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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就是这样任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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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伯东被秘书小姐一路引进董事长办公室,这一路走一路看,苏伯东才知道什么是“后生可畏”!才知道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苏伯东,还有贺彦枫的父亲贺文博当初都看不起这什么互联网经济,觉得那都是泡沫,哪有建房子做实业来得稳稳当当?他们都觉得贺彦枫当初离开贺氏的文博实业而去搞这什么网游公司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是不务正业,迟早有一天会撞得头破血流地回家悔过,完全没想到贺彦枫后来搞的这个什么扬程科技公司居然是这么一副朝气勃勃的样子,和自己公司那老气沉沉的景象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唉,也难怪贺彦枫能把汇海地产搞得这么惨!苏伯东心里一叹,想着今儿这趟来,看来只能是痛骂苏瑾那死丫头,求着贺彦枫网开一面了。至于苏瑾心心念念的什么鬼联姻,还是算了吧,这还没联上呢,就被未来女婿疯狂整治,要真结了姻,不是自己把脑袋往老虎嘴里伸吗?苏瑾啊苏瑾,这丫头从小被娇养,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连累得全家人都要倒大霉!
    所以,苏伯东见了贺彦枫,一点也不敢摆世伯的架子,反而是谦卑得不得了,弓着个背,腆着脸,嘘寒问暖,他一贯以雅人自居,现在也是文绉绉的腔调一口一个“贤侄”,殷勤地问贺彦枫近来可好,并其父贺文博贵体如何之类的客套话一堆,又对着贺彦枫睁眼说瞎话,说是贵小公子伶俐可爱,被小女苏瑾请去一起游玩山水,不日就会回来,万勿担心。
    说这些话的时,苏伯东心都是虚的,因为贺彦枫一直没理他的茬,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修建着一个什么盆栽,头都没有抬一下。
    直到苏伯东搜索枯肠,诚恐诚惶地把能说的都说了,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贺彦枫才慢悠悠地接嘴,同样以文绉绉的话回道:“犬子被贵千金请去做客,算算客居他处已有七八天光景,鄙人甚是挂怀,如何能好?家父家母亦是日思夜想,几欲成疾,祈望贵千金尽快归还犬子,以全鄙人全家人伦之乐,感激不尽。”
    苏伯东嘴角都僵了,正要强作笑颜解释两句,却见贺彦枫俊脸一肃,激烈的言辞疾风暴雨般倒出来:“少跟我假惺惺了。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说的就是你们苏家的人吧!我儿子被你女儿拐走七八天,我爸妈气得都卧病不起了,你还在这里问我他们好不好?谁家大孙子被拐跑了,能好得了?行了,别废话了,你就直接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苏伯东尴尬地说:“哎呀,这个嘛,世侄啊……”
    窥见贺彦枫冷肃的表情,苏伯东不敢再装熟了,又马上改口,说:“贺董,我女儿不懂事,给您和您府上都添麻烦了,我这里代她赔罪……”
    见贺彦枫眉眼冷肃、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苏伯东自己斟酌着觉得这样的赔罪力度太轻了,又补上一句;“苏瑾那个该死的疯丫头,太不懂事了,我们苏家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孽障,等我找到她,一定捆了她来上门请罪……”
    贺彦枫嗤之以鼻道:“那可不敢当!算了吧,别说那些虚了巴脑的!你是为了汇海地产来的吧,想要我放你们一马,也很简单。”
    “那……”苏伯东哭丧着脸看着他,说:“那就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汇海地产一条生路吧?我家苏瑾是对你不住,但是,一码归一码,我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您,和令尊也是一向交好的……”
    贺彦枫嗤笑着说:“你现在还敢和我说这个!没错,我们贺家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可是,你们苏家却是欺人太甚!我的小孩已经够可怜的了,苏瑾居然还骗得他团团转,什么老师,什么妈妈,什么滴血认亲,还拐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别以为她苏瑾是个女的,干了坏事就可以脖子一缩,讨个饶哭两声再装个疯就能万事大吉的,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包括上次她造的孽,一起连本带利地算!”
