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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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看着认真思索的李玉，在心底一阵狂笑。趁着这小傻瓜现在心情不错，她赶紧叫丫头端来热水，让李玉洗漱干净了上床睡觉。
“阿姐，”见莫娜要走，李玉躺在被窝里叫住她：“成亲了的话，我是不是就要和你一起睡了？”
“是啊，怎么了？”莫娜有点好奇的问他。
“那等天气热的时候，一块睡的话不就要热死了？”
哈啊——小孩子的想法果然奇特。莫娜朝李玉宠溺的笑：“那等冬天冷的要死的时候，两人一起睡不就更暖和了吗？”趁李玉还在苦苦比较冷热，莫娜一个突然袭击，在他软软的脸颊上捏了两把，嘎嘎怪笑着跑出门去了。
呜啊……李玉小心翼翼的摸摸自己被捏到痛的脸颊，翻了身，把金花生握在手心里，沉沉的睡了。
如果说李府是因为大家都急着准备亲事，忙的连准新郎官都顾不上，那将军府绝对是刚好相反。卫夫人将亲事都交给管家去忙了，自己什么也不干，整天就围着小儿子转。可即使整天都跟盯贼一样盯着，一个不注意卫戍安就能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又一次趁着夜色翻墙而出，卫戍安跟前几天一样进了温柔乡的门。就算是京城，除了元宵节之类的时候，平时也是不热闹的，而那些不分昼夜迎来送往的去处，也就只有温柔乡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了。张妈妈这几天多出来一件要紧事，那就是每天晚上这时候到门口来等卫戍安。她眼睛尖的很，老远就望见卫戍安往自己这儿走，赶紧笑容满面的迎出来：“公子爷，那俩丫头可早就在等公子爷来啦！”
“还要桂花酒。”卫戍安和前几次一样，扔了两锭银子给张妈妈，径直往楼上红酥屋子里去。张妈妈拿了沉甸甸的银子，笑的越发开怀，命人将那两壶特意准备好的桂花酒给送上去。
张妈妈是见到卫戍安就眉开眼笑，红酥和绿云本来也是，只不过这卫公子好长时间没来，这几天重新关顾她们姐妹俩，给人的感觉却跟换了个人似的。虽说还和以前一样点她们两个陪着，可是却一点亲热的事也不做，只坐着喝酒。酒还没喝几口就总有将军府的家丁急冲冲的来找，更古怪的是，这公子爷也不吭声，只要来找了，就跟在人后头回家去，等第二天晚上就又来温柔乡喝酒。
红酥将酒杯从卫戍安手里拿走，成功的引得他看向自己，抛了个如丝媚眼，娇滴滴的叫了声“爷”。她心想着，自己这含羞带怯的美貌，总不见还比不过一杯平常的桂花酒了吧。一边的绿云见姐姐往卫戍安身上靠，也软软的将手搭在他腿上，若有若无的摩挲着。
换做以前，美人投怀送抱，卫戍安肯定是左拥右抱的好好亲热一番，可惜这些日子他脑袋里心里满满的都只有个傻子。其实并不是他想来温柔乡，只是这京城虽大，他除了自己家和李家，也就只认得来温柔乡的路罢了。
红酥和绿云见他还是这样不为所动，心中的古怪越来越浓，但是客人不说，她们又不好贸然询问，只好努力找个话题，想冲淡一下这尴尬的氛围。绿云随口说道：“对了，爷，你听说了没有啊？李家那个三少爷竟然要成亲了呢。”
李家三少爷？卫戍安楞了，猛的扣住绿云手腕，力气大的让绿云哎呀一声低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卫戍安松开手，看向绿云到底眼睛里全是诧异：“你说的是李玉？他要和谁成亲？”
绿云这几天看惯了卫戍安沉默不语的样子，被他这突然而然的样子吓的也楞了一下，有点畏缩的回到：“李三少爷和莫娜小姐成亲啊，就在这个月的十五啊……爷？公子爷？”
卫戍安呆呆的望着绿云，明白过来绿云说的是真的。“哈，傻子也成亲啊……”自顾自的将这话重复了好几遍，终于抱着绿云大哭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绿云满头雾水的看向红酥，却发现自己姐姐也是既惊讶又不解。还没等两人弄明白，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姐妹俩知道这是将军府的人来接他们公子了，赶紧把还在哭个不停的卫戍安交了出去。那几个家丁也不管楼下那些客人们的探询眼光，只管将自家公子爷扶着上了马车。一扬鞭子，马车迅速的沿街道往北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王妃和莫娜
卫戍安就这么一路哭着回到了家，让本来就等着教训他的卫将军更是气的直拍桌子大骂：“哭哭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想到自己这一生向来纵横驰骋流血不流泪，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用的儿子！卫将军越想越气，兀自骂个不停，倒是旁边的卫夫人先察觉自己这个小儿子的不对劲：平日里要是被他爹这么骂，怎么的都会顶上几句嘴，今天怎么却只哭不闹了？她拉了下正在气头上的夫君，朝他打了个眼色。卫将军以为她又要替这没用的儿子说情，再加上卫戍安还在哭个不停，心里一下子烦闷到不行，索性哼了一声，起身回房睡觉去了。卫夫人没辙，挥挥手吩咐丫头领卫戍安回屋去，也起身走了。
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卫戍安已经不哭了，由丫头们伺候着洗漱完毕上了床，默默的靠在床头发呆。他现在心里什么也不想，就只想哭，只是哭了这么久，早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喉咙里更是一片火辣，连咽个口水都撕裂般的痛。
李玉要成亲了。李玉要变成别人的傻子了……本来是我的……
他愣了一会儿，躺进被窝里，拉着被子盖过脑袋，任由眼泪肆意汹涌。
