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届毕业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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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么自信？为什么这样想？”　
　她抿嘴一笑，似乎有些赫然：“江流是什么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的教练就对敌人低头？别人不知道，我可明白，你表面的洒落正说明了你的高傲。是不是，江学长？”　
　我哈哈大笑：“如果连你都会拍马屁了，我将对世界失去信心。只有那个永不认输坚韧刚毅的李依晨才是最让人佩服的，对不对，李学妹？”　
　李依晨伸手打个响指，爽快的说：“那我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有什么事需要小女子效劳，请吩咐。”　
　“那里那里，吩咐二字实在不敢当，别这样文邹邹的说话好吗？好累，呵呵。”　
　接着就把今天的事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李依晨一听就明白了，连忙保证不会让秦天得逞。我笑问道：“你就不怀疑是我在狡辩，骗你的吗？”　
　“如果连这样的事也做，那就不是我熟悉的江流。反过来说，如果江流做这样的事，他也不屑再找人解释。我早说了，高傲是你所有性格的起源。”　
　我有点吃惊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她粲然一笑：　
　“江学长，从各种资料和别人的转述中，我已认识你三年，只怕比你都了解你自己。砚砚了解的是网络上的你，所以会有这样的误会，而我却了解的是现实中的你，所以敢这样肯定。没事的，我跟她解释，一定可以还你清白。呵呵。”　
　“清白到不必了，有时候背点黑锅也挺酷的，知道忍者神龟吗？那是我童年的偶像。”　
　谈了一会，两人欲分开各去。李依晨突然说道：“江流，我今天才发现，跟你聊天比跟你交手有意思多了。”　
　我微笑点头：“欢迎拨打热线电话511419494午夜的激情两性的秘密尽在其中。看在大家认识的份上，话费给你打七折。”　　　　　　　　　　　
　第三十章　枯木逢春　　　　　　
　从爱到恨，是所有爱情必然的轮回———帝尊　
　初识方离儿，她在微笑。　
　我跟四眼刚吃过饭，一人叼个牙签晃荡在校园里。没办法，在英雄本色疯狂走红的那几年，我们唯一能表达对发哥景仰的办法，就是直接或间接的促进某种牙签的销量。虽然这样，会加速木材的流失，但哥哥，你不能要求一个被应试教育残害多年的高中生有这样高尚的理想。　
　那时候的我们，只是要尽力不让自己变的太坏。　
　也就在这一天，我见到了方离儿。　
　那时，她正跟一群女生靠在操场的栏杆边谈天。四眼大叫看美女，于是我跟着回头，口中啧啧有声的对路那边的一个美女行注目礼，当然，这个美女并不是方离儿。　
　美女啊美女，快赶上朱茵了，你看那腿，你看那腰，要是能泡上她，死也心甘。四眼笑的有些淫荡，我瞪他一眼心里却觉的他说的对。正在这时，脚下一空。　
　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终于相信老天确实是有眼睛的。我俩成倒U型栽进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中，那是昨天为植树刚完工的。而到了后来我才明白，命运也确实是注定的。因为多年后，我才知道经济学中有个理论就叫做“倒U曲线”。原来，从遇见方离儿的这一刻，我的未来就已经注定。　
　我摔的晕了，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却听到有人问：　
　你，还活着吗？　
　我抬头，就见到了方离儿。　
　她在微笑，真的，唇角，眉稍，连带眼中都是笑意，笑起来的方离儿掩盖了所有的缺点，在此刻，她完美无暇。我张张嘴，问了一句话：　
　美女，做我老婆好吗？　
　回答我的，是一阵灰土。　
