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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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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轮首先的两枪,没有射中探员丙、丁,探员丙、丁由于机警的缘故,避开了铁轮射过来的两枪。他们
在事后回忆中,一讲起当时那一刹那的情形来,就脸色发白。因为铁轮是真正的神枪手,两人的生命在那一
刹那,简直是一只脚已进了鬼门关,子弹在他们的额旁擦过,甚至灼伤了皮肤!
  他们一面避开了射来的子弹,一面也已拔枪在手,所以,当铁轮第二次又扳动枪机之际,他只来得及射
出了两枚子弹!一枚射中了探员甲的肩头,一枚射进了沙发。
  而四个探员发射的子弹,一共是二十一颗,其中,大多射进了铁轮的身子。
  接下来发生的情形,四个探员的叙述众口一词,可知那一定是事实。
  铁轮在身中多枪之后,身子转了一转,可能是他主动转动身子的,也有可能是子弹的射击力量,使他不
得不转过身去。
  但不论怎样,铁轮在转过身子之后,面对著那扇打开了的书房的门。
  那时,大良云子正站在书房的门旁。
  半分钟之前,在这间小小的客厅之中,一共超过二十颗子弹,呼啸横飞,云子居然没有中流弹,那可以
说是一个奇迹。不过,那时四个探员都没有注意云子,只是留意中了弹之后的铁轮。
  据四人的叙述,铁轮在转过身去之后,血自他中弹处涌出来上滴在地上,在枪声静寂了之后,连血滴在
地上的声音,都一下一下可以听得清楚。
  铁轮居然没有立即死去,他转过身之后,还向前跨出了一步──这一点,有两个探员说,他事实上只是
提了一下脚,想跨出一步而已,这其实无关紧要!身子向著书房的门,仆跌在地,手发著抖,扬起来,指著
书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铁轮在问出了那一声之后,头低下来,手也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死了!
  以上,是铁轮临死之前的详细情形。
  我听四个探员讲述铁轮死前的情形,情形大致上可以了解。
  铁轮是职业杀手,当然有枪在身。
  两个探员突然冲进去,铁轮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想击伤闯进来的人,从而逃脱。可是他所遇到的却是
四个久经训练的探员,而任何受过训练的警务人员,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定会还击,四个探员一起还击的结
果,就是铁轮的死亡。
  令我所不能理解的是,根据四个探员的叙述,他们第一下撞门之后,铁轮已经在里面,高叫过一声:
“你是谁?”
  而在他临死之前,他还转向书房的门,尽了他最后的一分力量,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你是谁”,是铁轮一生之中最后的一句话!
  这很难令人明白,除非,在那间书房中,有著一个铁轮所不认识的人在!
  所以,当四个探员一说完,健一转头向我望来之际,我立时问道:“在书房中的是甚么人?”
  四个探员各自吞了一口口水,神情变得极其诡异,探员甲道:“没有人,书房中根本没有人!屋子中,
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只有死者和云子两个人!”
  我“嘿”地一声,摊开手:“那么,死者是在向谁问‘你是谁?’”
  探员乙道:“不知道,根本没有人!”
  我再一次强调:“根据你们的叙述,在没有撞门而入之际,已经听到过铁轮问过一次‘你是谁?’”
  四个探员齐声道:“是的!”
  我转向健一:“健一君,这好像极不合逻辑,如果铁轮不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他决计不会问出这样一
旬话来!”
  健一苦笑了一下:“是的,逻辑上是这样,但是整件事情,这扇反制的门、遮住窗的墙、板垣的死,根
本没有一件事是合逻辑的!”
  我挥了挥手,没有再就这件事问下去,因为我觉得问下去没有意思,铁轮死了,还有一个主要的关键人
物还在,就是云子。
  有许多疑问,可以从云子口中问出究竟来。
  我问道:“云子小姐呢?她应该可以解释许多疑问,她在哪里?”
  健一苦笑了一下:“她很好,没有受枪伤,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健一说了之后,向四个探员挥了挥
手:“你们可以走了!”
  我忙道:“等一等!”
  四个已向外走去的探员,又停了下来。
  我问道:“在铁轮死了之后,你们对云子采取了甚么样的行动?”
  探员甲道:“我先来到云子小姐的面前:‘云子小姐,你被捕了!’然后,我又指著死者问:‘这是甚
么人?你们到这里来干甚么?’”
  我问道:“云子怎么回答?”
  探员甲耸了耸肩,道:“她的回答,怪到了极点。”
  我有点不耐烦,追问道:“怪到了甚么程度?”
  “云子说:‘不是我,是她!是另外一个女人!’”
  探员甲转述了云子的话,他说得很慢。其实他不必说得这样慢,他就算说得快一点,我也一样可以听得
清楚,因为那并不是甚么艰深晦涩的话。
  可是这时,我虽然听清楚了每一个字,以我的理解能力而言,我却实实在在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是甚么
意思,表示了甚么!
