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不可挡之生命线 by 苍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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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你们辛苦了。」岑因关上厨房门,与厉森一齐回到客厅。
厉森在沙发里坐下,岑因去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进厉森对面的沙发中,捧着水杯喝了几口,忽然忍俊不禁似地笑起来。
厉森挑了挑眉,随口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
「哦,没什么,其实是小蕊……自从妈妈发生车祸以来,我很久没看到她这么轻松,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岑因说,「而且刚刚看到的情景,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让我觉得,就像是小蕊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一样呢。」
「她的梦想?」厉森莫名其妙。
刚刚在厨房看到的情景?跟梦想有什么关系?
「是啊,小的时候小蕊就总是说,她最喜欢哥,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哥,成为世界上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说着,岑因又笑了笑,表情越发柔和起来,「自从哥离开家之后,我就没再听小蕊说那种话,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并没有忘,而且梦想似乎也还没有变,呵呵……你不觉得刚刚那样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确很般配,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吗?」
「……」厉森没有答话,脸色微微沉下去。
对于刚才所见,原来,他也是和岑因想到一样的东西了啊……
「不要跟我抢喔,第一碗汤是我的,哼哼……」
晚饭刚刚开席,岑蕊就这么说着,笑眯眯地给自己碗里盛满汤,喝了两口,一脸幸福地大声赞叹,「呜,果然还是哥做的汤最美味,要是能喝一辈子就好了。」
厉森正要拿筷子的手顿在半空,视线从眼角斜瞥过去。司遥只是漫不经意似地笑着,说:「这并不困难,未来挑选夫婿的时候,你记得要挑一个懂得下厨、更肯为你下厨的男人。」
「那不一样嘛。」
岑蕊不满地撅起嘴,「就算是同一种汤,不同的人也会弄出不一样的味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哥的味道。」
「如果你真这么喜欢,可以让你的丈夫到我这边来学,学到和我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为止。」
「就算味道一样,吃起来的感觉也不一定相同啊!」
「这就看你当时的心情了。如果心情糟糕,现在你碗里的汤也只会让你觉得苦到想吐。」
「才不会。这是哥做的汤,喝到这味道只会让我想到哥,怎么可能会觉得苦?」
「既然你这么说,以后你的丈夫给你做出这种味道的汤,你也是会想到我,那么又哪来的你刚才说的感觉不相同?」
「就、就算……但是做出这种味道的人始终也不是同一个嘛!」
「这是当然,我只有一个,你的丈夫也只有一个。」
「……」
至此桌边总算安静下来,安静得……令岑因有些坐立不安。
他看看这边,岑蕊黑着一张俏脸,像是跟手里的筷子有仇似的死命揉捏着;看看那边,司遥泰然自若,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也让岑因越发想不通……气氛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剑拔弩张?
想说什么来缓和一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司遥先开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他,也不是岑蕊。
「怎么一直不吃东西?时间不早,你应该也饿了。」这么说着,司遥拿起厉森那边的碗,盛了半碗汤进去。
「这是你第一次吃我做的东西对吗?尝尝看,希望你会喜欢。」
「……」
厉森瞪着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笑得越完美,越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只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厉森想不出来,又被对方的目光催促,加上的确好奇,于是将碗捧起来。
喝下第一口汤,眉头紧了紧,再多喝几口汤,整张脸都隐隐皱起。
怎么回事?这汤闻起来明明很香,喝起来也很香,但却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苦辛味,极淡极淡,却始终萦绕不去,从舌尖滑入喉咙,再到胸口……
厉森和司遥的接触历程,可以说是一部不流血的战争史,只要两人碰面,必然硝烟滚滚。
直到某天、某地点,某人的真情告白,两人才算是勉勉强强化干戈为玉帛,开始和平共处。
而自此之后,有时是厉森去司遥的地方过夜,有时也会反过来,不过大多数时候,是谁也不去谁的地方过夜。
毕竟都有各自的事,各自的生活圈,不可能天天腻在一起,即便是情侣也没必要这样,况且他们还不算情侣。
然而从昨天到今天,厉森接连两天都到司遥这里过夜,这还是史无前例的事。
对此司遥自然起疑,但并没有多问,反正他不介意,哪怕厉森每天都来他也不会介意。