　以后就顺理成章起来，我长的还算爱国，写点小文章也成，人也不大木讷，嘴巴也喝过几年蜂蜜，所以方离儿很轻易就做了我的女朋友。再后来，我们才从彼此身上发现了更多值得欣赏的优点，这也算典型的先上车再补票，值的庆幸的是，这趟车没有上错。渐渐的，我们由嬉戏变成了喜欢，由喜欢变成了爱，又由爱变成痴心，最后，却还是变做了恨。　
　年轻并不是不懂爱，而是年轻承受不了爱的沉重。最终，方离儿洒然远去，留我一个，困在自己的轮回中。　
　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在老二的屁股上，他从床上一跳而起，大骂道：“我就知道你看我高翘的臀部不顺眼，你嫉妒，找个机会就来踩踩。今天爷爷告诉你，想让我的屁股平坦下来，除非谢小刀没人爱，任乘风有人追。”　
　我赶快求饶：“我承认，我嫉妒你。但让谢小刀没人爱，还有可能，让任乘风有人追，这条太难了。换一个换一个。”　
　“NND，不换。我就不信了，我还没人追了。嘿嘿，让你开开眼。”　
　他调出聊天记录，竟然全是最近两天跟一个妹妹的调情，任乘风这个变态，还把这东东下到文本里，在旁边写有批注，表明说这句话时的心理活动。我晕，满满的几千条啊，看得我肃然起敬，这都够出本书了，名字就叫做《YY之QQ情缘》。　
　“老二，CS真没白玩，眼明手快啊。所以说万千大道皆至灵山，一理通百理明，泡妹妹也是如此，要眼明手快逮到一个杀一个，一枪暴头，不给她翻身的机会。呵，老二，这是那家楼子里的，别是钓凯子的啊？”　
　“靠，放屁。这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孩，我在图书馆认识的。你想，能去图书馆那种神圣的地方的，不都是些清纯到可爱的女孩吗？所以我见到她就迷住了，她简直就是我单身贵族生活的终结者啊。”　
　我立即表示了怀疑：“不可能。你会去图书馆？我宁可相信老三是处男。”　
　老二红了脸，有点扭捏的说：“我……我是顺道进去上厕所。不过，你总不能否认我后面的话吧？”　
　“是吗？我怎么听说，老三有一半的猎物都是在图书馆打的呢？现在图书馆的别称不就是‘婚姻介绍所’‘恋爱速成班’‘一夜情培训中心’吗？这里哪个字牵扯到‘神圣’这样纯洁的字眼了？”　
　老二一把掐住我脖子，狞笑道：“老四，听说最近有个色魔四处奸杀帅哥，如果你明天暴尸在某处，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怀疑我吧？”　
　我举起手，表示投降，不过嘴里还是不服输：“我知道，有了异性没有人性是每个男人的必经之路。可人家好歹也是在三垒之后，老二你呢，仅仅站好还没挥杆呢，就已经这样无情无义了，我真是看错你了。老三如果是禽兽，你就是禽兽不如。”　
　“谁说我是禽兽啊？我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哼哼，难不成天真要塌了，地真要陷了，YY还真的有理了？”　
　我马上调整表情，做出个伤心的模样，回头说：“小刀，我只是为了证明你比老二强而已，一时激动，用错了比喻。你知道，我大三时还以为《论语》是牛顿写的呢，语文实在不好。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老二是周瑜，你就是如假包换的诸葛啊。”　
　“那你呢？”老二跟老三一起问道。　
　“我，我就是个魏延，天生反骨，跟你们两位不能比啊。”　
　老三十指乱响，嘿嘿笑道：“那里那里，您过谦了。我怎么看怎么觉的你象曹操呢？老二，你看呢？”　
　老二重重点点头：“恩，你说出了真理。诸葛亮和周瑜见到曹操应该做什么呢？”他也开始握起了拳头。　
　“应该喝酒，喝酒。咱们煮酒论英雄。”我一脸的媚笑。　
　“错，是轮奸！”　
　“上啊。”两人对视一眼，大叫着扑了上来。我一边在他们身下挣扎，一边哭喊道：“错了错了，应该诸葛亮先把周瑜气死，然后投降曹操的。靠，你们看过三国吗？别乱改剧情啊，救命啊救命……”　
　一番大闹过后，这才知道老二看上的那个女孩叫吕从月，临床的大四妹妹，不知怎么跟老二对上眼了。所以你不能不承认，这世界真是奇妙啊，因为据老三说，这个妹妹果然是清纯可人美丽善良，他的一个马子就是这妹妹寝室的。　
　这句话刚出口，老二的脸色刷的变的，他颤声问：“老三，你老实告诉我，她，你动过没？”　
