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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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已经摆好了一束花,是他妈生前最喜欢的那一种。何桓知道是谁送来的,也难为汤文浩还记得清楚,每一年的这一天就算是没空花也会准时送到。
只是看著这,何桓只能摇著头把自己手里的花放在了旁边。墓碑上的照片是他妈大学毕业的时候照的,那时候青春年少,靓丽逼人。何桓见过於慎他爸的照片,跟他妈发生关系的时候看起来也不错,只是自己好像没继承到他们那优秀的长相。用於慎的话来说这叫隔代遗传,何桓长的比较像於慎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何桓见过那仅有的几张黑白照片,觉得眉眼上来看的确是有些像,五官端正,不好看也不难看,是个男人。
“妈,你要是无聊就在晚上去吓吓那个给你送花的人,脸皮太厚了。我还真挺後悔以前带他来看你的,早知道不能长久就不该带来给你看。”何桓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微笑著说。
“你从小就跟我说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强求,合则来不合则分也不用什麽好难过的。妈,你骗得我挺惨的,怎麽会不难过,那时候是难过得要死。可我还是没敢来看你,要是你知道了肯定得在梦里把我骂得一二三都不认识了。到现在,真的心里放下了,才敢来跟你说说。
於慎今天想跟著来看你,我没让。知道你讨厌他们,也知道你讨厌麻烦。”
何桓出了墓园开著车朝著另一个方向回去,洪培源他老婆听说有了偏下午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让何桓去他家里一趟,想要庆祝一番。
等到车子消失在有些弯曲的高速路尽头,一直隐藏著的车子里才走下来了一个人。
於慎手里捧著花看了一眼何桓离开的方向,才抬著步子进了墓园。
这些年於慎的父亲一直都会在这一天来看何桓的母亲,老爷子死了就轮著於慎来看。
墓碑前依然和以前一样的两束花,何桓把自己的那一束放在了最边上。
对著这个女人於慎没什麽话可说,她活著的时候不待见自己和老爷子,死了於慎也不想扰她清宁。只是默默的站了半晌,还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却给了自己一个弟弟,他除了说谢谢确实是没其他的话能说。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可惜到死都不肯跟他和老爷子成为一家人。
何桓到洪培源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一进门就看见洪培源不知道在跟他老婆说什麽,逗得人家哈哈大笑。
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是汤氏的员工。何桓扫了一眼,没发现汤文浩就放心大胆的进了。
都是认识的人,见著何桓来了也都笑著打招呼。
洪培源见著何桓来了就过来把人拖在一边给了他一盘还散著热的油炸圆子,“你先吃著点,其他的保姆还在弄。”
何桓用牙签签了一个进嘴里吃了吃,觉得味道不错,“我得去厨房学学。”
洪培源赶紧把人拦住了,“里面在炸东西,抽油烟机都没用,你要进去了等会儿别出来。那股味可难闻了。”
何桓耸肩,只好坐在旁边吃东西。
洪培源又给他倒了一杯果汁,见著何桓喝了才说,“你放心,汤文浩要是在我绝对不会跟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何况他最近忙著,估计也没时间跟你费。”
何桓笑而不语,对洪培源那语音有些怪异的话也明了。汤文浩最近是挺忙的,汤业明的人在公司里没少找他麻烦。不过那人倒是再忙也抽了点时间来招他,居然想著让那个人来当说客,也真是看得起他了。
洪培源见著何桓笑的那副样子也有些戏谑的说,“汤文浩可是有大半年没在外面找人了。”
何桓也不正经的说,“他那是忙著跟他二叔斗,要是他二叔不给他找麻烦了说不定他夜御七男都行。你要相信他那方面的能力,一个男人绝对满足不了。”
洪培源裂著嘴笑,“得了,你就别在那说了,搞的好像他当初出轨是因为你满足不了他一样。”
何桓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再说那人,反而问起洪培源老婆的事情来。
“她妈最近几个月可能会回国,说是来照顾她。我一个大佬粗的,什麽都得慢慢学,有个妈来照看著也不错。”洪培源看著跟其他同事谈得兴起的老婆跟何桓说。
何桓插了最後一个园子,嚼了半天才吞下去,跟洪培源说,“孩子,麻烦。特别是那种才两三岁的,能哭会闹不讲理,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会路过一家幼儿园,每次走到那就得飞奔,太吵了。”
洪培源笑著说,“等到你想要一个孩子了,那感觉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桓摆手,“我一同性恋,哪来的孩子?”
“找代孕母亲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做。”洪培源道。
代孕母亲?何桓想了想还是摇头。当初汤文浩还说过等到他们两个三十多岁的时候,去找一个代孕母亲弄两个带有血缘的孩子出来。结果还没三十岁,那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孩子那玩意儿,一般人还真玩不来。何桓还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他没那耐心带孩子。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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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後 32
何桓一走,洪培源就敲了厨房的门,然後看著一身厨师装扮的汤文浩说,“走了。”
“东西吃了?”汤文浩问。
洪培源无奈的点头,“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麽用,你觉得他吃得出来是你做的?还是觉得他吃了你做,就有松口的意思?”
