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穷得要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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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就要开始了。我带人送礼服过来。”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终于，那笑容越笑越大，越笑越灿烂。他足足对着我傻笑了五分钟。最后，泪水夺眶而出。
我走过去，就像小时候我们亲密无间的时候那样，轻轻地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我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这次我又没有打你，你哭什么呢。”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肩膀，好像小孩子一样呜咽起来。“我只是太高兴了。我高兴你终于清醒了，终于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听见我轻柔地对他说：
“是啊，我终于清醒了。”
“我，终于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结局哦~
☆、【大结局·上】这一年，我们穷得要死
蓝天白云下，如茵草坪上。阵阵悠扬的小提琴声飘扬在程家上空。
宾客们衣冠楚楚地低声谈笑，花童们带着稚气的笑容，像小天使一样跑来跑去。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随风吹起，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五彩缤纷的鲜花拱门，别具匠心的纱幔北京，圣洁的仪式台……
一切，都显得这样不真实。
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即将被宣判死刑的失败者。
就在几个月前，我还隔着铁窗，看我一生的挚爱留着眼泪对我说：“程骁，如有来生，别再喜欢我。”
远处，人声鼎沸。
原来是，新娘到了。
我闭上眼，刹那间，那些纷飞的记忆又重组在我眼前……
我看见，那个面容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带着矜持和倨傲站在我面前，彬彬有礼地向我问好：“程先生”
“肖澄……”被暴打之后，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已经碎裂开来，我挣扎了一下，才睁开酸涩不堪的眼睛，嘲讽地笑了一下，“不……也许现在我该叫你……咳咳咳……”
没有等我说完，那个孩子就蹲下，对我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萧蛮。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太子。”
我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喘着粗气怒视着他。
他到底是承认了。
只看见这个小东西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对我弯起嘴角：“而你，姓程名骁，程门嫡子，也是下一代的程氏掌门人。”
……
悠扬的音乐再次奏起，我已经看见，远处的新娘正在花童的簇拥下向我缓缓走来。
她身着昂贵奢华的手工婚纱，裙摆上水钻宛如眼泪一般烁烁发亮。
虽然是既不露胸也不露背的保守款式，可良好的剪裁和柔软的质地还是将她窈窕的身形勾勒无疑。
纯白的头纱垂下，遮住了她的脸，我完全看不清，那白纱之后是怎样娇羞温婉的笑容。
她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
她的脸，慢慢地与我记忆中那张泪痕斑斑的脸重合。
……
“你可以走了，你已经自由了。”太子对我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大叔已经代替你承受这一切了。从现在开始，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吴优这个人，有的，只是我豢养的宠物，小优。”
我双目赤红，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他的保镖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他发狠地一用力，我几乎听见肋骨碎裂的声音。
“我不同意！谁允许他这样做的！我不允许……”我尖叫，却没有发出声音。胸腔在重压下尖锐地疼痛起来。
眼前水雾弥漫，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你别哭啊，”太子弯□，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擦干那些喷薄而出的热泪。他扁扁嘴，一脸稚气，“好歹是个型男，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啧啧，真是难看啊。”
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的手是布满了污泥和血迹的，肿涨不堪。他的手，白皙柔嫩，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连指甲都修剪成极漂亮的椭圆形。
他被我握住的手微微颤抖。就像是被大人逮住的做错了的事的孩子。
他在心虚，哈，太子也会心虚，这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可能就在那一刻，我突然醒悟——
