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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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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生醉心练剑,不问世事,孑然一身,更无后人。晚年只有这么个小弟子相伴,有心为他谋划一番,却已是时日不多,唯恐怀璧其罪四字,将其牵连在江湖纷争之中。
  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决意散尽平生所铸之剑,然而或被他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或是又引起一场风波,却非他所能预料。
  青衣剑僮却不知师父心上的考量,连武林盟主前来求见也依足了礼数,想不出武林中有何人会对师父不敬。他正在不忿,却听着一声巨响,那两人竟是不耐烦等人应门,就这么破门而入。
  来人一看穿着打扮就非中土人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双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铁拐,虚虚一揖,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我兄弟从西域来,江湖上的朋友都以阴阳拐相称,给欧阳大师见礼了。」
  青衣剑僮心中不快,出言讥嘲道:「果然是远道而到的,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欧阳铁却已看出这两人绝非正道,恐其被童子的一言激怒,未等二人发作,抢先问道:「你二人既有阴阳拐之名,想来手中的铁拐才是趁手兵器,却要我所铸之剑何用?」
  矮个的胖子桀桀一笑,「别的确是用不上,但求欧阳大师炉中所炼之剑。」
  欧阳铁沉吟道:「这就怪了,此剑并无特别之处,何况还未出炉,成败尚且是未定之数,何以非向老夫讨要此剑?」
  那人并不为他言辞所动,笑道:「既然没有特别之处,送与我兄弟又有何妨?」
  武林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有相剑之人来剑庐看过,言道欧阳大师炉中最后的这一把剑,气象不凡,当是古今未有的旷世神兵,得剑者日后必能号令武林。
  得到一把剑就能号令武林,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轻信,但有贪念之人却也不肯轻易放过。
  欧阳铁在剑庐之中,足不出户,却不曾听闻此等缪传之言。他从未请人相剑,传言有何而起,是何人刻意而为,就不得而知了。
  他性情刚硬,宁折不屈,就是刀斧加身,也不肯讨饶。但许是人到老来容易心软了,看着一旁不知人心险恶的童子,叹息一声,缓声道:
  「时辰未足,此剑不到出炉之时,还请两人静候三日。」
  他这话虽是缓兵之计,却也并未掺假,但那两人却如何肯信。到了十月初十之期,武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把剑,又如何能到他们兄弟手中。
  高个的那人上前一步,「欧阳大师既是不肯割爱,那只好得罪了,只是我兄弟下手不知轻重,万一伤了大师却是不好。」
  罗隐在树上,将下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那二人果然是阴阳拐不假,前次身份未明,还不曾弄清林中争斗的原委,才放任其离去,如今见这二人逞凶欺人,断无再放过之理。
  青衣剑僮见两人目露凶光,一时也惊住了。但终究是师徒情深,见那高个子的欲对师父无礼,就挺身挡在欧阳铁的身前。高个子冷冷一笑,右手中的铁拐顺势砸下,想要杀人立威,不怕那老头不肯就范。
  那人手上刚有动作,罗隐也已握紧了手中长剑,方欲现身,耳边已闻得弓弦声,一支羽箭疾如流星,精准地钉入了那人的手臂,强劲的力道使那人浑身一震,险些向后摔倒。
