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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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尧一觉醒来,只觉脑袋昏沈,身体更是沈重,尝试几次都没能撑坐起来,胸闷气喘,难受得要命。
这时,边上伸出一只手来,お|萫“要不要帮忙?”
画尧想都没想,将手搭上去,借力坐起身,背靠在床头舒了口气,偏头,“谢……呃?你是谁?”
容烬悠拉过椅子往床边上一坐,姿态优雅地翘起腿,侧身撑著下巴看他,“你一直都这样吗?”
画尧也在看他,心想,这人长得真像狐狸精。听到对方这样问,不由疑惑,“我怎样?”
容教主顶认真地想了下,“嗯──就是看起来傻傻的,说得性感一点,就是过於善良了。”
性感你妹!跟性感有啥关系。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脸狐狸相的家夥说傻,画尧心头郁闷本就无处撒,这会儿有人撞上来,不发泄一下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你才傻傻的,你全家都傻傻的,一辈子都傻!”
这人太欢乐了,堪称人间一绝啊。容烬悠肠子都快笑抽了,面上却是悠闲淡定,“本座说错了不成,正常人见到陌生人登门入室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先出手吗?就像他。”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人,继续道:“哪像你傻傻的还在那边问人家是谁,幸亏本座不屑……”
“岚止!”画尧尖声打断他,“你把他怎麽了?”
容烬悠耸肩,“如你所见,他被放倒了。”
画尧这才意识到危险,往床後挪了挪,“你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嘴上问著,被子下的手急急去扯小畜生的耳朵,用长久磨练出来的默契示意它:赶紧溜出去搬救兵!
哪想小畜生狠狠扒住他的大腿,就是不动。画尧急了,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燃烧起来。
“几个月了?”
见那人盯著他的肚子,画尧一下绷紧身体,双手覆住腹部,“你想干嘛?”
容烬悠露出招牌狐狸笑,“别怕别怕,我就问问,孩子几个月了?”
脸上莫名的有点发烫,画尧别开眼,“六个多月了。”
“喔,动得厉害吧?”
“有点。”
“很辛苦吧?”
“还好。”
“孩子他爹是枢冥吧?”
“嗯。”点完头才发觉不对,画尧猛地抬眼,“你问那麽多干嘛?”
容教主还真没想干嘛,就是见他好玩,想逗弄逗弄。
“别紧张,本座今日纯粹是来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
“有什麽好看的,我又不认识你。”画尧小心护著肚子,一副“我才没那麽好骗”的样子。
“我认识孩子他爹。”
情敌!这是画尧第一反应,“你跟他什麽关系?”
“就那种关系。”
“哪种?”
太好玩了,容烬悠心下大笑,语气暧昧不明,“还能是哪种,就那种呗。”
关键时刻,房门被推开,一身墨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跨进门来,面容平静,“容教主倒是说说,与本宫是何关系。”
“哎呦!心肝儿啊,你可来了。”容烬悠蓦地起身,语气夸张地奔向来人。
枢冥一把将他推开,却没防住那条小蛇。
只见银子欢天喜地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即从前襟处钻入,待从後领冒出来时身形已然大了一圈,紧接著又钻入怀里,再从颈後钻出。一遍一遍,速度极快,最後停下来,碗口粗的蛇身一圈一圈牢牢缠住枢冥的身子,脑袋搁在他肩上,嘶嘶吐著红信子。
枢冥扶额,暗道不妙,抬眼朝床上看去,果然见那人抖著手指著他身上的庞然大物,双眼瞪得极大。
先前银子挂在容烬悠脖子上时脑袋是藏在他後颈的,而且一动不动,画尧以为那仅仅是条形状诡异的饰物,却不想,竟然是一条蛇,还是条大蛇。
画尧张了张嘴,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092 曼珠沙华
画尧本就头晕体热,再被那巨蟒吓得魂不附体,这火上添油之势令他惊急攻心,一下陷入昏睡高烧不退。
容烬悠低头抚慰掌心里的小银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看过晕血晕船的,还就没听过晕蛇的,真是奇了怪了。”
妖娆喝著茶,不时动手揉一下腰,“好你个白毛畜生,又做了什麽好事,把人吓成那样。”
容烬悠抬头扫去一眼,“右护法何时见过本座身上的毛是白色的?”
