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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帝策臣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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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秉补充道:“同样的情况还在金银,绢棉和粟粮上。”
  众人更是沉默,绢棉可以制作战衣,粟粮可以充作粮草,而金银更可以用来购买战马,招募游勇,甚至,打通各种关节。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做?”秦泱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秉同情地看向周玦:“陛下的原话是,‘伯鸣胸有丘壑,内含经纬,这种事情不找他找谁?’请周兄把你的想法起草个密折,三天内递上去吧。”
  顾秉回到家里,立马提笔给忘尘叟回了消息:请君稍安勿躁,顾秉愿用个人名义担保,梁刺史父子之冤总有得雪日。
  放下笔,顾秉瘫坐在案前,这几日陪着轩辕东走西逛,纵谈时事竟比平日熬夜批改公文更来的心力交瘁。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
  
  轩辕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孩子,无论身边的宫人怎么劝,怎么哄,硬是不肯跪下来。
  “让他跪下。”轩辕终于失去了耐心。
  几个太监摁住轩辕冕的肩膀硬把他往下压,到底是五六岁的孩子,转眼轩辕冕便伏在地上,抬起脸,倔强地盯着轩辕。
  轩辕看着稚嫩的脸上那种大义凛然,随时赴死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好容易忍住。
  “说,你为什么要打四皇子?”
  轩辕冕不回话,转头瞪着另一边站着的两个皇子。轩辕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由得头大,皇长子是周妃所育,论关系还是周玦的表外甥,四皇子轩辕晋是并不受宠的林昭仪所生,上次之后,苏贵妃想要过继他的想法似乎并未死心。皇长子见轩辕看过来,当场就吓哭了,周妃在他身后护着他,看向轩辕的眼神如泣如诉,如丝如缕。林昭仪则比较木讷,胆战心惊地低着头。
  “朕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打四皇子?”轩辕看着太子,已经忘记去掩饰眼里的厌恶。
  轩辕冕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大概是觉得委屈,大声吼出来:“说没打就没打,孤是太子,为什么要骗人?!”
  轩辕气的站起来,手指着他:“难道那么多宫女太监,贵妃公主全都撒谎了么?朕没你这么畏畏缩缩鬼话连篇的太子!”
  不仅周围的人脸色俱是一变,连轩辕冕都红了眼圈大哭出来:“既然孤说的话你都不信,那你就打死我好了,然后再立个让你称心如意的太子,大家都图个痛快,一了百了!孤死之后,就下阴曹地府去找我母后,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们!”
  轩辕见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怨气,讲话又没个分寸,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大喝:“来人,廷杖!”
  毕竟是太子,太监们不敢造次,安义装着胆子问道:“陛下?”
  轩辕扶着案几站着,陈叔远,梁波的面孔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打转,然后是史阁老和燕王奸猾狰狞的笑脸。然后便是史芳华临死前那阴毒的眼神。
  她躺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有秽物不断的从嘴角流出来:“轩辕昭旻,就算我今日不自尽,你也不会放过我,对吧?”
  自己当时是怎样回答的,又是怎样想的?是追忆新婚时节你侬我侬儿女情长,还是发现史芳华在龙涎香中下毒时的百感交集?
  思绪飘忽,眼前的轩辕冕仿佛和另一个身影重叠起来,嘲笑着自己的无力和怯懦。
  “给朕打!”
  见太监侍卫们依旧不敢动作,轩辕干脆自己走下龙椅,抽下佩剑就用剑鞘对着轩辕冕的后背抽过去,轩辕冕挣扎了一下便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只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下来,一会地上就湿了一小片。
  皇长子把头埋进周贵妃怀里低声啜泣,林昭仪则捂住轩辕晋的嘴巴,泪流满面。
  安义见太子的表情越来越白,赶紧拉过一个小太监耳语几句,那小太监忙不迭地跑了。
  
                          




