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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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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秀芝边进屋边埋怨道:“整天神经兮兮地说些疯话,能出什么大事儿!”
  说着话,几个女人便回屋去了。

  第五章。暗涌1

  孙霖海带着几个孩子回到沈府后,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是否要把省公馆里的情况告诉艾雅伦。很显然,王雨燕在外面有人是确实的事情。还有那个梁栋被捕的事情。
  晚上,丫鬟伺候着艾雅伦洗漱就寝。刚洗了脸,小姑娘端着一盆水从里屋出来,抬头撞见孙霖海。
  孙霖海站在门口,手背在后面,一脸严肃地用眼睛指了指里屋问:“睡了吗?”丫鬟说:“没呢。刚洗好,这就睡。海叔有事儿?”
  孙霖海说:“没什么事儿。”
  这时艾雅伦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朵儿,谁呀?”
  “是孙管家,太太。”
  “有事儿就进来说吧。”
  朵儿带着水往院坝子里一倒,又弹了弹衣角的水迹,回头冲着屋里说:“太太,我去给您打洗脚水。”说完便往主屋后面的伙房去了。
  现在这屋里就只剩下孙霖海和艾雅伦两个人了。他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在门口立了很久都不敢跨进去。
  艾雅伦迟迟不见对方进屋便出来相迎。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孙霖海此时看着艾雅伦身穿白色衣衫,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棉质大衣,乌黑的头发顺势下垂到背上,他仿佛是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看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阵阵的强烈心跳让他裹足不前。
  “站在门外干什么,有事儿进屋说吧,屋里有炉子。”艾雅伦说得很坦荡,也很温柔。但当她转身过去的时候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坐在房间的小前厅里,相视无语。过了许久,艾雅伦才开口问:“柏瑞在成都没惹祸事吧?”
  孙霖海极不自然地笑着说:“没有,挺安分的。”
  “大姐她们还好吗?”
  孙霖海有些为难地说:“都挺好的。不过,我觉得应该让太太们搬回来。”
  艾雅伦紧张问:“怎么,省城出了什么事儿吗?”
  孙霖海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我只是考虑到她们几个女人在省城,现在局势又不太稳定,对她们不安全。眼下的形势对国民党很不利,他们跟疯了一样的到处抓人。就前两天又抓了好些人。”
  艾雅伦想了想说:“好,我考虑一下。后天咱们再谈这事儿。”
  艾雅伦无所适从地摸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这些年……辛苦你了!”
  孙霖海饱含深情地看着艾雅伦的手说:“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这算哪门子的辛苦,倒是你,为了这一大家子……”他欲言又止,不敢再往下表露,只怕到最后控制不住,翻身过去抱住这个没有缠过脚的女人。
  为了缓和这种暧昧的气氛,他一本正经地说:“那个,我有个事儿。”
  艾雅伦认真道:“什么事儿?”
  “梁栋被抓了!”
  艾雅伦先是一惊,随后又恢复平静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回来的前两天。”
  “雪英知道吗?”
  “还不知道。”
  “嗯,那就好。”
  “你早就知道会这么一天,所以才不让他跟雪英……”
  说到自己的女儿,艾雅伦叹了口,眼睛里含着泪委屈地看着孙霖海。
  “她半年都没跟我说话了……”
  孙霖海听着那柔弱的倾诉,看着此时无助的艾雅伦,他直想把她搂在怀里让对方靠一靠,可他不能。于是说:“她还小,有一天会明白的,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艾雅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我也希望这样,恨就恨吧,反正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以前我小的时候就总让我阿玛跟额娘操心,现在自己当了母亲才知道他们当初的苦心。”
  孙霖海感叹着说:“所以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嘛!”
  艾雅伦身子往椅子的一边靠去,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里总梦见我阿玛和额娘。”
  孙霖海宽慰道:“估计是太累了。”
  艾雅伦苦笑着回忆道:“以前额娘常念说,来世为人再不做什么富贵人家,不享那福,也不操那闲心,就图个清静。”
  孙霖海笑称:“那是她不知道,平常人家一样要为柴米油盐奔波操劳,不过就是多几口少几口人罢了。”
  艾雅伦转头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类似波浪的活动。
  丫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们的话也说完了,孙霖海该走了。艾雅伦目送着他的身影到门口。他又折回来,将手里用白色丝巾包着的东西放到艾雅伦面前的桌上,说:“那天上街看到就买了,我觉得挺配你。”
  艾雅伦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下楼了。她谨慎地拿过东西,瞒着丫鬟悄悄摊开丝巾,里卖包裹的是一根形状独特的白色玉簪。