  他的上身后仰,手中的铁拐脱手后,刚好砸在脚背上,又痛得歪下腰去,说不出话来。
  矮胖的同伴也变了脸色,惊怒道:「何人暗中偷袭?」循着箭矢的来路望去,见逆光中多了一个英伟的身影。
  一身着玄色戎装的青年执弓而立,英姿勃发,气度沉稳。现身后未看阴阳拐二人,而是向欧阳铁行礼道:「易水盟展竣,见过欧阳大师。」
  他话音方落,矮个子已然变色,他们久居西域,却也听闻过易水盟之名。再看的这青年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早有准备,当下不敢硬拼,携受伤的同伴一起遁去了。
  欧阳大师叹道:「虽是惊退了这两个凶徒,但除恶不尽,未免贻害无穷。」
  那青年躬身一礼:「未敢玷污了大师的宝地,在下已布置好人手,必不会让二魔逃脱。」
  欧阳铁这才欣然点头,心中赞叹,又听那展姓青年道:「方才一时分神疏忽,致使大师受了惊扰,是在下之过,今后断不会再让他人擅自闯入,欧阳大师可专心铸剑。」
  易水盟的铁羽卫,果然名不虚传。传闻中这支队伍纪律严明,人人有百步穿杨之能。所到之处人人敬畏,也是易水盟内部执行帮规已经维持秩序时必然出动的人马。
  不想此次也来到了太原,如今看来有人想在此生事却是不易了。
  那青年躬身退下后,剑庐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青衣童子心有余悸,但他自幼随着师父清修,性情寡淡,脸上仍是四平八稳的神色。他将门虚掩上后,走了回来禀道:
  「门栓已断,可要徒儿到城中寻人前来修整。」
  老人摆手道:「不必了。易水盟号令所至,无人敢上门生事。」纵然门户大开,料来也无人敢擅闯一步。
  剑僮想起先前那青年的英姿,怔怔出神,问道:
  「武林中人使刀枪棍棒司空见惯,却从不闻以弓箭立足江湖者。」
  弓箭乃是行军布阵、两军对垒之际不可或缺的,然江湖之中纵是暗器,也多为人所不屑,直至唐门在蜀地崛起之后,才让人不得不稍有改观。
  欧阳大师失笑道:「铁羽卫皆身怀绝技,非一般武人可比,他们的弓箭也非同寻常。若非身怀上乘武学,如何能一击之威就让那西域魔头心惊而退。」
  剑僮不懂武学,不明了其中的道理,却想起一事来,「师父,徒儿听闻天下英雄齐聚太原城,是应武林盟主召集而至。易水盟的势力一贯在江南,如此行事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岂非授人话柄?」
  欧阳铁捻须颔首,不禁心中感慨,说他这徒儿不通人情世故吧,偏偏道理上又是极为分明的,遂问道:
  「童儿,方才性命攸关之际,搭救之人是武林盟的钟盟主安排之人,还是易水盟的铁羽卫?若是方才的一幕重演,你是安心等待着武林盟的救兵呢,还是希望易水盟的铁羽卫及时相援?」
  童子愣愣道:「方才救我们的是易水盟的人,徒儿当然更信任他们。」
  「正是了,当你身处危机之时,方知急人之难的方是真英雄豪杰。」
  欧阳铁朗声大笑,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年前,满怀豪情壮志之时,「人生在世,若不能做几件大快人心之事,纵活百年,也是枉活一生。而能担大任、成大业之人,何在乎世间小人的毁谤之言。」
  师徒二人说话之际,罗隐也悄然离开了。
  先前玉剑门的蓝姑娘前来传讯,路铭交代清楚始末后,就与她匆匆离去了。罗隐思及眼下局势复杂,欧阳大师的剑庐也未必不平静,故而悄然潜了进来。
  他方才藏身在树上,没有错过那展姓青年退去前的一瞥,连他的藏身之处都能发觉,想来剑庐在铁羽卫的守护之下,当能万无一失。
  十月初十,晴。
  到了期待已久的大日子,武林盟早已安排好了场地,有品剑帖的门派大多赫赫有名,排场自是不小。
  罗隐抵达时,只见已聚集了上千人,然而秩序井然,有各大门派的高手在周遭巡视,无品剑帖者无一能混入会场。
  他停下马车,正在沉思如何入内,只听身后有人惊喜地呼喊道「罗兄」,回头望去,却是几月前曾会过匆匆一面的娄珩,其后跟着一位身穿淡绿衫的少女,是其妹娄琬。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七、娄家兄妹

  
  「匆匆一别,已有数月,罗兄近来可好?」娄珩也是世家子弟,言行举止风度翩翩,极易让人有好感,但目光中的热切却不掺假,可看出他委实是将眼前之人视作朋友。