    苏伯东哭丧着脸,说:“贺董,贤侄啊……”
    贺彦枫一抬手,开了墙上的电视机,随即,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苏伯东张惶地回头看,原来是电影《风声》中的一个画面,周迅扮演的共|产|党人顾晓梦正在被日本人严刑拷打。
    苏伯东开始还没明白,后来发现电视里播的似乎是一个场面的无限循环。
    苏伯东再一看,脑子才“轰”地一声炸开。
    电视上的女人正在受绳刑。
    电影镜头上的周迅面色苍白如纸,浑身血迹斑斑,据说此刑是让女人坐在一条粗大的麻绳上,被人来回拉扯,摩得下|体支离破碎,血腥到不忍直视。
    苏伯东毛骨悚然地回头,瞪着贺彦枫,“你……你不会是想要这样对我女儿吧……不……”
    贺彦枫手里的剪子“咔嚓”一声响,剪下一朵花,悠悠地说:“貌似重口味了一点。不过,新婚之夜是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用这种别致的方式来纪念一下也未尝不可。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才能弄到一套刑具,看了这个之后,我才豁然开朗,其实就地取材也是很不错的,一根绳子就足够了。还有,绳子上还可以弄点花样,比如弄一排针,或者浸点硫酸什么的,应该是效果更佳。”
    “啊……”苏伯东被一身黑色暴戾之气的贺彦枫和这吓死人的场景震慑住了,连自己来是干嘛来的都忘到九霄云外,他膝盖一软就直挺挺跪下,不由自主地说:“贺董,我家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怎么配得上您呢,实在是高攀不上啊,您还是让我把她领回家,我会好好劝她的,劝不服就打一顿,以后保证不会再来打扰到您和府上了,更不会再对贵小公子有什么……”
    贺彦枫扔了手里的剪刀,厉声说:““晚了!这个仇结得太大,苏伯东,你保不住她!”
    苏伯东也顾不得了什么体面尊严了,趴在地上对贺彦枫连连磕头,说:“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那个疯丫头吧。”
    贺彦枫不耐烦地说:“你先把她交出来!她不可能一直和家里没联系,她在外面,是需要钱的。”
    苏伯东哭喊着说:“确实没有!这么大的事,我不敢瞒着,要是有她的下落,我早就说了,还等到现在?真的,我真的没说假话,确实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也确实没有和家里联系过,想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贺彦枫仔细辨别,觉得苏伯东可能真的是不知道苏瑾的下落,这才说:“知不知道都是一回事,苏瑾呢,一定要为她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她落我手里是迟早的事,我一贯遵纪守法,不到逼急了的时候我也不想动私刑,最好是走法律途径,这一次,我不希望你们苏家还在暗中做什么手脚来庇护她。所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苏家大义灭亲,和苏瑾划清界限,登报和她断绝父女母女关系,以后再不管她的事,全凭我处置,送监狱也好送疯人院也好弄死也好,都不许发一点杂音。另一个,你们要是割舍不下,要继续跟她做捆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就等着一起被打包收拾吧。”
    苏伯东苦苦哀求,贺彦枫只是冷笑,说:“有句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也好子女也好,都是没办法的,舍卒保帅,壮士断腕,才是明智之举。而且,苏伯父,你也不算太老,现在找个女人生儿子,或者弄个试管婴儿,将苏家香火继承下去才是正道,何必为了一个不成器的疯女儿鱼死网破呢?”
