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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却上心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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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家人的支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朋友,这种情况叫他怎么处理?他是可以一人承担下来,但他怕……他所能做的只是生活上的琐事,安慰及鼓励这种事他向来做不好。
  如果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毁掉,他大概会自责到想撞墙寻死吧。
  “那……你就暂时住我家吧,虽然说我笨手笨脚的,可是家事、看护什么的还可以,我可以请个护士小姐照顾你,你……你愿意吗?”这样的邀请其实是很突兀的,尤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彼此付出那么多,可是只要一想起康若华不经意的温柔与支持,他就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算原先并没有这样深厚的情份,但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们之间的友谊也许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过去他没交过任何好朋友,也许康若华会成为第一个也说不定。
  “……”康若华闭起眼,那过度沉默的样子让江承伦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他明白孤身一人的寂寞与痛苦,当初他在异地求学时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后来他结识了BEN,这种情况才渐渐改善。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等你能出院时再回答我就行了,可是如果你不让我照顾你的话我会内疚到死的,至于你中毒的事我会查清楚是谁干的,我……唉,你如果想骂我无能你就骂吧,毕竟你会变成这样九成九是我害的……”
  康若华的消极反应让他非常不安,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声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定要说些话来缓和这样的气氛,不然他可能会不计后果夺门而出。
  “总经理,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等到康若华再次睁眼时,看到的就是江承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象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面前领罚。
  就算下毒者真的是公司内部的人,可是当初说要查帐目的人是他,这样算不算自作自受呢?不过由只有他一人中毒这件事来看,这人应该是江家的人,行事做风虽然狠毒,可是还没狠到对自家人出手。
  这次他捡回一条命也许是因为对方还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警告他们两人,若是他们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下次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我……我去餐厅问过了,厨师们都说没见过你,你领的饭菜并非经由他们手中出来,我想是公司里面有人想对我们不利才会派人趁机下毒,等我找出那个人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江承伦仍然摆脱不掉害他中毒的阴影,万般自责的将所有责任往肩上扛,却没想过这些事情是否凭他一人就可完成,就算是厨师下的毒,又怎么可能对他坦承呢?
  “你要自己去查?这样不太安全,你报警了吗?这种事由警察来处理会比较好一点。”担心他会去做傻事的康若华暗地叫苦,他的病情已经够不乐观了,要是江承伦不幸再中暗算,那毁的不只是两人的前途,很可能是整间公司都赔进去。
  “报了,可是警方以吸毒不慎结案,要不是我花钱堵住他们的嘴,你一清醒就要被提审了。”
  早有耳闻台湾的政治歪风,没想到第一次就让他碰上,报警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的,既然警方无法处理,那他自己来又有什么不妥?他可不想再度连累无辜的人遭殃啊。
  “那董事长那方面呢?”老爸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陷入危险却不闻不问吧?
  “我回国第一天老爸就对我明说了,只要我还待在公司里的一天,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摔过的人才知道如何爬起,他不会插手管公司里的事,要我看着办。他唯一的警告就是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摔下来,否则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这件事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说的好,至少他老人家能少操一点心。”
  康若华原想拧眉叹气,却发现就连这种生活小动作都异常费力,看来他自己一人是不可能生活的,必须仰仗他人的照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寄人篱下,他也无法改变这种无力的情况。
  “这样看来,真的得靠自己了。”才刚醒来就觉得好累好累,康若华忍不住又眨了一下眼,长时间昏迷的他不太能适应加护病房的灯光,尽管那灯光其实并不算亮。
  “你累了吗?那我出去让你休息好了。”
  “明天你要来的时候,记得把我做出来的资料带来。”再次陷入昏迷前,他对着临走的江承伦说了这样一句话。
  江承伦原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回过头时康若华已经睡了,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细思之后却大有文章,这代表着康若华要继续追查台面下的数据,若真是如此,接下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样好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大概就是在形容康若华吧?明明都已经瘫痪了,他还是念念不忘公事,江承伦直觉他绝不是那种会为公司卖命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选了这一条凶险的路?