汤文浩把帽子手套围腰全扯了下来,嘴角带了点笑,“当初在学校不是没男人纠缠过他,下场是什麽样,你也看过的。他还能吃下我做的东西就证明我还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洪培源有些无语。
何桓长得不是多好看,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的范畴,但胜在气质好。跟著外面的人说话斯文有礼,带著事事为你考虑的口吻又不过度,讨人喜欢很是正常。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受周围女孩子的欢迎,也的确是有一个男生以前纠缠过他。只是在何桓再三警告那个男生还是不听劝告之下,一发飙暗地里把那男生弄得不得不退学作罢。
那件事也算是洪培源亲眼看这何桓怎麽下手的,够狠够利落。但那也怪不得何桓,也的确是那个男生做得太过,处处纠缠就算了,当时居然还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何桓周围的人。最极品的是,那男生居然还敢对何桓下药。弄到最後连他们这些当朋友的都看不下去了,全都想弄死那个男生算了。也只有何桓当时沈得住气,一把掐著人的死穴把人给弄走。
在洪培源看来,何桓现在对汤文浩还留了一分情面也不过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不是对汤文浩还有什麽意思。只是汤文浩非要跟何桓扯掉最後一张脸皮他也管不著,他能说的也说了别人不听他也管不著。
何况汤文浩要真要跟何桓费未必也费不下来,毕竟这个城市里汤家的权势也不算小,虽然不及於家跟那些政府官员的关系密切,但要真斗起来那局面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汤文浩在洪培源家里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来,客厅里的下属见老板出来了赶紧上来打招呼。这几个人是以前跟何桓关系都不错的,现在自然而然的跟洪培源关系也不错了。
把人一个一个的送走,洪培源让自己老婆先上楼去休息。
“文浩,何桓知道汤氏不少东西,你非得逼他跟你对著干?”洪培源有些无奈的问。
汤文浩倒了一杯自己亲手榨的果汁,喝了一杯才说,“他不会,只要他不会我就能跟他耗著。再说了,就算他跟我散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会再找人跟他过日子。他那真实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回来跟我好歹有个伴。”
洪培源有些无法理解汤文浩的想法,“我觉得以他那性子能忍你在外面胡作非为这麽多年已经算是极致了,你们都散了两三年了你现在才想著把人弄回来,可能嘛?”
“他记恨得很,前两年我没怎麽闹是因为知道他在气头上,到现在气也该散了。”汤文浩不在意的说,“我知道你跟他私交好,对我肯定有点偏见。但我喜欢他是真的,这麽多年都没变过。别说我做的那些混账事对不起他,我现在已经在改了。不跟我在一起,他未必会有更好的选择。你是他好友,也该为他想想,别总是劝我放过他。”
汤文浩上车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跟站在一边送他的洪培源说,“你有时间就劝劝他,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没那麽多时间浪费。以前是我犯了错,但我能保证以後绝不再犯。”
洪培源很想吐槽说有种你去当著何桓的面说别让我在中间难做,只是看著汤文浩是自己老板的面子上还是目送了汤文浩离开。
回到屋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吴莉已经在收拾客厅。洪培源赶紧走了上去拦住,“别,媳妇。小心肚子,这些事等我来做,你先去睡著。”
吴莉蹙著秀气的眉说,“才三个月,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洪培源笑,“你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平时上班的时候都忙著。”
吴莉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对於丈夫的殷情很是满意,只是想著才走的汤文浩那眉头又给皱了,“你说这世上怎麽就有汤文浩那种不要脸的人?三番五次出轨还居然敢说他心里有人?还真不知道何桓当年是不是眼睛瞎了才看上了那人。”
收拾著茶几上的垃圾的洪培源想了想说,“在大学四年他们俩的关系还真不错,汤文浩是帮何桓做过很多事,所以当时何桓才放弃保送研究生的名额跟著他来的汤氏。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搅合在一起,要只是当朋友,他们两个对彼此算得上是过命交情那一种。”
“当情人?”洪培源想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连我都觉得不太可能长久。一个太花心,一个太无所谓,怎麽可能走得下去。何桓能容忍汤文浩在外面乱来那几年未必不是心里觉得无所谓,就算是有点感情也被磨没了,现在哪还可能有机会重新来过。就说汤文浩那性子,要真能不花心打死我都不信。”
