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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春之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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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来山鸡博士去了另一个学校,荣升为山鸡教授,很快又生了两只小山鸡,高悦专门给六只小山鸡寄了礼物。
  
                  认真研究
  开始搭建实验台,很多头疼的事情接踵而来。管理实验室的安德森技术员提供的帮助有限,高悦经常需要全校园到处跑,借仪器、借人力。开始的时候他怕死了这样的事情,敲别人实验室门的时候求天求地,希望里面能有个中国同学,可惜出来的是个外国人。他结巴着说出请求,对方挺爽快:只要管实验室的教授同意,肯定没问题。高悦又去求对方的教授,好在一切顺利。跑了几圈下来,最大的锻炼是他脸皮厚了,不怕再求人。
  
  一次去学校的加工中心加工一个特殊的零件。负责这个零件的工人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高悦全部工作都停着等这个零件,连等一个礼拜。眼看每周一次向导师汇报进展的日子要到了,高悦急得直跳,天天跑到加工中心摧。终于把工人大哥惹急了,冲他甩脸。高悦跟他小吵一架。时间也就几分钟,但是吵得畅快淋沥,把到美国以来结巴说话的闷气彻底扔入大西洋,吵完了才意识到:耶?我居然用英文骂人。从此高悦不敢开口说英语的毛病开始改善,再不会说的句子也说一半再说,反正长着一副东亚面孔,英文差于本地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工人大哥不失无产阶级本色,看高悦确实着急,当天就把零件加工出来,质量还不错。高悦后来才知道,在美国,加工厂就是这个蜗牛速度,工人大哥根本没有特别为难自己。他发现零件设计错误,还得返工。再回去,还是那个工人,见了他就笑:“高,你又来了”?高悦颇不好意思,说:“这次是小改动”。工人大哥说:“这么小的改动,你干脆自己去学生工厂用他们的机器自己干得了,否则这里你排队又要等几天”。
  
  高悦兴冲冲去了学生工厂,这是学校专门给学生开的手工作坊,里面的机器非常齐全、高级,包括精密数控机床、大型的锻压机、冲水机,等等。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登个记、接受安全训练就可以随便用,不会用有专人教。不少学生小到项链挂饰、大到自行车大轴都自己动手加工。很多是本科生,高悦一个博士生夹在里面,手艺还最差,颇不好意思。高悦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工厂,跟管理工厂的哈瑞大爷成了朋友,逢年过节还给他带个中国小礼品。
  
  他后来一直爱好机器加工。这是一个很好的平静思路的办法。当他情绪波动、或者工作上遇到难题,就去铣床上加工一块黄铜,或者一块尼龙。看着象生孩子一样,一块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材料慢慢变成一个头像、一个门把手、或者一朵花,高悦就会觉得自己领悟了一些东西,思路也从牛角尖里出来。课题组里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爱好,只要不是特别复杂、费时间,高悦乐得帮人加工零件,很受欢迎。
  
  刚开始上学,高悦的英文闹了会很多笑话。安娜一次跟他打招呼:“How are you doing”,不过相当于中文里“你好”之类的泛泛问候。高悦只知道英文课本上的“How are you”,加了个“doing”,以为安娜真的关心自己做事如何。停下来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给她汇报自己的研究、生活进展的细节。安娜听了一会,开始不耐烦,看高悦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高悦再蠢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尴尬地停嘴。安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高悦一个人在走廊里想:安娜该不是误会我对她有意思吧,这太气人了。别说高悦对她半丝、万分之一丝想法都没有,就是有,也不至于这么笨拙地表白。高悦越想越窝火。第二天,安娜一切如常,他才踏实点。
  
  又一次,一个外面来的访客问高悦“Bathroom”在哪里。国内学的是英式英语,没有这个词,高悦那天脑子短路,不知怎么觉得这个词是“澡堂”的意思,觉得奇怪:学校教学楼里怎么会有澡堂?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回答:“我认为我们学校没有‘Bathroom’”。来客奇怪地看着高悦,掉头走开自己去找。
  
