭。”
“担心啥,我叫儿子中午在学校买饭吃,难得陪你一次。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她的声音很小,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脸的娇羞,声调里却很动感情,。
庆国激动不已,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再冷酷的硬汉心中自有他喜欢的异性,人活在世上能离开一个情字吗?人们需要亲情、友情、爱情,尤其是爱情,谁不向往呢?
下午他们又去了六艺城,六艺城是人为的景点。从门外,就看见一个大球体建筑物,球体建筑物前,是微型的战国图,似秦始皇的兵马俑。庆国被水月拉着,去蹬大球体。“庆国,这是迷宫呢,咱们分头蹬上去,看谁先下来。”庆国上去很容易,下来时,怎么转也下不来,急得满头大汗。许多人和他一样,来回折腾,就是找不到下来的路,大家尴尬的相视而笑。庆国其实非常讨厌这些游戏,还有一些人造景点,什么这样的宫那样的宫的,要不就是造上一溜神仙叫你去拜,信吧,实在是牵强附会;不信吧,怕惹着某个神仙给个亏吃。
“嘿!还在转呢?”水月笑着,来到他身边,领着大家七拐八拐下去了。
根据孔子的六艺,建造了几个游玩的大厅。在诗、书、礼、仪、乐大厅前,水月说:“里面咱不看了,到哪个地方旅游也有这样的人为景点,没意思的,咱到春秋厅,周游一下列国吧。”
大厅在北边,好多人在排队。轮到他们了,十个人一组,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地上了电动车,水月与庆国紧挨着坐下,他们这么自然地肌肤接触。钻进黑黑的山洞,水月听到了庆国粗重的喘息声。庆国陶醉在喜悦里,他感到做梦一样,过去梦寐一求的东西,顷刻间来到了眼前,他飘飘然,兴奋异常。“到了韩国,孔子看到饥民遍地、、、、、、”随着解说,出现了饥民遍地的悲惨景象,庆国的心揪紧了,刚才飘飘然的感觉荡然无存。
要过一片恐怖的森林,他用力揽住了水月,水月的腰身特别柔软,从细细的脖颈里发出一股女性的气息,庆国的点把持不住自己了。他觉得水月的身子在他的怀里颤抖。他想低下头去寻找水月的嘴唇,这时灯豁然亮了,电动车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一惊,赶忙抬起头来,一攥水月的手。“哎哟!”水月的惊叫,把他吓了一跳,他忙放开了她的手,从车上下来。他拉她到人少的地方,两手扶在她的肩头,两眼直视着水月说:“告诉我,水月,你的手怎么了?还有你的手腕?这不是无意受伤的,我看得出来。”
水月抬头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无限的柔情和爱意,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向头上涌来,又一股心酸从脚底向上涌,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伏在庆国的肩上。
“同我还不说吗?”这句话像游丝一样飘进她的耳朵里。
“是他给我掰的!他是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他常打你?”
“嗯!看!”水月伸出了手腕“这是我自杀留下的。”
“简直禽兽不如,他这么对你还同他过?”庆国愤愤地说。
“我。。。。。。我同他打着离婚呢!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法庭上也不向着我。开了三次庭了,就是离不下来,他不让我离,他想要儿子。他早活动好了。”水月眼里含着泪。
庆国心情坏起来,他不想再逛了,水月不让。
他们又去了鲁国都城,水月还穿着娘娘服照了张像,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还逛吗?”水月问。
“还有好景吗?”
“今天就到这儿吧,到我家吃饭。”
“哪能这样,我要回旅馆,还有个同事在那里呢。”
“你打电话,告诉他一声,我就不许你回去。”水月语气里有些撒娇,口气不容质疑,庆国比她大两岁,却像一个大她很多岁的哥哥。庆国憨厚地摸摸后脑勺,应允了。
水月容光焕发,庆国异常兴奋,他们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回到了他们相恋的季节,心里快乐着相聚的分分秒秒。坐在水月家的客厅了,庆国顾虑重重地说:“水月,万一你丈夫回来了,你怎么说?”
正在拾掇碗筷的水月,脸色一下子变了。后来,水月坐下来将一瓣橘子放进庆国的嘴里,“管那么多干啥?我们又没干什么不好的事。”
“假设干呢”。
“去!你也变坏了”水月顺势推了他一把,庆国一下子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拥着她。他低下头来仔细的端详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却发现上面有泪珠。“我使你不高兴吗?”