洪培源不信汤文浩真的能改,也不信何桓还真的会对汤文浩还有感情。就像汤文浩说的那样,只要何桓不真的跟汤文浩对著干,汤文浩就能跟他耗著。等耗到一定程度,什麽爱不爱的都不重要了,那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在一起了。
人是一种害怕孤独的种族,不管内部斗得多厉害,等到孤身一人的时候未必不能跟自己的敌人和睦相处,何况何桓跟汤文浩还有点交情在里面。
要是一般人了解何桓的人都觉得汤文浩这主意不错,不过洪培源毕竟算是何桓大学生涯里跟何桓除了汤文浩之外最亲近的一个。想到汤文浩居然打起这种主意来了,这让洪培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恐怕这些年因为处得太近汤文浩都忘了,何桓骨子里其实是那种宁肯玉碎不肯瓦全的人,这打算真的能成的可能性还不是一般的低。
要让他带的那几句话洪培源肯定不会带,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何桓在人品上都要高出汤文浩一截。交友要交哪一种洪培源还是比较清楚,老板可以随时把你丢出去抗黑锅,但真正的好友不会。
吴莉听自己老公那麽说就叹了口气道,“你别去管他们之间的闲事,这也够烦的。”
何桓知道他在洪培源家里吃的东西是谁弄的,虽然好几年不吃了但那个味道还记得清楚。倒不是何桓有多念旧情,实在是那圆子味道不错,他没必要亏待自己的胃。何况他也知道洪培源的难处,汤文浩好歹是老板,就算洪培源现在想跳槽也没有其他选择的机会,只能硬著头皮叫他去。他倒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跟洪培源的感情生疏了去,汤文浩现在是要跟他费著了他也不是没时间。
他还不信汤文浩真有时间跟他耗了,不过偶尔出来打点酱油,证明他还没死而已。他有理由相信汤业明的战斗值绝对不会比汤文浩低,他还真不担心汤文浩有时间来纠缠他,最後时不时的出来恶心他一把而已。
“回来了?”於慎坐在客厅里看杂志,见著何桓进门偏过头问。
何桓嗯了一声,“怎麽还没睡?”
於慎把杂志放边一边的架子上,站起身说,“担心你喝酒了,你胃才好没几个月,医生也说了要注意保养。”
何桓笑了笑,“去洪培源那坐了一会儿,他知道我戒酒戒烟。”
於慎微点头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杯牛奶出来,“把牛奶喝了再去睡。”
何桓正在看於慎放在架子上的杂志,见於慎过来就笑著问,“这是新一期的商刊?”
“嗯,创刊十年,你看看排版那些怎麽样。”於慎问。
“照片拍得不错,看起来比真人年轻。”何桓笑著说,“就是内容说得太夸张了点。”
创刊十周年,商刊的封面采访对象是创立商刊的於慎,里面自然是说的好话一箩筐。於慎也没觉得自己有哪点不好,很是坦然的说,“虽然有些水份,但百分之八十的都不假。”
在盛凯三年,何桓倒是对於慎了解了不少,也知道这是事实。除了在工作的时候严谨一点,其他方面倒还真的没什麽好让人议论的。
何桓去睡的时候於慎突然叫住他,“明天晚上跟商刊那个部门的有个庆宴,一起去?”
何桓点头,杂志上於慎资料栏里家人那两字後面已经有了他的名字,他也没必要再藏著掖著,只是公司内部的庆宴而已。其实都已经算是认识了,不跟著一起去反而有点说不过去。
七年之後 33
“其实我觉得把正阳送去国外太早了,他都还没成年。”在送於正阳去机场的时候何桓跟於慎说了一句。
於慎摇头,“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已经开始真正的懂事,在外面多看一些东西开阔一下视野。国外的一些新闻体制的确比国内的要先进那麽一点,等到他能接管盛凯的时候国内的环境也会跟著越变越好,他要想不落後就只有比别人学得早学得快。等回来的时候再来学国内的一些有用的符合国情的文化媒体规则,不然盛凯到时候在文化媒体界前十的位置也保不了。新闻这一行不好做,对媒体人自身的素质要求很高。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恐怕学到三十岁也未必学得完。”
看著何桓有些担忧的样子,於慎也知道他担心於正阳在国外受欺负,“没什麽好担心的,我把他交给信得过的朋友,他爱在你面前装乖卖巧不代表他好欺负。”
何桓没再说话,他当然知道於正阳不是那麽好欺负的,不过作为长辈心里有些担心也是正常的。照顾於正阳的人就算跟於慎再熟,可毕竟不是家人。
“人总会要独立的,早独立也有早独立的好处。”於慎又跟何桓说。
何桓看坐在旁边看起来也没觉得多难受的於正阳只能揉了揉他的脑袋,於正阳笑著跟何桓说,“叔叔你别担心我走了就不会再理你,我有时间会给你打电话的。”
知道於正阳心里在想什麽,提醒自己别在他出国了就把他冷落来著。何桓拍了拍他脑袋,“一个星期至少要发一封电子邮件。”
於慎看著摸孩子头的何桓淡淡的笑,他就知道於家的人总是护短在乎血缘的。
一直在於正阳那一班飞机起飞,於慎跟何桓才离开。
回公司的途中,於慎对何桓说,“你有时间还是去多交交朋友,我也有几个认识的稳重人,哪天有空要不要约出来一起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