  经过了几个月的锻炼,特别是工厂吵架之后,高悦的英文口语水平以他能感觉的速度猛长,这让他心情愉快。一次跟人聊天,对方问他本科是不是也在这个学校上的。虽然只是聊几句,而且对方只是顺口一说,但是给了那个时候的高悦很大的鼓励,让他觉得自己的口语不象自己原以为的那么差。这个过程中,周末跟本杰明、佛朗西斯科他们去酒吧、打牌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他重新拾起自信,开始拓宽接触面、探索新的世界。
  
                  结识新人
  高悦全部心思扑在适应新的环境、学业上,生活开始慢慢正常,和旧朋友的联系相应淡下来。他买了一部笔记本电脑,终于可以在自己的房间放肆地看GV。一段时间,除了擦手纸的消耗量噌噌上涨,其他的心思也开始活动。
  
  他在宿舍楼里颇认识一些人,但是不敢试,走得近的几个人说起女孩就色迷魂授,也根本不必试。当时中文网站没有同志专区,他找到不少英文的同志交友网站。高悦注册了几个账号。里面很乱,上来就要高悦贴照片。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脱了上衣,把脸卡掉,弄个上半身。贴出去后反响不大。有几个来问的,上来就打听他多大、多粗。这让高悦比较恶心,心里鄙夷:野蛮人,没情调。再一审查对方照片,以老丑为主。他看英文网站上别人之间的对话也感到很害怕:粗话太多。很多话他根本不懂,但是直觉上觉得很脏。其实如果把国内同志之间的对话写下来,脏话也很多,但是在新环境中,高悦很犹豫。有的人照片很好看,高悦又担心:如果是假照片怎么办?就这么见面遇到坏人呢?那时候交友网站还算个新事物,很多流言让他裹足不前。
  
  他周末曾经一个人去这个城市的同志区。非常奇怪,胆子比几年前在国内去G吧还小。高悦在马路对面看着G吧,假装找路的样子来回晃了好几次,想看看都是什么人进出。虽然没有嘻皮士那样吓人的人物,但是也没看到什么优秀帅哥,不少是肌肉大叔、甚至熊大爷。高悦担心:怎么点酒?怎么跟人搭话?说话不明白怎么办呐?他没进去就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安慰自己:物以类聚,最好先找点资料研究,弄明白帅哥出没于哪个G吧,别撞进熊窝。
  
  更重要的是,在国内的经验告诉他:G吧、社会圈子这类地方不适合他。他更喜欢单纯的校园生活,那才是他的理想家园。
  
  高悦午饭比较规律,但是晚上忙起来有时会错过晚饭时间。如果不愿意凑合,就只有走远一点,去校园以外的饭馆吃饭。办公室几个街区之外有个中餐馆,不算好,但是近。一天晚上,他从中餐馆出来,沿着大路往回走。忽然一个路人凑上来问:“你打太极拳”?高悦扭头一看,是个跟自己岁数仿佛的年轻人,红头发,瘦瘦的脸,看衣服似乎是学生,不过大学附近卖艺的、打工的、游行抗议的、无所事事的“理想青年”很多,也说不准。高悦点头:“是”。他大学体育课偷懒,选修过一学期最轻松的太极拳。
  
  红头说:“我正在学,你打得好吗”?高悦含糊回答:“学过半年”。红头高兴起来:“我特别喜欢太极的哲学”。。。高悦不习惯跟路人讨论哲学问题,嘴里敷衍着。红头说到兴奋处,在路边打起太极来。高悦觉得好玩,他第一听太极的英文说法,对于“分开野生马匹的体毛”、“白色的鹤伸展翅膀”之类的套路名字颇觉滑稽,也陪着来了两套。路边人来人往,不以为异,顶多看两眼。
  
