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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仨仨俩俩作者:蓝白条背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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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湛清笑笑说:“既然捡回来了,可就不能再扔出去了啊。”
  徐朗拎着一袋子书,紧赶慢赶的往图书馆跑。本来是打算早上来还的,结果昨天晚上吃完饭回去,和杨彬在床上厮混的我太晚,今天早上就没起来。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午休之前把书还上了。刚出阅览室的门,就差点和人撞上,徐朗抬头一瞧,这人似乎有点眼熟。
  “徐朗?”来人笑笑。
  徐朗点点头,还是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来还书?”那人又问。
  徐朗嗯了一声,有些犹豫的问,“你是……”
  “我是梁亮啊”,来人有些激动地说,“不认识了?”
  徐朗一愣说:“梁亮?”
  梁亮点头说:“怎么着啊,就算好几年没见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啊。”
  徐朗乐了,捶了他一下说:“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不读研呢么”,梁亮挠了挠头,“你呢?”
  “我才大二”,徐朗笑着说,“这事儿弄的,我怎么还成你师弟了?”
  梁亮说:“我这研究生也是稀里糊涂考上的。”
  徐朗说:“你可得了吧,没听说这事儿还有稀里糊涂的。”
  梁亮有些迟疑着说:“自从你爸出事儿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你,都好几年了,你上哪儿去了?”
  徐朗怔了怔说:“我去打工了,前年有个亲戚肯资助我,我就又回来上学了。”
  “那就好”,梁亮说,“去年同学聚会,大家还提起你,有几个女同学当年暗恋你,一提起你,差点没哭了。”
  徐朗笑笑说:“不能吧。”
  梁亮说:“怎么不能,你说你一声不响的人就没了,退学手续什么时候办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么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徐朗抿了下嘴唇说:“家里出了这种事,我根本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当时就……”
  “嗯,明白”,梁亮伸手拍了拍徐朗的肩膀,“回到学校来就好,我把手机号给你,我就住研究生公寓那边,有事儿你就来找我。”
  徐朗把手机掏出来,记下号码,“好,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梁亮点头说:“好,那你先走,打电话给我,我把你的电话也存上。”
  徐朗回拨了过去,然后就走了,出了图书馆,徐朗找了个没人的清净地坐了下来。跟他同龄的人,大学基本上都毕业了。从单行道出来的时候,他以为当初一起念书的同学,已经没有人会记得他了,而他也不想让任何人记得他。可是梁亮的出现,让他有些发懵。徐朗坐在台阶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光鲜的,单纯的那段时光已经离开很久了,想起来只会让他对现在的自己更加自卑。
  杨彬领到了一个月的长假,得了便宜不走,死皮赖脸的跟杨柏商量,“我过两天再开始放假行不行?”
  杨柏纳闷的问:“现在这天儿正好,过两天可就进三伏了?”
  杨彬说:“那也没事儿,我过两天再休。”
  杨柏说:“那你随你吧,想休假了就告诉我一声。”
  再过两天,徐朗就放假了,杨彬琢磨着应该趁着假期带小孩儿上哪儿去玩玩,
  省着成天不是闷在寝室就是闷在家里。
  喝了口茶水,杨彬想起那天吃的那顿饭,尽管第二天就打电话骂了许少杰一顿,但还是觉得不好受,他发现自己有点受不了徐朗那委屈的小样儿。别人都说他是个好情人,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最近他发现可能不是,他替徐朗想的太少了。徐朗其实很在意在单行道的那段时间,自己从不提起,当然也不愿意上别人提起。小孩儿帮自己收拾屋子也好,在床上也好,似乎总是卑微的,透着讨好的意味,也似乎从来没特别开心的笑过。这回放假,带他出去走走,外面又没人认得他是谁,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吧。杨彬想着,还是挺期待的。
  “小叔”,一个小丫头扒着杨彬办公室的门框脆生生的喊着。
  杨彬招招手说:“燕燕过来。”
  小丫头连跑带颠儿的就凑过去了,杨彬从抽屉里拿巧克力给她,“今天不用上学?”
  “妈妈让我爸爸送我去,我跟爸爸说我不想去,他就让我跟他上这儿来了”,小丫头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小叔,你可别告诉妈妈啊。”
  杨彬摸摸她的头说:“放心吧,我不说。”
  杨柏三十几岁才有这么个姑娘,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好在即使这么被惯着,小丫头也没无法无天,还挺招人稀罕。偶尔跟杨柏来趟公司,谁看见了都忍不住逗逗她。
  “小叔,你为什么没有老婆?”燕燕吮着手指头问。
  杨彬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爷爷那天吃饭的时候说,想让你快点结婚,爸爸说了一句,爷爷就不高兴了,骂了爸爸一顿,可吓人了。”小丫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杨彬说:“你爸爸说什么了,惹爷爷那么生气。”
  “爸爸也没说什么”,燕燕板起脸,学着杨柏的样子,“杨彬那么大个人了,他自己心里有数,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杨彬捏捏小丫头的脸说:“爷爷发了很大的火?”