伤心也好，后悔也罢，卫戍安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体会，而他彻夜想念的李玉并不知晓分毫。李玉从得知自己的大哥和二哥正在回来的路上的那一刻起，每当想到能和久别的哥哥们见面，就要高兴的跳起来。他倒是手舞足蹈的挺来劲，却把莫娜和李夫人还有陶姨娘这三个女人吓的够呛。没办法，最后莫娜也只好不去管成亲的事了，只管看住李玉这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呆瓜。
“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就不能再快一点吗？娘亲，你让哥哥快点跑嘛。”李玉从昨晚上就满心期盼，今天更是早早的起床去门口等，当然是白等了一个上午。结果到了吃饭的时候，他还在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把嘴里的饭吃完了再说话，小心又呛到了。”莫娜无奈的提醒道，她看着兴致高昂的李玉，心下无比感慨：果然我的玉宝还是要这样笑才最可爱呐，伤心难过什么的我多希望你一辈子都不懂，一辈子这么快快乐乐的该有多好。唉，只可惜现实总是和人的希望背道而驰，莫娜一声叹气，立刻暗自苦笑：好像自己两辈子的叹气都快在这段时间用完了呢。
“小娜啊，这些天我们都忙的很，你可没忘去白大夫那儿吧？”李夫人这几天一直坐镇家中，指挥筹备亲事的各项事宜，连这吃饭的时间也不得闲，要操心李玉的身体状况。或许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别看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这么多天忙碌下来，愣是没有一丝疲态。
“呃……没忘呢，不过这事得去王府，毕竟他女儿是太医呢，不能随随便便到我们家来的……我们说好了今天就去的。”别看莫娜回答的这么快，其实她心里慌的很。这几天她整个人都沉浸到婚事里面去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的一干二净。现在被李夫人一问才想起来，后背上一阵发冷，赶紧闷头吃饭。
李夫人没发现莫娜的异样，听她这么说更是放心的很，呵呵笑着说：“好好，我和你姨娘对你最是放心了。”接着又嘱咐李玉看诊的时候要听白大夫的话，大夫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玉听他娘亲说了好些话，边听边一个劲的点头。莫娜却是越听越心虚，三两下把碗里的饭菜都扒进嘴里，脚尖却在桌子下面不断的轻踢着李玉。李玉自然是疑惑的像她看过来，她等的也就是这一动作，立马拉了李玉的手，站起身来往屋外快步走去。“啊哈哈，玉宝你也吃完了啊，那我们就去王府了哦，姨娘你们慢慢吃啊！”
李玉糊里糊涂的被拉着上了马车，直到在车里坐稳了，马车也已经跑到了大街上，他才反应过来，长长的咦了声，看向莫娜说：“阿姐，我的饭还没吃完呢！”
莫娜干笑两声，不过也不可能给他变碗饭出来，就随他抱怨去了，只顾催促车夫把马车赶的再快一些。那车夫听小姐这么吩咐，果真把马车赶的又快又稳当，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门前。莫娜和李玉一下车，就有两个侍女前来迎接，看来是卫衡一早就命她们在门口等的。莫娜一看李玉还在那哼哼没吃饱，赶快牵着他往里面走去，免得让这些侍女误以为自己虐待这小呆瓜呢。
话说卫衡今天早早的就命人将太医请了过来，还以为李玉肯定很快就到，没成想眼巴巴的盼到现在才把人盼来。倒是白太医自己找了事做，熟门熟路的去了王妃的屋里看望，丢王爷一个人在这儿干坐着。卫衡早就等的心焦，忍不住又出门来看，这次一眼就望见侍女领着李玉朝自己走来，一瞬间欣喜便满溢胸口，心中那些焦虑都烟消云散了。
“小衡——小衡——”李玉远远的就望见卫衡了，刚想快跑过去，却听到身边的莫娜嗯哼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住了个小宝宝，所以自己不可以跑啊跳啊，不然小宝宝会哭的。他有些心虚的往身边看过去，果然看到阿姐正皱眉呢，就拉了她的手晃啊晃，直晃的莫娜再也绷不住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卫衡等李玉走到面前，眼神越发温柔的将李玉的手从莫娜手里接了过去，带着李玉进了房里坐下。“小玉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让我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有些坏心眼的就想着逗逗李玉。
果不其然，李玉一看卫衡好像在生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张起来。就见他探过身，在卫衡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口问到：“小衡，我再亲你一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说完真的又亲了一下。
“啊……你们都出去吧。”卫衡只觉得自己脸上被软软的亲了两口，心里美的不行，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呢，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声便让下人们都出去了，留下个清净的空间给自己和李玉一述相思之情。
莫娜面目扭曲的看着眼前两个腻歪在一起的人，一口恶血卡在胸口，嘎吱嘎吱的磨了半天牙齿，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帮他们将门关好，莫娜站在富丽堂皇的走廊上满心凄凉：可恶啊！我的玉宝真的被人抢走了！呜……好想哭……
“小姐，莫娜小姐？”侍女轻柔的叫了两声想引起莫娜注意，只可惜莫娜还是继续唉声叹气，理都不理她。这侍女没办法，也只得凑到她耳边，加大声音叫到：“莫娜小姐！”这下果然奏效，只见莫娜浑身一抖，满眼惊恐的望过来，看来是被吓了一大跳。“小姐，王妃有请，请随我来吧。”见莫娜已经回过神来，侍女重新施了个礼说明自己的来意。
