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爱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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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的，那经理，我先出去了。”
　　假如，自己与段志悬还和从前一样好，还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吗？陈秋乐看着已经合拢的木门问自己，刚答应好，现在却有些后悔了，或许是他还在期待什么吧。摇摇头，陈秋乐苦笑着往回走。
　　
　　“要不我们去寿司吧，我好久没吃了。”
　　“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那玩意，去吃火锅怎么样，现在这么冷，刚好可以暖和暖和。秋乐，你说吧，我们去吃什么。”
　　“我随便，你们决定吧。”陈秋乐只觉得赶快找个地方吧，外面实在太冷了，听说今天晚上好像还会下雪。
　　“要不就火锅吧。”
　　“行行行就这了。”小强也开始冷得发抖，索性他做主，敲定火锅了。
　　正当大伙走出大楼的时候，陈秋乐听见有人在喊他，一抬头，那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黑色的羊绒大衣，是他陪他一起去调的，那张脸也是他曾经迷恋过的，陈秋乐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晓得他有些难受，连吸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秋乐，这人你朋友？”
　　“小强，今天你们去吧，我……下次请你们。”看出秋乐神色有些不寻常，小强也不多说，拍拍他的肩，带着大伙从旁边走了。
　　一步一步，陈秋乐走的很慢，虽然心情平复了，但是说心里话他还没做好面对段志悬的准备。一想到那天撞见段志悬和那人的场面再到他出手打人，除了难看还是难看。
　　“秋乐。”
　　“恩。”
　　“我们谈谈吧。”
　　跟着段志悬坐进车里，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心境却和从前截然不同。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他自己再不愿面对，话还是一次讲清的好，免得事后生出更多麻烦。
　　“你说吧，我听着呢。”
　　“对不起，我没过会成这样，我以为你会一直在的，我……”
　　“志悬，不用这样，这不适合你。你只适合朝前走，而不是停下来回头。”看着段志悬焦急解释的样子，陈秋乐心里不是不痛，但那又能如何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两人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我爱你，也许这句话听来很可笑，但是不管我在哪和谁在一起，我都是爱你的。”
　　“但你也爱刺激，对吧。志悬，你为什么不明白，你骨子里就是那种不断追求冒险的人。”
　　一时哑然，段志悬看着陈秋乐温柔的脸庞说不出话来，他想碰碰他，但是又害怕被拒绝
　　“秋乐，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也许就像你说的，我总在不断追求那些虚无的欢乐，到头来把最该抓住的东西给忘了。那现在呢，我……你我还有好多好多的六年，我们从新来过好不好。”一把抓住陈秋乐的手，段志悬这才发觉，陈秋乐不再是六年前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他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选择，当初充满自豪感把这个一手教导出的男孩抱在怀里，现在他俩早已站在并排的位置，无关年龄，无关地位，有关的只有那个难以启口的字，原来他们早已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
　　“那你能舍弃这一切，跟我走吗？”
　　听不到回答，陈秋乐明白自己是时候断掉所有的期盼与幻想了。
　　“志悬，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等等！”左手被拉住，陈秋乐只好回头。
　　从口袋里拿出用钥匙，放在陈秋乐的手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还是回家住吧，本来还想跟你周六去看房子的，想说把爸妈从乡下接过来，现在……呃，就这样吧，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松开手，段志悬不再看陈秋乐，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把他留下来，但是如果那样做了，以前美好的东西就真的没了。
　　陈秋乐握紧了手中的钥匙，顿了顿，他还是倾身靠过去，在段志悬的颊上亲亲一吻，不再多说什么，开门下车，没有回头。
　　冷，陈秋乐觉得快要被冻僵了，明明还未下雪，却觉得脚变得麻木快要抬不起来了。渐渐地，陈秋乐不走了，他站在路边，不理会行人怪异的眼神。这时，一对老夫妻从他身边走过，老爷爷侧头靠着老太太，老太太则挽着老爷爷，两人都已是满头白发，但他们脸上的神情是那么恩爱，叫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特别幸福。毫无预兆的，陈秋乐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模糊了他的眼，其实他一点都不坚强，其实他特别难过。
　　看着前面哭得一塌糊涂的陈秋乐，段志悬的眼慢慢湿了，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哭泣，但是在嘴角他尝到了咸涩的滋味。望着那样伤心的陈秋乐，他却已经失去了上前拥抱他的资格。缓缓闭上眼，段志悬觉得这个冬天太过寒冷。
　　




8

8、第　8　章　。。。　
　
　
　　“秋乐，还不走？”小强看见陈秋乐还坐在位置上便问道。
　　“再等会，我还有点东西没整理完。”
　　“那我先走了啊，还要去接媛媛呢。”
　　陈秋乐看了在那“嘿嘿”傻笑的小强一眼，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走人。这小强，好不容易才把人家姑娘追到手，现在整天挂在嘴上，甜蜜的哟。
