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戏叔-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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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痛苦的按着太阳穴……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那时候年轻，年轻却不能成为他逃避责任的借口。
“可是你为什么不分手？还弄到了生下孩子的地步？这不是耽误人家女孩子么？”
宁毁一座庙，不拆一门亲……这道理，离诺何尝不懂？
只是……如果真的这么痛苦的话……两个人在一起还有意义么？如果不是爱的力量，那家树又是为了什么苦苦的撑到了今天？
“呵呵，我来自保守的农村，紫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女……最初，我一再的忍让妥协是觉得既然人家女孩子把身体都托付给了我自己，那我来负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后来……”家树无奈的神情里多了几分痛苦，“不停的争吵，我一再的妥协，直到临毕业之前，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提过一次分手……可是紫瑶说她真的很爱我，那天晚上她甚至割腕自杀过，这叫我还怎么替？而且因为那次割腕，惊动了她的哥哥何慕白，我知道那个人很厉害，可从来无法去想象过真的接触到是那么的可怕，紫瑶那天紧张的搬出了我们在德国的房子，说让我不要出门、不要给她打电话，因为出了点事情、晚上再联系……结果那天晚上我才知道，他哥哥知道了她在国外找了个穷鬼男友，暴怒之下派人来‘处理’，悠学长和紫瑶联手把他哥哥的手下骗了回去，代价是牺牲掉一个无辜的同学做了我的替死鬼，那个同学的尸体第二个星期才在泰晤士河岸边找到……离诺，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会怕死！事情穿帮的话，我会死的，如果我坚持分手，紫瑶说她就会去告诉他哥哥……到最后，我根本已经脱身不了了你知道吗？一毕业，紫瑶暗中把我好不容易应聘到的一家德国的有名画廊的工作辞掉，让我去他们家做保安，说这样我们就能厮守在一起……我不能反对，我怕死！我也不能回家看我纳鞋底快要纳瞎了眼睛的母亲，我怕万一哪一天东窗事发、会连累到母亲……我已经好久没有摸过画笔了……白天做下人，晚上背着她哥哥做夫妻，在何家做保镖，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让我每天晚上都被噩梦吓醒……后来紫瑶说是要跟北司越做名义夫妻，天晓得我那时候多希望他们能变成真正的夫妻，让我从这个噩梦里脱身！可是没有，她把我当做嫁妆带过去，我提心吊胆的日子依旧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直到她说她怀了欧文的孩子，她和北司越离婚了，要和我私奔……她说，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长相厮守，大大方方的过普通人的日子，我以为命运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可是我错了……紫瑶那种性格的女人，我真的花一辈子的时间都适应不了，她开了一家绘画工作室，却说是为了要保护我、想让我过得更舒服，所以每天让我闲赋在家，陪着保姆带带孩子、煮煮饭，不让我出去工作，说是怕被她哥哥找到、又不让我参与工作室的绘画……离诺，我真的很想画画，我很想要自由……所以，这次紫瑶被他哥哥带回去，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她回家不会受到伤害的，只是这样的分离却让我好想找回了活生生的感觉一样，你懂吗？紫瑶是真的爱我，可她的爱，我实在承受不住。”
离诺的唇，一张一合，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这样可悲的真相，悠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跟他说了那些话……
可是……面对这样支离破碎的爱情，小楼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卷入其中，真的就能找到幸福吗？
然而，离诺当然不可能会想到，他现在面对的最大麻烦，并不是要如何处理眼前这个倒霉的男人和被他当做弟弟一样的小楼之间的感情，而是另一个的悄然出现。
“都安排好了么？”
黑色越野车停在村口外一里左右的地方，车上下来男人嘴角亲着淡淡的笑意，询问着前来接应的属下。
“是！何先生，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守株待兔