“不,我是高兴得哭了,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没人知道,除了你,没人对我真心好过,想想那时侯,我真傻。”
两人互相依偎着,诉说着各自这几年的生活,不觉已是九点了。庆国告辞了。
第二天,刚卸完货物,庆国的手机有响了,是水月的电话,他马上回了。“庆国,你没事的话,我去接你。”
庆国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水月就来了。上了车,庆国发现水月又换了一身衣服,上衣是紧身黑底白碎花的高领短袖衫,黑是主色,下身着一条白色的裤子,富贵中透出飘逸。庆国与她在一起,感觉穿着上有些不跟趟。庆国动情地说:“水月,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更好看了,很有气质啊。”。
水月听到对自己的赞美,心里掠过一丝甜蜜,她娇嗔地瞪了庆国一眼,说道:“好啊,学会奚落人了。我都三十八岁了,我的哥呀,快到豆腐渣的年龄了,还有啥好看的。”
“俗语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我看呀,你是花中之花呀。”把水月夸得心花怒放。
在水月的家里,庆国再没有什么禁忌,他放肆地握住了水月的手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这个令他心疼、令他屈辱、令他发奋图强的女人,却实实在在地伏在他的胸前。他在心里哭了,眼睛湿润了。水月也在心里哭了,两人都不说话。用眼睛搜寻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庆国,我过的不是人的日子,伤心透了,不敢回娘家,怕人家问起来,没的说。都近四十岁的人了,落了这么个下场,羞煞人。”
庆国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安慰到:“人人有本难念的经,遇到事,想开点,能过则过,实在不能过了,也不可怕,你有自己的店,又不是挣不出来。”他为了转移她的情绪,问道:“你的美容店,你不去,职工干活卖力吗?”。
“没事的,多是些老职工,挺卖力的。再说了,前几年我攒了点些钱,开这个店,说明我有活干,给孩子做饭才是我最主要的事,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有些人见我不缺钱花,以为我很快乐,可我受的苦谁知道。”
庆国给予水月的只能是些安慰,他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女神,竟然过着被人冷落被人欺凌的生活。
想不通,水月这么聪明的女人竟能忍受丈夫如此令人发指的兽行。
水月打断了他的思绪,问他道:“你还待几天?只要在这儿,你可要过来啊!”
“我是很愿意过来,也要注意影响;同事小阎在这儿,若让他们知道,那就惨了。这两天,可能回去一趟,老板儿子要结婚了,我们要帮忙的。”
水月像得了个新信息,忙问:“咱那里凑份子重不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人家拿一百,咱就拿一百;人家拿二百,咱也不拿一百九。
“庆国!”水月严肃地对他说,“你呀,千万不要不开窍,你想呀,一个人能力大小,用啥衡量,领导说你好,你就好,在机关单位,当然,你现在是在企业上,可它是你局里的企业呀,你上局里去也行啊,谁干得好,谁干得不好,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你呀就争取领导说你好。没杆子,就靠能力。”
“唉,水月,像我,既没杆子又没票子,能混出饭来吃,就不错,还想什么升官。”
“我告诉你啊,有机会就抓住,就不会后悔,我有些朋友是从政的,他们精着呢。”
她一边说一边往卧室里走。
“这是5000元,回去凑份子。”水月说。
“开什么玩笑,局长不是以为我疯了,就是以为我有什么大事求他办,把我轰出来,多难看啊。”
“傻,谁和钱出五服,别那么死心眼,这又不是让你去买官,买官是要犯错误的,是很难听的,咱这是去做事,是咱中国人说的人之常情,听我的没错。再说了,你那局长论着叫我娘姑,你回去,把这一对花瓶给他,说说我们是亲戚,问他个好,不就熟了。”
庆国从没送过这么重的礼,他说什么也不干,收钱那不是让人家犯错误吗,我不干那缺德事。
“怪不得,你爬得慢,行了,你留2000元吧。”她收起了其他的钱。
不早不晚,在水月与庆国约定晚上见面的时候,水月的丈夫刘淼回家来了,在深圳生活了十二年,他在深圳已经牢牢地站稳了脚跟,一年当中回家的次数很少,多则三次;少则一次;水月曾想到深圳找他,他都用种种理由推脱掉,真如形同虚设的丈夫。后来;她才打听出来;他早已包了二奶。水月觉得自己的境遇更像二奶,长年见不着他的面。当年,水月曾在心里告戒自己,做个疼丈夫、爱丈夫、会过日子的好妻子,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幸福的梦一步一步被粉碎。
自结婚后,水月心理上没受到呵护,刘淼生长在东北,后跟父母来到山东定居在曲阜,也算个干部家庭出身。刘淼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暴躁,偷鸡摸狗,动不动就掏刀子。因打架刺伤了人,被拘留过,后来安置到纸厂工作,因名声在当地太臭,年龄也大了,才托人从外地找了个农村媳妇。他没想到水月这么貌美,一般城里人是比不上她的,就老老实实地过起了日子。
水月的确令他高兴了几个月,时间一长,旧习难改。八十年代,城乡差距很大,他从骨子里瞧不起水月,在他看来她的脸上刻进了很深的农村烙印,只要外人在场,他就对他呼来喝去以显示他的地位,一次,水月的朋友来玩,他用牙签一边剔牙,一边指使水月干这干那,姐妹笑着说:“水月呀,我们以为你长得漂亮,丈夫一定捧在心上,没想到你这么听他的。”水月很要面子的,她说:“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这样的。平时对我还是满好的。再说了,家务活,谁干不一样,何必分得那么认真。”
姐妹们怎么知道,水月心里还埋着一个伤心的秘密,那个秘密时时刻刻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那是夏天的一个晚上,一阵敲门声响过之后,进来一个浓妆眼抹的女人,眉细细的,眼睛乌黑一个圈,分不清眼珠和眼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