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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同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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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年天资过人,待勤奋苦练数年后武艺有成,寻常江湖人都不再是他的对手,在这大山里讨生活,也可无惧豺狼虎豹。
  叶子昀不是没有想过带他回易水盟,但其母不愿让独子涉足江湖,少年侍母至孝,他母亲无意离开村子,他也要留下来侍奉终老。
  三年前,其母偶感风寒一病不起,送走母亲后,少年仍留在此地,守墓,练剑,以打猎为生。
  他衷心期盼之事,不过是当年授他武艺的恩师,还能再次路过村子,让他今生还能有机缘叩谢师恩。
  村子里生活清苦,虽说平日里到山中打猎,偶或采些药草,也可衣食无忧,但屋舍中甚是简朴,多余的摆设装饰一应皆无,而除去打来的野味和从村口沽来的酒外,再无待客之物。
  少年的激动之色方才褪去些,又换了副有些惴惴的神情,跑进跑出地忙活着,总怕招待得不周全。叶子昀微微笑着,拉着他的手坐下,细问起别后这几年的情形,这才让他歇了下来。
  罗隐知道这对师徒久别重逢,有话要说,一人走出去喝酒了。
  少年在叶子昀身边坐下后,初时有些拘谨,但他试着再唤了两声师父后,见叶子昀微笑着应了,这才放下心来,胸中充盈着喜悦,鼻子却又有些发酸,但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又怎能不到片时就掉两次眼泪呢,还是在师父面前。
  然而,若非见到了叶子昀,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这些年无论日子如何艰难,他都不曾落泪过,除了母亲过世的那一回。
  他自小极为孝顺,但凡母亲的话无有不从,只有一件事却是要违逆了,那就是认叶子昀这个师父。母亲临终前虽未把话说全,但他也隐约听明白了母亲的考量,关系到他还未弄清的身世。但他却不明白,他为何就不能认这位救过他性命的青年为师了。
  叶子昀当年留在村中授艺之时,隐约觉出那少年的母亲对江湖人有很深的戒备心,且坚持不允其子拜在他人门下,纵是那少年苦求,她也不曾松口。那时他已然想到这个小徒儿只怕不是寻常农户人家的孩子,身世上若非有极深的恩仇纠葛,就可能是与武林中某个名门大派有些牵扯。
  如今世上已无叶子昀其人,无论这少年日后有何际遇,也不用担心被门户之见所拘。
  他伤后乏力,勉强支撑着说了会儿话后,那少年也逐渐看出师父脸色苍白,再想起先前握他的手时,感觉比起常人偏凉些,不禁担忧起来,小心翼翼地问起师父的病况。
  叶子昀微微一笑,只说受了点伤,这两天有些精神不济。少年却放不下心来,忽然想起了一事,连忙站起身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包雪参,说要到隔壁大娘家借罐子熬药。
  叶子昀拦他不下,少年出屋后在院中撞见正在喝酒的罗隐,说起了此事,罗隐心中一动,也过来翻看那包参,他虽知世上少有如此巧合之事,可以让人轻易达成所愿,心中并未抱太大希望,但细看之下,这些雪参固然不是他要找的,但确属不可多得的珍品,沿路的药铺中都不曾见过。
  罗隐跟着一起往邻居大娘家去,少年在旁看着他的神色,也觉出些端倪,一路上就择要把这雪参的来历说了。
  一年前他在山中救下了一位采参客,那人说起他本是为寻一支罕见的雪参往长白山一行,却遗憾而归,只得了这些寻常之物,为答谢救命之恩,分出一半赠给了这少年。
  罗隐当年也是辗转打听到的消息,却不曾想轻易就在此处再次听到了雪参的传闻。那人曾提到寻觅千年雪参却失望而归,可以料想既是连常年在山中的采参客都无功而返,若非传言不实,就是已被人捷足先登。
