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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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即便是堆放杂物的角落都被整理得规规整整。想起水蓝色的卧房,擦得锃亮的旧摩托,快餐车上的贝壳墙,一天换两身衣裳,还有那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巧克力色的光洁……
哼,洁癖,徐天海心里哼了又哼,一缕邪念袅袅升起,一般洁癖的人是不叫人躺自己的床上,何况第一次还是个陌生的酒鬼……这点特殊待遇说明了啥……徐天海总是下垂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神越发的飘忽了,心里的小人荡着秋千架,双膝卖力地一曲一伸,越荡越高……
月亮爬上来,亮晃晃的,苏妈妈的脸在月光下散发着安详的气息,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兴甚浓,徐天海好久没这样聊天了,抛诸杂念,不带城府,不关利益,想到哪儿就聊到哪儿,说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墨田从前是个相对封闭的渔港,这里的人们大多靠海吃海,打渔、造船、养殖海产,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投资的,经商的,旅游的,墨田开始喧闹起来,本地的要出去的,外乡的要进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渔汛期要捕鱼,休渔期要发展旅游,只有进入了冬季,才会有短暂的宁静,苏湛会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很快的,下一个春季又到了。
“他也出海打渔吗?”徐天海好奇起来,脑海中闪现出年轻有力的臂膀鼓风扬帆的画面。
“不常去,虽然出海挣的多,可我不许,可他还是会偷偷去,一去就十来天。”
“他很聪明,人也很孝顺。” 徐天海由衷地说。那双安静如海的清眸,积淀着多少坎坷,早熟的肩头又承担着多少重担?却总是那么波澜不惊地浅浅一笑。
“唉”,苏婶轻叹一声:“都是我的眼睛,苏湛学习成绩年年第一,若是他爸爸还在,说什么也要叫他上大学。”
“上了大学未必就懂事了,很多东西,大学里是教不出的。”徐天海讥讽一笑,想想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渣,哪个不是名校调教出来,喝过洋墨水的都有,若非如此,他们还不至于蹦跶得这么欢畅呢。可自己呢,徐天海笑容隐没,长叹了口气。
苏婶遗憾地笑了笑,各家有着各自的闲愁。
说着墨田,说着大海,说着苏湛,说着过去,说着现在……编织渔网的手没有停,偶尔夹杂着几声笑语,飘散在小院的花香中。
苏婶说,小徐,你才三十啊,比我们苏湛大六岁,也不老啊,怎么他们老管你叫大叔、大叔的呢?
苏婶,咱聊的好好的,为毛啊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天海站起身,趁着月色姣好,海风清凉,出去溜达溜达,这夜晚的海,总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了,石头我去泡汤了……
12、夜潮 。。。
浩瀚无边,即便在沉睡中,它也是波澜壮阔的,如水的月光将眼前的海衬托得分外清润,远比第一眼看上去更加的意味深长。
沿着海岸线,走走停停,这个时候连水鸟都归了巢,除了海浪,四下里悄然无声,合着潮汐,陷入某种冥想,徐天海连呼吸都是恬静的。
走得有点累了,正要往回返,一抬头,徐天海有些讶然,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见海上升明月的清丽,夜蓝里的柠檬月就像是谁精心剪裁,涂了色,抹上光,悬在那里,照耀着一切,一切在月光的抚摸下,荡漾着,安息着。海中的月也不甘沉落,金盘似的在宽阔平坦的海面闪动着丝丝银亮的波纹,碎动着,呼应着天上的月,黑与白,清与幽,在人的眼中,已不再是纯粹的风景,摄人心魄的美,念及天地,慨叹古今。
笨手笨脚地爬上最大的一块礁石,徐天海很有种胜利感,吸入海风的凉爽,纳入眼底的月与海,无遮无拦,心中涤荡,只想全然释放,徐天海忽然放声大喊:“混蛋,唐熙,你听清楚,我不在乎,压根就不在乎,唐熙,你这个混蛋,滚吧,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海浪轻缓,扑打在岩壁上激起数尺高的浪花,宛若鼓吟,永无止境,念天地之悠悠,独徐天海一人怆然而涕下。
哗啦一声响,划破夜的岑寂,仿若不胜其扰,水中的金盘顿成无数碎片,一个身影从海面上缓行而起,线条优美而冷峻,水中的金盘也慢慢还原如初,映着身影,月华般的光泽,闪闪发亮,他似乎寻找着什么,环顾着四周,少顷,向着海滩踏浪而来。
捂着被岩石划伤的手臂,徐天海龇牙咧嘴克制住声音,就在那身影环顾的时候,呆愣数秒的徐天海跑为上策,幸好这片礁石组够严密,多缝隙,也……贼光滑,徐爷的手脚原本就不利索,脚下一滑,连滚带爬地跌进了岩缝中,刚好容下一人,就跟给他量身定做似的,除了手臂上传来的刺刺痛,其他安好,也没被那人发现。
徐天海喘匀了气,又将头悄悄地探出去,虽说小时候看过《大西洋底来的人》、《海底两万里》什么的,到底没亲眼见过,海妖?海仙?人鱼?
