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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爷就是要爬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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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大夫,”罗言湛稍稍有了些精神,问道,“照顾娘亲的薛大夫还好吧?我觉得这家伙贼眉鼠眼的,说不定也偷拿过家里的值钱宝贝。”
  
  罗正卿狠狠的一拍儿子的脑袋,“瞎了狗眼的,连薛大夫都怀疑。”
  
  罗言湛抱着脑袋,委屈的泪水直往外涌,他确实觉得这家伙很可疑,想想自己在罗府房间里的宝贝们,万一被贼摸去了,可要心疼死的。
  
  “唉……”罗正卿重重的叹气,其中千百滋味只有他知道。
  
  “时候不早,确实该用晚饭了。”莲无再次起身,吩咐道:“小万,叫厨房做些好菜,摆在隔壁屋里。老爷,莲无就不陪您和罗公子用晚饭了。”
  
  “嗯。”罗正卿也不多言,准备洗洗手就去隔壁屋子。
  
  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听得人心中莫名的发慌,罗万走过去开门,季麟一步冲进来,“罗老大人,府上传来消息,罗夫人病危。”
                  我弟控,我自豪
  罗正卿一向平淡如止水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波澜,却依然镇定,对季麟吩咐道:“速速准备马车,我要连夜赶回惠河郡。”
  
  说起罗老大人与夫人间的感情,那是整个惠河郡的百姓们争相学习的对象。从年少时患难与共,互相扶持着一步步走来,经历的各种风浪让他们的感情愈加的深厚,紧握在一起的手从来不知什么叫做“放开”。
  
  此已经传为一段佳话,各种事迹让百姓们津津乐道。
  
  在生完第三个孩子后,因为遭遇到意外,原本就虚弱不堪的罗夫人受不住打击,身体每况愈下,不得不卧病在床,常年由大夫和侍女伺候在旁,每几个月所要消耗的珍贵药材至少需要千两白银,尽管罗家财力雄厚,但长年累月下来,仍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罗正卿从无怨言,挑选最上等的药材给妻子用,有时得了空闲,还会亲自照顾夫人喝药吃饭。病中的人胃口不大好,偶尔闹起别扭来,平时最爱吃的菜光是看着就想吐。罗正卿一番连哄带骗没有用,挽起袖子亲自下厨为夫人做菜烧汤,一直做到愿意吃为止。
  
  在惠河郡老百姓的眼中,他们堪称楷模,受到了奉若神明般的追捧。
  
  “是,罗老大人!”季麟领命,立即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
  
  罗言湛眉头微蹙,似是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消息,“爹,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会不会季麟他们弄错了啊?您最好再证实一下啊?”
  
  罗正卿在慢慢的在房内踱步,听长子这么一说,心情更加烦躁,语气不由地严厉起来,“你刚才还在怀疑薛大夫,怎么此事倒信任起来了?”
  
  “人品与医术混不成一谈。”罗言湛摊手。
  
  罗正卿看着罗言湛的眼神很古怪,决定不再搭理脑袋时常抽风的儿子,转头对帘后的莲无说道:“我不在帝都的时候,大小事务暂时由你替我操办。”看眼默默望天的罗言湛,正色,“莲无,我是信任你才全部交给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莲无微微有些失神,在一声轻咳后,连忙应道:“莲无定然不会让罗老大人失望。”
  
  罗正卿满意的点点头,那边季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马车,马是祯元楼最好的、可日行千里的良驹,车夫身形瘦小,卷起的袖子露出他结实的手臂,眼神沉稳冷静,悄然的观察着街道四周的动静。
  
  站在窗边,罗言湛望着远去的马车,捂着嘴巴哈欠连天,思绪越来越模糊混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每日基情太多所造成的后果,他一点都不后悔。
  
  罗万过来扶住少爷,劝道:“回家睡觉吧少爷,别再瞎折腾了。明日就是科考,过了三天等殷公子无事了,再来祯元楼吧。”
  
  “嗯,也好。”罗言湛也懒得再折腾什么了,刚迈出一步,意识忽然间消失,毫无征兆的栽倒在罗万的怀中。
  
  罗万被吓的双腿一软,差点抱着少爷跌地上。
  
  莲无微微偏过头来,从绣着莲纹的袖口中探出的手紧紧的按在琴弦上,并没有上前查探。
  
  季麟一步上前,从罗万怀中接过罗言湛,发现他呼吸平稳,面色无异,只是睡着了。他松了口气,说道:“我去安排个房间,带罗少爷去休息吧。”
  
  “嗯。”罗万听说少爷没大碍,放下心来,抱着像头死猪般睡得流口水的少爷,沉重的身子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赶忙与季麟叫来的小厮一道出去了。
  
  房内陷入莫名的寂静中,雨越下越大,打在窗子上“噼啪”作响,光线也更加的昏暗,透过密密层层的珠帘,琴师单薄的身影更加模糊黯淡。小侍从敏锐的觉察到房内气氛的怪异,杵在门口,不敢动弹半分。
  
  良久,季麟终于开口:“脉象平和,并无异常,但是我感到很不安,似乎瑞王那边做了什么手脚。”
  
  “若真有什么,罗言湛他自己会觉察不到?”莲无淡淡的说道,“罗言湛再笨,也不会忽视掉身体的异常,以前他随便有个小毛小病的都要叫嚷上半天。更何况……”忽而一笑,琴师没说下去。
  
  季麟的眼中透出复杂的光,拳头悄悄握紧了又松开。
  
  果然,莲无这个人……
  
  “不过,罗夫人突然病危一事更蹊跷,”莲无开口打断季麟的思绪,“罗夫人虽然身体不好,但近几年经过细心周到的调养,病情早已平稳。这件事,才是瑞王动了手脚。以为罗老大人离开帝都,他的反击便有了胜算吗?”
  
