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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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都这么熟了,喜不喜欢都习惯了。”
“呵呵呵呵……”齐宇翔本想大笑,无奈脸疼,所以笑的极其含蓄,但心里快意无比。
方巡一脸愤然,但那脸上……还有点其他的什么吧?
齐宇翔幸灾乐祸。
得意洋洋的齐某人长叹一声:“看来你不喜欢他这种啊!”
谢南城被他笑的既欢快又不解:“我喜欢你啊!”
齐宇翔挑眉,方巡终于爆发了:“齐宇翔你闭嘴!”
“怎么?”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都闪着狠意。
“方巡,你真是个懦夫。他不喜欢你,完全是你活该。”
……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浑身快意的齐宇翔被赶了出来,谢南城本想追出去,门却“嘭”的一声从里面关了。
方巡,你打了我多少下,我早晚都会虐回来。
你以为谢南城喜欢我十多年是白喜欢的么?
吃醋都能吃死你!
齐宇翔得意,一回房间,就打包收拾东西走人了。
临走时谢南城还在方巡屋里没出来。
齐宇翔顶着一张青肿的脸搭飞机,表情春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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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吴钧成在半月前收到一张蛋疼的请柬。
后来打电话才知道,对方竟是认识吴阳光的,还热情洋溢夸赞他一番。
吴钧成不咸不淡的听完,毫无感觉。
正巧吴阳光屁颠屁颠给他打电话,叽里呱啦又是一顿抒情。
“你又想怎样,直说吧。”吴钧成懒得听他掰扯。
“那个是许小姐第一次在国内举办演奏会,你一定要去啊!”吴阳光言辞恳切。
“我要是不去呢?”
“嘿嘿,你肯定会去的,人家都亲自送请柬了,你不能不去。”
“我/操/你大爷。”
“嘿嘿。”
“你是不是又在背后捣鬼呢?”
“哪有……”
“惦记我的钱吧?”
“这不会,咱们这么铁的关系……”
铁你大爷。
跟吴阳光沾边的事肯定要出血,吴钧成毫无怀疑。但请柬的来历好歹清楚了,早晚都是被宰,吴钧成突然很庆幸,他已经做好了待宰的准备。
顺便想象着其他收到请柬的人,突然见到吴阳光后会是什么表情。
TMD肯定很精彩。
吴钧成用手打着节拍,一路听着歌回去。
他最近回家挺早,起码在零点之前吧。
每次都能看见乔洋。
不得不承认,吴钧成很欣赏他。乔洋整个人带着很干净的气质,温润舒朗,尤其是脾气,特别稳重可靠,既不像齐宇翔那么敏感活跃,也不想他自己这般暴躁过火。每次能和他聊上一会,心情都能好很多。
吴钧成一次也没见过岳维开门。
但乔洋却渐渐有笑容。
他还是在等,但整个人却是更加清润、淡定。
怎么说呢,吴钧成苦恼,……简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跟乔洋相处让人很愉快。
甚至连自己的脾气都变好了。
吴钧成把电梯停在五楼。
一出去却没见到人。
心里有点失落,想了想吴钧成拨了乔洋的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有人接:“喂,钧成。”
吴钧成听那边故意压低的声音:“怎么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声音还是轻轻的,“我在岳维这呢,他生病了,刚睡着。”
“我说,你终于进门了?”
“呵呵,嗯。”那边的声音很开心。
吴钧成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他有些替乔洋担心,但还是鼓励道:“行,你小子够有毅力!抓紧时间生米煮成熟饭啊!”
“呵呵,我试试……”乔洋一直在笑,声音还有点颤颤的紧张。
唉,难兄难弟突然少了一个,吴钧成的感觉跟亲闺女嫁人一般,忒不是滋味。两人没聊多久,乔洋一门心思要照顾“110男”,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吴钧成把玩着手机,斜躺在沙发上。
屋里怎么都觉得又空又凉。
他其实有点想喝酒,但那次感冒让他最近一沾凉水就咳嗽。
跟他/妈要驾鹤西归似的。
吴钧成一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自信,几十年来没病没灾的,却被一场感冒烧成这样,难道真的是人到中年?
啊,真是蛋疼。
他在考虑要不要搬家。
这个房子,自从住进来就没好事。
每个地方都能找到过去的痕迹。
眼前素雅的墙纸是齐宇翔选的,一看见就头疼。而剥开墙纸,又是他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还残留着她母亲的审美喜好。
屋里明显少了点什么,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个玩具狗的,衣柜里还要有颜色鲜亮的衣服……
现在都不见了。
真TM特别影响心情。
齐宇翔走了快两个月,……60天。
吴钧成自从上班后一直很忙,也没闲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偶尔会触景生情,好吧,比如这会儿,心情不好,完全是这糟心房子的错。
如果齐宇翔真的走,好吧,他已经走了。
他真的不回来的话,自己要不要搬家?