心脏一抽,眼目紧紧锁定“出水人鱼”,不管他是人还是妖,徐爷2。0的良好势力在清朗的月空下越发看得真切,月光下的海已经美得摄人心魄,却在这一刻淡化了,来者断不能是人鱼了,两条修长的腿分得好好的,只是赤~身裸~体,连条泳裤都没穿,胯间的美物坦然地晃荡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甩了甩头发,银珠四溅,清冷的面容带着青春的棱角,如水般的眼眸闪过道道不羁的锋芒,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躯体一层月光银,强健、刚毅,威猛,赤~裸裸地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咕咚,徐天海很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渴水般干涩,呼吸没了,那颗原本心律不齐的破心脏扑通扑通玩命地跳,清凉的海风吹不干层层沁出的汗水。
这情景当真不是在做梦吧,为何如此的亦幻亦真?美好得让人心潮激荡,眼眶发热?徐天海后知后觉地陷入了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中:
卑鄙,裸~泳不是罪,偷窥才是罪!
不看白不看,爷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
你还住着人家的房,在你落难的时候是谁帮了你?
他不会知道的,我只看一眼,好吧,其实已经看了很多眼了,不,压根就没眨过眼,震撼着,欣赏着,陶醉着,滴答着……任凭漫涨的潮水爬过了脚踝,浸上膝头,向腰部缓冲。
苏湛似乎听到有人在喊,钻出水面巡视着,什么都没有,礁石,海滩,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天空、大海和月光,只是他一个人。这片海滩岩石林立,比较荒凉,不像浴场有防护网,又涨夜潮,除了他基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游泳。
淌着水在浅海处巡视一番,附近的礁石黑黢黢的,确定无人,苏湛重新投入夜海,舞动着双臂恣意畅游,饱吸一天暖阳的海水,此刻温沁入怀,柔软的就像情人的手,抚过每一寸赤~裸的肌肤。
每当思念蔓延,涌涨心头,这片海带给他的远远不止这些,依偎着它,就像回到了儿时,有父亲,还有他,他们就在这片海里,从来没有远离过,苏湛的双眼凝视着更遥远的海的深处。
等一下,今晚是怎么了?一个声音穿越海面,时断时续,似有似无,苏湛再度钻出海面,拨弄着水,凝神细听,不远处的礁石群随着海风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呼呛,苏湛刻不容缓,没入海中,猛力划动双臂向那声音飞游过去。
OMG!这太不公平了,就偷看了一眼,报应来得也太快了点,起初徐天海还沉浸在身心灵的享受中,等到发现齐腰的海水还在以不为人知的速度上涨时,为时晚矣。
徐天海不会游泳,除了在自家浴缸里施展过泳技,其他有水的地方一概敬而远之,连温泉都不泡。这次的浴缸着实大了点,随着潮水不断上涨,脚底虚浮,咕咚,徐天海喝了第一口咸涩的海水,努力攀住光滑的岩石,顾不得爷的面子和威望了,拼尽力气喊出了“救命——苏湛——救我——”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黑暗,温湿,混沌,荡漾,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连体重都不再是累赘,轻忽飘渺,沉沉入睡,忘却了呼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的回到最蒙初的时候,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不再遗失……
一股奇异的力量打扰了徐天海的美梦,扯着,拽着,勒得人喘不过气来,拼命叫着“放开我”却只吐出几个泡泡来,徐天海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尾鱼?