  数日之后,叶子昀确有几分起色,罗隐看在眼中,更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仍要往长白山一行,纵是希望渺茫也要一试。
  临别前夕,叶子昀取出手书的一封信函交与少年,言道:「若有一日,你想离开此地,却没有去处的话,可以带着这封信到苏州找易水盟的人。」
  他言语微顿,又说道:「不必提起为师的名姓,就将这信函交与盟主或是诸位堂主即可。」
  少年自幼聪敏,听了这句话后,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但并不多言,接过信函后紧紧攥在手中,想起分别在即,眼眶微红,却倔强地忍住了眼泪。
  叶子昀看出少年内心纠结,但在他眼前仍是一副不言语的模样,忽然就让他想起另一个熟悉已极的人。随即又失笑,罗隐虽也是沉默少言,话都闷在心里,却不至有这少年这样细腻敏感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三、夺剑

  
  罗隐坐在院中饮酒,倒不是那位少年与叶子昀说话要避开他,而是他从来就是这样,不愿扎在人堆里,不喜与旁人过于亲近,也不会过问他人的私事。
  大山的夜里很安静,像极了他自幼长大的地方,只有山中的一间茅屋,他的师父和他。眨眼十年过去了,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太过留恋,仅是年年回去一趟给老头的坟上添土。
  在这样的静夜,山风从耳边吹过时,独自饮酒的青年想起了什么,可曾忆起年少往事,也再无第二人知晓。
  有一年,他的师父带着他下山,到红尘中的繁华城镇,见识过醉生梦死世间百态,却未曾激起他半点情绪波动。那老头也忍不住抱怨随手捡回来徒弟没想到是这么无趣的性子,一点也不像少年人;到临走时却感慨道,也好,待到下了山,历经红尘万千,终不至迷了眼。
  怎知那年那月,不过抬头一望,心已迷。
  罗隐蹲在清澈见底的山涧前,掬起一捧清凉的涧水,稍解干渴与乏意后,站起身来,取了搁在一旁的水囊,正欲离去,忽然听得有利器破空的声响。
  幽静的山林顿时染上了杀伐之气与淡淡的血腥味,他驻足细辨,打斗声与呼喝声远远地传来,与他的来路方向相反。
  林中地上倒着三四个侍卫服饰的人,只剩一位华服青年在与两人对峙,显而易见有些相形见绌,躲避时已尽显力不从心,但神情并不见慌乱。
  围攻他的两人服饰奇异,不像是中土人士。手中拿着黝黑的双拐,造型奇特,在深林中偏暗的光线下,更是透出几分诡异来。
  那华服青年终是不支倒地的当下,铁拐也当头砸下,却不想被一柄长剑架开了。
  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开铁拐的青年剑客,一身黑衣,冷寂肃然地立于当地,看着眼前惊疑不定的对手,问道:
  「你们是何人?」
  那二人本是在西域横行无忌的两个魔头,并称「阴阳拐」,西北道上的江湖中人也颇有耳闻,但从未听闻他们曾到过中原。
  方才那人砸下的一拐用足了全力,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管闲事的人,而且他的铁拐非但没有将对方的长剑砸断,反而被他轻描淡写地荡开了,他心中难免忐忑起来,隐隐意识到来人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匹敌的。
  他的同伴已然皱眉道:「小子是何人,念在你不知爷爷的大名,且放你离去,莫要在此多管闲事——」
  「闲事」二字尚未说完,身形已动,运起双拐向那黑衣青年攻去。原来是先前一击失手的那人暗中给了他一个信号,约他一起偷袭,同时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上前缠住了那黑衣青年手中的长剑。
  那人深知这半路杀出的青年剑法高明,但他们两人联手纵横西域,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故而想出其不意地撂倒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以免拖延太久让正主给跑了。