  季麟没沉得住气,一边向房门走去,一边说:“瑞王想赢这一局的筹码到底是谁,我心里很清楚。我会去请那位过来,你做好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纤长而苍白的手指拨动琴弦,莲无低声吐出五个字:“黄泉无生么?”
  
  小侍从听到那个名字,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声长长的叹息,莲无仰起脑袋,墨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吹落而下,他扶着额头,自嘲般的笑道:“那我,究竟是在为谁做事?罗老大人,还是……”
  
  ******
  
  瑞王府的庭院里,仆从们跪了一地,各个低低的垂下脑袋,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被当做奸细拉出去砍了。
  
  沅承坐在案后,手支着额头,担忧笼罩着他整张脸,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衣服,原本整洁的衣服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祸不单行,沅承再次领略到这个成语了。
  
  正为成功引开罗正卿而欢愉的他,接到侍卫禀报——十一皇子不见了。心情顿时跌落谷底,立刻命人在偌大的王府内细细的搜寻再三,依然不见那个又痴又傻的弟弟。
  
  沅承心急如焚,派出大半的人手在帝都中寻找沅策,怕在这个时候给敌人乘虚而入,行事低调造成的困难让找寻之事进行的更加困难。
  
  府内上上下下的人等被穆朝全部召集到庭院中,一一审问,稍有异常者立刻被拖去密室关押。
  
  沅承实在无法想象找不到家的弟弟,会有多么的害怕与无助,更无法想象最后弟弟会变成什么样。
  
  从未出生起遭受到的灾难,让沅承倾尽自己的一切来爱护唯一同母的弟弟,不让他在受到半分的伤害——若是谁敢伤沅策半分,他定然会百倍千倍的去报复。
  
  “沅策……”沅承低声叫着弟弟的名字,心疼到了极点,找寻不到弟弟的他此刻也同样感到很无助,兄弟两人在一起的各种回忆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荡着。
  
  怀中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看着身亡的母妃时,掩藏起心中无比的恐惧,安慰着啼哭不止的弟弟。那时候,虽然绝望,但是想到唯一的弟弟,他有了继续活下去,向仇人报复的勇气。
  
  听闻弟弟有痴傻之症,那种心痛的感觉,如同现在一般……沅承攥紧衣襟,头痛欲裂。
  
  然后,还有很多很多,带着沅策一起玩耍,用尽各种办法来哄弟弟开心,看到弟弟快乐的笑容,他也感到心满意足,一切的付出和辛酸都是值得的。
  
  没有比让沅策好好的活下去,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事情。
  
  沅策狠狠的揪住头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平静的心,这种时候,他决不能乱了方寸,后悔与自责什么的现在也于事无补,重要的是找回沅策。
  
  花尽心思,需要把握时机才能大功告成的计谋,他一点都不去想,哪怕失败了也比不上自己的弟弟重要。
  
  若是失去了沅策,就算未来得到了皇位,能给予弟弟更多的幸福,又有什么用处呢?
  
  沅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盼望着弟弟安全回来的消息能够被下个进门的人带来,但是来来去去一批又一批的人所带来的不过是越加令人绝望的消息。
  
  翻遍了整个帝都,依然不见十一皇子的踪影。
  
  他不明白,短短的一两个时辰,智力如同几岁孩子的弟弟,如果没有人带着的话,是根本走不出帝都的,那么他会到哪里去呢?
  
  穆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不安,单膝跪地禀告道:“王爷,据说在十一皇子失踪之前,惠王殿下曾到府上来拜访过您。”
  
  沅承听闻,“噌”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厉声问道:“颛孙息然来过?!”
  
