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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爷就是要爬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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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人在吗?”来人说话中气十足,震慑之力不下于瑞王。
  
  府尹大人真的老泪纵横了,终于有自己人来救场了,乃是威名响彻整个京畿地区、大小官员无不畏惧的监察御史——王文锡王大人!
  
  “在,在!”郑大人喊道,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尽管对方比自己的官品小了许多,但现如今无疑是救星最大。
  
  门“吱呀”一声开了,夕阳余晖一股脑的倾泻进来,人高马大、气势不凡的监察御史大人闪亮登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蓄着浓密的络腮胡子,面容好似府衙门口的石狮子,霸气!
  
  有官员私下里曾说过,王大人的这副面容更适合去占山为王。
  
  “下官见过六王爷,见过郑大人。”行礼不卑不亢,不愧是任职五年内,手掐亲王、脚踏侍郎,踢翻十几名贪官污吏的监察御史。
  
  “请坐吧。”沅承看眼右下手的位子。
  
  “谢六王爷好意,下官有要事!”王文锡绝不多说废话,直入正题,“下官刚刚接到消息,称有人向府尹大人揭发本届科考有人舞弊,特意来一探虚实。”
  
  “没错没错,是这个人上交一封举荐信!”府尹大人赶忙将包袱丢给御史,“揭发原吏部尚书魏泰写信给主考官,代为照顾一名叫魏东启的考生。信在这里,您仔细看看吧。”
  
  考生被府尹大人狠狠一推,踉跄几步,差点扑倒王文锡,惊恐的看着他们。
  
  “什么!”沅承拍案而起,想抢过帝都府尹手中的信。
  
  王文锡抢先一步拿在手中,淡淡的对他说道:“王爷,调查官员的行为乃是下官职责,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您无权过问调查之事,请您不要让下官感到为难……”
  
  扑空的手紧握成拳,沅承眯起眼睛瞧着那薄薄的纸张,责问道:“郑大人,你为何不将这件事情告知本王?!”
  
  “王爷,您一直在盘问下官魏东启的死因和帝都内治安的问题……下官插不了话啊。”
  
  王文锡已将举荐信仔仔细细的看完,收好后对那考生说:“你跟我回御史台,我要详细调查!郑大人,麻烦您也跟下官走一趟。”
  
  “本王也必须去一趟!”沅承阴沉着脸。
  
  “王爷,下官刚才说过了,”王文锡说:“为了能够公正的处理各类事务,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无权过问御史台的事情。”
  
  府尹大人偷笑,这次该轮到瑞王殿下窘迫了——如果此事当真,将直接影响到瑞王在蜀中一带的势力。
  
  沅承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开府衙。
  
  “哼!”一甩袖,他倒要好好的与这场局的设计者对弈一番,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鹿死谁手。
                  景王门下第一走狗
  一封举荐信,导致朝廷局势波涛汹涌,市井里流言不断,帝都里一片别样的“热闹”。
  
  罗言湛悠然自得的走进祯元楼的大门,季麟斜靠在门柱上,幽幽的盯着他。
  
  “小麟麟,你怎么了?”罗言湛嬉皮笑脸的上前搂住他,“是不是我好几天没来,你生气了?哎呀呀,我爹住在楼上,我不敢多来啊,小麟麟,你不希望我被我爹打吧?”
  
  “打死你这个祸害,人间就清平了。”季麟推开他,转身往楼上走。
  
  罗言湛见他生气了,赶忙追上来,哄着:“小麟麟,我知道错了,就算以后会被打死,我也要冒着危险来看你。”
  
  “算了,我知道你贵人事多。”季麟的别扭劲又上来了,加快了脚步,使得罗言湛压根就追不上自己,“我带你去罗老大人住的客房。”
  
  罗言湛跟在季麟身后,左拐右绕的走过无数道房门,感觉自己都快要迷路了。一个微微的失神,季麟的身影在前面一晃就不见了,他“咦”了一声,左右看看。
  
  “祯元楼什么时候改建成迷宫了?”他自言自语着,随手推开旁边的房门。
  
  展现在眼前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自有一种小巧别致的格调。袅袅轻烟自香炉内溢出,满室馨香令人心旷神怡,纯白色的纱幔上绣着精致清丽的莲纹,清风吹起纱幔,那些莲花好似活了一般,随风摇曳,自在非凡。
  
  细微的水声从房间的角落传来,罗言湛寻声望去,只见重重纱幔后,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罗言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道身影,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很快他的鼻子有些刺痛,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了。在他忙着使劲揉鼻子的时候,一个柔若春风的声音响起:“罗言湛罗大少爷,您看够了吗?”
  
  一个“没”字脱口而出,罗言湛脸上微微发烫,却依然言行一致的盯着人家看。
  
  那人一声轻笑,听不出是喜是怒,旁若无人的继续沐浴。
  
  门外进来一名少年,见房内有陌生人,怒喝道:“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看我家公子沐浴!”
  