  然而他想得太好了,他的双拐根本困不住那青年的单剑,甚至无法使其剑势稍缓。只听一声闷哼,他的同伴手腕中剑,手中的铁拐脱手坠地,当下一个倒纵疾退,隐入了密林深处,余下那人也无心恋战,虚晃一招就夺路而逃。
  那华服青年在他们交手之际,没有趁机离去,反而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观战。见那青年并未追击,任由他的对头离去,也未露出丝毫不快,反而朗声长笑道:
  「多谢侠士相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此人天生有种气度,看着像是统率一方的豪杰,而笑容中透着亲近之意,很难让人有恶感。但罗隐没有与路人深交的习惯,收剑后,只问他是被何人追杀。
  虽说少与人结交,在江湖中的见闻称不上广博,但罗隐途经西北也曾闻「阴阳拐」之名,只是无法仅凭那两人的奇门兵器就下断言。
  那华服青年沉吟道:「在下并不知他们二人的来历,素昧平生却遭此横祸,想来是为了在下身上的品剑帖。」
  品剑帖?黑衣青年抱剑而立,静静听他说来。
  「山西太原的欧阳大师要开启炼剑炉,将他锻造的十几柄绝世宝剑相赠于有缘人。」江湖中练剑之人遍地都是,闻有神兵利器出世,想来必定会趋之若鹜。
  罗隐手中之剑是那老头传给他的,并非江湖中有名的绝世神兵,却随着他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而闻名天下。剑法到了一定的境界,不拘于物,故而欧阳大师的品剑会一事,也不曾有半分打动他。
  既问清了缘故,就告辞离去,那华服青年连声追问,他也没有留下名姓。
  待罗隐离去后,有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到那青年身后,单膝跪地请罪,「少主人,属下来迟。」他们身上的服饰与倒地的几位侍卫不同,黑袍上绣着的,赫然是北方最庞大的势力飞鹰堡的徽记。
  那青年全然不曾理会,而是看着罗隐背影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总是还会见面的。
  天下再利的剑,若无挥剑之人,也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罢了。
  「欧阳大师已有二十年未曾露面,我不曾有机缘与他谋面。当年大师退隐时方及不惑之年,但铸剑之术已无人可以匹敌。」
  若传言属实,不但练剑之人争相一睹神兵,武林中的名门世家也会以拥有一柄宝剑作为身份的象征。为了避免争夺宝剑而暗里流血厮杀,武林盟发出了品剑帖,共邀天下英雄于十月初十齐聚太原。
  这消息传出如此突然,倒把世人的目光从江都与那个神秘的杀手联盟上移开,也让前些日子焦头烂额的武林盟主钟信得以喘息,忙不迭地发送品剑帖给各大门派。
  但还未到品剑之期,只怕那百张品剑帖已然掀起了新的风波,江湖中毕竟是以力量至上,如有人能自各大门派手中抢夺到品剑帖,即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品剑大会上,以武林盟在钟离兴任期上日渐软弱的现状,也无法将其驱逐或是制裁。
  「品剑大会想是不假,那人之言却未可尽信。」叶子昀言道:「纵然你于他有救命之恩,但他并未将身份直言相告,林中的双方厮杀也未必没有其他隐情。」
  罗隐也点头,十月初十之期将至,此地与太原相距数百里,且隔着太行山,若是为品剑帖,以常理推断,此处并非最佳的下手抢夺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四、十月初十

  
  十月初一,阴。
  这天是寒衣节,祭奠亡人的日子。家家户户焚烧五色纸,如同给故去的人送去冬衣。
  沿路行来,山头上的坟冢前或可见到有人蹲在那念叨,仿佛相信世上真有通灵之事,能让地下的亲友听到他们的怀念之情,也有人会将焚烧的纸钱撒给看不见的孤魂野鬼,好叫它们不要与已故的亲人争抢。