  “是的!”穆朝答道,“侍从说你不在,惠王殿下便说要在厅中等你回来,把酒言欢,期间与十一皇子说过些话,侍从见他们聊得似乎很开心,也就没有打扰。后来,见您迟迟没回来,惠王殿下说是等不下去了,要回家和王妃吃饭,就离开了。但是他走时,侍从没见到他有带着十一皇子一起离开。所以……”也许不是惠王殿下带走的人,但从近期的情况来看,偏偏这家伙的嫌疑又很大……
  
  沅承的怒气猝然爆发,狠狠的说道:“颛孙息然,我定要叫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T。T那个……昨天中午意外得知,俺喜欢了十年的霹雳布袋戏的片场失火,许多珍贵的木偶本尊被烧毁。在“阵亡”名单里,看到俺本命的名字,难受到了极点。据说被烧的几乎面目全非,想到俺家六六很无助的被大火吞噬,全然没有了仙风道骨的模样,再看到火灾现场的视频和照片,以及满架子的木偶尸体……于是……俺的BLX碎了一地TAT至今没能完全缓过来……
因为思绪很乱,码出来的很可能是一堆不知所云的东西,所以会停更两三天……万分抱歉,泪奔而去。
                  没完没了
  说起惠王颛孙息然半个月来的所作所为,沅承恨不得将他放在手心里……揉成一团,有多远扔多远去,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是没有错,他渴望着兄弟之情,但那是年少无知时的愿望。而现如今,除了沅策,其他的都是浮云!特别是现在,他已经对颛孙息然产生了各种厌恶。
  
  穆朝调查过,惠王私底下确实有些莫名其表的小动作,其目的外人不得而知。
  
  在沅承眼中看来,惠王无论有什么勾当,那都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可是他没见过这么急着想寻死的家伙。
  
  原吏部老尚书魏泰已经在官差的押送下,到达帝都。面对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三方会审,魏老大人已经上了年纪,加上一路长途奔波以及各方压力与心中挥之不去的担忧,使得他非常的力不从心,审问的官员稍微将问题绕了绕,便糊里糊涂的答不上来或是漏洞百出,形势极为不利。
  
  接着是贪污国库的事情被揭发出来,恍然发现手底下的人背着自己干出的混账事情,他想及时扑灭险情,可为时已晚,只好花了大笔的钱来打通各个关节,保住更多的人手,无奈理政院中的人马还是丢了大半。
  
  接连的打击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似从前那般能够隐忍。
  
  在这个当口,惠王偏偏厚着脸皮跑过来骚扰。大内珍藏的美酒一坛一坛的往瑞王府上搬,说是什么“让二哥借着美酒来化解你心中的忧愁”。
  
  他默默的听着,然后抬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在惠王的屁股上。
  
  惠王连滚带爬的翻出瑞王府的门槛,爬起来也不急着掸掉满身的灰尘,笑嘻嘻的说:“明日我会再挑一样美酒来抚慰六弟你受伤的心灵。”
  
  也不等他把“你丫的永远不要踏进瑞王府”这话吼出口,惠王早已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候,他默默地抬头望天,心里想起得知堂兄弟厮混在一起后的父皇。
  
  无奈父皇全心全意的走在揪贪官的大道上,压根不知自己的儿子玩基情玩到了另外一个儿子身上,否则……
  
  穆朝抬眼看看主子,发觉他的怒气太过旺盛了,势必要影响到事务的裁决,连忙倒了杯茶递给瑞王。
  
  “啪”,手中的杯子被沅承生生的捏碎,碎渣子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剧烈的刺痛使得他的思路顿时清醒,恍惚间想起什么。
  
  “景王府上去过没有?”他问道。
  
  穆朝答道:“没有。”
  
  沅承思考片刻,左手拿起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一行字,随后叫管家拿来一只散发出清香的小香囊,“叫个侍从是景王府一趟,把这纸条先给张管家看,然后告诉他沅策睡觉时离不开这香囊。如果张管家说沅策不在景王府上,让侍从再看一遍纸条,才发现这字写错了,沅策在他三哥那里。”
  
  穆朝接过纸条,笔迹是十一皇子的,若是不细看,其中的“昪”字因为太过潦草很像是景,那正是当今三皇子殿下的封号。
  
  “赶紧去办吧。”沅承吩咐道。
  
  “是,殿下。”穆朝略一欠身,担忧的看眼王爷那只渗出鲜血的手,快步出去。
  
  沅承重新坐回到椅子中,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掉掌心上瓷器的碎片和血迹,眼睛微微眯起,回忆起刚回帝都时在景王府的情形。
  
  一个冷漠如冰,一个天真幼稚,压根就不可能互相吸引,但沅策确确实实和苍亭走得极为亲近,实在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若不是被罗言湛搅得不得安宁,乱了思路,他是准备好好调查其中原因的。
  
  要么是其中有人在牵线搭桥。
  
  唯一有可能的人——罗言湛。
  
  不多时,穆朝回来了,“王爷,小皇子确实在景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沅承一直提起的心只是放下了大半,“沅策与苍亭走的太近”这个问题一日不得到解决,他一日无法安心。
  
  见主子面色阴晴不定,穆朝又补充道:“王爷,小皇子殿下在景王府上得到很周全的照顾,不用担心他会受到欺负。”
  
  “我知道了,先将院子里的仆从都打发回他们各自的岗位吧。”沅承挥挥手,考虑起别的事情,“一会儿罗言湛回来了,通知我。”
  
  “是,王爷。”穆朝静静的退出去。
  
  侍卫长刚走,一阵风夹杂着浓烈的酒香飘进屋里来,不用看,沅承也知道是是某个讨人厌烦的家伙又不请自来了,因为那样醉人的酒香只出自皇宫大内。
  
  尽管沅策不是惠王带走的,但是沅承依然很想捏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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