他只是想玩玩而已。
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而已。
可往往小孩子的残忍，才是真的残忍。
我对他说：“我也求你。放过他。你怎样我都不要紧，可是求求你，放过他。”
他安抚似的拍拍我的头。“你放心，我会对他很好。我会让他从今往后，眼中只有我一个……”
“那永远不可能。”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就算是，我死了，就算是，他再婚，就算是，他对任何人说我爱你，那也都是他的谎言。因为，我已经带走了他此生全部的爱。”
我用手指指心脏，“他的心里，会永远有一块名为‘程骁’的烙印。只要一碰到伤处，就会血肉翻涌。我爱过他，也伤过他。他恨过我，也曾经尝试着忘记我。我们之间的爱与恨，不论时光有多漫长，他都无法遗忘。”
最后，我笑了，“你可以做到让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可是我却能，让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不论我是死是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催更的几位同学。这篇文耗时极久，从我高三一直拖到现在。刚开始写的时候，遭到了大家不少臭鸡蛋和板砖，一度坚持不下去，有弃坑的冲动。可是几个月之后，我偶然再上登陆作者界面，才发现居然还有几个读者在文下留言催更，突然就特别感动。也就是这几个催更的评论才促使我从新完成这篇作品的。因为换了手提，我的存稿和大纲全部丢失，几个月过去，我曾经埋下的伏笔，在记忆中也大多模糊不清。为了完成这篇作品，不得不重新梳理了一下全文的脉络。一年多过去了，追文的从数百人变成十几人，可在几百人追的时候，文下叫骂不断，反而是十几人的时候，我才得到了温情的鼓励。可以说你们的爱促成了这篇文。最后呢，文快要完结，公爵我也不免要按传统唠叨几句。写文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要有爱。每一个能把自己坑填平的，不管是不是V文，都是本着对读者负责，对作品负责的态度，都是值得尊重的。（我不否认有些人确实是写文也是为了带来点收益的。如今盗版这样猖獗，就算真的是V文，收益又能有多少？除了那些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能靠码子糊口，其他人还不是只把写作当副业，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而这个副业，又占用了他们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把同样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别的地方，挣出的钱，真是比这个多几倍都不止了。）下次看见这样的作者，如果你觉得他的文还能给你带来一些快乐的话，请不要吝惜你的咱们和鲜花，你的一句肯定，对作者，尤其是小透明和非V文作者都是极大的鼓励。面对谩骂和掐，就算作者不是玻璃心，可是他的热情也会减灭的。网文这种东西的质量，跟作者写文的心境是有很大关系的。热情高涨，精雕细刻，热情泯灭，草草结尾。这几年耽美界颇有大神凋零的趋势，好文越来越少，我总觉得跟盗版越来越多和风气越来越乱是有直接关系的。我希望对耽美还有爱的人，都能保护我们的作者。我们已经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辉煌，可我不想见证这个时代的没落。夜妖公爵写于新年
☆、【大结局·下】这一年，我们穷的要死
宾客席上，总有一个身影，无比耀眼。
白色的礼服包裹着他的挺拔的身体，稚气的笑容绽放在过于年轻的脸上。
就是这张骄矜柔嫩的笑脸，在我最最落魄的时候，对我说：“程骁，我们来打赌吧。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你还会选择爱情吗？”
我当时只是想，时间怎么可能会倒转呢？
结果，他真的做到了。他真的让时间倒转了。
只是，却是以逼迫全世界对我说谎的方式。
他抹去了一切关于吴优的痕迹，包括我的记忆，他抹去一切我们相爱的证据，包括十年。
他还给我十年前的地位，还给我十年前的朋友，还给我十年前的对手，还给我十年前的未婚妻。
他让我像一个真正从未认识吴优的人一样，如果我愿意，我可以选择遗忘过去，如果我后悔，我可以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他让我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在我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戳破这个幻影，告诉我真相。
他一手操纵着我恢复记忆，逼着我做出选择。
“程骁，如果时间倒转，你还相信爱情的话，我会放你们离开，可是你的公司已经被我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所以从此以后你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穷光蛋。如果你不再相信爱情的话，我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从此就继续你程家掌门人的生活……”
那时，他一边说，一边将“记忆清洗剂”注入我的身体，冰凉的溶液顺着我的血管流向心脏，我仰起头看着他，“那程骄怎么办呢……那，吴优怎么办呢？”
“一切以婚礼为界限。你结婚的当天，你会成为程家毫无疑问的继承人，程骄会被枪杀，而大叔嘛……”他对着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他会在你结婚的当天，被注射这种记忆清洗剂，从此之后，再也不记得你。”
……
我还是第一次以程氏嫡子的身份面对身为太子的他。