　　出了公司，街头早已是灯火阑珊，陈秋乐搓搓手，决定还是先去喝一杯再回酒店睡觉。自从那天跟段志悬分别后，陈秋乐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有天阿伟约他去上次带他去过的酒吧，那晚他喝的大醉回去，却难得睡了个好觉。因此他现在是不喝点酒就睡不着，于是天天下班就去酒吧报到。
　　“我们等会去吃牛排好不好。”
　　“不怕长肉啊。”
　　“不怕！怎么，长胖了就不要我啦。”
　　“怎么会，你就是一头小猪我也爱。”
　　“去，你才是猪呢。”
　　年轻情侣之间永远少不了这种充满甜蜜的拌嘴，看着他们相拥走过的身影，陈秋乐心里有种说不出得滋味，可能是羡慕也可能是嘲笑，没有恋爱的人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想大声喊叫却又小心翼翼的矛盾心情。不过，好像全世界都在谈爱，可真正得到爱的又有几个？
　　“嘿，来啦。”
　　朝已经混熟的酒保点点头，不用他说一杯加了柠檬与方糖的黑方推到面前，入口的液体芬芳中带有醇厚，陈秋乐的精神为之一振。
　　“阿伟捏？”
　　“不知道，可能在跟阿雄过二人世界吧。”说完，陈秋乐笑了起来，想起当初阿伟那副急到快要哭了的样子，简直好像出事的是他，搞得他自己都要反过来安抚他了。
　　还记得当时阿伟问他，能不能原谅段志悬，他回答能，接着又问他，那还能再在一起吗，其实他当时有些犹豫的，但是这个“能”字太涩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陈秋乐知道自己对段志悬还是没放下，这么深感情真不是一句“再见”就可以丢弃的，他不想骗自己也不愿去逼自己，像现在这有把这些情感都摊在桌上一一理清，陈秋乐觉得这就是进步，也许在不久后他就真的能够完完全全放下了。
　　“心里有事？”
　　“恩，你说，人要怎么去改掉一个习惯。”陈秋乐问酒保，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很简单，用另一个习惯代替这个习惯。”酒保不在意的耸耸肩，很明显他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苦恼的。
　　“哈哈，好主意，”大笑着鼓掌，陈秋乐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可惜啊，我曾以为这个习惯会跟我一辈子，所以咯，难得改。”轻叹口气，侧趴在吧台上，陈秋乐一脸无奈。
　　酒保白眼一翻，放下手里活对着陈秋乐说：“我曾以为我会喝AD钙奶喝一辈子，结果我初恋男友骂我幼稚，从那之后我就没碰过那玩意了，所以啊，这世界是没什么可以坚持一辈子的。”
　　“我靠，你这什么烂比喻啊。”
　　
　　摇摇晃晃的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陈秋乐现在处于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不过好歹还认识路，不会在大马路上睡一晚。慢慢地走，一直没看到空的车，陈秋乐只好站在路边等，结果车没等到，倒等到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舒乐——”
　　舒乐听到有人喊他，刚回头，就挨了一拳，他眯眼一瞧，原来是他。身边的人一脚把这个明显醉了的人踢翻在地，在他还准备再踹一脚的时候，舒乐拦住了对方。
　　“你先进去，这事我自己搞定。”不再管对方，舒乐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陈秋乐的衣领，拖拽着把他拉进酒吧旁的暗巷。
　　松开手，陈秋乐跌坐在一滩脏水里，舒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听好，我不想扯进你跟段志悬的破事里，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惹我。”说完，舒乐转身就要走，结果等他刚迈开步子，头就被东西给砸中了。舒乐恼火的回头，陈秋乐一脸痞笑的望着他。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非要打你你才记得住吗。”把陈秋乐拽起压在墙上，舒乐咬牙切齿的说。
　　“我看你说的才不叫人话，你破坏了我跟他的感情，现在又和别人在一起，你觉得你特牛逼是不是，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呵，你让我说什么好，告诉你吧，我不是唯一一个，除了我，还有很多跟他有关系的人，难道你要一个一个的去揍吗，更何况现在他把我踹了，那我要不要跑来跟你哭诉呢，别这么可笑好不好。大家都在玩，要是当真了，反而是个笑话。”
　　陈秋乐在舒乐的眼里没看到怜悯，只看到了对他的嘲笑，看来是他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规则，现在出局了，反倒成了他的错。
　　“六年了，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我一直把我们俩当做一般的伴侣，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我是不是闹了个大笑话。”陈秋乐望着舒乐，期盼舒乐给他一个回答，可惜舒乐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的走了。在这个脏乱的小巷里，陈秋乐就那样坐了很久。
　　“何必执着，活着本身就是笑话。”这边舒乐喃喃的自语着，接着转身又投入了灯红酒绿中。
　　
　　凌晨三点，段志悬坐在床头抽着烟，身边的人已经熟睡，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即使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性事。已经连续三天了，跟不同的人过夜，还是无法排遣心底的空虚，胸口那里好像有个窟窿，大风不停地往里灌，以至于他很难受。烟雾在眼前缭绕，他还记得某人一直不让他抽烟，有次他在思考问题，所以习惯性的拿出烟叼在最里，被他看见了，直接上前，从后面伸出手把他的下巴往上抬，拔掉他的烟直接吻上来。那次接吻经历很深刻，从来不知道一直容易害羞的他也可以这么大胆，而且那次他自己差点被口水呛死。
　　段志悬忍不住笑出声，可慢慢地笑不出来了，因为给他这些回忆的人已经走掉了。段志悬下了很大功夫才忍着不去找他，他怕去找他又看见那种伤痛的眼神，像刀一样，直接能置他于死地。