  「那日见罗兄有急事离去,不知如今可处理妥当了,若有小弟可以效劳之处,尽管吩咐。」那日忘了向罗隐提及叶盟主之事,然而一别数月,易水盟在中秋会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罗隐必然也有所耳闻,当不可再提起让他伤怀。
  罗隐看着他,却想起了一桩往事。
  那年为叶子昀寻求医治内伤的良药,却总是阴差阳错屡寻不获,一日偶遇离家的娄珩,二人多时不见,被他拉了去喝酒。
  罗隐生长在北方,酒量极好,但他为了避免误事,已禁酒多时,见了朋友也不肯破戒。娄珩也不勉强他,一人喝得酩酊大醉,醉意朦胧中问起叶子昀的情形,听罗隐说了寻药之事后,随口就说起长白山有千年雪参,练武之人吃了可以增进功力,更有延年益寿之功,药效非凡,区区内伤何足挂齿。
  罗隐待要追问,然而娄珩说完后就酒醉不醒。
  罗隐寻药半载,踏遍了南方各地,多次失望而返,既得了这个消息,当即就准备远赴长白山。他见娄珩未曾带着家人随行,就将其送往易水盟在当地的分舵,却不想此行却惊闻了噩耗。
  而前次相遇,正值他灰心失落之际,前尘往事尽皆在心头淡去,也就不曾记起这个小插曲。然而也正是娄珩问及短剑,才会让他无意中令短剑出鞘,不至错失机缘追悔莫及,这莫非也是那道士所言冥冥之中的缘分?
  娄珩不见他回应,这才停下话茬,仔细打量发觉青年的神情略微有异。罗隐为人冷峻,常年是面无表情,若非与他相交之人还真是极难分辨他的神情变化。
  娄珩不知他心中所想之事,上前一步正待询问,目光无意中扫过了他身后的马车,心中忽的一动,正在沉吟之间,却听罗隐忽然道:
  「娄兄,借一步说话。」
  娄琬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黑衣青年的脸上,却不见他看自己一眼,心中正泛起了淡淡的哀怨,却见他拉了兄长到一旁说话去了。
  少女心中砰砰直跳,想着他明明不曾看我一眼,如今与兄长说话却为何要避开我?他与兄长说的话,可是与我相关吗?
  娄珩与罗隐走出二十步远后站定,未等罗隐开口,娄珩笑问道:
  「罗兄行走江湖多年,可曾有过红颜知己?」
  罗隐一怔,不明白他为何有此言。
  娄珩含笑道:「小妹娄琬,已到婚配之期,家父也让小弟为她留意适宜的人选,只是天下却难寻罗兄这般的人品。」
  罗隐不想他会提及婚配之事,当下全无准备,一时回不过神来。
  娄珩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已知他对小妹全然无意。按说江湖好友之间相互说起亲事,本也是寻常之事,他原也是以轻松的姿态提及,无论成与不成都不伤彼此的颜面。然而不知怎的,话才出口,心中就有异样的感觉掠过,此刻瞧见罗隐的神情,更是没有不明白的。
  他视线微移,又落在了那辆马车上,他眼力过人,早已瞧出那是济南府的吴木匠的手笔,而能入那怪人眼的天下却无几人,昔日的叶子昀可算是其中一位,若说他肯为罗隐造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罗隐素来独来独往,除叶子昀外,从未与人结伴而行,然而他方才感觉到马车中另有一人,却不知是谁,此刻不知怎的灵光乍现,猛然醒悟过来,想到莫非罗兄别后已有了家室?如此小妹这心事……
  正思绪纷乱之时,耳边听着罗隐语调平平地答道:「娄兄错爱,罗某并非良配。」
  若是平常听闻此言,娄珩必定还会好好说合一番,但他心中既有了猜测,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应了几声就将话头带过了,又道:
  「不知罗兄另有何事吩咐,小弟定将竭尽所能。」
  罗隐略作沉吟,才道:「昔日曾听娄兄提及长白山千年雪参一事,不知娄兄可知雪参的下落?」
  这下却是娄珩呆了,那日酒醉后的情景他全然不记得,但细细想来,必是那次酒后失言,将千年雪参将问世的消息说出。
  当日虽是无心之言,但既是罗隐相询,他也无意隐瞒,只是忍不住又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问道:「罗兄仍在寻雪参?可是与罗兄同行之人有些干系?」
  罗隐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娄珩了然,直言相告:「罗兄可往长白山凝碧山庄一行,或有所获。」