他对我俏皮地笑了一下，还是眨眨眼，睫毛长得像蝴蝶的翅膀一样。
夏千秋陪在他身旁，小妖为他斟酒。他就像一颗最耀眼的明珠，点缀在婚礼之中。
新娘踩着悠扬的节奏一步步向我走来。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回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那种胜利的、孩子气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笑。
然而我的新娘恍若未见，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我身边。
在她向我伸出包裹在白色蕾丝手套中的手时，我看见她的指尖在颤抖。
我在宾客们的掌声中牵起她的手，她手心全是汗，体温却出乎意料地低。
没有想象中的神情对视，我的新娘，她一直低着头。
她在害怕。
她恐惧得发抖。
我忽然笑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你在害怕什么啊，亲爱的，该害怕的人明明就是我啊。”
她的头低得更深。
我爱怜地看着她，笑得更加温柔：“……搞不好，我可是会成为第一个在婚礼上因为挟持新娘被狙击手击毙的新郎哦。”
她的肩膀忽然震了一下。
就在那一刻，我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干净利落地将她整个人扣在身前，一柄掌心雷以闪电般的速度顺着袖口滑出，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不、许、动！”
所有的宾客都被这惊天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只有小妖仍然笑得无比妖孽，遥遥地向我举起香槟。
程氏掌门人的婚礼，宾客都是十二世家的重要人物，保全措施异常严密，任何宾客都不允许带金属物体进入会场。
除此之外，上百名程家的精锐保镖也身着便衣，混在宾客中，时刻防止有伤人事件发生。
可是谁会想到，带着枪准备伤人的，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呢？
早在我发现女仆送来的礼服里竟然包裹着小妖常用的掌心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的记忆已经恢复。
他知道我和太子的赌约。
他甚至知道……我的选择。
“……程骁你要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伴郎楚云舒，随着他一声尖叫，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都纷纷对准了我。
可是，已经太晚了哦。
主动权已经在我手里了。
我握着枪，手很稳，枪口稳稳地对准新娘的太阳穴。我听见我冷静地说：
“大家不要紧张，我只不过是想借着十二世家贵客都在的情况下，请太子履行他数月前对我的承诺。”
他站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像一个真正的胜利者一样对他骄傲地笑了起来——
“我选择爱情。”
………
再回首那混乱的一天的时候，我和小优已经为了筹划新店开业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我们两个分食一盒便当的时候，小优把最后一块肉夹给我。
我又夹给他。
他又扔回来。
我刚要扔回去，他就瞪大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再敢给我扔回来，我就要好好跟你算算婚礼那天你拿枪顶着我的那笔帐了！”
“我哪天不是用‘枪’顶着你的。”我痞痞地笑了，按住对面的不断挣扎的小东西，深深一口吻了上去，“来吧亲爱的，为夫的‘枪’已经上满了子弹，就等着走火了……”
笑声一直飘远，一直飘到那场最混乱也最甜蜜的婚礼的瞬间。
那天，在我说出“我选择爱情”的那一刻，我怀中的人忽然放声痛哭。
那不是女人的哭声。
那是……他的哭声。
他在我震惊的目光中掀开了面上的白纱，摘下头上的假发，露出那张……在我噩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脸。
……吴优。
竟然是……吴优。
这是我今生第二次看他穿女装。
上一次他穿成小美人鱼的样子，我告诉他，我爱他。
这次，他穿成新娘的样子，我告诉全世界，我依然爱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跟上一次穿女装谢幕前一样的事——接吻。
太子定定地看了我们片刻，忽然委屈地扁扁嘴，转身对所有宾客说：“尹妃色被我打晕了仍在休息室啦……我说要让吴优亲眼看见程骁结婚，又想不出哪个视角比新娘更好了……”
不知道谁在震惊之下打翻了香槟，玻璃碎了一地。
“我可从来都不骗人的，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信誉！”还没等宾客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太子就怒瞪着我发飙，“本来就是想考验一下你们而已！你看你居然还真的把我当成恶人了！我生气啦！我发飙了！原本打算给你们俩包一个大红包，现在也没有啦！”
我已经彻底傻掉了。
小东西特别委屈地站起来，哼哼唧唧地说：“我要回家，让这两个笨蛋穷光蛋狼狈为奸去吧！……喂喂喂，乐队，你们怎么停了，人家婚礼还没进行完呢！”
这还进行什么婚礼啊新娘子都被你打晕了啊！——所有宾客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今天不是你们程家大少爷程骁和他太太吴优的婚礼么，你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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