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罗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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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道:“没有什么东西。”
宋婷婷不信:“看仔细一点,什么都没有怎么会痒成这样呢?”说着扭转胳膊拉住宋晓君的手掌,强按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背脊上抚摩,然后说:“你摸摸看,就在这个位置,仔细点,肯定有东西。”
宋晓君的手掌抵在宋婷婷的后背上,只感到一阵嫩滑细腻,仍没觉察出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宋晓君的手从没有和女人的皮肤贴得那么紧过。这样的触感很新鲜,手背上倒反而激起了一片疙瘩。于是他用力抽出手指,说道:“真的什么都没有,怕是你刚睡醒,心理作用。我去帮你拿花露水,你自己擦一下吧。”然后便在房间里翻寻花露水的瓶子。
闷热欲睡的下午,每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人的脑袋像是被燥热的空气煮烂了似的,眼中看到的世界也尽是七颠八倒的画面。电风扇吹在身上的风都是燎人的。屋里屋外所有的东西全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人的思维逻辑全都不按正常的路数运转。
宋晓君寻觅了半天也没找到花露水的瓶子,转身看见宋婷婷已经转过脸来直坐在床边,双手正一件一件地脱除身上的衣服,边脱边用手指抓抚后背。
宋晓君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宋婷婷旁若无人地继续宽衣挠动,嘴里轻道一个字:“痒。”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一边,身上只留一件文胸。整个人的举止动作显得十分怪异。
宋晓君不禁皱起眉头,不明白姐姐这是要干什么,无缘无故地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痒得翻天覆地,还莫名其妙地把衣服脱得精光,心中暗道:“别是中了什么邪了吧?”
宋婷婷眼神不朝宋晓君看,嘴里却说:“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是同性恋吗?我又不是男人,你脸红什么呢?”
宋晓君不答,但是浑身上下已经不自在起来,坐到桌边,手抚桌角,摩挲了一阵然后又站起身,来回走动了两步,手指挠头,皱起了眉,接着又坐回桌边,眼睛却一秒钟也没有离开姐姐的身上,心里的锣鼓七擂八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这时宋婷婷站起身,双手后扣准备把文胸也解开,一边向宋晓君缓步走来,嘴里道:“我是你姐姐,又不是外人,瞧你那样子,做别的事情不用人教,怎么这会儿倒连半点胆子也没有了呢?看你那没气性的样子,你说你能干点什么吧?光明正大的事情一件也来不得,光只会畏畏缩缩的。你倒是说说我身上是有针还有刺?看把你怕得那副德行。”
说着上前两步,挡在了宋晓君的面前,双手松开,身前最后一丝遮挡也落在了地上,皑皑柔柔的前胸完全袒露在自己弟弟眼前。
宋晓君毫无防备,一时惊讶地连嘴都合不起来。眼里看着姐姐的胴体,只感到心头涌起巨大的恐慌,胸口阵阵作呕,赶紧转身忙不迭地走开。宋婷婷见他要躲,便一个箭步赶在他之前反手锁住大门。
宋晓君惊恐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婷婷双手从门把上移了下来,又开始脱除裤子,一边脱一边仍冷冷地笑看着宋晓君,说:“你不是讲过要我帮你吗?你不是要变成正常人吗?姐姐这就来帮你啊。”
说着竟然伸手探到了弟弟的下裆,一把摸住他下面的东西。眼睛里透出一股森森的邪气。
宋晓君听到她的这话已经感到急痛攻心,万万没想到姐姐竟然还做出这样的动作,一时脚酥腿软无力动弹,脸上燥羞难忍,鼻子里恨恨地直往外喘气,用力推开她的手掌,口中骂道:“你有病!”
宋婷婷的手被撞在墙上,因为力道太大,所以立刻便红肿了起来。
她也没顾到疼痛,阴冷地笑了一声:“没错,我是有病。没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今天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病得不轻吗?要是不知道的话你怎么去把这些事告诉谭建刚呢?”
宋晓君眼看着这景象,只觉得浑身上下恶心难当。想要伸手去推开她,可又实在不愿意去触碰她的身体。宋婷婷就这么傲着顶着守在门边。宋晓君说:“你别逼我。”
“逼你又怎么样?”宋婷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神情喜怒交加,真像是入了魔一样。
她的头发也散了开来,嘴里仍然一刻不停,越说越是不堪,而且越说越夹缠不清:“我逼你还不是为你好?除了你亲姐姐以外谁愿意这么帮你?自己脱干净衣服送上门还不要?难道你也怕得病?连你也嫌我?自己的姐姐都嫌?要不嫌为什么不上?就算同性恋也是男人,又不是没家伙,干什么白放着不用?来,让姐姐再摸一下……”
宋晓君已经气过了头,不在乎她嘴里那些疯疯癫癫的叫嚣,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间屋子。
可是宋婷婷却始终用丰满的胸部和细转的腰肢阻挡在面前,宋晓君的双手没处可以着力,只能就势拉扯住宋婷婷的头发。一边揪着一边喊:“你给我躲远点,让我出去。”
宋婷婷也铆足了力气,死活不放松,歪斜着头颅,嘴里喊着:“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宋晓君无计可施,拽住她的头发便往墙角撞去。
宋婷婷撕心裂肺地喊着闹着,没留心弟弟势大力沉的这一拽。重心站得不够稳当,加之双脚赤足立在地上,吱溜一滑,宋婷婷整个身子便向后仰倒,一转身,不偏不倚,把头敲在门后悬挂衣物的钩子上。
闷闷地发出一记响,她便不再作声了。
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慢慢地倒在地上。像一出哑剧。
横躺在地上的身体还有微热的体温,头发四散铺撒,双手和双脚轻微地抽搐了几下,然后整个身子就定格成了一个心有不甘的姿势。
宋晓君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倒在面前,鲜红的血浆迅速摊开。
浓密的梧桐树叶烦躁不安地摇曳着,知了躲在深处不动声色地窥视着脚下发生的事情。
吊顶的大叶电扇还在拼命地扇着热风。
宋婷婷眼中看到的最后景象是一扇大大的玻璃窗户。
耳朵里已听不见求救的呼喊:“这里有人要急救。很急。”
时光飞去很远的地方。
姐姐和弟弟两个人手拿着小板凳坐在窗前挑绑绑,一会儿挑出大桥的样子,一会儿搭出五角星的形状。手指头在红毛线里前后穿梭,眼睛看得出了神。奶奶不知什么时候说了一句:“别玩了,当心明天下雨。” 窗外吹来一阵不易察觉的微风。
姐弟俩手握着毛线,互相说着奶奶听不到的话语。
弟弟说:“你快看,是不是真的要下雨了?”
姐姐说:“这个不准的。只要你晚上睡觉不要搂着我就不会下雨了。”
弟弟问:“为什么呢?”
姐姐调皮地一笑,说:“每回只要你一搂住我睡觉就准要尿床,不就下雨了吗?”说着明媚无邪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青草地,无边无际地延伸到了天边。
举目眺望,云朵依然还是灰蒙蒙的。不著一丝表情。
所有的结束就像开始一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