挣扎着向最深处游去,却被提得越来越高,渐渐有了亮光,逐渐冰冷沉涩,只剩下唇边一抹柔软的温暖,鲜嫩香滑,好像那浓浓的蚵仔煎,徐天海本能地递出了舌头……
啪啪啪,脸上挨了几下,徐天海悠悠地醒转过来,眼前一张湿漉潮红的脸,活像煮熟的大虾,正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
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逢为毛曾相识!
湿哒哒的落水英雄徐天海披着苏湛的浴巾,围着一堆火打着喷嚏,不时撩着眼皮瞄着对面摆弄篝火没啥表情的救命恩人,跳动的火苗映红了苏湛的脸庞,朦胧而柔和,水亮的皮肤散发着魅惑的气息,一瞬间,徐天海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了,漾出几朵粉红色的水花,悄悄地,向周身散去,一圈一圈地……
救命恩人只字不提刚才的惊险,上了岸,泰然地穿上短裤,拣了点干树杈,支起一篝火来,一屁股坐在海滩上,徐天海简直就是八个爪的金刚,长那么大个不说,还手脚乱动玩命地往水里拽,要不是自己水性好,今晚哥俩就一起给龙王当夜宵吧!偶尔也偷瞟回去,想起刚才那人工呼吸做的……突然侵入的舌头,柔韧湿腻,苏湛的脸不经意间又红了,不得不服了,能在昏厥中还这么有“追求”的,徐天海堪称第一人。
徐天海默默地看着恩人忙活,篝火发出噼啪噼啪的清脆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美恬淡,忽然间,他很想拥抱这一切,天上的月,月下的海,还有眼前这个一声不吭拢着篝火的男孩。
苏湛用牙磕开酒瓶盖,将白酒递给正在微微发抖的某人,徐天海抿了抿,苏湛淡淡道:“你最好喝一大口,现在不是盛夏,这会儿的海水寒性还没退呢。”
乖乖地又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驱走了几分冷意,苏湛接过去也喝了一口,精赤着上身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胸前的红润坚~挺诱人,徐天海很识趣地收回了目光,吃一堑必须得长一智,色能伤身,谁说不是呢,光看几眼,还能要命呢!安分守己,方能长命百岁!
用石头砸开了几个黑色刺球,苏湛想了想,还是给徐天海递过来一个。
“什么?”徐天海迟疑着,壳里边橘子瓣似的东西,一股腥味。
“海胆,暖胃驱寒的,还能壮胆!”
后面那句明显地不厚道,徐天海选择隐忍,学着苏湛,呙出内里的胆肉,无骨无筋,入口即化,倒也鲜美。
树枝不多,火苗很快就缩小了,凉风一吹,徐天海又打了个寒噤,这比什么空调都管用。
“明天你有时间吗?”苏湛忽然问。
心下惴惴的,不知问者何意,面对苏湛,徐天海莫名地心虚,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得去趟银行,看看钱汇来没有。”
“噢,正好,去完银行到沈欢的店里看看。”苏湛道。
徐天海不出声,摸不清小哥现在什么心情。
“买件换洗的衣裳,太给社会主义强国丢脸了。”苏湛指了指徐天海的身上。
徐天海一低头,这才发现最后一身衣服也惨遭蹂躏,两条胳膊都破了相。
“你平常看书吗?”苏湛忽然又冒出一句。
徐天海当然不怎么看,对中文免疫,除了合同上的字,他一概不感兴趣。
“我屋里的书随便看,回去翻翻《论语》颜渊篇第十二,睡不着时看看。”
徐天海不解,也许是刚喝过海水,脑里的零件有点受潮,眼巴巴地看着苏湛,像个脑残,不晓得今夜的经历如何惊动了孔子他老人家?