　　“窝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窝囊呢，从前的自己一向是勇敢向前，什么都不曾畏惧，即使犯了错也是敢去悔改的，如今倒变得这样胆小。忽然，从胸口涌出一股力量，段志悬突然醒悟自己现在在干嘛，为何不去追他呢，有什么好怕的，错了就改，为什么要放手呢，明明自己这么舍不得，明明心中还有爱。
　　一路狂飙，段志悬知道自己今晚不见到陈秋乐，他就会疯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对陈秋乐喊出曾经说过无数遍的那三个字，他要求得他的原谅，他要他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秋乐！秋乐！”猛拍着大门，段志悬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动静会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
　　“操，大半夜的有病啊！”打开门，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自家门口，一脸的不善。
　　“你是谁？”段志悬看到开门的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全身血液轰的直接冲向头顶。
　　“你是谁？”
　　“秋乐呢，你把秋乐怎么了？”上前把这个男人抵在门上，段志悬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要杀人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他的……
　　“秋乐？你说前房主啊，他搬走啦。”
　　“搬走？”
　　“他把这房子卖给我了。”说完，男人不再多话，直接把门关上了。
　　段志悬傻了，本来想好了一大堆要说的话，现在诉说的对象却不见了。恍恍惚惚的，段志悬回头看了一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自家大门，再回头时，心里下了一个决定，这次他要把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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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这几天忙到不行，陈秋乐本来想直接回酒店休息的，结果阿伟来了通电话，说是喊他一起吃饭，想了想，陈秋乐还是答应了。一来很久没见面了，二来把要走的消息告诉他，也算有个交代。
　　“抱歉，路上有点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陈秋乐歉意的朝阿伟和阿雄笑笑。
　　阿伟指指椅子，让陈秋乐赶紧坐下“没事儿”，再喊来服务生叫他们开始上菜，“菜我们已经点了啊，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得给我乖乖吃了。”说完，和阿雄相视一笑。
　　“这几天……还好吗？”
　　“恩。”陈秋乐点点头，顺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
　　“他有来找你吗？”阿雄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触到陈秋乐的伤口。虽然和阿伟说好今天不谈其他的，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那天他买东西路过段志悬的公司门口，恰好碰到他，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现在看上去憔悴了不说，眼睛一点神采也没有。虽然这事是段志悬自作自受，可他作为朋友不想看到这两人深厚的感情就这么散了。
　　“阿雄！”
　　“没事，”按住阿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之前有来找我，那天我们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陈秋乐盯着白色的桌布淡淡的说。
　　阿雄一时没有开口，等菜都上齐了，他才抬头看着陈秋乐。“这事是他错了，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什么，但是秋乐，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阿伟都长，你觉得就这么放手了，不会感到遗憾吗？”阿雄觉得，活着就不能有遗憾。
　　“会啊，可是和遗憾比起来，身边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在那，这种不安定的感觉更让我痛苦。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犯错，他在我这的信用值已经用完了。”他也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他后面看他有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吧，更何况这样的爱有什么意思，无法交心的两人还不如一个人的好。
　　“秋乐……”阿雄还想说什么，被阿伟拦住了。
　　“吃东西吧。”
　　朝阿伟点点头，陈秋乐拿起筷子，刚准备去夹排骨想起自己的事还没告诉他们呢，于是开口道：“忘记跟你们说了，这次公司选中我去学习，好像是去美国时间是两年，可能下个月初就要动身了。”
　　“靠，今天都二十五号了，你现在才讲，是不是今天我不把你约出来，你就准备偷偷跑掉是吧。”阿伟怒了，这人还真是，什么都闷在心里，简直拿他没辙。
　　陈秋乐赶紧求饶，他可不想把餐厅的保安招来，其实也没想瞒什么，就是觉得讲不讲都那样，总是要走的。
　　就在陈秋乐夹菜的时候，阿雄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段志悬发了条短信，阿伟瞧见了却没说什么，算是最后努力一把吧，要是这次还不行，那也只能各自祝福他们了。
　　“这家菜真不错，你们怎么找到的。”这家店面不算大，也不是在繁华地带，要发现它不容易吧，陈秋乐这样想着。
　　点点头，阿伟一提到吃的就特别来劲，“这是志悬介绍的，说是这家的菜味好、量足，所以就拉你来尝鲜了。”而且段志悬还特地吩咐他点那道过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