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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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天没出,今天一出就是一大堆。
结果把周岩呛得一直咳嗽,还得闭着嘴。他要下车去吐。我没理他,赶紧抽好裤子,把车钥匙一扭,开车走人。
车没开了多远,周岩不得不摇下车窗,吐个人仰马翻。估计他把昨晚的饭都吐了出来。我再度熄火,下车,到车尾箱给他拿水。
周岩也下车,不停地漱口。他稍微缓过来后,我挺残忍地说:
“好了,别装了,没那么腥臭,用不着这样吧。”
周岩给我一个要吃掉我的表情。其实,这只会招得我不停地笑。
上了车,我只顾休息不说话。周岩抽起了烟,望着窗外。
当他抽到第二根烟,我清楚看他,泪花闪烁。我本来想去安慰他的,还没开口,自己如过江之鲫,跟着周岩赶这时髦。
到了归园农庄,周岩一看见小妹就问她:
“阿东呢?”
“老板采购去了,不在。”小妹回答。
“最近生意怎么样?”
“一般。”
“给我们做几个菜吧。”
周岩摇摇头,走向亭子。我本来要追问周岩的,他太熟悉这里,让我生疑。不过见周岩已经什么都藏肚子里,我又只好忍了。
“喝酒吗?”吃饭前,周岩问我。
“不喝,还要开车,中午喝什么酒。”
“那我自己喝一点点。”
菜上得也快,这大概因为我们来得早吧。我想好,还是先让他吃饱,我再来追问他。不要影响大家用餐心情。
说是喝一点点,结果他自己喝了有四两酒,把脸和耳朵喝得红红的。他这个微醉的模样,让我很欢,怂恿他继续喝不是,劝他也不是。幸好,他自己说够了,不喝。
我以何其快的速度吃饱,而周岩才刚刚起筷子。我就看着他吃,周岩屡屡对我笑,还把菜放我碗里,我一阵阵满足。
喝足过后,我去小解,解放膀胱。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酒罐子里的酒全没了,刚才走时还有一半。周岩还假装没事地吃饭。算起来,这顿饭他喝了足足八两酒。他是不是很惆怅,要借酒消愁。还是有很多话跟我说,需要酝酿情绪。也许,他喝倒后,什么都不说,这是他的办法。
“我们走吧。”周岩突然说。
“刚吃饱就走,不休息一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周岩神秘地狠。
我见周岩这样,也不好逆他意,同意了。
“我去买单吧,这顿饭我请你。”说完,我就走。
“回来,不用你付钱。”周岩在外面喊。
很快,我来到了收银台。小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的周岩,不知所措。
“刘所,走吧,不用付钱。”周岩在后面说,我正掏钱包。
我也奇怪,我们吃饭,服务员连单都没写。我说付钱的时候,小妹一脸难为情。
结果,我掏出了几张一百块,要扔桌子上。周岩此时走过来,把我人和钱一起拽走。周岩敢这样做,肯定有理由。我对他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我们去哪?”离开了归园农庄,在车上,我问他。
“先去我工厂吧。”周岩说。
开了一小会,周岩突然喊停车。我便急刹车,看他难受的样子我就知道什么事。很快,他又下车吐了。想必他刚才喝酒喝得太急,现在酒力发作。
我又拿了一瓶水给他洗脸和漱口。待我又上车拿纸巾给他擦脸,周岩突然跳上了车。我看他的脸时,已经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矿泉水。
“我们分手吧!分手吧!”
我一点都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他说的话,做的事让我越来越搞不清楚。
“我很辛苦,我很心痛!”周岩继续呜咽中呐喊。
我能做的,就是搂他在我怀里。
“我们分手吧。我不要你!不要你了!我好心痛,我心口好痛。”我都不知道周岩此时的表达有没逻辑。
此时,我的伤心眼泪,到底是因为他这模样,还是分手的原因,海量海量的。
我们就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管有没人偷偷看我们。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打算离开东莞。”这是我们心情稍微平复后,周岩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是不是以后都不回来?”我本能般地追问。
“可能永远都不回来。”
“你的工厂呢,你的房子呢?怎么说走就走。”
“房子我卖了,工厂有等于没有。”
我被他吓到,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要是工厂没了,他等于退步很多年前。
“为什么这样?你说呀,我求求你!”我心急如焚。
“金融风暴,投资失败。好多钱收不回来。”
“是不是受李老板影响?”