  康若华没有回答,紧闭的眼皮看起来有些发紫,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会一睡不醒似的,勒得人心发慌。
  *****
  隔日江承伦并没有带来康若华想要的东西,他也不在意,那一双望着窗外的眼睛深邃如夜,嘴角的微笑从江承伦一进门后就没停过,好象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样,诡异的是他问过医生,医生说康若华的身体并没有好转,余毒侵入中枢神经,很可能会终生残废。
  “你在笑什么?”在气氛静默了约三十分钟过后,江承伦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往事而已,你每晚都来陪我到半夜,隔天又去上班,这样不累吗?”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子坚难地转到江承伦的方位,那虚弱却快乐的声音总算打破一室沉默。
  “还好啦,我只是来陪陪你而已,又没做什么,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的身体,你感觉如何?”反正回到公寓也只是一室冷清,没有家人没有情人,漂亮的公寓活像是用来关金丝雀的牢笼,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与温暖。
  “好多了,脖子能动、嘴巴能吃、眼珠子也能转了,手也能动了──虽然没什么力气,不过照这种恢复程度来看,应该就快好了。”
  拖着一个知觉少得可怜的身体,康若华表现出来的雀跃与乐观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任凭江承伦疑惑再多,他也不敢开口问为什么。
  “医生说再过不久可以帮你安排复健,情况好的话年底就能走路了,等你能走路时我就把你接回去……”
  “我想出院。”不理会他话中那些明显太过乐观的预期,康若华再次把头调回原来的窗台,现在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这一座冰冷的医院。
  “喔好……”想出院是吧?那简单……什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江承伦张大嘴巴瞪着眼前那不晓得哪根神经接错线的病人,依他现在的情况想出院?那不是天方夜谈吗?
  “我说我想出院,愈快愈好,最好明天就出院。”这一次声音的分贝加强了不少,不过深邃如夜的漂亮眼睛并没有响应江承伦疑惑的眼神。
  “可是你的身体……”
  “我可以定期回医院接受治疗,但是无法接受长期待在医院,这里没有温暖。”
  “就算回到我的公寓,也不怎么温暖呀……”江承伦忍不住嘀嘀咕咕,回到那冰冷的公寓可能会影响康复的速度,他再细心也比不过医院的护士小姐吧?说到底,他其实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回到你的公寓,是回我家。”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家”,他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趟路还是得走。
  “你家?你从没提过你家在哪里,你不是只剩一个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家?你该不会嫌弃我的公寓吧……”一连串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从江承伦口中冒出,一想到康若华可能要回家任自己自生自灭,他就觉得头皮开始发麻。
  他很害怕,怕康若华好不了,怕康若华寻短,怕自己害死一条人命,更怕的是他将失去回台湾后唯一肯听他说话肯关心他的人……
  “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宛如连珠炮的问题轰得他头晕脑胀,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总经理也是一个多话的人。
  费力扯出一抹微笑,他想安抚面前这显然过度害怕紧张的年轻上司,他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这种滋味他也尝过,若他真要寻死,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死讯……
  不知道,有时候是一种幸福。
  “先回答我,你回家要做什么?还有你要回去多久?”
  江承伦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一个快哭出来的小孩子,他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这种表情,上一次在酒吧看到时他正灌着伤心酒。
  在他眼中看来,江承伦就像个孩子一样,喜怒哀乐完全形于色,就像多年前那人眼中的自己一样……
  一想起那人,他忍不住扬起微笑,心脏像被人揪住一样闷,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样,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伤心欲绝。
  尝过这种滋味的古人,为它取了个相当风雅的名字──肝肠寸断。
  “我要去见一个很特别很重要的人,大约要几天的时间,你不用担心我,到了那里会有人照顾我的……”
  很重要的人?隐约中,江承伦像是明白了他要见的人是谁,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不让那人来找他?他的病情可能经不起任何舟车劳顿。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让他来照顾你,也许他来了你的病情会好得更快呢。”出于好意,江承伦提出建议,他希望康若华能在平安的情况下恢复健康,而不是在满怀相思的状态下愈来愈虚弱。
  “你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就算找到了他也不可能跟你走,非得我去找他不可……”
  “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你病了呀!那人总不能这样自私不为你着想吧?”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说那人绝不肯跟自己走时,江承伦就莫名其妙生起闷气,这人怎么那么自私?连情人需要他时都不肯纡尊绛贵吗?
  忽然,他又想起情非得已的自己,他不也是因为许多因素而无法飞去和心上人团聚吗?不也是因为自私而不肯放弃所谓的坚持?还说了出柜不成功就不打电话报喜,这不也是一种任性?
