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罗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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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建刚经不住宋婷婷再三撩逗,便抱起她的身体往床上放倒,然后手忙脚乱地脱扯翻拉。连上衣都还歪斜在身上,就已经急不可奈地揉搓了起来。宋婷婷在床上叫得很压抑。抬头仰望顶上暗淡的空气。床板剧烈地抖动着。心被撕成了几瓣,然后搓磨成碎片。
到底是在做什么?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宋婷婷迷茫地喊了两声没有音节的低唤。谭建刚最后一记用力抽动,像是要把身子底下的女人致于死地似的,怒吼了一声,随后瘫倒下来。
宋婷婷像一滩死水一样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等谭建刚擦洗收拾干净以后,宋婷婷问他要了一根烟,点在嘴边,一口一口地吮吸起来。谭建刚问:“你也会抽烟?”宋婷婷盯着窗外出神,说道:“香烟这东西没有会不会,只有想不想。不管能不能的只当是抽着玩吧。”谭建刚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发话,坐在床边,眼瞅着她把一根香烟吸到只剩下过滤嘴的一截微黄。宋婷婷把香烟头扔在烟灰缸里,问道:“我们以后就一直这么偷鸡摸狗的吗?”谭建刚想了一想,没有作答。宋婷婷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弹了弹手掌,说:“你走吧。”
宋晓君在外面闲逛了个把钟头回到家里,谭建刚已经离开。他发觉姐姐正手推窗户对着外面发呆,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他甩手脱掉身上浸满汗汁的T恤衫,走进浴室冲凉。
宋婷婷眼神倦怠,若有所思。
她曾经问谭建刚:“高中毕业以后为什么没有联系过我?高考结束只过了个短短的暑假就再也没消息了,那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谭建刚满脸诚恳回答:“跟你说老实话,我是心里没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很有压力。不瞒你说,当时作你男朋友的时候总感到你身上有种满足不了的欲望,好像随时都会把我榨干掉。我时时刻刻都害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所以高考一结束我就从你身边逃开了,想要给自己一个透气的机会。”
宋婷婷眉眼乱曳,说道:“这话我可是头一次听你嘴里讲出来,原来我在你心目当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谭建刚忙道:“可能也和当时年纪轻有关系……但是那时和你在一起的确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宋婷婷思忖半晌,问道:“那现在呢?为什么又跟我好了?自己有了老婆孩子以后还干这样的事情,不是更加力不从心了吗?”
谭建刚沉吟道:“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适合作老婆,也不适合当正大光明的女朋友。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偷偷摸摸和你在一起反而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宋婷婷一听这话就恼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意思,熄了火气,低头暗吁了一声,抬起脸,轻轻拍了拍谭建刚的肩膀,转身离开。
水声渐止,弟弟从浴室出来,宋婷婷也回过神,合手关上窗户。
天空狭长,夕阳的尽头正飞去一架载着悲伤离别的飞机。隔着机舱往下俯视,整座城市是一篇没有休止符的乐章。
飞机渐去,候机大厅里依旧熙熙攘攘。
春末特有的气息,伴着植物腐败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枝头朵朵白玉兰盛装而待,华贵得如同即将赴死。
除了宋晓君以外另一个同样感叹时间流逝的人便是翡翠。她对人和时间的关系有着另一番不同的理解。她时常一人闷坐的时候,便会回想起妈妈临死前的那些哭诉。
逝者已矣,来者总要开始新的生活。
春末的一天,翡翠独自站在机场的候机大厅,手上的镯子磕碰到行李箱子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天她穿了一身紫到发黑的衣衫,眼圈泛着浅浅的红光,用一副宽边的太阳眼镜遮着,看不见眼神转到哪个地方。
航班整装待发。翡翠拖动繁复的行李一步一蹭向登机处走去。
临行的前一个晚上她反复叮咛老孙:“每天晚上的报纸要记得拿回来,睡觉前记得喝一杯牛奶。我今天在超市里买了新鲜的大盒装放在冰箱里面,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应该够你喝的了,要是万一喝完的话就自己去超市里买,记着要买和冰箱里放着的一样的牌子,我喝到现在那么多牌子觉得就数它的奶味最浓,我今天还顺便买了些水果罐头,你要吃的时候也在冰箱里自己去拿。还有天天吃剩下的菜别忘了收起来,天气热了,丢在外面一个晚上第二天肯定坏掉。最重要的,每天记得一定要给花浇水,早晚各一次,不要在日头里浇。那棵仙人球就不用去管它了,水太多它反而会死掉……”
老孙不厌其烦地听着,最后发话:“知道了。这些小事情也要一遍又一遍交代个没完没了。又不是离开你就不能活了。”
翡翠徒然止住讲话,像是听到什么不该说出口的谶语,脸上一阵青红不定,半晌才说:“好吧,那你早些睡吧。”
飞机划破长空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噪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顺着纹路一刀下去把天空裁成两爿。翡翠低下头,整个人往前倾,双眼紧紧地闭上。一个空乘小姐走过翡翠的身边,弯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翡翠缓缓抬起下巴,淡淡一笑,微微地摇了摇头。