  红头用力地拍高悦的肩膀,说:“你打得很不错,能教我吗”?陌生人之间这样的身体接触算比较过份,高悦一眼看到红头戴着精巧的耳环,心里一突。他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说:“我其实也是个初学者,有事要往那边走了”。说完,过马路,绕了大弯抄远路回去。红头很自然的道别,继续上路。
  
  高悦想:莫非美国的同志可以这么在大街上拦人?这种事情他可干不出来。后来他明白,这样的人在美国人中也算很随便的,一般没人这么干。美国的同志里,专门有一类人喜欢东亚人,甚至非东亚人不交往,就是所谓的“大米女王”(Rice Queen)。高悦不确定是否自己碰上一个……更大的可能是遇上个神神叨叨的流民而已。
  
  才入学的时候,高悦的导师劝他把经济管理作为第二专业。高悦对此毫无兴趣,莫明其妙。老头说:“你将来光懂专业,不会有好的发展”。这个忠告对高悦以后事业发展极其有帮助,但是当时他不懂,因为师命难违才勉强选了一门管理学院的课。这种课课堂讨论多,全当练习英语口语。
  
  同组讨论四个人,其中有个日本人,姓三菱,大概是日本财阀的公子,非常傲慢。高悦和组里另外一个美国出生的华裔,叫艾登的,交流比较多。艾登的皮肤光洁,有点黝黑,头发自来卷,额头很高,很好看的一个人。他很干净、说话温和而缓慢,声音好听。高悦喜欢看他说话鼻子皱皱的样子。艾登对高悦似乎也有好感,说高悦是个天生优秀的聆听者。高悦心想:美国人嘴巴真甜,自己的英文不行,听多说少,落了这么个评价。
  
  课间闲聊的时候,艾登问高悦知不知道自己的曾祖父。台湾拼音,艾登又一个中国字不会,好半天高悦才反应过来是徐志摩。他差点把眼睛瞪出来。徐志摩是高悦的偶像,他高中差点学文科,徐志摩的影响不可谓不小。高悦缠着艾登问,可惜艾登除了知道这个名字,对曾祖父的生平了解还没高悦多,对诗歌更谈不上欣赏。高悦下次上课拿了本自己收藏的徐志摩诗集》》,一定让艾登签个名字,聊表敬意。
  
  艾登神龙不见神尾。高悦几次尝试问他周末安排、间接地摸底看他有没有女友,都不得要领,除了上课讨论和课间休息闲聊,基本没有机会再接触。高悦知道急不得,一边试探各种话题,一边慢慢找机会。
  
  课上其他组有个很好看的白人同学,说话不知道欧洲哪个国家的口音,长的象日本唯美动画片里高大帅气的金发美男。高悦只知道他的名字,连上去搭话的勇气都没有,暗恋而已。这门课的教学助理也是个帅哥。跟人说话眼神总是很深沉,嘴角永远微笑。高悦磕磕绊绊跟他说过两次话。
  
  这些帅哥极大地提高了高悦学习经济课程的兴趣。他觉得平均而言,文科学院似乎比理工学院的帅哥多,人的气质也好。可是经济管理学院的人跟理工科的学生生活在两个世界里,话题完全不同,以后一个当老板一个当打工崽,观点、习气、风格也不同。
  
  在最初紧张的两个月过去后,高悦又开始踢球、去体育馆锻炼。他买了学生健身卡,平时如果找不到人踢球,就一个人去游泳。第一次去,穿国内带去的小游泳裤,郁闷地发现自己是全场最性感的暴露男,其他所有男生都穿大裤衩式的美式泳裤。赶快跑去书店买了个“正常”的裤子。游泳馆大家各自游各自的,虽然有帅哥,高悦只是眼巴巴看,想不出有什么借口能上去搭话。
  
  回宿舍,高悦想起游泳和洗澡的景象,兴奋不已,用手放空自己。他偶尔在网上看到本地有同志浴室(Bath House),颇为心动,想:大家脱光了,就不存在什么不好意思的问题,也不用言语交流。但是同一个网页的客户反馈,有说里面全是老头的、还有说丢东西的。高悦知道国内的同志浴室一般是帮落魄老零在里面混,心想别美国也是这样,犹犹豫豫没去。
  