  小丫头点点头说:“爸爸好可怜。”
  杨彬抿着嘴角没说话,这么看来,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杨柏很有可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拦这么一下。说实话,杨彬不在乎他知道这事儿,知道了反而好。杨柏如果知道他是同性恋,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对他的戒备应该会更少一些。
  “小叔,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没有老婆?”小丫头不依不饶的说。
  “因为小叔不招人喜欢,没人看得上我啊”,杨彬笑笑说。
  梁亮的出现,并没有像徐朗想的那样糟糕,相反,倒是多了很多乐趣。徐朗虽然不像萧哲那样不合群,但跟同学也都是见面点头打招呼的交情。但是现在隔三差五的可以和梁亮吃顿饭,聊聊以前的事儿,说说现在的事儿,好像也挺开心的。对于自己消失的那几年,梁亮没有多问,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考虑到徐朗可能是不想说,总之就没有再提,这也让徐朗松了一口气。
  “当时她可喜欢你了”,梁亮说,“总想多接近接近你,但是你总是不搭理人家。”
  “真的假的?”徐朗不相信。
  “真的,上次聚会的时候她说的”,梁亮有些惋惜的说,“她现在和那时候可不一样了,可漂亮了。”
  “不是吧”,徐朗更不信了,梁亮说的这个女生她有点印象,长得普普通通,挺安静的一个人,可是跟漂亮好像搭不上边儿。
  “切,骗你干嘛?”梁亮不屑的说,“那天聚会之后,好几个男同学抢着要送他。”
  “啊?”徐朗笑了起来说,“你们这帮人啊,看人长得好看就往前冲,早干什么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着,徐朗突然一怔,杨彬的车就停在学校的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车窗降下,杨彬伸手指了指前面,然后把车开走了。
  徐朗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前面的路口等,虽然没做什么,可徐朗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匆忙的跟梁亮告别,然后就跑到了路口。
  “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钻进车里,徐朗问到。
  “刚到,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就看见你了”,杨彬说,“那是你同学?”
  “是我初中同学”,徐朗决定实话实说,“那天在图书馆里碰见的。”
  “那正经认识好几年了呢”,杨彬感叹道,“他大几了?”
  “他读研究生呢”,徐朗说着,又有些沮丧,“本来我们都同岁的。”
  “没事儿,国内研究生还要年两三年呢”,杨彬安慰说,“你要是想赶上他的进度,咱就去国外读研究生,一年就完事儿。”
  徐朗笑着摇摇头,杨彬没再做声。他其实是有些不快的,虽然明知道徐朗和那个学生没
  什么。徐朗刚才笑得很开心,是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开心,杨彬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可以聊得那么高兴,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知道。      

    ☆、第二十章

  周湛清从四级考场里走出来,一身疲惫。萧哲买了冰镇的饮料在寝室里等他,周湛清一回来就栽歪在他身上说:“我觉得要悬啊,差点都没做完题。”
  萧哲说:“没事儿,很多人都答不完题的。”
  周湛清在萧哲身上蹭啊蹭啊的,萧哲拍拍他的头,好像安慰似的,“渴了吧,喝点水。”
  周湛清接过饮料喝了两口,然后堵上了萧哲的嘴,萧哲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周湛清从没在学校这么乱来过。虽说寝室里没有别人,可是这样总觉得有些忐忑。好在周湛清也只是亲他,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是很渴啊”,周湛清露骨的看着萧哲说,萧哲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周湛清一副流氓样的搭上萧哲的肩膀说:“喏,考完试了啊。”
  萧哲点了下头,周湛清咬了咬萧哲的耳朵,“那,今天晚上……”
  萧哲窘的连耳朵都红了,自从六一那天两人做过之后,周湛清就经常逗他,看他面红耳赤的就停手。但是也只是停留在逗他,没有再做过。其实也不是周湛清不想,虽然徐朗总不在寝室住,但是寝室的隔音实在太差,真做全套的话,估计隔壁俩寝室都得跟听现场直播似的。
  “什,什么啊?”萧哲有些结巴的问。
  周湛清放下两手,眯起眼睛说:“跟我装傻哈。”
  萧哲拉住他的手,不说话。周湛清重重捏了捏他的手指,可怜兮兮的说,“考完试,也没有奖励啊?”