要还是不要?
吴钧成想了良久,未果。继而更加唾弃自己的婆婆妈妈,绝壁是被齐宇翔传染了。
吴钧成觉得这日子一直有种蛋疼的膈应感,不多,但真的,TMD一直有。
半个月后,请柬上演奏会的日期到了。
带着这种心情,吴钧成在自家镜子前仔细整理着仪表。
镜子里的男人精瘦而健朗,深蜜的肤色,脸部轮廓英挺分明,眼睛长而明亮,微往下陷,显得鼻梁更加高直。加上合适的发型,一副貌似成功人士的打扮,整个人透出一种很出挑又隽永的帅气,吴钧成觉得非常满意。
“靠,幸好老子模样还在。”
是的,多年来,吴钧成一直致力于把自己打造成人猿泰山一样壮实的肌肉男,拳头一握,肱二头肌能跟大腿一样粗的纯汉子。他以前在家没事就喜欢看拳击,实则是看人家喷张的肌肉线条。
眼看都有长成壮汉的趋势了,谁知失恋几个月,大病一场后,从前合身的衣服全部都小了,整个人噼里啪啦瘦成了一道闪电。
但瘦下来后,穿衣服倒比从前好看了。
这些日子他还没好好看过自己,这么瘦的时候还是在很年轻那会儿。不过面貌跟那时又不一样了,镜子前的男人淡定总结,那是因为老子越长越帅。
洗脸池旁放了一堆瓶瓶罐罐,这些都是齐宇翔买的,带着整齐划一的淡雅男人味。
不得不说,齐宇翔选这东西的眼光比他强多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和外国人谈生意,那外国帅哥一直离他很近,他还觉奇怪,生意谈成后,那老外特地问他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吴钧成这才意识到。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味道是怎么沾身上的,好像自然而然就有了。
抑或跟齐宇翔在一起,两个人融合在一个人的味道中了吧。
请柬上的地址,是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别墅群……中的某一栋别墅。
吴钧成开着车,弯弯绕绕终于到达。还没开进去,就看到前方已经变成了个露天停车场。绕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停车位,他只得把车停在离别墅颇远的路边。
别墅门口打扮的鲜花环绕,吴钧成递上请柬,门口的迎宾人员十分客气地把他迎进门。
屋内已经来了不少人,吴钧成在Z市也算颇有人脉,略略扫一眼,发现很有几个眼熟的。
有些人表现的很熟络,有些人则跟他一样茫然。
许家的别墅颇大,绕过大门,后面就是私人花园。
花园打理的非常不错,花是花、草是草的,很费过一番工夫的样子。前厅和花园里摆了许多欧式桌椅,洁白锃亮,花园正中间还建了个小孩撒尿的喷泉,在各式各样花束的的装扮下,显得十分好看。
连吴钧成这种审美欠缺的粗人都觉得好看,可想而知,人家花园布置的的确是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越往里走熟人越多,都是Z市挺有名的人,看来许老头的面子不小。
吴钧成心情还在蛋疼的忧伤中,并没有同人寒暄的兴致,干脆躲的远远的,避了人群,独自在一个背风的大花丛下坐着。
这花也不知道叫什么花,地上落了很多花瓣,红艳艳的.
还挂在枝头的,风一吹就飘摇的晃了下来,仿佛离开十分容易似的。
吴钧成还记得他那早死的妈十分喜欢花,在阳台和小区的空地上种了很多。
从前阳台上有个躺椅,他妈妈常常坐在上面摇啊摇,凌霄花爬了半个阳台,她就在下面做白日梦。“什么我梦见你爸爸给我买漂亮裙子啦!”“花朵里住了一个拇指姑娘,我把她养大了,到时给我家小钧做媳妇~”……
父母双双故去的那一年,凌霄花终于淹没了阳台,把屋里遮的暗无天日。
吴钧成把他们全部拔了,没有拔的后来都死了。
第十五章
这花跟以前种的真像,吴钧成想。如果母亲还活着,必然非常喜欢。
突然眉头狠狠皱起来。
怎么又想起了他们?
非要想起他们、TMD是怎么死的?
最近老子是被鬼附身了吧。
吴钧成又暴躁了。心里的愤怒排山倒海,冲击的脑壳一阵阵眩晕。
也可能是蹲久了贫血。
“呼呼……”正厅有麦克风的声音传来,吵杂的声音也突然小不少。前方高台上已经架了钢琴,估计主人就要登场了。
吴钧成站起来,整整衣服,穿过重重花丛往正厅走。
“honey,这可是整个花园最漂亮的一朵玫瑰,送给你~”甜腻的声音,吴钧成刚走出来就听见了。正前方有两个男人的背影,坐的很近,一个男人正向另一个献花。
那张桌是整个花园最后面的一张,恐怕那两人也没想到,后方角落里会有人冒出来吧。
吴钧成顿了一下,静静站在他们后面。
另一个人接了花,在手里把玩:“你怎么确定这是整个花园最漂亮的一朵?”