“是,他介绍的工厂,我们做了很多货,上半年确实让我赚了不少钱。但到了下半年,他们在国外的投资普遍失败,结果那些企业一分钱都没付我们,倒闭了。”
“那货呢?全都给了这些王八蛋。”
“有一部分我自己压在仓库。”
“你可以把这些货卖了,这是允许的,不犯法。”
“一直找不到买家,我都联系了有两个月,没人要我们这种型号的。”
“你可以加工改过来,再卖出去。”
“你不懂,成本很高的。”
我想想,确实没他清楚,估计这两个月周岩都想得焦头烂额。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欠工人工资,已经没钱给了。”
“欠了超过三百万。”
“你是不是想跑路,离开东莞?”我对周岩做的事,开始有轮廓。
“嗯。”周岩点点头。
☆、NO65 真情
NO65
工厂办不下去,死活拖欠工人几个月工资,然后夜里把工厂值钱的机器运走。一夜之间,工厂就剩下了一个空壳。这就是珠三角见惯不怪的老板跑路现象。在2008年,我们听多,也见了不少。
这不能怪周岩,有时命运不小心将你将军,你是投降,还是牺牲个车去挡一挡。
现在的情况,周岩工厂接的单都收不回钱,堆积的货卖不出去,成了废品。在大环境糟糕下,再好的朋友给单子你做,你也不敢做,除非他先给足够的押金。因为已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经济模式,凡是经商的都不能相信。
钱收不回来,意味没钱给工人发工资。入不敷出,老板要么等着破产,要么黑心点把值钱的机器和货品整走,跑到其他地方躲几年。命运好的,跑路成功,手里有金钱可以卷土重来。跑路失败被抓了,就免不了牢狱之灾。
所以到现在,我明白周岩为什么突然把家人撤回湖南,为什么把车子房子卖了,为什么会看着机器发呆。他为什么见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宁愿以泪洗脸。
看着这个深深爱着的人,打算离开东莞,带走我们的爱情。我是眼睁睁目送,还是尽自己能力帮他,等待幸运降临扭转乾坤,最终把他留在身边。
我们都不说话,我把周岩送回工厂后,就离开。
我先去自己银行走一趟,翻看所有卡和存折,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存款。如果真的要出手帮周岩,这次我可能要把所有财产抵上。当我查完了所有账号的存款,我回到车上。此时,我才想起周岩给我的银行卡。这卡我怕家人追问我,我一直放在车里。印象这卡有四万块,但不确信,于是我下车去TAM核查。
结果,我数几个数字足足数了五遍,我发现银行卡的数额不是四万,而是四十万。
这数字,正是我曾经以买地皮为借口,向周岩索要的金额。没想到两个月前,周岩已经把它悄悄送给我。我猛地想起,周岩为什么今天几次问起银行卡的事。原来如此!
周岩知道我脾气,我要面子,他直接给我一笔钱,他估计我不会收。趁我住院,他就借机塞我点钱,要我收下。但他又怕我太轻视这几万块,把这么大一笔钱给弄丢,毕竟都是辛苦钱。
此刻,除了感动和感激,我还能有什么。谢谢上苍,让我遇上这样一个男人。谁说金钱是罪恶,看看周岩这番心思和诚意。在经济社会,对一个人够不够好,钱确实是个强大武器。
我想好了,我要用尽全力去帮周岩,要我所有身家我都肯给。如果我的命能挽救他危机,那拿去吧。
我给周岩打电话,顾虑不了那么多。
“你舍得离开我吗?”我忍住泪水。
“不舍得。”他平淡地说。
“我也是。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那边没说话,他是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继续说:
“所以,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离开东莞,过一种亡命天涯的生活。”
“大不了我破产,我不一定跑路,我手头的资金还是够抵债的。”周岩说。
“你房子都没了,你住哪?”
“我住回那套小房子,那套房我本打算过户给你,可是你一直没联系我。”
我再也不能多忍一秒。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晚你在家做饭给我吃,好吗?”
“好。”
下午,我正常上了班。下班后,我回老家一趟,买了许多水果过去。妈正要进厨房做饭,我就对她说,我今晚有个重要饭局,不在家吃。
我离开家的时候,我亲了亲我儿子。见了我爸,我没犹豫,抱了抱他。老爸感到很意外,趁他没回魂,我就对他说:
“爸,当了父亲之后,我才了解这一路来你是怎样对我的。爸,你做得很好,我不知道怎么多谢你。”
说完,我就走了,直奔周岩的老房子。那时,我真感到自己要走一条不归路。
还没到,我就打电话给周岩。没想到他跟我想的一样,他已经在菜市场买菜。我直接去超市接他。
到了超市停车场,看到了周岩,我差点不认得他。这家伙戴了墨镜,现在太阳都不在,他还戴这个。要不是他身上那套衣服,我还真不能一看认出。不过,我知道,他希望没人认出他。
“本来就够帅,现在戴了墨镜,酷得像JamesBond,都把我陪衬成小人物了。”我笑他。
“长得帅的人,还怕自己会帅得太多。别人都说我戴了墨镜像明星,像吗?”周岩心情大好。
“可是JamesBond,身高是183,你怎么看也是明星,不过是像曾志伟。”
“那个肥子怎么比得上我。”
“曾志伟当年也这么说JamesBond。”
回到这个曾经熟悉的家,如今面貌有了很大变化,周岩把它重新装修。看痕迹,应该有两个月以上。
“老周,你房子本来不打算住,你干嘛还要装修。”我问厨房里的周胖子。
“我搬出去之后,房子重新装修过。”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装修。”
“太旧了呗。”
“那大可以把它卖。”
“舍不得卖掉它。”
这下我有些明白,周岩是个长情的人。这地方有我们许多回忆。那时候我们分开,他又不想太伤感,就重新装修。
“还有,我本来就打算把房子送给你。”周岩继续说。
“你当我是乞丐,我又不缺地方住。”也不知道周岩是不是说真的。
“所以我把它重新装修,让它增值。当我决定搬出去住的时候,我就打算把它送给你。”
“有钱就是了不起,什么都可以送。我是穷人志短,你送我,我百分之一百会要。这房子,现在它怎么也值个三十来万。”
“四十五万。”
“什么?”