  “这周末……跟我回家吧”,萧哲小声的说。
  周湛清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徐朗推开门,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看着他。徐朗一愣,有点懵。
  “你是谁啊”,嫩生生的声音。
  杨彬从厨房钻出来,“燕燕,这是徐朗哥哥。”
  徐朗看了眼杨彬,又看了眼燕燕,“这是你……”
  “我侄女”,杨彬拿着热过的牛奶给小丫头,“燕燕,把牛奶喝了再出去。”
  “我不喝”,燕燕把头一扭,“一点都不好喝。”
  “听话”,杨彬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爸说了,不喝不带你出去。”
  燕燕扁着嘴看着杨彬,“爸爸才没说,小叔你骗
  人。”
  “那你喝不喝啊?”杨彬歪着头说。
  燕燕不情愿的接过杯子,跟喝药似的喝下了那杯牛奶。喝完皱着眉头看着杨彬,杨彬拍拍她的脑袋说:“好样的。”
  “你们要出去吗?”徐朗试探着问。
  杨彬点点头,“没事儿的话,一起去吧。”
  坐在车上的时候,徐朗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这样的杨彬让他觉得陌生。车一直开进了琴行一条街,徐朗才回过劲儿来。
  “小叔,你真要给我买琴啊?”燕燕戳了戳杨彬的肩膀。
  杨彬停好车,“反正你也要过生日了,就当生日礼物。”
  “可是爸爸会不会说我?”燕燕拽着杨彬的衣角。
  杨彬笑笑说:“小叔送的,要骂也骂小叔。”
  “那也不行”,燕燕撅着小嘴,“小叔也不能骂。”
  三个人进了乐器行,燕燕看见钢琴就不顾杨彬和徐朗了,快步跑了过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杨彬跟琴行的老板聊天,问什么样的琴适合小孩子学。徐朗则跟在燕燕伸手,跟她一起看。
  “徐朗哥哥,你也摸摸看”,燕燕说着去拉徐朗的手。
  手指碰触琴键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徐朗注视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有些愕然。
  杨彬正和老板侃着,忽然琴行里响起了琴声和燕燕的歌声。杨彬回头看过去,徐朗正从容的弹着琴,只是眼神有些迷茫。
  杨彬最终买下了一架Yamaha的钢琴,除了乐器行,把燕燕送回家。杨彬钻回车里说,“原来你会弹琴。”
  徐朗迟疑着点了点头,“只会一点。”
  “会一点也好”,杨彬笑着说,“就是个爱好嘛,想弹弹两下,没必要整天围着它转。”
  徐朗没有吱声,只是看着窗外,确实只是个爱好,但是爱好后来也变成了一种奢侈。好像过了很久,可是其实算算,也不过就是几年的光景,徐朗看着车窗中自己的倒影,心情又沉了下去。
  暑假很快就来了,周湛清熬了几个通宵把期末考试对付过去之后,在寝室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寝室里没有人,徐朗已经走了。
  周湛清坐起来,后背一层汗。下床拎着
  浴筐直接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萧哲。
  “放假了,什么时候回家?”周湛清问。
  萧哲说:“不太想回去,你呢?”
  周湛清耸耸肩说:“我没地方可去。”
  “那,那”,萧哲吞吞吐吐的说,“要不要住我家?”
  周湛清一愣,“不好吧,万一你爸妈回来呢?”
  “他们根本不会回来”,萧哲闷闷的说,“他们在那边都有家了。”
  周湛清揉揉他的头发,“你在邀请我跟你一起度蜜月么?”
  萧哲想起了什么似的红了脸,周湛清坏笑着说,“算了,我吃点亏,答应你了。”
  两人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萧哲家。
  周湛清睡了一天,又收拾了半天东西,这会儿就有点饿了。到了家,两人就去楼下的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书呆子,你会不会做饭啊?”周湛清问道。
  萧哲摇摇头,然后又说:“我会炒鸡蛋。”
  周湛清乐了,“那以后我来做饭吧。”
  其实平心而论,周湛清不是很喜欢做饭,主要是他不喜欢做完饭之后身上的那股油烟味。可是如果是给萧哲做饭,周湛清发现自己还是挺乐意的。想想书呆子坐在桌前吃着自己做的饭,周湛清就觉得兴奋。
  吃完饭回到家里,周湛清就拉着萧哲去了卧室,萧哲还是一贯的推拒,不过没用,几下就缴械投降。周湛清把他压在身下,啃咬着他的脖子,手在他的身上到处煽风点火,萧哲咬着嘴唇,把忍不住喊出来。周湛清喜欢看萧哲隐忍的样子,那会让他更想欺负他。
  周湛清可是睡了十几个小时,可怜萧哲本来考试这两天就睡得比较少,再加上这顿折腾,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周湛清心满意足的抱着他,也不嫌热。他喜欢粘着萧哲,也明白,以后他们能粘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少。所以趁着彼此都还在读书,能多在一起就多在一起,不然以后非得后悔不可。
  徐朗站在窗前,天气很好,阳光灿烂的。杨彬用手指着远处说,“你看,天晴的时候就能看见海。”
  徐朗望过去,视野尽头出现了一抹蓝色,杨彬看着他乐,徐朗说:“怎么了?”
  杨
  彬说:“你这反应跟沈骞怎么跟一样?”
  徐朗没做声,继续向远处看着。
  徐朗放假了,杨彬也休假了。徐朗一开始挺诧异,不过诧异过后,更多的是高兴。杨彬开着车带他来到了这座海滨城市,城市不算大,开发旅游资源也没有几年。徐朗以为他们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一下,没想到杨彬在这里居然还有房子。
  一套普通的两居室,天晴的时候能从窗子看到海。杨彬说他们这不叫旅游,是度假,徐朗也觉得,比起马不停蹄的看这看那,他更喜欢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杨彬带沈骞来过这里,不知道带没带别人来过。徐朗想着,还是回身亲了杨彬一下,杨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喜欢就好。”
  徐朗点着头说:“喜欢。”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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