南边的天空似乎在下雨,风在机舱的外面打着高低错落的旋子。一眨眼,就把机场的停机坪扔在了身后。
翡翠走的这一天,天气预报说气温将会达到同期历史记录的最高值。临上飞机前翡翠给每个好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心里很紧张。今天起床的时候看到一只蜘蛛从我的脚边爬过去,希望是个好兆头。”
宋晓君收到短信的时候正走在人群里,忽然听见有飞机飞过头顶的声音,于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只是一个黑色的点,不知在多么遥远的距离。
天气越来越近炎热。时光如梭,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运行在自己的轨道上。
宋晓君不在家的时候,谭建刚又来“拜访”宋婷婷。照例一见面是要讨论宋晓君的“病情”。谭建刚说:“前两个疗程效果都不怎么理想。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第三个疗程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但是操作上有些困难。我们要试着让你弟弟多接触一些女孩子,让他在生理上适应女生。在这中间你要起关键的作用,鼓励他交女朋友,即使让他们发生关系也无所谓。”
“这没头没脑地叫我上哪里帮他找女朋友去?”宋婷婷问道。
谭建刚低头沉思,抬头说道:“要是实际的不行就来虚的。”
“这话怎么说?”
“第三个疗程总的来讲就是生理疗法。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他从生理上对女孩子感兴趣。你有什么办法去搞一些毛片来让他看。随后不断重复地让他兴奋,重复次数越多他的条
件反射也就越固定。然后条件反射成为生理常态,这就达到了治疗的效果。希望用这个办法可以让他从根本上回转过来。”
宋婷婷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样,说:“我们家没有那东西。上哪里买我都不知道。”
谭建刚笑道:“看来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从家里拿一些来你给他看吧。”
宋婷婷叹一口气,又觉得好笑:“当姐姐的反倒怂恿着让弟弟看黄片,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
几天以后,宋婷婷找了个机会把事情跟宋晓君说了个大概。
这天天黑得特别晚,快要六点半的时候才开始有人家点起灯光。屋子里光线昏暗。宋婷婷把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扎成一个结,顺势人往后一靠。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对如饥似渴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的镜头。
宋晓君坐在边上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宋婷婷轻声说:“别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这也算是治疗的过程。你不是想要变正常吗?”
宋晓君说:“我现在不想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人都要被你们搞死了。我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好。”
“你敢!不许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晓君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强按着呛了几口水,猛地站起身,拔高嗓门:“我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干得就都是见得了人的事情吗?还不是一样被人家骂不要脸。”
宋婷婷的脸“唰”地绯红,站起身,翻起右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可是手举到半空,还是生生地停住了。僵持了半天,叹出一口气。再坐下的时候眼睛里竟有了泪花,不知是难过还是难言,亦或者只是难堪。
强忍着放下手掌,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硬着嗓子问道:“这就是你一个作弟弟的对姐姐说出来的话吗?”宋晓君眼睛死死地盯着姐姐高高举着的手掌,看着它缓慢地放下,便咬了咬牙也跟着坐了下来,眼睛回到屏幕上肉色横呈的画面,不再出声。
电视机里的一对男女已经翻来覆去变换了许多花样。
宋婷婷过了好半天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像是要缓和气氛,可是气氛却更冷。然后又是一片死寂,姐弟俩谁都不开口。
电视机里女人的喘息声变做背景音乐。哼哼哈哈地,像是在唱颂着生命的赞歌。
宋婷婷站起身说:“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看,明天我还要去帮你拿更多的片子来。”口气当中已经没有了说一不二的专横,倒像是在自说自话,不在乎宋晓君是不是听进耳朵里去了。说完她便径直走进浴室洗澡。水流声蔓延出来,与电视机里躁动的声响交织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宋婷婷裹着浴巾出来拿发夹,看到弟弟正横躺在床边出神地盯着电视,从背影看他的双手似乎正在自己的下体上来回摸索。宋婷婷点头不语,轻手轻脚地拿起发夹回到浴室。
第二天,宋婷婷果然又去谭建刚家里帮弟弟拿了更多的色情影碟。宋晓君趁着姐姐外出,打电话把金金约到家里来玩。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宋晓君便把谭建刚给自己设计的疗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金金。
金金浅笑着不发表意见。宋晓君取出两粒橙色药丸,扔给金金一颗,说道:“就是这东西,吃了可以从Gay变回来。你试试?”