  面前的少年好像炸毛的公鸡,斗志昂扬,罗言湛不由地笑道:“你家公子知道我在看,也愿意给我看,你情我愿,何来偷看一说?”
  
  待少年看清罗言湛的面容,却是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
  
  “小万,过来。”琴师唤道。
  
  小万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罗言湛,那目光好似见到了人世间最可怕的大怪物一样……“砰”,小侍从撞在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
  
  纱幔后的人无奈的叹声气,“唉——”
  
  罗言湛捂着嘴巴,幸灾乐祸。
  
  小万幽怨的看他一眼,揉着额头,走到纱幔后面,为公子披上衣服。衣服穿好了,人却没有丝毫从纱幔后面走出来,露出真容的打算,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
  
  罗言湛站在原地,也不准备走过去掀帘子。
  
  喝了半杯茶,琴师说道:“小万,该去喊罗老大人起身了。”
  
  “啊?”罗言湛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只鸡蛋,目光落向垂着幔帐的床,难道父亲大人在那张床上?难道难道……
  
  一向喜欢不着边际、不计后果胡思乱想的罗言湛,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象下去。
  
  “是,公子。”对别人凶恶如虎,对自家主子恭敬有加的小侍从快步走过去。
  在他掀开帘子,露出床上之人时,罗言湛感叹一声,其中滋味百般,他人不得而知。
  
  罗老大人和衣而卧,不似罗言湛原本预想的那般猥琐,看样子似乎是因为一时有些困乏才躺下来小憩片刻的。
  
  罗老大人睁开眼睛,看到自个儿的亲儿子,平淡的说道:“言湛,过来。”
  
  罗言湛撇撇嘴,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恭顺的走到床边,“父亲大人,您有何吩咐?”这样有礼貌的话,说得他浑身难受。
  
  罗老大人有些浑浊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儿子,良久,忽然伸出手来,揽住儿子的肩膀,轻轻的抱住他,一言不发。这个远在江湖,却对朝堂有深远影响,一向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士族大当家,此刻难得一见的表露出父亲的柔情。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罗言湛错愕,在记忆当中,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微微转头望向一动不动坐在纱幔后的琴师。
  
  爹不会是刚睡醒,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吧?
  
  拥抱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怀抱还没暖和,罗老大人松开罗言湛,小万赶紧为他整了整衣服,“我要去拜访一个人,言湛,你陪我一道去。”继而又对琴师说道,“莲无,晚上不必等我回来,吃了晚饭早些睡吧。”
  
  已站起身的琴师应道:“是,罗老大人。”
  
  罗言湛敏锐的嗅到基情的味道,不满的瞪向琴师,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杀死他。
  
  “啪”,罗老大人一拍儿子的脑袋,喝道:“发什么愣,还不快走。”
  
  罗言湛满是怨念的看眼自个儿的爹,垂着脑袋跟在后面,出了房门正好看到季麟站在阴影中,垂首静默,面色看不大清楚,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罗言湛甩甩脑袋,最近的各种想法越来越古怪了。
  
  如果早一步知道会在袁左丞府前遇上宋尧,罗言湛就算会被爹打死,也要快马加鞭……抢先赶到袁府来守株待兔。
  
  “哎哟哟,这是谁啊!”他瞟眼被袁左丞迎进府内的爹,又放肆开来,说起话来怪腔怪调,“宋尧宋大才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没有被街头的小混混追着打了吧?”
  
  某件不愉快的事情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宋尧整张脸都黑下来了,学起罗言湛的怪强调:“哟,这不是帝都一代风流人物罗大少吗?今日怎会出现在此,难不成是看上袁家的公子了?”
  
  罗言湛茫然的眨眨眼睛,“袁左丞没有儿子啊?”
  
  宋尧沉默了一下,转开话题:“你来袁左丞府做什么?”
  
  “我爹来找老朋友叙旧,非得拉着我,”没形象的用小指挠了挠耳朵,罗言湛老老实实的答道,“顺便蹭个晚饭,瑞王府的厨子们太令我失望了,没有一点进取心,我的一堆好建议都不听,人生实在太无奈了。”一只狼爪悄然搭上小白羊的肩膀,“哪里像宋尧你,最听我的话了。”
  宋尧的眼皮在跳,“我什么时候听过你这种白痴的话了?”
  
  罗言湛眯眼笑,“十岁那年,我们一道去乡下玩,我和你说景王想吃果子,于是你二话不说,‘噌噌噌’几下爬到树上摘果子,结果手脚太笨闹出的动静太大,被农家的狗发觉,在树底下叫唤不停,吓得你在树上待了半个多时辰等狗被我们赶跑了,才敢下来。”
  
  “你还有脸说我,”宋尧冷笑,“当时你哭着被狗追着跑了大半个园子,如果不是景王殿下急中生智,你的屁股早就烂掉了。”
  
  “嘁,”罗言湛不屑,“宋大才子不愧是景王门下的第一走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一流中的下流!”
  