第十四章:如君父子风流似

  顾秉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轩辕被人扶着,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御医太监在轩辕冕身旁围了一圈却不敢靠近。
  轩辕似乎还不死心,举起剑鞘又要想轩辕冕身上抡去,顾秉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轩辕,边对御医喊道:“还不给太子看看伤?”
  轩辕打急了眼,也扯着嗓子喊道:“谁敢给他治?”
  顾秉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体统脸面,趁没人注意重重踩了轩辕一脚。
  轩辕愣住了,回头见是顾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闭上眼睛。
  顾秉赶紧给御医使眼色:“还不快点儿?”
  扶着轩辕坐下来,隔着厚厚的朝服都能感到微微的颤抖,顾秉低声问:“陛下?”
  轩辕睁开眼睛看他,很疲惫:“刚刚现眼,让勉之你见笑了。”
  见顾秉不语,太子推开众人又要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轩辕索性向后一靠:“这事朕不想管了,勉之你看着处理吧。”
  顾秉很是为难:“陛下,臣是外臣,不能过问后宫事。”
  轩辕拍拍他的肩膀,闭目小憩。
  无奈,顾秉看向太子:“臣来的时候,听公公说了些情况,若是殿下还支持得住的话,臣现在想冒昧问殿下几个问题。”
  太子看他:“孤见过你。”
  顾秉微笑行礼:“臣大理寺卿顾秉,见过太子。”
  轩辕冕小小的脸蛋上泪痕还没干,讲的话倒是大人话:“大理寺卿啊,难怪让你来审案呢,用不着审了,直接把孤带回去圈禁了砍了都行。”
  轩辕睁开眼睛,又要发难,顾秉一眼扫过去,带了点平日里不常见的威仪。
  “陛下。”暗含警告的口吻成功地让轩辕闭上了嘴。
  顾秉扫视一周,目光落在林昭仪和四皇子身上。
  “昭仪。”顾秉声音柔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林昭仪紧咬嘴唇:“妾林氏并不在几位皇子身侧,故其中内情,妾一无所知。”
  顾秉紧盯着她的双眼,林昭仪抖若糟糠,手却依然没有从四皇子的嘴上放开。轩辕晋则满脸涨的通红,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
  顾秉凝视着轩辕晋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既然如此,太子罪行确凿,那么下官便。。。。。。”他没有说完,眼神带着些血腥的意味,冷漠得可怕。
  轩辕晋终于爆发了,一把挥开林昭仪的手,抽抽噎噎道:“你们都错怪太子哥哥了,不是他打我的。打我的是皇长子,太子哥哥是过来保护我的。父皇,我错了,我刚刚想说的,可母妃不让我说。”
  轩辕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儿子妃子臣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总为官事废家务,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件事,就那么过去吧。皇长子欺凌幼弟,禁足五日,抄颂论语十遍。此事查明太子虽被冤枉,然咆哮君父,亦是忤逆。着。。。。。。”轩辕顿了顿,发现太子那张肖似自己的小脸惨兮兮地只看着顾秉,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好像自己在向顾秉示弱似的古怪。
  此时顾秉低头看着轩辕冕,心里一阵阵地为他感到悲哀。大家似乎都忘了,他只是个自小失去母亲的,六岁的孩子。
  轩辕看见顾秉抬头,恳切地看了自己一眼,甚至带着几分请求。轩辕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着圈禁大理寺一月,由大理寺卿顾秉照看。”
  懵懂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圈禁,四皇子冲过去抬头拉着太子,鼻涕眼泪都往太子身上抹:“太子哥哥是不是没事了?”
  轩辕冕小大人样地看着他,道:“没事了,就是玩几天,你自己好好听师傅的话。”
  轩辕晋懦懦道:“太子哥哥,对不起。”
  顾秉走过去,蹲下来低声问:“殿下,还走得动么?”
  轩辕冕看他,老实地摇摇头。
  顾秉笑了,清秀的脸上便显出几丝生动来:“那臣背您?”
  远处的轩辕无比怔忪地目视着顾秉吃力地抱着太子,没和自己打招呼,径直出去了。
  “他生什么气?”轩辕默默想,胸口有些发闷。
  