  第五章。暗涌2

  生日过后,柏瑞冷若冰霜的态度就像这严寒的气候一样,让四安连续数日都坐立难安。
  临近除夕的某个晚上,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决定去找柏瑞问个究竟。
  来到柏瑞的房前,他犹豫了好一阵儿才敲了门。
  很久没动静,正当他打算回房的时候,柏瑞猛的拉开门。沉着脸说:“有事儿?”
  四安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那张阴暗的脸脑子里充满了问号。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至于他如此态度。一直都是好好的,根本想不起到底是从哪儿开始闹的脾气。
  “我……我来看看你冷不?”
  “你该去问雪英冷不冷?不该跑我这儿来。”
  答案揭晓,四安莫名一怔,恍然大悟,默默地笑起来,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
  柏瑞瞪他一眼,冲到外面的院子中。“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四安说:“这几天你好像心里有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问问……”话没出口,又给咽了回去。
  两人在昏暗的夜中沉默了很久,柏瑞心里的气渐渐地淡去,转化成了一股哀怨的想念。过去成长中的点点滴滴一下堆满他的脑海,想到未来,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吉凶难测。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首次以理性的态度去思考他和四安之间的关系。
  四安静静地站到他身后,猛然发觉,冬夜格外的黑,就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个世界一样,能看见的,除了黑暗别的一无所有。他说:“还是进屋吧。”
  柏瑞看着楼外漆黑的一切说:“你说,如果那年你没有被丢在我家门口,我们会怎么样?”
  四安想想说:“不知道。”
  屋内光线从身后的门里照着四安那轮廓分明的侧脸,柏瑞转头看着他,说:“我不能想象以后没有你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话让四安愉悦的心绪突发凝重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瑞又说:“如果我是雪英,我想我们之间也就不会这些困难了!”
  四安说:“可你不是她。”
  柏瑞恐惧又无奈地问:“是啊,我不是她。所以,你喜欢她,是吧?我那天看见你们一起回来……”
  四安认为这句话很严重,像一个不好的征兆。他那天追出去的理由只不过是怕沈雪英听到或看到梁栋被捕的消息,跟感情无关,可柏瑞却想成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他必须解释,不然柏瑞会因为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跟他彻底断了关系。但他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好与他分开的准备。
  “不,你别乱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一点也没有,真的。她喜欢的人是梁老师。”四安说得斩钉截铁,感觉像是在对那些无端的指控发出的最终申辩。
  此话一出,柏瑞顿时来了精神,“啊?”他是在惊讶这个消息的内容如此的荒唐奇妙,又觉得是那么的不可信,很不真实。
  “你听谁说的?”
  “雪英自己说的。”
  “她跟你说?”
  “嗯。就是在观里的时候。那天你不在,她来找我。”
  “她干嘛去找你?”
  “我想她可能找不到别人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姐姐,只知道胡乱猜测,冤枉人。”
  “那你……跟她?”柏瑞语气开始柔和起来,并带着一丝悔意。心想自己真不该为了那天阳台下的一眼而生气,让对方难受不说,自己也很不好过。
  四安叹了口气,又回到他俩的问题上,说:“就算你是她我们也很难,我毕竟只是个下人。我对小姐,只是小姐与伙计的关系,再没别的什么。”
  柏瑞看着四安眼里的自卑,带着一点余气的口吻说:“不会很难,我妈很在乎你,这谁都看得出来。你的那帮师兄弟们不喜欢你还不是因为这个。”
  四安抿了抿嘴说:“你得承认咱们不管是什么样身份都不能……”
  柏瑞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别的我都不管,就算一辈子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也无所谓。只要是为了你,我可以骗天下所有的人。哪怕有天他们逼着我们跟别人结婚,我也会。我知道你胆小,不愿意让他们担心,那就这样,我们尽量不让他们发现就是了。”
  四安没有再说话,只胆怯地上前握紧了柏瑞的手。
  一阵黯然无声的亲昵过后,两人进了屋,同时积蓄数日的欲望终于得了释放。
  热吻后,四安有些安奈不住,对柏瑞对自己即将要施行的动作怎么都有些抗拒。被压在身下几次了,他几乎都是在忍耐。从内心出发,他并不是十分喜欢自己是下面那个人。可因为是柏瑞,所以他一直都在忍,今晚亦是如此。
  或许是熟悉了这模式,而过于沉溺其中,柏瑞从未观察过四安的感受。在床上,他只是一味地做着那爱做的事,也不去了解四安是否在其中同样得到了愉悦的感受。看着四安那略带晦涩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关于这事是否应该征求一下,或者是探究对方的意愿。
  他坐起身来,问:“你咋了?”
  四安深吸了口气,难为情地笑了笑,说:“没咋。”
  柏瑞又问:“你是不是不想干?”
  四安吱吱呜呜道:“不是,就是有不太舒服。”
  柏瑞对这话不很明白:“啊?”
  四安撑起身子,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那幽暗的床榻上。他犹犹豫豫地说:“我不想被那什么。”
  柏瑞惊道:“啊!”
  四安一把抱住柏瑞将其按倒在床的另一头,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狂亲,然后预要涉入那早已在梦中游走多遍的禁区里。
  柏瑞措手不及地被四安这么压着,那一身的蛮力让他动弹不了,直让他喘不过气,急忙道:“等会儿,等会儿,这事儿咱再商量商量。”
  四安看来是憋太久了,还没找对方位,也不管柏瑞的抗拒,径直就往里走。
  柏瑞捂住嘴巴,一声惊叫,那声音被蒙在嗓子眼儿里,深怕叫醒了睡在院外的土贵。
  四安给吓得赶忙收了兵器,连连用气声问:“怎么了……”
  柏瑞满脸通红,眉心紧锁,额头上渗出冷汗,好半天才回了句:“痛死了老子了!”
  四安看着柏瑞渐渐放松的脸,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柏瑞小声怒道:“你还敢笑。”
  四安憨憨道:“真疼吗?”
  柏瑞埋怨说:“你试试。”
  四安说:“我试过了,是有点痛。”
  柏瑞哀怨地看着四安,问:“你就那么不愿意让我在你上面?”
  四安为难地回应说:“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别扭。”
  柏瑞想想说:“那你要真不愿意,那以后让你在上面,这样该行了吧。”
  四安先是惊喜,随后又顾虑地说:“你不是很疼么!”
  柏瑞慷慨道:“你都能忍,我有什么不能忍的。”
  四安又傻傻地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柏瑞的房里过夜,即紧张又兴奋,直到东方出现第一道曙光前才悄然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五章。暗涌3