                  初遇(上)
  第一个学期过了一半,是美国传统的万圣节,又叫鬼节。在校园里很多人装扮得奇形怪状,跳舞狂欢。高悦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激烈的节日,非常新鲜。校园边有专门的化妆店,佛朗西斯科和他一起去租衣服。高悦化妆成热门电影花木兰》》里的将军,服装西不西中不中,离他心目中的中国古代将军形象差很远,不过实在没有更好的。他安慰自己:北朝反正是胡人政权。
  
  周五下午高悦有课,因为懒得临时化妆,中午就穿上道具服装,古里古怪地去教室。校园里那天奇装异服的多了,吸血鬼、巫婆不少见。化妆的多数是本科的小孩,研究生里高悦这种打扮算少数。他虽然不算最显眼,也颇赢得些回头率。教授很风趣,看到高悦,开课就讲:“哇,今天有异次元来的客人关心我们这个世界的科学,这很棒”。满屋子人都笑了。
  
  晚上哈德逊宿舍楼的晚会非常成功,参加人很多。本杰明是组织者之一,高悦下了课跑去帮他安排会场。他们请了几个职业演员来当主持、活跃气氛。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才开场气氛就被调动起来,高悦也夹在人群里大喊大叫。舞会气氛非常热烈,高悦又找回自己大学时候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到处跟人扭,几杯啤酒下肚,兴奋得晕头转向。
  
  他没有找女生过夜的动力,心态比一般男生放松。本杰明、佛朗西斯科之流卖力地发情,尤其是本杰明,逗得几个女生嘎嘎笑。佛朗西斯科充分发挥意大利骗子的水平,带着意大利口音,努力为小弟弟的幸福奋斗。高悦在男生里转来转去,连个目标都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本杰明群发电子邮件问晚上谁去酒吧。高悦无所事事,立刻回信说去。本杰明把他的新任女友带着,一个叫珍妮的师姐。这次他们去一个比较远的酒吧,据说很有历史,也是个大学酒吧。高悦和另一个同学搭本杰明的车去,当了一路灯泡。
  
  这个酒吧确实比他们常去的那个好,装修很幽雅。哈德逊大楼一共去了五、六个人,还有另一个女生宿舍楼的三、四个女孩,有两个相当漂亮。
  
  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话题很开,从学术到八卦。在坐有一个叫阿卡的土耳其人。土耳其和希腊是世仇,因为没有政府刻意宣传人民友好之类,比中日之仇深得多。谈及古文明,他竭力证明今天的希腊人和创造辉煌文明的古希腊人没有关系,不过是占据那个半岛的一群好吃懒做的农民而已。高悦对希腊和罗马的艺术很喜欢,好奇地问了阿卡一些关于古希腊文明灭国后的历史问题。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车三个人。大家围着一个矮桌坐在沙发上,座位已满,不过挤一挤可以凑合。高悦主动往里挪了挪,招呼:“这里可以”。一个男生走过来,坐下去。酒吧里的光线有意弄得暧昧,但是高悦正好坐在灯下,看得很清楚。来人穿的非常随便。上身是一件旧的浅蓝粗布衬衫,领子都起毛了,工人在车间干活常穿的那种。领口的两个扣子没系,露出底下土黄色的T衫。下身是一件普通的牛仔裤,光脚套一双几块钱的夹趾拖鞋。那时已是冬天,穿这么少虽然少见,反正学生中乱穿衣服很多,也不是绝无仅有。
  
  他转过头对高悦说:“谢谢”。高悦随意抬头,和来人目光对上。他心里象被锤子打了一下。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秒钟。时间仿佛静止,高悦的的确确在那一秒内停住了呼吸,脑子变成空白。
  
  刚刚说现代希腊人已经不能代表古希腊人,那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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