  我向健一望去,健一仍然是那样无可奈何、苦涩,看来他也不明由云子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道:“让我去见云子!”
  健一点了点头。
  一条长而窄的白色走廊,走廊的两旁,全是一扇扇的门。门、墙、天花板、地板,一切全是白色,加上
并不明亮的灯光,这样一条白色的走廊,真令人感到极度不舒服。
  当我和健一,还有一个穿著白色长袍的人跟在后面,走进这条走廊之际上这种不舒服,像是身上有无数
的蚁在喘咬著。
  加深了这种不舒服感觉的因素是,在长走廊两旁的房间中,每一间都有一些极其古怪的声音传出来,有
的是杂乱无章的“拍拍”声,有的是固定的“砰砰”声,像是有人不断地在重复著同一个动作所发出来的声
音。这种声音听来还只不过是沉闷而已,最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的是,有几间房间中,不断地传来一种十分
可怕的呼叫声、喃喃声、笑声和号哭声。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
  当健一说带我去见云子,而结果车子驶进了一家精神病院的大门之际,我已经知道不妙了!
  而如今,走在这样的一条走廊上,我好几次问:“云子究竟怎么了?”健一都不回答。一直等我和健
一,以及那个穿白袍的精神病医生,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处,那医生打开了门上的一个小窗,窗上也有铁枝围
著。他打开窗子之后,侧了侧身子,健一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我踏前一步,凑到小窗口,向内看去,我看到
了云子。
  在我参与整件事情之后,我早已知道了有大良云子其人,但直到这时,我才第一次看到她。
  云子很美丽,虽然她的脸色极度苍白,但仍然相当美丽。房间中的陈设极简单,她坐在床沿,神情木
然,口中喃喃地在说著甚么。她尖削的下颏看来相当稚气。
  云子发出的声音很低,我要集中精神才能听得出她是不断地在说:“那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人!”
  我呆了一呆,回头向健一望了一眼,健一苦笑道:“一直是这一句话。”
  我再转过头去看云子,云子忽然现出一种极惊怖的神情来,她也看到了自门上的小窗子向内张望我,惊
怖的神情,自然是因为发现了我而来的。
  我被她那种神情吓了一跳,她忽然又笑了起来。
  她一面笑,一面伸手向我指来,她笑得十分轻松,像小孩子看到了可口的糖果。
  我被她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健一在我身后道:“她快要说另一句话了!”
  健一的话才一出口,云子已一面笑著,一面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她一连说了三遍,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神情又变得紧张,四面看看,像是在堤防甚么,然后,不再
向我看来,低下头:“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
  我后退了一步,向医生望去,医生摇了摇头,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健一道:“我接到报告赶到现
场,她就是这个样子,医生说她的脑部因为刺激过度,根本已不能思想了!”
  我问道:“你没有问过她甚么?”
  健一有点光火:“我想问她一百万条问题,可是她不肯回答,老是说‘那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我
有甚么办法!”
  我再转问医生:“这样情形的病人,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医生道:“理论上来说,任何受突然刺激而成的精神病,都会痊愈,但是需要时间!”
  我来回踱了几步:“请将门打开,我进去和她谈谈!”
  健一作了一个嘲弄的神情,显然,他已经作过这样的努力而没有结果。医生倒没有表示甚么,取出钥匙
来,打开了门,我示意健一别进来,我为了避免云子受惊,所以慢慢推开门。在我还没有完全推开门之前,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转头,低声对健一道:“奈可呢?”
  健一闷哼一声:“那家伙!”
  我对健一的这种态度很不以为然,事实上,云子受了过度的刺激,召奈可来,比叫我来更有用!我道:
“去叫奈可来,他是云子唯一的亲人,云子见了他,或者会想起有甚么要说的话!”
  健一点了点头:“好,我要继续去查死者的身份,我会叫奈可到这里来的!”
  我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云子看到了我,倒并没有甚么特别骇异的情形,只是自然而然地站
了起来,望著我,直到我向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她才又坐了下来。
  这是一般日本女性常有的礼貌。由此可知,她虽然神智不清,可是素常所受的训练,却也不是全忘记
了,这使我充满了信心。由于房间中除了床之外,并没有其他可供坐的东西,所以我也在床沿坐了下来,坐
在她的身边。
  云子侧著头,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光望著我,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柔和:“云子小姐,我已经知道
了你很多事!”
  云子居然立时开口说话了,可是,她说的还是那一句话:“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
  我笑道:“当然不是你!”
  云子怔了一怔,陡然之间,大是高兴,叫了一声日本女性常用的表示高兴的“好呀”,道:“不是
我!”
  我心中大是兴奋,使得自己的声音再诚恳些:“不是你,可是,那另一个女人是谁呢?”