“回去吧”,丢到手里的海胆,站起身,踩灭零星的火,苏湛的声音沉稳有力:“睡的太多,精力旺盛,消耗一下比较好。”
天苍苍,海茫茫,风吹两腮见红潮,徐天海最后一点自信与尊严,随着苏湛点起一支烟吐出的渺渺白雾,彻底弥散了……
夜,的确有些难熬,想起什么,钻出蚊帐,撅着屁股翻着苏湛的书架,哟?还真有本《论语》,徐天海不是为了知识,纯粹出于好奇,颜渊篇……十二……
子曰:“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非礼勿言 非礼勿动。”
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那叫一个恨啊,为什么没练过化骨绵掌?饶是如此,这本伟大的圣人言还是被徐天海揉搓成一团,面目全非了……
作者有话要说:吐泡……
13、偷香 。。。
徐天海再次被迫打开手机,也许是没休息好,头昏脑胀,当听到银行的答复时一下子就火了。该死的陈悦,真把老子放逐不管了?钱呢?过了一整天,什么行转账也该到了!可沈欢新开的账户上除了开户费,嘛也没有。
苏湛、沈欢面面相觑,龙颜大怒啊,徐天海这气势哪里像是和别人借钱,分明是要账不遂,挥刀剁之!
徐天海才不管呢,手机一通,马上重重一个冷哼送过去,直奔主题:“钱呢?”
拜托徐爷,先搞搞清楚,你现在是求别人,不是人家求你。苏湛的眉头又皱了皱,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下这唯我独尊的癖好?有时候明明惊慌得像只兔子,有时候却又霸道、蛮横、不讲理!
“什么钱?我要你汇过来的钱,我现在身上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没有,怎么回去?”
……
“你脑子长屁股上去了?什么诈骗,那是我叫人发过去的。”
沈欢面瘫,靠,敢情昨天发的短信让人家误会成江湖骗术了,也难怪,这年头单凭一个短信就汇款的,纯粹是智商不过八十的。
“案子还没破呢,我哪儿来的钱,都是你介绍的破地方,回去找你算账。”
电话那端的仁兄,真惨,苏湛、沈欢暗暗为陈悦鞠上一把同情泪。
“我不想开手机……你知道为什么!”
苏湛、沈欢各自听着,无缘无故跑到墨田来,多少也露出点端倪。
估计那边也习惯了,不知说了啥,徐天海的脸色略缓,声音却依然不爽:“你别管了,我有地儿住,”徐天海瞟了苏湛一眼,声音小下去:“上诉的事弄的怎么样了?”
那边说了许久,徐天海的脸色阴晴不定,继而沉声道:“我不怕,让他们来吧,我没钱,有钱也不便宜这帮王八蛋。”
啪,关上手机,徐天海冷冷地看着沈欢,看得沈欢直排汗:“徐哥,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办的,他那个什么……不关我事。”
“你的店在哪里?”徐天海忽然问。
跳跃式思维导致的后果就是短暂的无人应和。
苏湛无奈地摇了摇头,搂着还在云里雾里的沈欢向银行外走去:“走吧,皇帝要穿新衣了,还得是大码的!”
沈欢的店不大,不到二十平米,布置得很别致,衣帽裤~袜,小工艺品,倒也一应俱全,就在蚵仔湾沿海的路边上,周边都是招揽游客的买卖。
走进店中,一个看店的男孩留着盖碗头,正在招呼两个漂亮MM挑选发簪,见到沈欢,规规矩矩地叫了声:“欢哥,”又冲苏湛一点头:“湛哥。”
沈欢很热情地招呼着:“徐哥,看看都喜欢什么,随便挑,别客气。”
盖碗头赶紧过来招呼,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