  娄家与凝碧山庄素来交好,娄珩父子皆是凝碧山庄主人的座上宾,深知以采参之道而论,天下无出其右。
  现今两家更有联姻之意,娄琬在家中略有所闻,才会让他带到江湖上游历,暗地里却想缠着他往凝碧山庄一行,亲眼看过未来夫婿的品行如何,怎奈途中见到罗隐之后念念不忘,却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摇了摇头,将自家小妹的心思隐去不提。
  若是罗隐有意,为成全小妹的心愿,他自当回去劝说父亲。眼下并未提亲下定,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然而他与罗隐虽不算深交,但也是为数不多与他称兄道弟的人之一,对他的性子还是清楚的。罗隐是说一不二的人,既说了对小妹无意,就再难改变心意,也只有劝小妹收心才好。
  罗隐与娄珩两人并肩走回来时,娄琬既紧张也稍带期许地望去,却未从兄长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罗隐的神色更是一如平常,仍然不曾看向她一眼。她按捺不住失望之情,含忧带怨地看向那黑衣青年。罗隐却浑然不觉,径直上了马车。
  娄琬一心都在罗隐身上,却不曾留意过那辆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此时见罗隐坐在车夫的位置,侧头微微向着车内轻声说着话。她心中才陡然一紧,竟是如同她的兄长一般,猜想道:这马车中坐的是何人,难到是罗隐大哥带着的家眷吗?
  然而隔着帘幕,却望不见车内那人。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衣带,凝神望去,似乎盼着有阵风过,掀起帷幕,好让她看看车内究竟是何人能得罗隐另眼相待。然而她自负美貌,却无法得到罗隐青睐,若车中是位女子,必是胜过她百倍,如此一想,又有些怕看到车内之人的容颜。
  君山娄家乃当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这一代的庄主为人慷慨仗义,在武林中广结善缘,武林各大门派多与娄家交好。
  娄家兄妹想多带两人参加品剑大会,根本算不得难事,就是娄少爷要让人驾辆马车入内,也一样无人会上前质疑。
  大会的守卫对他人或可严加盘查,但无人会去搜查君山娄家的马车。
  而等他们一行人步入会场后,举目望去,这才叫大开眼界,区区一辆马车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因人数众多,品剑大会选在空旷之地,众人幕天席地而坐。然而名门大派不愿与他人混迹一处,而有些身份的人难免都有些怪癖,门下弟子早早赶至,此时都布置好了,各派的装饰与选色有异,一眼望去偌大的会场就像是刚搭好的戏台一样,煞是热闹。
  九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的座次自是在前,一路行去,诸多门派的人纷纷站起,与娄公子抱拳寒暄。至于罗隐,九成以上的人并不认得他,把他当成了娄家的车夫,不足一成的人见了他后却是一呆,然而见他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却也无人敢上前招呼。只在这行人走过后,心中忍不住嘀咕,罗隐罗大侠怎会悄无声息地到了太原,又为何不与易水盟的人在一处?
  九大门派已有七家到齐,唯独少了少林武当两家,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少林武当数百年来都有武林的泰山北斗之称,争名夺利之事,少见这两家的身影,想是不愿污了清名,又或是出家人,不理会红尘之中的纷扰,更不为虚名浮利挂心。
  那两席空着,再排下来,正是飞鹰堡与易水盟。
  娄家的座次稍靠后,原本不用走到那两家跟前,但娄少庄主是个礼数周全之人,带着小妹前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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