  “……”看到江承伦有些激动的表情,他知道这种说法触动了对方内心某根脆弱的丝弦,让他兴起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
  “他不是不肯走,而是无法走。”淡淡的,康若华在江承伦怒火即将爆发时轻声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迎头浇下一样,江承伦的怒火在一瞬间全被淹没了。
  无法走?那代表着……江承伦不敢再问,深怕最后得到的答案太过揪心,他方才实在太激动了,希望别刺激了病人才好。
  接下来数天,康若华每天不厌其烦地提起要出院的话题,江承伦每次都闪烁其词意图转移话题,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第五天,江承伦一进入加护病房就看到康若华冷着一张脸,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为了不太乐观的病情着想,他必须做出最好的选择。
  “别气了,等你身体好转我就陪你回家,对了,我查到原来那几天有来一个新厨子,只做了几天就走了,结果人事部的人就没有建档,只有少数几个人记得看过新面孔,我已经查到他的名字了,等找到人就可以知道是谁指使下毒害你了……”江承伦正滔滔不绝的报告这几天的收获,可惜冷着脸的病人显然没有心思听。
  “我联络了房东,等会儿他就会来接我出院。”
  “啊?”江承伦的脑袋反应不过来,呆楞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可笑。
  看到江承伦这种反应,康若华忍不住放软了口气,纵使他的装聋作哑真的很让人生气,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病情,这一点又让人无法对他恶声恶气。
  “我今天下午出院。”
  “你……”这一次江承伦听清楚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唉,千躲万躲,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第十章
  三月底近四月天的时节,虽是雪尽春临时,但是时而造访的锋面与梅雨季节让全台湾符合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情境。
  接近五小时的车程让江承伦的精神有些恍惚,面对细雨绵绵的天气,每个驾驶人都一样不耐烦,毕竟差劲的路况让他们时时都得提心吊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透过后照境看到正在熟睡的康若华,江承伦再一次感叹自己实在太容易屈服。
  康若华的“家”在台南县一个小乡镇,原本他坚持要自己南下,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江承伦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毕竟他现在可是下半身瘫痪,并不是先前那活蹦乱跳的男人啊。
  所以还没等到黎复文来替他办出院手续,他便自动自发办理好一切,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上网查询路线地图以及透过电话向陈秘书告假一个星期,陈秘书的语气听起来还是跟平常一样四平八稳,不同的是她这次连原因都没问就听命行事了,唯一的请求是他得带着手提电脑与手机,不管到任何地方都得上网或透过电话处理公事。
  江承伦很明白,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不与公司脱节,虽然他决定亲自送康若华回家一趟,可是该处理的公事一刻也不能怠忽。
  高级房车已经下了高速公路,车上的卫星导航引导着车主朝目的地前进,不管那地方有多偏僻,只要叫得出地名,卫星导航都能为他带路--个屁!
  他已经在这里转了半小时以上了,还是找不到地图上指示的那一条路,正当懊恼不已时,躺在后座的康若华正好醒来。
  “到哪里了?”
  “刚下了交流道,现在……唔,好象迷路了。”
  “迷路了?”刚清醒的脑袋似乎不太能够消化这句话,康若华重复一次后才渐渐回神。
  是了,他的家那么偏僻,一般人如果第一次来是很难找到路的,他想撑起身子来看一下路况,却忘了他已瘫痪的事实,虽然手可以动,但是却没有力气可以支撑身体的重量,结果就是从后座上滚落脚踏垫。
  “啊!”疼痛在一瞬间漫延全身,康若华虽是实时咬住唇,但还是痛呼出声,若是在以前,看到自己这副蠢模样不把那人笑死才怪……
  “你怎么了?”紧急煞车后,连雨伞都忘了打的江承伦就这样淋着雨打开后座车门,看见躺在底下一脸痛苦的人,他手忙脚乱的把人横抱起来,望了一眼虽然宽敞但是毫无保护的后座,最后他干脆将人抱到前座去。
  “你干什么?”就算他不小心跌下来,只要把他扶回去原位就好了吧?有必要这么大费周张吗?
  “唉,你坐在后座一点都不安全,要是再掉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前座至少还有安全带,呐,这样你就不会再掉下去了,现在……可不可以请你指点我怎么走?”
  江承伦方才抱着他时用身体挡住春雨,所以他现在身体已经湿了一半,春雨带寒,冷的他全身开始哆嗦,再度把自己塞入那充满暖气的房车后,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最重要的是天已经开始黑了,若是再找不到路,他们只好杀回城市里去找投宿的地方。
  “你刚才经过叉路时是不是走了左边?”尽管窗外视线不佳,但对于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故乡,他从不曾忘却过一砖一瓦,即使是通往邻村的小路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啊?好象是耶。”
  “你走错了,倒车回去叉路,走右边那一条,尽头处有三条小径,你往有一棵两人合抱大树那一条走,那条路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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