  我根本不明白云子口中“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意思是甚么,只是感到她不断这样说,目的像是想否
定甚么而没有人肯相信她,所以我才“投其所好”这样子问她的,也没有想得到甚么满意的回答。
  可是云子一听我这样问,却有异常的反应。
  她先是陡地一怔,像是正在想甚么,接著,她现出极其茫然的神情来,声音苦涩,倒是回答了我的问
题,可是只有一个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说道:“另一个女人?是我!”
  要不是我明知云子已经神经失常,我一听得她这样讲,早起身就走,不会再和她谈下去了!
  听她说的话,简直不是人话!
  云子先说:“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
  云子又说:“另一个女人,是我!”
  天下再没有比这两句话更矛盾荒诞的了,我只好苦笑,望了她片刻:“你还记得板垣一郎?”
  云子侧著头,一副茫然的神情。
  我又问道:“你记得你自己是甚么人?你是一个歌星,是一个很美丽动人的女孩子,你来自静岗,你独
自在东京生活──”
  我就我所知,尽可能提示著她,希望她至少能记起自己是甚么人。可是云子对我的话,只是摇头,一点
反应都没有!
  大约四十分钟后,奈可来了!
  这时候,我早已在十分钟前,放弃了和云子的对话,只是我望著她,她望著我,一起坐在床沿上。奈可
推门进来,一看到了云子,便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急步来到了云子的身前。
  云子看到了奈可,也陡地震动一下,突然站起,向奈可扑了过去,抱住了奈可,叫了起来:“不是我!
是另一个女人!”
  奈可一手抚著她的头,一手拍著她的背:“甚么另一个女人?板垣这家伙,又有了另一个女人?”
  云子却不理会奈可在说甚么:“那另一个女人,就是我!”
  奈可怔了一怔,向我望了过来:“云子她怎么了?这是甚么话?”
  我苦笑了一下:“她神经失常了!”接著,我将警方发现云子的经过,约略地讲了一遍。
  云子一直把著奈可,奈可听完之后,轻轻推开了她,扶著她坐下来,托起了云子的下颏在这样的一个江
湖小混屁的脸上,居然充满了极其真挚的关切:“云子,别急,慢慢来,事情不会一直坏下去,一定会变好
的!”
  奈可的这两句话,真是出自肺腑,看来他对云子的感情,绝不是伪装的,真和兄妹一样,这使我对奈可
尊重了许多。
  云子听了奈可的话,像是她早已听熟了这句话,呆了一呆之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奈可向我望来:
“和云子在一起,被警察谋杀了的是甚么人?”
  奈可这样身份的人,必然对任何警务人员都没有好感,所以他才会自然而然用了“谋杀”这样的字眼,
我道:“不明身份,健一君在查,死者先开枪!”
  奈可“哼”地一声:“警察杀了人,一定说是人家先向他攻击!有甚么法子,谁叫警察有合法杀人的权
力,哼!”
  我没有理会奈可的不满,正想要奈可向云子发一些问题,看看云子是不是会有反应之际,一个探员陡然
推开门,气咻咻地道:“卫先生,查明死者的身份了,请你立即跟我来,健一君在等你!”
  云子已经疯了,不能回答甚么问题,虽然死人更不能回答甚么问题,但查明了那个神秘死者的身份,这
毕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所以我向奈可道:“你在这里陪云子,我会和你联络!”
  我说完了这句话,就匆匆跟著那探员离去。
  探员将车子驾得极快,而且响起了警号,所以接连闯过了几个红灯,直驶向一个幽静的高级住宅区。
  一路上,探员还解释如何查明死者身份的经过。他说:“我们将死者的相片,广泛印发,又在电视上播
出来,有人看到了打电话来,说死者名字叫铁轮,住在一个高尚住宅区中的一幢独立的、日本式的房子中,
打电话来的人是死者的邻居,我们立即派人到那屋子中去,健一君也去,一到,就找到了一些东西,而且发
现了这个铁轮的一些重大的秘密!”
  我忙问道:“甚么重大的秘密?”
  探员道:“这个铁轮,是一个职业杀手!”
  我没好气道:“这一点,早已知道了,何必还要找到了他的住所才发现?”
  探员忙道:“不,不,我的意思是,他是一个职业杀手,世界上,有好几件重大的谋杀案,一直悬而未
决,全是他干的!好家伙,这样的一个杀手,居然匿居在东京!”
  我笑道:“那有甚么稀奇,东京,比职业杀手更惊人的罪犯,多的是!”
  探员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车子这时已驶进了一条相当宽的巷子。平时,这种高尚住宅区的巷子,十分
幽静,但这时,却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其中,大部分是警车,也有几辆房车,我一眼就看出来,至少有
三辆房车上,是有著国际警方高级人员所用的车子的特殊秘密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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