“诺，你放心……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小楼那种孩子，而且以我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跟小楼产生什么朋友以外的情感的话，说不定还会连累他……我很珍惜他，所以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这是家树在小楼进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楼是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这一趟没有在外面白跑，被村长儿子拉着在村子里各家各户转了一圈，主要是为了以后白天离诺和家树漫山遍野跑的话，小孩儿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别人帮忙，结果离诺现在在村子里本来就是传奇式的人物，现在又是这山沟里头一次来了文学家艺术家，小楼本来又是十很讨人喜欢的小孩子，那些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的村民们，还是七凑八凑，东家给颗鸡蛋、西家给把面条，不但提着满满一篮子东西满载而归，回来的时候路过村长儿子告诉他能拣柴火的小树林、还捡了一把柴火回来。
“诺哥哥，家树……你们渴不？我去烧水——”
“呵呵，不用了，今天包里还有瓶装水和饼干，明天再开火做饭吧，你也累了。早点睡……”
成年人和少年的区别在于，即使是各自满腹心事，为了不让小楼担心，离诺和家村还能转眼间就摆出一脸温和的笑容。
“恩，那我给你们烧点水、等一下都擦洗一下再睡吧！”
懂事的小楼抱着柴火出门，他从小生话在村子里，这种活难不倒他。
望着那道快乐的单薄背影，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接下来的日子，也的确很清苦，再怎么有所准备，毕竟要在这里长住一阵子，不可能把城市的家搬过来，虽然带了新的棉被让晚上睡觉比离诺孤苦无依的那时候强多了，可带来的方便面什么的也吃得差不多了，幸好是盛夏，他们花了些钱，买了一些村民们的粮食和蔬菜，可这深山沟里、村民们的余粮也不多、菜更是有什么吃什么，味道自然不能跟城市里比，不过倒也新鲜，勉强度日。
小楼是个很能干的孩子，每天晚上两人带着一身疲惫回家的时候，简陋的小房子里总是亮着灯，摆着一桌简单的但是热气腾腾的晚餐，茶壶里也总是有刚刚烧好的热水……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孩子居然还灵机一动，跟村东头一个在村里算是比较富裕的大婶子商量着“租”了人家家里两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在这贫瘠的山沟里，每天早晨两人出门之前，还让他们都能喝上一碗热于于的鸡蛋汤，还能揣上一个干饼子一个煮鸡蛋出门……这种幸福，美好的难以言喻。
自从上次谈话之后，家树这段时间规矩的很，白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象征性的跟小楼聊几句天，基本上没什么交流，外出写生从来都没有带着小楼过，就算小楼想去也被他百般推脱，晚上睡在偌大的通铺炕上，也总是让离诺睡在中间……小楼眼底的落寞，一天浓过一天，两人都是看在眼里，心酸在心底，却还不得不佯作不知……离诺的确曾经想过，不管了。如果他们真的倾心于彼此的话……可现在，是家树自己逼着自己不敢向前再迈一步……
不过，这次采风之行，倒是意外的成功！
每天离诺和家树一起走遍了这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找到好的灵感，就一个立刻用笔和纸记录下来，另一个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把灵感记录下来，晚上房间里点的虽然是他们带来的蜡烛，不过那是因为实在带不了那么多设备，唯一的一盏自发电灯还是很亮的，放在聚光的角落里，一个拿出电脑来整理资料，一个支起画架开始细节制作，用的设备都是人为发电的，小楼就自告奋勇的坐在那里，像骑自行车一样蹬着那台设备……
小楼每次转身，不是为他们倒水喝就是为他们准备熬夜的夜宵的时候，家树都会趁机转过头，望着那单薄的背影，勤快的像个贤惠的小媳妇……男人眼底的柔情深不见底，却在小楼每次转过头之前，隐匿于无形；小楼又何尝不是？家树醉心于绘画制作的时候，少年眼底深深的迷恋，便那样在背后痴痴地凝望。
离诺看在眼底，心疼在心里……可是，这样复杂的局面，别说是年少单纯的小楼，连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由着他们彼此煎熬着，束手无策。
原本，他认为家村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住在这里，才能找到他当初的那种情感，才能达到图和文相宜得章……可也正因为藏在心底的这份感情，让本身就很有天分的家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感受到了他要表达的东西……那份独特的哀伤，让彼此的作品迅速产生了共鸣！
“真的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小楼和家树几乎是异口同声，可彼此的脸上却看不到喜悦……毕竞，这里虽然苦，虽然不能和喜欢的人手牵手的说贴心话，但是至少。对方就在身边！
回去的话……虽说家村是在离诺家避难，可彼此间毕竟是合作关系，回去一截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恩，我联系了车子，我们不用等牛车了，出版社那边也急了，在催呢！这样吧，今天自由话动，家树，我们俩就别再为了作品的统一性一起行动了，去找找你喜欢的风景，好好画画吧。”
——离诺对于两人的反应，实在没法说什么。
不过，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发现家树是个很好的人，打心眼儿里已经把这个男人当做朋友，所以就算没有何紫瑶的拜托，在家树不能确定安全之前，他也不会让家树离开自己家的，他们的担心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卫星电话是个好东西……至少，临时决定提前行程的时候，可以不必在这里死守着等一个月来一次的牛车，说到底，这得感谢风云耀的礼物。