  “什么下流?”宋尧微怒。
  
  “就你这样还不配称上流和中流。”
  
  宋尧不止一次的觉得罗言湛这个家伙绝对有病,而且病的很不轻。
  
  “哼,当时救我的人明明是沅承,”罗言湛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景王是你的主子,就算你对景王海誓天盟,非卿不嫁的,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这么胡说八道吧?”狼爪戳着对方的肩膀,没理也不饶人,“走狗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宋尧的脸色白了白,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从他的脸上闪过,很快又恢复了震惊。
  
  “罗大少爷,我看你的眼睛留着也没有用,挖了吧。”他后退一步,不让罗言湛再戳下去,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以宋某人的医术,保证你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对了,我看你脸皮好像太厚了些,顺便割掉一层吧。”
  
  宋尧举着明晃晃的刀子,阴森森的笑着,罗言湛后背一阵阵发冷,吓得连连后退。
  
  “罗大少爷,你终于知道怕了吧?”
  
  罗言湛咳嗽两声,叹道:“我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你举着刀,有辱读书人的斯文样,为了防止别人把我和你归为同一类,所以离你远一些。”
  
  “我倒觉得和你站在一起,更丢人。”
  
  罗言湛忧愁的望天,“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你一直困在树上的,反正狗被你吸引住了,我们把掉地上的果子捡了,安然无忧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多好。”
  
  宋尧奇怪的没有搭理他,目光落向某一处。
  
  “就算回到家,被老爹困住,要求背完整整一本书也比花费心思救你要强得多。”隔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罗言湛依然乐滋滋的拿出来念叨,非郁闷死宋尧不可。
  
  “罗大少爷抱怨完了?”宋尧盯着他,那目光好似要将人穿透一般,“那么,在下告辞了。”
  
  “我早就想让你滚了。”罗言湛一点都不客气,转身,蹭饭去了。
                  人心,是最难猜滴
  宋尧独自一人走在花园中,一身青衫在春末明艳艳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淡远,端正的面容一如往常的平静,待看到坐在亭中的黑衣男子,唇角微微扬起笑意。
  
  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条看了看,他快步走到亭子的台阶前,恭敬地行礼:“殿下。”
  
  景王出神的望着桌上的一盆绿叶植物,宋尧不由地蹙起眉头,笑意也显得僵硬。
  
  那盆植物的叶子翠绿,近乎半透明,细而长,形似兰草,叶上有一条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淡雅中不失一丝华丽。景王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亲自培育,其他人不能动它半分半毫。养了十年,这盆植物依然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景王说它会开花,但是等了一年又一年,连花骨朵的影子都没见过。
  
  景王依然在等,出奇的有耐心,那样爱护的神情,仿佛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
  
  他曾好奇的翻阅过所有的典籍,寻问过宫内的花匠,没有人知道这植物的名字。
  
  越是神秘,宋尧越是感到难以忍受,那片绿意犹如一根针深深的刺痛他的内心,如若不是会引起景王大怒,他恨不得将其撕碎!
  
  压制住从心中迸发出的恨意,宋尧表面上依然平淡,再次唤道:“景王殿下!”
  
  景王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何事?”
  
  宋尧呈上手中纸条,“此乃下属多方探查后,认为才学及家世可为殿下效力的考生名单。”
  
  景王结果纸条,扫了一眼,“辛苦你了,宋尧。”
  
  简单的六个字,让笑容重新回到宋尧的脸上,“此乃属下该为之事,殿下这样说实在让属下受宠若惊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殿下,属下见您心事重重,是否还有未解的麻烦,不知属下可否为殿下处理?”
  
  景王的手指如同面对珍宝一般轻抚过叶子,问道:“瑞王那边如何?”
  
  “瑞王一直在为揭发举荐的事情烦心,日夜奔波,与心腹商量对策,”说起这件事,宋尧得意不已,“属下计划的完美无缺,相信无论瑞王做怎样的挣扎,他在蜀中的势力都将会一蹶不振,也无心于科考一事,殿下只需坐在府中,便可收得大利。”
  
  “宋尧,本王不喜欢完美之事,”语气生硬冰冷,景王头也不抬的说道,“在本王看来,这意味着盲目自大。”
  
  宋尧的心“咯噔”一下,懊悔的垂下脑袋——实在是太想让景王殿下放心,想再听一听他的夸奖……
  
  “属下知错。”
  
  “罗正卿老大人呢?”
  
  “他这几日一直待在祯元楼内,今日出门前往袁左丞府上。殿下……”想起某件事情,宋尧即是不甘心又是惋惜,“明明是我们的人马抢先一步找到罗言湛,为何您不将他与绑匪一同带回帝都?皇上必然嘉奖,树立民心的同时,也可趁机拉拢罗家,这样您的胜算会大大增加,可是您为何要放弃此等良机?”
  
  “你以为罗家现在在为谁做事?”景王反问道。
  
  宋尧愣住,身为景王心腹的自己,关于主子的事情,无论巨细皆自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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