金金笑道:“我吃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想要变回去。”
“你还没当够Gay吗?”宋晓君半开玩笑半含揶揄地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什么事情绊着你让你打死不回头呢?”金金不说话,好似被他一句不相干的玩话切中了心事,笑着摇了摇头。
过不多久,宋婷婷回到家里,推门进屋一眼看到了金金,便躲手把刚从谭家借来的东西藏在了身后。
金金和宋婷婷寒暄了两句,然后告辞回家。
回去路上,金金始终想着宋晓君手里拿着的那两粒药丸。
世上的事要真有这样容易就好了,一颗囫囵的丸子下肚,就能改头换面,从此前尘尽弃,了无牵挂。哪有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一了百了?即使想变,那些回忆也不会轻易放过。
脑海里记忆中一张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这时便开始快速地从眼前晃过。圈中虚度了几年光阴,看尽了外人无法领略的风光无限和凄楚悲凉。
朋友、情人、冤家,走的走,散的散,多年以后即使再遇见,也不一定相识,擦肩而过之后人海茫茫从此后会无期。
圈子就像是一锅五味杂呈的汤,人在其中时间久了,逐渐失去了自己的味道,而这汤却越来越浓。
和Mark分手以后,金金以为自己过得很充实,每天见不同的人,和他们喝酒、聊天或者上床。新的来旧的去,并无任何差别。
直到有一天闭上眼睛,所有的脸竟然都合拢成了同一张。右手缓慢地抬起,食指弯成一个“九”的形状,第二段指节轻轻地放在嘴唇边噬咬,眼神震荡开来,猛地一下就能抓住人心。
谭建刚低头沉思,抬头说道:“要是实际的不行就来虚的。”
“这话怎么说?”
“第三个疗程总的来讲就是生理疗法。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他从生理上对女孩子感兴趣。你有什么办法去搞一些毛片来让他看。随后不断重复地让他兴奋,重复次数越多他的条
件反射也就越固定。然后条件反射成为生理常态,这就达到了治疗的效果。希望用这个办法可以让他从根本上回转过来。”
宋婷婷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样,说:“我们家没有那东西。上哪里买我都不知道。”
谭建刚笑道:“看来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从家里拿一些来你给他看吧。”
宋婷婷叹一口气,又觉得好笑:“当姐姐的反倒怂恿着让弟弟看黄片,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
几天以后,宋婷婷找了个机会把事情跟宋晓君说了个大概。
这天天黑得特别晚,快要六点半的时候才开始有人家点起灯光。屋子里光线昏暗。宋婷婷把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扎成一个结,顺势人往后一靠。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对如饥似渴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的镜头。
宋晓君坐在边上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宋婷婷轻声说:“别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这也算是治疗的过程。你不是想要变正常吗?”
宋晓君说:“我现在不想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人都要被你们搞死了。我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好。”
“你敢!不许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晓君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强按着呛了几口水,猛地站起身,拔高嗓门:“我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干得就都是见得了人的事情吗?还不是一样被人家骂不要脸。”
宋婷婷的脸“唰”地绯红,站起身,翻起右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可是手举到半空,还是生生地停住了。僵持了半天,叹出一口气。再坐下的时候眼睛里竟有了泪花,不知是难过还是难言,亦或者只是难堪。
强忍着放下手掌,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硬着嗓子问道:“这就是你一个作弟弟的对姐姐说出来的话吗?”宋晓君眼睛死死地盯着姐姐高高举着的手掌,看着它缓慢地放下,便咬了咬牙也跟着坐了下来,眼睛回到屏幕上肉色横呈的画面,不再出声。
电视机里的一对男女已经翻来覆去变换了许多花样。
宋婷婷过了好半天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像是要缓和气氛,可是气氛却更冷。然后又是一片死寂,姐弟俩谁都不开口。
电视机里女人的喘息声变做背景音乐。哼哼哈哈地,像是在唱颂着生命的赞歌。
宋婷婷站起身说:“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看,明天我还要去帮你拿更多的片子来。”口气当中已经没有了说一不二的专横,倒像是在自说自话,不在乎宋晓君是不是听进耳朵里去了。说完她便径直走进浴室洗澡。水流声蔓延出来,与电视机里躁动的声响交织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宋婷婷裹着浴巾出来拿发夹,看到弟弟正横躺在床边出神地盯着电视,从背影看他的双手似乎正在自己的下体上来回摸索。宋婷婷点头不语,轻手轻脚地拿起发夹回到浴室。
第二天,宋婷婷果然又去谭建刚家里帮弟弟拿了更多的色情影碟。宋晓君趁着姐姐外出,打电话把金金约到家里来玩。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宋晓君便把谭建刚给自己设计的疗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金金。
金金浅笑着不发表意见。宋晓君取出两粒橙色药丸,扔给金金一颗,说道:“就是这东西,吃了可以从Gay变回来。你试试?”
金金笑道:“我吃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想要变回去。”
“你还没当够Gay吗?”宋晓君半开玩笑半含揶揄地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