　老三左看看右看看，等老二急的不行了才笑着说：“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人。决不让两发炮弹落在同一个地方，相信我，没错的。哈哈，我真是有远见啊，为什么当时没有动她呢，因为我知道她终究会变成我的二嫂。”　
　老二笑的那叫一个幸福啊，我也一阵高兴，这下总没人跟我抢电脑了吧？　
　等老二出去跟人家幽会，老三这才跟我说：“老四，我出去打听了下。那个秦天在计科系也是个人物，那事不算完，最近进出小心点，没事的话咱们一起行动。恩？”　
　我摇摇手，也不在意，一群小孩能干什么出来。“老四，别轻敌，明着你是不怕，可我怕他会通过程砚来报复你。你知道，要对付一个女孩，方法实在太多。咱们不会用，不见得别人不会。”　
　我眉头一皱，有点疑惑：“那小子……没这么大胆子吧？”　
　老三微微摇头：“不好说。不过，嘿嘿，他敢动程砚，我找人废了他。”　
　我有些头疼，这时的老三无疑是极不可爱的，可正从这里面我才明白，原来他心里对程砚一直没有放下过。我呢，我拒绝程砚，是不是潜意识里也因为老三？如果这样，我俩把程砚当成了什么，这样对她公平吗？　
　这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世界，我们唯有用绝对的努力去换取相对的公平。　
　可是，我努力过吗？　
　也就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的主动起来。当断不断，徒生是非。我拍下老三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你等着，我今晚就去见方离，等我回来。”　
　老三愕然看着我，嘴巴张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我知道他在惊奇什么？如果有勇气，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早就去见她了，那里还用等到现在？　
　我苦笑，此情可待成追忆，怕被情伤早伤心。　
　离儿，你可还好？　　　　　　　　
　第三十一章　如烟往事　　　　　
　谈女友就得“割肉”，养不起就要“斩仓”。泡妞跟炒股一样，没有双赢。——谢小刀　
　爱上方离儿，我认真过，怀疑过，放弃过，但到最后却仍是舍不得，放不下。　
　这一点我跟另外三个禽兽不同，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他们的同类。但龙生九子还几个是青光眼呢，何况我们这类低等的走兽。　
　除了大嫂，老大是绝对的视天下美女如粪土，并且还是泄出来的那种；老二却恰恰相反，他是被天下美女视为粪土，纵然现在有了个吕从月，那也不过是虚假繁荣，并不能改变他的任何物理属性，照样是粪土。只不过如今这年头大家都赶另类，不论你是什么，只要是稀有的濒临灭绝的都会有人喜欢，会打CS的粪土够酷吧？所以说妹妹不会没有滴，如果大家都是人，你打扮成鸟人肯定吃香，不信试试！老三就要复杂点，他逍遥在女人丛中，用一次次感官的刺激掩盖内心的苍茫，他看来是最潇洒的一个，但只怕唯独他，活的最苦。　
　老大的心里，大嫂就是小昭，是他信仰里最圣洁的女神；而在老二的世界里，女神就是牙刷，那是唯一一件能被他独自拥有的物品；老三是没有信仰的野人，他只是把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仙子狠狠的拉下云端，再一脚踹入地狱。　
　而对于我，四年来，方离儿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深夜，在暗处，在身后，在梦中，将我高高的吊起，用一道道悲凉的眼神抽了个遍体鳞伤。　
　讳疾忌医，是前辈的风范，我效仿古人等着扁鹊来点醒我心里的暗疾。可当世那来的神医？无奈之下，只好用四年时间将自己培养成扁鹊，四年了，可开出来的药方却还是那三个字：　
　方离儿。　
　窗外的景色在飞快的倒退，一如这渐渐逝去的年华。分手的那天本以为生活重新开始，可又有谁知，挣扎了多少日夜还是困在这宿命的起点，前进不了一步。　
　凌晨六点，我走出车站，第一次感受这座伟大却满目悲伤的城市，它屹立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见证着那个野蛮的时代。　