“当然能确定!我可是为了你走遍了整个花园!”
那个男人被这种说话方式逗笑了,在花上优雅地吻了一下。
为了你走遍整个花园?果真很浪漫。吴钧成在一旁,突然有点想笑。
那个男人像是察觉了他的视线一般,漫不经心往后一看,“嘭”的一声,突然受惊般把手边的花瓶打翻了。
吴钧成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十分有礼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小翔。”
齐宇翔很惊恐,脸色都白了。
吴钧成喉结抖动几下,看他的模样有些不忍:“我打扰你了吧。”
“honey,他是?”一旁的混血帅哥疑惑了。
吴钧成不动声色地瞅了他几眼:“我们挺熟的。”
“friend?”混血帅哥问。
吴钧成看看齐宇翔,对方咬着下唇不搭话。
“嗯。“吴钧成实在没法再站下去了,草草点头,“晚会要开始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再不逗留,大步离开。
齐宇翔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过了好久,手开始忍不住地抖,止也止不住。
“honey,翔,你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一直问,齐宇翔不可置信的大睁眼,手指神经般痉挛。
吴钧成快步走到正厅。
一路对别人的招呼视而不见,身体像被浸入冰水一样,浑身冷的打颤。
他想,居然见到了齐宇翔。
跟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就在这园子里。
或许正和他的……情人、一起议论他。
这时候必须冷静……冷静……吴钧成狠狠掐着大腿,努力把脊背挺直,不然别人看出颓然的姿态。
齐宇翔还带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笑话?
千万、不要那么狼狈。
……
他想,如果是两个月前的自己会怎样?肯定会立即把那对人打残废。吴钧成尽量稳住心神,但气却越喘越粗,这个大厅这么多熟人……他如果那么做,肯定出名了。
齐宇翔真的已经跟他分手两个月了。
呵,他还留着一切对方不小心留下的东西,还每天想着,那人不会真离开自己。
真是个SB。
十七年。
分手。
齐宇翔找了新情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大反应,但还是想打死那俩人。
分手了。
分手了就真是这个样子吧。
把旧的抛却,走的干干净净,然后划清界限。
吴钧成明白,这TM就是分手,但还是没法控制自己不恼恨。
咬的牙根都出血。
正厅的高台上,许老头正在发表欢迎词,旁边站着个清秀的女孩子,一直低着头,黑直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上。
愣愣看着,吴钧成突然很悲哀。如果,如果不遇见齐宇翔,说不定他会在年轻的时候也娶个这样的女孩子,生一个胖乎乎的娃娃,整天跟在自己后面奶声奶气喊爸爸。
而现在呢?
残生过半,心神俱丧。
吴钧成觉得脑子里一直有根弦在嗡嗡响,眼睛空茫的睁着,看不见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有人鼓掌……
他又木然的把眼光转到台上。
许老头的长篇大论已经结束,许小舞开始上台表演。
那女孩子极快地往下扫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坐在琴凳上。
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吴钧成觉得曲调十分熟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梁祝》。
梁祝。
吴钧成目光追随者对方的手指,小姑娘弹的十分用心,双手如穿花蝴蝶,缭乱的让人目不暇接。
渐渐某些杂念离自己越来越远,吴钧成甚至奇异地安定下来。
台上一曲结束,许小舞的额脸都是汗,她用手帕略微擦了擦,站起来认真地鞠躬。鞠完,就一个劲地盯着她爸爸。
对上女儿的目光,许元直清了清嗓子,笑容可掬的走上台:“小女不才,自4岁学琴,如今也有十七八年,造诣虽不算顶级,但演奏会也开过几场。但就是心智单纯,一心想做慈善募捐,这不,慈善演出做到老爹头上来了。”
笑容满面的看着宾客,许老头接着补充:“我膝下就这一个小女,平时宠得很,她要做慈善演出,这是个好事,当爹的也不能反对。各位放心,我们这次请了专门的慈善机构,钱不经我手,直接由慈善机构接收,各位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吴钧成没空去注意别人,因为吴阳光同志已经欢快地蹦上了台。
吴阳光闪着小白牙,欢欢喜喜朝台下鞠个躬:“许小姐心地善良性情高洁,自愿为我们阳光慈善院做募捐,我代表慈善院的所有成员对许小姐鞠一大躬!这不仅仅是一次募捐,而是一个希望,一个能给我们慈善院那些无所依靠的人带来光明、带来信仰的美好而伟大的义举!要知道,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饥寒交迫、食不果腹……”
得,一看见吴阳光,再听见饥寒交迫、食不果腹之类,吴钧成的牙又习惯性的酸疼。八成是这家伙把他们这群人都忽悠完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经世事、学成归国的富家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