话说回来，他答应给那家伙打电话，还答应采风结束后“回家”……结果最近忙的太专注了，似乎完全忘记了……
到底要不要打……离诺纠结的坐在床上揉着头发！
还剩一下午的时间自由活动，离诺决定击忙当初捡到何慕白的小树林看看，有些回忆可以不喜欢，却无法抹去其存在过的事实，小楼要一起去，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要去林子比较深的地方，带着个孩子、怕有危险。所以懂事的小楼，干脆就去村民们家里代表他们去做告别，顺便去把租来的老母鸡还给人家。
家树带着比较齐全的画具，去了和小树林反方向的村子西面有一条小溪的碎石滩，那里的夕阳很好看，他打算花一下午时间起稿，夕阳最绚丽的时候刚好可以画细节……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命运会因为三人的分头行动而改写“好久不见了，还认识我吗？”
家树刚摆好画具开始起笔，却被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下的猛一哆嗦，手里带着油画颜料的笔陡然落在脚下的碎石上。
“你……为什么……”
这声音对于家树而言，宛如来自幽冥地府的召唤！
他猛地转过头，整个人已经因为惊吓，挪不开一步何慕白，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就算他现在能挪开步子、拔腿就跑……又怎么可能逃得出何慕白的手掌心。
都不用何慕白亲自下令，早就埋伏在附近、并且深得主子心思的保镖们一拥而上……说到底，家树是个画家，一个拿画笔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群中日枪口舔血的家伙！
几乎没轮到他还手，整个人已轻被一群保镖七手八脚的架起来、还送到了何慕白的面前。
“啧啧，我等这个你落单的机会，可等了好几天了……你倒是很聪明嘛，知道天天跟诺黏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我怕吓到他，一定不会对你出手？”
何慕白像只逗弄老鼠的猫，轻轻地拍了拍这只“老鼠”的脸颊，奇怪的是并没有下狠手用掌掴。
“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家树那时候跟离诺说，他是怕死的，这话错不了……是人。都会怕死！
但是如果活的比死还痛苦的话……何况他现在根本逃不了，又何必在苦苦求饶、让白己死的那么难着？
却不料，何慕白对他的礼死如归，压根就是嗤之以鼻“哦？挺勇敢嘛！要不要我作为奖励，把那个小鬼也拉来给你当陪葬？”
当然，这是吓唬人的，栋小楼是被离诺当做亲弟弟一样的存在，何慕白怎么会傻到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而且……他压根不是在等这小子落单，而是在等诺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就算再怎么厌恶这个男人，他毕竟是陪着诺出来采风的，现在诺既然要保护他，让他现在有个什么好歹……依照离诺善良的性子，绝对愧疚一辈子……他是想要跟诺单独相处，在某些特殊的契机下……这样他们的感情才有机会复苏 ！可偏偏这家伙还有那个小鬼碍眼的很，每天在离诺的身边晃来晃去……才逼得他不得不先“解决”掉这两个人 ！
“不要……不准碰小楼！小楼是无辜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然，一听到说何慕白要拉栎小楼来给他陪葬，绝望的家树顿时转狂了！
“哼，感情还真是好呢！真替我妹妹不值……居然为了你这种人！”
何慕白对于这样的反应，再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膝盖磕在家村的肚上，他那是什么力道啊！可怜家树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还在拼命地喊“不准你伤害小楼……他是无辜的……”
想到自己来找这家伙的初衷，何慕白才强压下怒火，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男人直接捏死“行啊！我可以放过你和那个小鬼，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回去找那个小鬼，就说带他出去玩……我不管你用什么借口骗，反正今天你带着他住在村南口的那个房子里，里面的床褥、简单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明天天不亮，你们都不准回去！”
那小鬼实在是个麻烦，来硬的吧，离诺把他当宝贝，来软的吧，上次在医院，他送的海景别墅的钥匙直接被丢回来……诺诺那羞涩有爱别扭的性格，有外人在的话，他就更没戏了！
“你放心，我只是想跟我的宝贝和好如初，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从你还活着这件事来看，就已经很明白了，所以你没必要担心背叛了他会造成什么恶果，你的回避会他得到幸福的……”
——如果这算是何慕白给为了保护小楼而不得不妥协的家树的定心丸的话。
虽说，跟着这个恶魔会有幸福什么的，打死家树他也不信！
可何慕白不会伤害离诺……这倒是可以安心的……
“哦，对了对了，为了防止那小鬼晚上非要回家，坏了我的好事……把这个给他喝下去，放心，这是普通的安眠的东西，可以让他一觉睡到明天早晨！”
何暮白看到这个男人己轻妥协了，一个眼神示意保镖们松开他，然后丢过来一瓶饮料一样的东西。
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