    话说到这里,苏伯东也就明白了当前的处境,值此大难之时,确实顾不得了。次日,s市最大的媒体上播报了当地名门苏家将不孝女苏瑾逐出家门,断绝亲女关系,以后一概事务与苏家无关的申明。
    <二更>
    乐乐知道,现在就是非常危险的时候,绝不能叫她们知道乐乐已经发现安迪老师是假妈妈并打算向爸爸报信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尽管她们只是两个女人,但是,对付起乐乐这样的小孩子来也是很容易的,说不定惹急了她们,真的杀掉乐乐。这么一想,乐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直拖到十一点多种,估摸着是张奶奶去厨房煮中午饭的时间,安迪老师一般不到张奶奶敲门叫她出来吃饭她都不会出来,更不可能跑到乐乐和张奶奶睡觉的房间里来,乐乐估摸着此时比较安全,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端了个小板凳把房门堵住,然后趴在床沿边,一边小心留神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撅着小屁股,将小胳膊尽量地往床下那个小洞里伸进去。
    摸了半天,居然没摸到,这下子可把乐乐惊出了一身汗,怎么会没有了呢,是被老鼠拖走了,还是被她们发现了拿走了?
    乐乐都快要急哭了,结果,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他的小手往旁边乱抓乱刨,忽然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塑料外壳的东西,简直高兴得要蹦起来。原来,是刚才乐乐太心急了,手伸得太猛,第一下就把追踪器反而给刨出去了。
    乐乐攥紧了这个宝贝,像是攥着自己的全部希望,拿出来的时候,他也不管上面扑满了灰尘,就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眼里涌出泪光,哽咽着说:“爸爸,我要回家!”
    嗯,现在只要给这个东西装上一节纽扣电池,然后呼叫爸爸,爸爸就能找到我了!
    乐乐将板凳搬回原处,尽量让房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这才又爬回了自己的床,将追踪器藏在他最里面衣服的小口袋里。
    这一枚小小的,圆圆的东西紧紧地贴在身上,叫乐乐安心了许多。
    一会儿,张婶做好了午饭,推门进来,说:“乐乐,感冒还没好吗?我给你熬了一点小米粥,你就坐在床上,张奶奶喂你吃好不好?”
    乐乐做出和平时一样乖巧的模样,说:“不用了,张奶奶,我睡了好久了,正想下床走一走。我自己吃饭吧。”
    张婶听了很高兴,夸奖地说:“乐乐真是能干,那起来吧,张奶奶给你盛饭饭。”
    吃午饭的时候安迪老师又没出来,要是平时,乐乐会很沮丧,这一次,却是天赐良机,乐乐自己快快地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菜,摸着肚子对张婶说:“张奶奶,你今天做的红烧肉真是太好吃了,把我的小肚子都吃撑了,我得到处溜达溜达,才好消化。”
    张婶忙说:“溜达的话就在家里溜达,别出门去,外面坏人多,专门骗小孩子去卖钱,卖去农村那种地方,还打小孩子让他们干农活。”张婶这是防患未然,就怕乐乐什么时候万一起了疑心要跑,所以,逮着机会就敲打吓唬他。
    乐乐心里想,你们就是坏人,还说别人是坏人!却缩了缩脖子,作出害怕的模样,顺着她的话,说:“是啊,那些坏人都好坏,我在电视节目上看到过的,还用铁链子把小孩子锁起来。”
    张婶说:“对啊对啊,还有更可怕的,有些小孩子不听话,跟妈妈吵架就去外面乱跑,结果被坏人捉了去,打断了手脚,叫他们举着个破碗在街上要饭,等要不到钱了,就把小孩子活活饿死或者冻死,真是惨得不得了啊,所以,小孩子就是和妈妈吵架生气,也千万不要乱跑,一定要乖乖听话才行。知道吗,乐乐?”
    乐乐使劲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很乖的。”
    张婶于是放心地去厨房洗碗做家务去了,乐乐倒是也没乱跑,只是把屋里所有可能会用电池的东西都悄悄地检查了一遍。
    电视机遥控器里?没有!空调器遥控器里?没有!石英钟里?没有!还有浴室里放着的一个女士刮毛器里,也没有!……乐乐找了一大圈,然后很沮丧地发现,凡是他的眼睛能发现的带电池的东西里,无一例外装的都是五号或者七号电池。
    那就只能出去买了!