  顾秉把自己日常休息的房间收拾了,又派人去东宫取太子日常衣物。
  太子由于背痛,只能趴着,头上原先乱七八糟的冠冕已经被太监取了下来;乌黑的头发散了一床。兴许是哭得太累,如今已经沉沉睡去。顾秉忍不住抚上他的小脸,不愧是父子,连睡相都一脉相承,睡梦中都似乎有无限的心事。
  顾秉呆坐着看着太子;脑子里想的却是轩辕。纵然隔着十数年的时空,他都可以想象,轩辕年幼时的模样。想必也是同小太子一般,用稚嫩的语气说着大人的话,但也许会比小太子更加内向稳重,也更加心机深沉,知道如何讨所有人的欢心,再找寻时机,用最短的时间找到盟友,铲除对手。
  勤勉奋发,忍辱负重,不断在背叛,伤害和危机中成长。最终成为一个没有心,不会爱的高高在上的神祇。
  又想起小太子的母亲,虽只在大婚当日远远看了一眼,便觉得人如其名,绝代芳华。彼时,即使以一个看客的角度,一对新人脸上的幸福喜悦也是骗不了人的,所以皇后才会为轩辕诞下四个孩子。可又是为何,最终落得个红颜命薄,死于非命的下场。
  顾秉想起轩辕对先皇后和太子的态度,脸色阴沉了下来。毫无疑问,轩辕对太子以及史家的不满已然深入骨髓,按照他目前的计划,对藩镇和士族绝无可能仅仅是打压那么简单。当年夺嫡之争,王氏之乱,他虽没有直接参与,但每份邸报都曾经手,也曾一一过目。轩辕做事力求一击必杀,斩草除根,无论是对政敌对手,还是对叛徒细作。可以那么说,轩辕的这条帝王路走得鲜血淋漓,远不是台面上风光。此次若是史家倾塌,覆巢之下无完卵,轩辕冕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他的性命。。。。。。顾秉看着小太子天真的睡颜,再不忍想下去。
  太子突然动了动,嘴角嗫嚅着什么,顾秉低头,听见太子反反复复念叨着几个字。
  “父皇,我疼。”