妖娆执著茶盏的手一顿,“那──银毛畜生?”
容烬悠登时火冒三丈,“素妖娆,你莫要欺人太甚。”
妖娆放下手中茶盏,一撩散在肩侧的发,微笑,“三句之内让你原形毕露,这次又是我赢。”
容烬悠深呼吸,咽下心头恶气,唇角缓缓挑起,虽是硬挤却也是真真带了七分笑意,“右护法聪颖不减风姿胜过当年,且深情不悔,甘愿追随一人上天入地千年轮回,想必所求之心已得,真是羡煞……”
“容烬悠!”枢冥豁然起身,喝住了他。
容烬悠见他动怒,不由垂下眼眸,没再说。
所求之心吗?得之,幸运!不得,宿命!很久以前曾这样想过,而如今,他已然明白,这是宿命。命中注定他求之不得,他又何苦执著寻求,能伴之身侧已是上天莫大的宽容。
只是,心底隐秘之事突被提及,且是以那般赤裸裸的讽刺语气,说不心酸不凄凉,那是假的。
思绪回转,妖娆一瞥枢冥,淡道:“无碍,本是事实,何惧他人说笑。”语罢起身,扶著腰往外走去,“终於切身体会了纵欲伤身之说,腰酸背痛的,先回房睡觉了,你们慢慢聊。”
步出殿门,走了一小段,步伐逐渐缓了下来,至桃花树前停下。四望无人,妖娆扶住树干,终是忍不住捂嘴,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苦楚委屈全部倾倒出来,眼泪掉得极凶,却未发出任何声响,只看得到剧烈抖动的双肩。
无声哭泣,更显凄凉。这样一幕落在他人眼里,更是挖心剐肺的痛。
宴菱不忍再看,返身靠在转角处冰冷的墙壁上,袖中短刀紧握,双眸赤红。城主竟然在哭!那只该死的畜生,不将它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此时的妖娆戒心为零,不知自己如此软弱的一面已被人看了去,更不知身後有人靠近。或者不该称之为人,因为他们是来自黄泉的“灵”。
“想不到强悍如斯的花神殿下竟也有如此一面,难道身处凡尘,当真就变为凡人了不成?”
妖娆骇然转身,红雾迎面扑来,身体霎时软倒下去。
“劳烦殿下到黄泉走一遭,主上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惦念您呐。”一身血红轻衫的女子将收取的魂魄封在腰间那豔如血色的花朵里,朝身旁那容貌衣著皆与自己相同的男子调皮一笑,“沙华,我们是不是很坏啊,连叙旧的机会都没给就把人解决了。”
“怎会,曼珠做得很对,再慢一瞬被解决的就是我们了。”沙华轻抚女子的头发,面无表情,声音却极为柔和,“该回去复命了,走吧。”
“嗯。
两人互牵著手,瞬间不见了身影。
宴菱刚抬脚跨出一步,听见身後声响,回头一看,双眼立时瞪大。不由身形急转,疾奔过去。
“城主。”宴菱托起地上的人,急急拍打他的脸,“醒醒啊城主,你怎麽了,别吓我啊,城主。”
任他如何拍打摇晃,怀中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脸上泪痕犹在,仿佛只是哭累了睡著了一般。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宴菱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放至他鼻下……没有呼吸。
宴菱猛地後退,狼狈倒在地上,面色是惊骇欲绝的死灰,身体犹如狂风中的落叶剧烈抖动著,不断抖著双唇,却吐不出任何一个音节。许久,抬手捂住耳朵,那力道大得像要挤碎整个脑袋,“啊──”
凄厉绝望的嘶叫伴随横贯天幕的闪电,骤然撕碎整片天空。
唔──
感谢skychrd、sellay、闻人晞瑶、泡沫8265的礼物,还有YUA童鞋的灵感香包,好喜欢好喜欢(≥▽≤)/麽麽,爱你们(┘3└)t
093 一剑