  「走吧。」
  或许是天阴了,天气又冷了几分,也许是站在日头下久了,忘记了自己的来处,看到眼前温情而肃穆的祭扫场景,他才会恍然觉得,自己早已不是生人,原也隔着阴阳,与这人世再无牵连。
  罗隐或许不知晓他的心思,只是俯下身去为他掖好了斗篷,然后放下了帘幕,继续驾车行路。
  十月初二,太行山。
  雨,细细绵绵地,落了一天一地,仿佛无尽无绝。入秋之后,细雨飘零总带着离愁别绪,无端惹人感伤。
  山路雨后湿滑难行,却依然有人健步如飞地奔驰在山林间。
  「赵大哥,你也赶着去太原?」
  「不错,张兄弟也想一睹欧阳大师所铸之剑?」
  「赵大哥说笑了,小弟这微末本事,如何与人相争?却不知赵大哥可有品剑帖?」
  「据说武林盟发出的品剑帖不过百张,如何能是人人都有的?不过是想到太原凑个热闹。」
  「小弟也是这个心思,听闻现今太原百里之内,步步都是关卡,人可以过去,帖子却得留下。」
  还是如他们所料,几张品剑帖已然惹出了祸乱。叶子昀近日身体也稍有起色,他们决定改道往太原一行,然而未到山西境内就听闻前路已不平静,只怕未到正日子沿途就死伤难免。
  十月初五,雨后初晴。
  小镇离太原不过百里,平日里安静祥和,近来却总有手执刀剑的人马匆匆路过,一旦有两方人马狭路相逢,一时间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集市的茶摊上,有一行人尤为醒目,为首的三人身着淡黄衫,一旁随侍的弟子的长剑上,也佩着淡黄色的剑穗,有眼力的见了他们的服饰,已猜出是黄石剑派的人,想来正在赶赴太原的途中。
  远远地扬起了尘烟,有大队人马也刚好路过该镇,却是河北金刀门的人,他们一派虽在武林中声名不显,武功上也无独到之处,却有独门的铸造之术,在冶刀上还算小有名气,凭借此专长经营,倒也颇为富足,近年来更是广招门徒,然而门下弟子武功平平,个个都是声色犬马的纨绔作风,门派内里渐渐虚耗,偏偏面上仍要做足了光鲜的派头。
  他们听闻品剑大会盛事在即,路途也相隔不远,顿时也起意去凑凑热闹。此行足足有四五十人,浩浩荡荡地赶赴太原,无意间瞥见茶摊旁端坐着的一行人,看着定是武林同道无疑了,为首之人的派头更是不小,于是金刀门中也有人心思活动起来,暗自思忖不知能否在这行人身上捞张品剑帖。
  传闻武林盟发出了百张品剑帖,但江湖中人并不知都发往了哪些门派。诸如九大门派四大世家必然有份,却无几人敢去招惹,余下的中小门派若在应邀之列也无几个会主动声张。眼下武林中人大半都在赶赴太原,究竟哪些门派接到了品剑帖,也不过是凭空猜度,一路上彼此试探。
  金刀门的人也没见过帖子长啥样子,他们这群人多是市井之徒,没有多少深沉的心机,心念既动,就直截了当地上前喊话。
  黄石剑派的这代掌门楚江天,带着两个儿子与六七个弟子赶赴太原,他向来处事沉稳,出行颇为低调,沿路也早已听闻品剑帖惹出不少事端,此时但见这群人言行无状,内心更有几分不快,并无意搭理,也就对他们的问话听而不闻。
  金刀门在武林中一向是不入流的,也就一些江湖散客与他们偶有往来,从他们手中买些趁手的兵刃。他们常遭轻视冷遇,素来看不惯端着名门正派架势的,不由就被楚掌门的轻慢态度激怒了。又见楚江天对问话避而不答,心中猜疑莫不是心虚,许是他身上果真有品剑帖,当下欺对方人少,就起了抢夺之心。
  金刀门的人有将近半百之数,顿时将数丈之内围得水泄不通,楚掌门未曾想到这群人如地痞流氓一般,全然不讲江湖规矩,说动手就动手了。他虽看出金刀门中人武功未见得有多高明,但人数却是五倍于己方,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且长街斗殴,全靠一腔血勇之气,对方有宝刀在手,不顾一切地砍杀之下,以他父子的武功能否安然脱困犹未可知,门下弟子的死伤难以避免。
  他在那衡量胜负生死之数,也顾不得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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