第十五章:四度春风化绸缪

  第二日散朝,顾秉看都没看轩辕一眼,便疾步走出朝堂。周玦注意到,笑眯眯地凑过去,桃花眼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勉之今日看起来心情欠佳,陛下可知道原因?”
  轩辕没好气:“我看顾秉越活越回去了,谁知道他闹什么别扭。”
  周玦在心中腹诽陛下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嘴上却道:“陛下高瞻远瞩,勉之他日必能领悟陛下意图。”
  轩辕斜瞄他一眼:“朕上次让你递的折子呢?”
  周玦苦笑:“陛下,臣和您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老是将如此重担托付给臣,臣虽无家室,但也是顾惜性命的。”
  轩辕听到这里,顿了顿,正眼看他:“这么多年,值得么?”
  周玦没回答:“陛下,臣以为河北道之事,可从一处着手。”
  轩辕起身,看着御苑中含苞的梅花,想起那日在顾秉家尝到的暗香粥来:“哦?”
  “臣此计,叫做敲山震虎。”
  轩辕没有回头:“伯鸣每每和朕心意相通,朕心甚慰。朕觉得若避免反复,应从蓟北和朝廷两面同时下手。”
  周玦点头,眼圈下方有青黑的痕迹:“陛下英明,臣亦是如此谋划的。臣以为,对付蓟北那里,我们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谗害了一个刺史,我们便想办法暗算现在的刺史,然后再派个我们的人过去。若是他们不动声色,可以收集证据,以罪削藩;若是打草惊蛇,他们提前动作,那我们便正好借势,兴兵讨伐。”
  伸手折下一枝梅花,轩辕懒懒问道:“若是起兵,伯鸣觉得朝廷有几分胜算?”
  周玦犹豫了下:“那要看陇西和临淄那边的态度了。”
  轩辕不置可否:“好吧,先暂时这么定了,之后的事情,再同他们细细商量。”看周玦,表情有些阴沉:“朝廷这边呢?你觉得和燕王勾结的权贵,到底是谁?”
  周玦看他,神情也有些变幻莫测:“关键不在于是谁,而在于陛下希望是谁?”
  轩辕把手上那枝白梅递给安义,嘱咐他插起来:“聪明。”
  顾秉回到大理寺,极其匆忙地处理了公务,便去看小太子。
  轩辕冕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坐在那里,提着笔,在生宣上一笔一划地临摹着什么。
  顾秉看了眼,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喜欢行草?”
  轩辕冕看到他,眼睛亮了亮,矜持道:“师傅说了,陛下善飞白书,所以孤也要练行草。”
  顾秉留意到他没有称父皇,想必还在生气,笑了笑坐到他旁边:“草书太难了,殿下还小,应该从楷书练起。”
  轩辕冕放下笔,轻轻道:“其实孤不想练字,孤只想玩。”
  顾秉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这么毫不避讳地讲这么不思进取的话,但想到太子只六岁,喜爱玩闹本就是孩童天性,便强把心头的不适压下来。
  “为何?”顾秉边帮他磨着墨边问道。
  轩辕冕再次运笔,许是因为功力太浅,年纪太小,硬是把肆意狂草写得如同扭曲爬蛇一般。
  “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就算不死,练不练,像不像也无关紧要吧。谁会在意”
  顾秉哽住;轻轻包住他的小手;带着他一笔一划地写:“写字就和做人一样,一是要勤勉,若是觉得枯燥便时时偷懒,别说练字,做什么都做不好;二是身和心必须要正,行端坐正,字才会方直好看,而心正了,手也就稳了;三是要学会权衡,灵活机变,收放疏密,落笔前就要心中有数,若是与计划有差;便能及时查缺补漏。”见轩辕冕听的认真,顾秉笑笑,补充道:“最后一点,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适当的临摹是对的,但是任何事情都要从最简单的学起做起,若是好高骛远,最后可能就什么做不成了。”
  轩辕冕抬头看他:“其实孤不喜欢草书,看起来乱乱的。孤能学其他的么?”
  顾秉笑得温和:“当然可以啊,你这么大的孩子,又这么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轩辕冕眼睛亮亮的:“若是孤能长大,是不是就不行了?”
  顾秉忍不住把他抱到腿上:“这世上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的。”
  轩辕冕撇撇嘴角,那样子像极了私下的轩辕:“那顾大人你呢?听说你是个大官,父皇还很喜欢你,你有想要却没有的东西么?”
  “有啊,怎么没有,多的去了。”
  沉默了一会,轩辕冕极轻地问道:“那父皇呢?”
  顾秉叹气,摸摸他的头:“上位者与普通人更是不同。他们比一般人担子更重,想的也更多,闲暇就更少。你父皇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太忙了。”
  轩辕冕咬唇:“才不是呢,孤知道他讨厌孤,从生下来那日就知道。”
  顾秉严肃起来:“殿下,请您记住,这种话不要再对第二个人提起。君臣父子,你们名为父子,份属君臣,想要活下去,平安地长大,无论心里对陛下的想法是什么,您都要毕恭毕敬。何况,顾秉说句忤逆的话,此时殿下能锦衣玉食地坐在这里练字,而不是在贫贱人家为奴为婢,尽是陛下所赐。这话,幸亏是臣听见,若是换了别有用心的人。”顾秉顿住了,眼神却凌厉似剑,轩辕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轩辕冕有些委屈,低低道:“孤知道了。”
  顾秉脸色慢慢缓和:“殿下,不管别人对您说了什么,请您相信臣,陛下,其实是很好很好的人。”
  轩辕冕抬头看他:“比你还好么?”
  顾秉愣住了,摇摇头:“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黑白分明的,也许殿下有一日就发现,其实顾秉没殿下想的那么好。”
  轩辕冕抬头看他:“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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