  这一晚两人都没怎么睡觉,那事儿做完之后很长的时间都在聊天。
  四安告诉柏瑞,第二天,他要去祭拜他母亲。柏瑞听后便要求一同前往,四安犹豫片刻也就答应了。
  天亮后,二人早早地就跟着邱婆去了卧龙山。
  考虑到邱婆的年纪和身体,四安不同意她再上山。可固执的邱婆一直都不肯,硬是要陪着四安一起去。没办法,四安这次又没能说服成功。
  清晨的浓雾弥漫整个山坳。
  从沈家老宅到卧龙山没有太远的距离,只是没有大路,只有小径。路上野草丛生,林植茂密。
  四安觉得脚下湿漉漉的,走在上面只感到脚心一阵阵发凉。
  他忍不住回头看看柏瑞那专注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脚下一滑就摔个狗□,心中幸福感受不言而喻,同时又觉得于心不忍,他何苦来遭这份儿罪。
  让他高兴的是,这是柏瑞第一次和他一起去祭拜自己的母亲,以前从没有过,他甚至都没有这么想过。
  这一变化也标示着柏瑞对他的态度已经到达了一个可观的深刻程度,他在自己的情感领域里已经用切实的行动将与四安有关的一切都准备纳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柏瑞默默地想着,从今往后,四安再也不会孤零零地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了。就算邱婆哪天走了,他也不会感到孤独。
  翠娥拎着竹篮子又一刻不敢怠慢地扶着邱婆一步步顺着那小路往前挪动。
  老人家手臂挎着装满香烛纸钱等物品的布袋子一步一小心地跨过一个又一个烂泥坑。要知道,她在这条路上已经行进了十八个年头,但却从不会在她脸上窥视到一丝的疲倦。对于四安的母亲,她从见到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说来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邱婆从随着艾雅伦来了四川,她便一直处在那个人心险恶的宅子里。由于年轻丧女,随之丈夫不忠,对她弃之不顾,她的人生几乎没有可以拿来怀念的美好。纵使艾雅伦再怎么对她百般孝顺,可在这个家里多少人在看,多少人会说,她终归只是她的奶娘,一个身份低微的人。雅伦有她的无奈,不能将她像真正的母亲那样对待。而邱婆想着,自己已是个快要入土的人,还奢望什么样的生活。怀抱一份亲情也就是为她生活平添一丝人性和牵挂,所以四安母亲死的那一刻,她又经历了一次伤及心灵的袭击。
  一个多小时后,四安来到母亲的坟前,为她点蜡焚香。
  翠娥在一旁帮他摆弄着带来的祭品,水果、米饭、鸡鸭鱼肉,各种丰盛的食物都按照规则摆放整齐了。
  柏瑞则动作娴熟地清理着坟头的那些枯叶和杂草。
  见一切都布置妥当后,邱婆唤四安说:“去吧,快过年了,给你妈磕个头。”
  四安点点头,木讷地跪到坟前沉默了。
  柏瑞站在他身边,默默地望着那挺直的脊背,忽然他从地上抽出三只香,也跟跪了下去。
  四安诧异地看着他,只见柏瑞乐呵呵的说:“呵呵,咱一起拜。”然后回头朝邱婆问道:“可以吧?”
  邱婆热泪盈眶地点点头,再隐忍着笑了笑。
  四安酝酿片刻的情绪慢慢涌上了心头,开口道:“年年都来看您,转眼都已经十八年了。我什么都好,奶奶对我很好,海叔和太太也对我很好,还有少爷小姐……您在那边要好好保佑我们……我……”他忽然停住,心中有愧似的斜了一眼身旁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解释他和柏瑞之间的事情。于是,半天后,他说了句:“儿子不孝!”
  柏瑞见四安说完了,自己开始大道些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之类的话,感动得身后的邱婆老泪纵横。

  第五章。暗涌4

  中午过后,大厅中烧着炉火,周围坐了一厅的人。
  艾雅伦坐在主座上,喝着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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