“你干什麽?”见枢冥弯腰试图去抱地上的人,少年突然发疯般冲上去死死揽住妖娆,尖声道:“城主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碰。”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浸透,几缕发丝凌乱覆在脸上,面色呈现骇人的惨白,双眼赤红,看起来尤为可怖。
枢冥伸手掐住少年纤细的脖子一把将他甩出两丈远,解下外袍覆在妖娆身上,将人抱起,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见枢冥抱著人走远,心知两人实力悬殊,从那人手中夺回城主是绝无可能的。宴菱只觉心头剧痛,张嘴吐出一口血来,勉强撑起一半的身子立时又倒了下去。
容烬悠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走到他身旁,弯腰伸出手,“事情没你想的那麽糟糕,先起来吧,地上冷。”
少年毫不犹豫将手搭了上去,容烬悠心下一喜,手上使力将人拉起来。那一刻,他是毫无防备的,他正为对方的顺从而欣喜,所以,当那柄锋利的短剑狠狠刺入他肩膀时,脸上那不甚明显的喜悦之色瞬间化成了浓浓的惊愕。
“你……”
少年无视对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正欲再往心口补上一剑。突然间,眼前窜起一道银光,来不及做出反应,左肩处骤然一痛。少年痛呼出声,偏头一看,登时吓得双腿发软。
“银子,不许伤人!”容烬悠厉声呵斥。
化身巨蟒的银子不情不愿地松开少年的肩膀,退回主人身边,咬下一边衣裳,伸出舌头去舔他左肩的伤处。
宴菱软倒在地,瞪著那条巨蟒,身体以骇人的频率抖动著,似是想说话又因过於害怕而吐不出任何字句。
那一刻,容烬悠脑中闪过不合时宜的念头:还好没晕倒。
“好了。”容烬悠拍拍银子的脑袋示意它退开。
银子变小挂到他肩上,小脑袋在伤处周围蹭著,嘶嘶直叫。
容烬悠拉好衣裳,笑了笑,お/萫“别担心,小伤而已,不碍事。”银子这才停住嘶叫缠到他脖子上,直直盯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冰蓝色的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容烬悠走近两步,略弯下腰递出手中的伞,静静看著少年。少年则紧紧盯著那条小蛇,巨大的恐惧让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银子又嘶叫起来,容烬悠望著少年,指了指脖子上的小银蛇,“它说你再不接伞就咬你。”
话音落下,手中的伞离了手。少年抓著伞飞快往後挪去,眼里满是惊惧之色。
容烬悠直起身子看著少年,抬手抚上左肩伤处,“你且先把身子养好,随时欢迎你来把那一剑补上。”
少年终於对上他的视线,琥珀色的双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原有的惧色瞬间被掩盖。
容烬悠满意颔首,“嗯!这样的眼睛看起来才漂亮。”语罢,转身离去。
少年望著渐渐远去的银白色身影,缓缓闭眼。
终有一日,定要取之首级。
画尧深夜醒来,烧退了,头脑还有点昏沈,懒懒躺在被窝里,不大想动,可是肚子饿了。
“岚止。”
没有回应。
画尧缓慢撑起身子,将被子里的小畜生拖出来扔地上,有气无力道:“饿死了,去厨房弄点东西来吃。”
衡雪变成人样,揉著眼往外走,拉门出去,见岚止站在外头,立时抬手扯他耳朵,“聋啦,叫你都不应。”
岚止回过神来,略垂下眼,“公子醒了是吗?”
衡雪将脸凑过去,严肃道:“你有心事。”
“我去厨房。”岚止没敢正视他的眼睛,转身离开。
衡雪眯起眼看岚止逐渐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收回目光,转身回房。
唔──
这几天状态很差,先凑合著吧。
094 爱爱时不仅要关门,还要有人把风!