    可是,她们把我看得这么紧,根本不许我出门啊,再说,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买电池呢?乐乐犯了难。
    可是,没有这个纽扣电池装进追踪器里,就联系不上爸爸啊,那么,要什么东西的里面才会用到纽扣电池呢?乐乐琢磨开来,觉得纽扣电池很小,肯定是用在小的东西上面,好像手表里面就是用的纽扣电池。
    还有,乐乐还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玩过两个电动的毛绒玩具,也是用的纽扣电池。
    可是,要怎么说服她们给乐乐买回来这样的东西呢?
    乐乐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跑去厨房,牵了牵张婶的裤腿,眼巴巴地望着她,说:“张奶奶,我还是不舒服,头好疼。”
    张婶马上摸了摸乐乐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烧已经退了呀,乐乐还是不舒服吗?那赶紧回床上躺着吧。”
    张婶对乐乐还是很细心的,把他抱回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正想出房间,乐乐却又可怜巴巴地说:“张奶奶,生病了好难过啊,就只能躺在床上,电视也看不了,要是有个玩具就好了。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有一个专门的玩具房间,好多好多玩具啊,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乐乐的声音低了下去,好不可怜的小模样,叫张婶都看了心软,说:“乐乐还真是怪不好玩的,现在还病着呢,连电视也看不了。行吧,我去给你妈妈说说,她同意了我就出去帮你买,你要什么玩具?”
    乐乐眼睛一亮,说:“张奶奶,你真好。我就想要玩一种公园门口都卖的小熊打鼓的玩具,还会唱歌呢。还有,我还想要一块手表,男孩子戴着,酷酷的。”
    张婶心想,以后这小孩是要自己带去外国呆一年的,责任重大,所以也要和这小孩搞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若不然,在那一年间,要是这孩子乱跑跑掉了,责任可都在自己身上,便笑着说:“好吧,好吧,我去给你妈妈说,她同意了,就都给乐乐买回来。”
    张婶跑去给苏瑾说这个事,苏瑾却不太愿意,说:“不是不给他买,主要是咱们现在深居简出,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他说的那样的玩具菜市场又没有,还要去专门的玩具店或者公园门口、大型超市之类的人多嘈杂的地方去买,万一遇上警察或者便衣什么的怎么办?”
    乐乐听到张婶回来说妈妈不同意买,一下子气恨这个女人得不得了:把我骗出来,却连个玩具都不给我买!
    要是以前的乐乐,因为心疼妈妈什么都会乖乖地听话,不哭不闹做好孩子。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又不是乐乐的真的妈妈,乐乐偏不要听她的,她不给买,乐乐就哭!就闹!
    乐乐以前从来都是斯文可爱的小孩,现在却像是没家教的、粗野蛮横的小孩,扯开嗓子哭哇哇大哭,就是闹着要玩具,要手表,一边哭还一边指责:“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一屋子的玩具随便我玩,怎么跟了你们,要什么没什么?要是爸爸在这里,他肯定给我买!把整个玩具店都买空!呜呜呜,我要找爸爸,我要给爸爸打电话,我要叫爸爸接我回家!哇……哇……哇……”
    苏瑾怒得要打乐乐的手心,乐乐是越打越哭得厉害,张婶不得已拉着哄着地劝:“别打,看他哭得这样,生病还没好呢!孩子要哄着……”
    乐乐这一次豁出去了,哭得声嘶力竭。终于,有邻居来敲门了,把门拍得山响,见不开门,直接在门外飙高音:“死人了吗?在家里嚎什么丧?喂,家里小孩哄着点啊,我老公晚上值夜班呢,你们这嚎得,叫人怎么睡觉啊?有人管没人管啊,实在不行我去喊物管来处理,或者找派出所的来,你们这是挠民。”
    苏瑾怕的就是这个,连忙打开门,点头哈腰地给来人赔礼道歉,又扭头对着乐乐怒道:“别哭了,一会儿给你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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