“王妃？”莫娜正任由自己的思绪沉浸在伤感中，被这侍女一声大喝给吓了回来，就听到这侍女说王妃要见她，想了想还是想不到是什么事，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走。走了没几步路，那侍女就停在房门前将门开了，只请她进去，便将门从外面关上了。莫娜刚进屋就看见个大肚子女人靠在躺椅上，旁边还有个穿官服的女子正在吃东西，除此之外，这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在。
张灵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娜，只觉得是个平常的富贵人家的女子，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古怪又好吃的点心来呢？她见莫娜还是一脸迷惑的站在那里，娇笑一声，向她招招手：“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呀，和我们一起吃。”
呃……莫娜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个孕妇应该就是王妃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行个礼，结果发现自己居然不会行礼这一套。听到王妃先跟自己打招呼，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真的走过去和她们俩一起坐了。那穿官服的女子立刻递过来一块糕点，莫娜接了，说了声谢谢。那女子伸手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娜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药味，却也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
张灵儿听到莫娜说谢谢，又是痴痴的笑起来：“果然是小玉的姐姐，说谢谢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呢。”她见莫娜的眼神总是往自己肚子上飘，更是笑的开怀，边抚着肚子边说：“再过个两月，我的小宝贝就要出生了呢，到时候你和小玉都要来哦。”
“哦，哦……”听到王妃这么说，莫娜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盯着别人肚子看，慌忙将眼神收回来，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张灵儿的视线，心头一阵发紧：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个王妃的眼神能把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一样……
“你别紧张么，我可是最喜欢你做的糕点了。昨天从小玉那里知道你是他姐姐，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要认识你呢，没吓到你吧？对了，这位是白太医，不过她整天里都不说几句话的，你别在意就行。”张灵儿见莫娜还是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盈盈的向她说明自己请她过来的意图。
原来这位就是白老大夫说的那个当太医的女儿，身上都是药味，肯定医术高明。莫娜暗自打量了一下，嘴上却和王妃说话：“没想到王妃也喜欢吃甜食，早知道我今天做些带过来该多好。”
“那有什么关系，等小玉来的时候让他带过来，我最喜欢吃那个圆圆的酥酥的，其实你做的那些我都好喜欢吃！哎呀，越说越想吃了！”看来张灵儿的确是莫娜的崇拜者，一说起那些不同寻常的糕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眼神里更是迸发出一股火热的向往。
虽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甜食很受欢迎，但是被当面这么赞扬，莫娜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心想着自己就算不是全国偶像，这全京城偶像绝对是差不多了吧。可是眼神一瞄到王妃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心里面那点小得意还是咯噔一下凉透了。
张灵儿光想着那些甜食还不过瘾，缠着莫娜说其中的窍门，结果莫娜一说做法，她又觉得太普通，嚷嚷着“你绝对是私藏了什么诀窍吧”，那无赖的样子让莫娜和白太医都只能无奈的叹气。三人正聊着呢，就听到有人来敲门，接着便听到侍女在门外说王爷让白太医过去。莫娜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李玉，她见白太医起身，也紧跟着出去了。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张灵儿一人，只见她喊了声“来人”，就见那个一直贴身伺候她的侍女走了进来。张灵儿在她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从床头摸出封信来，交待道：“你去一趟那个温柔乡，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红酥的女人，让她去将军府找卫戍安。记得，一定要让她亲自交给卫戍安，绝对不能让卫将军看到这封信。”
侍女将信放进怀里藏好，又扶着张灵儿在躺椅上坐好，这才问到：“王妃，既然这信如此要紧，为何要交给一个青楼女子，我们派个高手趁夜进去给他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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