无间狱,长留宫。
妖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夸张的床上,身旁坐著一人,穿著黑色的衣裳,他并未抬眼去看衣裳的主人,视线缓慢扫过一圈,见整个房间都铺满了蓝色的玫瑰花瓣,不由闭上了眼,静静躺著不动。
修长的手指卷起枕边一缕紫发,黑衣男人道:“怎麽,不喜欢?”t被问话的人眼睫都没动一下,仿佛未曾听到。
“这样的邀请方式让你不高兴,是不是。”男人用陈述的语气说著疑问句。
妖娆仍是不予理会。
男人万分不舍地放开缠绕在指上的头发,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我都说了两句了,你一句都没回答,宝贝,我要生气了。”
“别叫得那麽恶心,我和你还没熟悉到那种地步。”妖娆终於睁开眼,深紫双瞳彷如深潭,一眼便能引人坠入,万劫不复。
“我不喜欢那种难听的字眼。”黑色的斗篷遮住男人大半张脸,余下的部分被黑色的头发挡住,看不清表情,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并未动怒,“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一生气说话就刻薄。”
妖娆不欲与他纠缠,索性将眼闭上。
男人轻柔抚摸他的眼角,“睁开眼,不然我真的生气了。”见妖娆不为所动,男人笑了下,单手抓住他的前襟用力将他摔到地上,随即起身,缓步走到他身旁,蹲下,“别试图激怒我,这样你会很不好过。”
全身的关节都被撞得生疼,妖娆皱了皱眉,挣扎著站起,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出了一身汗,身体微微发著抖。
男人伸手扶住他,狎昵地抚摸他的後颈,“使不出力气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不用点小手段你又怎会乖乖留下,只能委屈你了。”
“长留宫,谁长留。”妖娆突然笑了,眉梢眼角全是不加掩饰的讽刺,“翩重笺,你这长留宫就从没留得下一个人,不是吗?”
表象的温柔尽数褪去,男人终是变了脸色,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抵在墙上,“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别惹怒我。”
脸孔因呼吸困难而涨红,妖娆却仍是笑著,“或许是我错了,骄傲不可一世的黄泉之主怎麽可能会有求而不得的人呢,你说是不是?”
没错,他翩重笺便是这孤高骄傲的黄泉之主,可他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这长留宫只为一人长留,而他认定的那个人,却从未想过留下。
“看得如此透彻,不如就由花神殿下来当这长留宫的主人。”男人松开妖娆的脖子,扯动唇角露出一笑,只听“嘶啦”一声,红缎单衣应声而碎,光裸的身体瞬间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妖娆眼都没眨一下,眼神里带著三分从容七分不屑。男人高高抬起他的左腿,以极其强势的力道将他压在墙上,低头啃咬他的脖子,“美人如斯,竟有人不加染指,暴殄天物说的便是如此吧。”
妖娆用力咬了下唇,忍下要将脖子上被男人嘴唇碰过的肌肤狠狠撕下的冲动,不发一语。
男人自是知道他排斥,不由抬起头来,略一想,道:“也是,被一个连相貌如何都看不清的人这般相待,任谁都不会有好的感觉。お…萫”说罢,抬手扯下罩在头上的黑色兜帽。
“你……”看清男人的面容,妖娆惊骇得说不出话。
“终於有点反应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你到底是……啊──”
男人突然狠挤入内,不给他多说一字的机会,挺动腰杆快速抽动起来。
“尧儿,你喜欢的酸梅鱼。”
“尧儿,这是草菇炖豆腐,今天的豆腐很鲜嫩,你尝尝。”
“尧儿,南瓜蒸肉,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多吃点。”
“尧儿,喝点银耳汤吧。”
“尧儿,你别一直瞪我。”
“尧儿……”
画尧极有气势地一拍桌子,“你再尧儿一千遍都没用,我看到就是看到了,你个水性杨花的男人,我要休了你,我不要你了,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