　历史不应该忘记，民族更应该自强。　
　主说，该还的总要还的！　
　当下找个旅店住了进去，那老板人不错，就是拿我的身份证认了半天。直到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他才神秘的拍拍我肩膀，说：“放心，我明白的。现在都是照片比人帅，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摄影技术太好了。恩，住到12点，算你便宜拉，100块。”　
　我扭头便走，老子长的傻点，可不是真傻啊。半天100块，不如去打劫国库，我学经济的，听的最多的就是用最低的成本取得最大的收益，跟我玩，靠！　
　老板一把抓住我，口气软了下来：“好，够爽快。一口价，五十！”　
　我但笑不语。“三十五，不能在少了。要不你住下，要不你走人。”　
　我拿二十块拍在柜上，老板一拍手：“成交，就当交朋友了。兄弟你砍价可真狠啊，本就没有油水的生意，你一下就抽了三斤骨头。”恩，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人比较幽默。　
　不过砍价这东西，我本来是不太在意的，只是有些人宰你一把还把你当傻子，这就不对了。从东到西，从北到南，买家没有卖家精明，在经济学上，称这为“信息不对称原理”。既然有理论支撑，也就认了，我们不可能让人家一点不赚，所以只好尽力让他们从暴利降为盈利，这就够了。　
　一觉睡到12点，起来梳洗完毕，看着镜子中这张熟悉到陌生的脸，一时失神。微扬的眉，紧抿的唇，笔直又略挺的鼻梁，带点沧桑和血色的眼睛，都清楚的告诉自己，我是江流，可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　
　四年了，就连我那小表弟都知道穿开裆裤会走光，我们又怎么会不变？就我现在吧，肚子变的大了，眼睛变的贼了，眉毛随时都要脱落的样子，更可怕的是，当年见到美女只是想她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可现在见到美女的一般反应是：泡上她，甩起来难吗？　
　不过出门在外也确实好难，在自己城市好好的方向感一到这里就nnd的贬值，我晕啊晕，一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今天又是个阴天，观日大法没有用武之地。无奈下，只好买来地图，用实际行动演绎中国成语的博大：按图索骥。人家找马，哥哥我找马子，如果非要强求准确，那我就加一个“前”字。　
　在坐过了好几站，倒了N次车后，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号称中国最美丽的校园，我有点大失所望。虽然南船北马，各有所好，可大家都是中国人，审美观也不必差的这么远吧？　
　我撇着嘴无视门卫的咄咄逼人，昂首挺胸的混了进去，这再一次证明，虽然学校不同可大家受的教育一样，毕竟都是一个车间，一个生产线，不会有大的区别。　
　本科生也就那点气质了，跟猪差不到那去，都是批量生产的嘛，还能有多高要求？　
　拿出手机，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真要多谢一直以来的那些兄弟姐妹。昨晚我三十多个电话打出去，人托人，人找人，关系网拉的都能绕赤道两圈了，这才打听出方离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世上，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　
　我将拇指高高的扬起，却在空中停下不动。迷茫或恐惧，渴望和忧伤，同当年身影一模一样的女孩在我眼前飘来荡去，从路的那一边翩然走来。那袭青衣，那丝长发，那份悲凉，那股冲动，藏在心底一千个日夜的倾诉，埋在记忆里永不消逝的梦想，在此刻，在手中，在这阴沉沉的天幕下，统统释放。　
　一刹那，我泪眼朦胧。　
　离儿，我终于见到了你！　
　四年了，你，可还好？　
　她一震停下，我微微笑着，看她的神色由震惊变的惊喜，心里却慢慢平静。　
　一瞬间，我就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