“我托中介出售过,这个月有人报价四十五万要。后来,我自己又不打算卖了。”周岩虽然这套房子是二手房,也有五年的房龄,但它地段好。当然值这么多钱,还是因为重新装修过。
“你真的打算把它送给我?”
“嗯!”
这下,我信了。那时候富裕的周岩送我一套房子,也容易理解,权当做我曾经帮过他,他给我回报。但现在他工厂都快倒闭,他跑路的心都有,他还能这样坚持送我一套房子。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
我们开始一起做饭。周岩不怕辛苦,要做好几个菜。我比较笨,帮不上什么忙。当我把菜洗好了,周岩也没再叫我帮忙。
我如此空闲,简直浪费生命。我这么想周岩,当然对他身体自然有一番渴望。
结果,趁他忙碌,我自然要抱呀抱,掏呀掏。直到周岩要炒菜,我还不肯放过他。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满足自己的腹部感觉,摸他的手感一直很差,周岩让我觉得他真的是阳痿。
“你是不是彻底硬不起来?”我旧事重提。
周岩面对这个问题,开始是笑了笑,见我表情这样严肃,他平静地说:
“被你踢伤后,是我自己不让医生医治。你也别怪自己。”
“为什么不医。”
“想惩罚自己吧。那时也打算不再爱任何人,不跟任何人发生关系,就拖着不去治疗。”
“你真蠢,明天就去医院看吧。这也太难为自己。”
“也许它已经好,是我自己一直有阴影。”
“什么阴影?”
“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
“就是你打我,踢我,不要我那幕,给我带来心理阴影。”
我突然醒悟过来,周岩说过他做了很多次噩梦,也在许多夜晚哭过。
☆、NO66 最有钱时活得最痛苦
NO66
家庭,对于已婚同志,是个束缚。但家庭往往推动一个已婚同志,走向成熟,和更懂爱。在三十岁之前,我根本没想过会爱一个男人。但两三年的时间,我彻底变成同志,爱上一个已婚中年,爱得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跟周岩甜蜜地一起生活了几天,我们恨不得把失去的时光补回来。这时,我把我的家庭放在一边,也许该说我不分轻重,贪图一时的快感。但我想我的眼睛没有被蒙蔽,有所舍才能有所取的话,那我会把周岩放在第一位。
当然缠绵归缠绵,我们并未丧失理智,摆在我们眼前最重要的是,挽救周岩的工厂。本来,周老板跑路的决心不大。我也不认同周岩的做法,铤而走险不可取。周岩不是黑商,即使他成功了,他走后丢下一大群无辜的人,留下孽债,我不认为他下半生能快乐过下去。
有一天,我亲自下厨,给周岩做饭吃。以前,我没想过要做一顿,平时即使自己饿了,都懒得做个面。在家里,就连洗个碗,都要犹豫半天。对家务,我似乎有天性的敌对。
不过,看着周岩每天总是沉重而劳累,工厂的事偷走了他许多快乐和信心。跟我在一起,他又得打起精神做饭,做家务。这不让他身心疲惫,不得好过。
所以,我便有了做饭的冲动。果然,我很冲动,第一天做饭,我把米饭煮成了粥;简单的煎蛋放了太多盐;牛肉炒苦瓜,牛肉切得太大块,成了牛排,苦瓜有一半是糊的;清蒸排骨是挺省事,但我居然不知道要放油和酱油,够清的。成绩单上,就一份菜心及格。
“不错,第一次做饭,比我当年强多了。真不错”周岩也不嫌弃,把菜吃得津津有味。我好久没见他这样心情开朗,想跟我开玩笑。
“你当年做饭是什么时候?”
“六岁。”
我一阵狂晕,速度给他夹苦瓜,专挑炒糊的。
周岩也不嫌弃,我给他夹苦瓜,糊的他照样吃。我见这样,怕他吃坏肚子,又把他碗里的菜,放回自己碗里,重新给他夹不糊的。
“你怎么会想给我做饭?你不是一向很大男人主义,视做饭为小女子做的事?”周岩今天大悦。
“跟你在一起,那时我都三十二,我的第一次都给了别人。突然觉得有点过分,我就把第一次做饭给了你。怎么说,也叫做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