先前从岑家两兄妹那边离开时,大约是八点半,回来的路上厉森又陪司遥去买了一些工作物品,等回到住处已经超过十点,洗过澡就差不多该上床歇着。
说到洗澡,以前两人倒是有过几次共浴经历,但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这么没事找事。
洗澡本身就相当耗费体力,如果洗着洗着,突然又想做另外的体力运动,那真是……
所以一回来厉森就独自先洗了,之后轮到司遥。等司遥也洗好,从浴室回到房间,看见厉森坐在床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一脸若有所思。
好奇他是在看什么有趣的节目,司遥将视线转向电视机,眉梢便微微挑了起来。
正播映的节目,应该说是……三级片?或者说好听一点,情色电影。主角为一男一女,最常见不过。
司遥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来,陪着厉森看了一会儿电影,实在提不起兴趣,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直到那段激情场面上演完毕,厉森终于收回视线,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脸上神情越发深奥起来。
「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厉森说。
「嗯。」司遥侧过头。
「你有没有跟女人做过?」厉森直截了当。
「你说做爱?跟女人?」
每说一个字,司遥的眉梢就挑得更高,嘲弄般地轻轻一笑,「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像你,男女通吃。」
「男女通吃又怎么了?」
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厉森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他可以对男人有性欲,对女人同样可以。
当然,他也知道世上还是有那种对女人实在勃起不能的男人。
看样子司遥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司遥和女人是绝无可能的?他无法拥抱女人,也无法爱上女人……
「……」
司遥凝视着厉森那陷入沉思的脸,也是半晌的思考,忽然眼波一转,戏谑地笑起来,「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和你相比,其实我相当纯情。」
「你?纯情?」
厉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赶紧深呼吸以免背过气去,「你如果纯情,西门庆也该拿到贞节牌坊了。」
司遥知道厉森是真的这么认为,也正因为知道,才更令他哑然失笑。
「傻瓜。」他靠过去,在厉森回嘴之前,先将他的嘴封住。
厉森起先还有点不爽,不过随着这个吻逐渐加深,他便懒得再想其他有的没的,只管专心在这个吻中就好。
他喜欢和司遥接吻,可以极尽温柔,也可以激情四射,反正感觉都很好。
或许连接吻这种事都有默契。而当默契来时,便可吻得自然而然,身心舒畅。
司遥将两人的姿势稍作调整,抱住厉森的肩膀,刚刚躺下,忽然听见一阵暧昧的呻吟声。
是从电视里传来的。激情戏码再度上演。
司遥皱了皱眉,在枕头边找到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声音没有了,房里突然显得异常安静。
「为什么要关电视?」厉森不解。
「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听见女人的声音很扫兴?」司遥似笑非笑地反问。
厉森一听就知道他是故意,也故意说了句:「完全不觉得。」
「抱歉,我深深觉得。」司遥遗憾地说。
他越这样,厉森就越是想跟他作对:「怎么会呢?我感觉很好。快把电视打开,我还想多听听。别人的叫床声也是很好的兴奋剂,你不知道吗?」
「是吗?」
司遥低叹一声,「电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的。作为弥补,我来叫给你听。」说完,附到厉森耳边,竟然真的轻轻呻吟起来,暧昧至极,淫靡至极。
厉森瞬间面红耳赤。
就连在真正做爱的时候,他都没听过司遥发出这样的声音,这简直是……简直是,邪魔之声。
被这种声音侵入的耳朵,酥得像是快要化掉。声音又传达到大脑,脑子仿佛也融作一滩水。心脏更是完全脱离控制,飞快地跳起来,引起血液流动加速,浑身都开始发烫,所谓的热血沸腾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觉得不应该这样,厉森试图阻止,未果。最后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单单只听见声音的状况下,有了生理反应。
真是自作孽,就因为他讲了那种话……
但归根到底还是怪这个混蛋!
「闭嘴!」他忍无可忍地低吼,「你这死变态,色情狂,给我闭嘴!」
司遥果然收声,无辜地问:「你不是想听吗?」
「我现在不想听了。」
「我叫得不好听?」
「不,你就是叫得太好听……又没有人对你怎样,你叫那么好听是怎么回事!哦,我明白了,你其实是想勾引我上你是吧?那就立刻趴下,屁股撅起来让我上!」
「你啊……」司遥微笑,在厉森鼻尖上轻吻一口,再往下,印上他的双唇。
至于他刚刚说过的话?他说了什么吗?司遥选择性失忆。
当时司遥因要参加葬礼而回来,待了两天,本该尽快回去剧组那边。不过当他打电话给苏瞳的时候,苏瞳说那边一切顺利,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什么非要司遥回去不可的事情,司遥可以留在家里,处理处理另外一边工作上的事。
既然苏瞳这样说,司遥自然乐得清闲,况且他也确实有事需要处理。
在他离开目前的公司之前,可以趁现在将一些工作收尾,另外再收收资料,看哪些是可以带走的,哪些则是应该归还的。
整个下午,司遥就在房子里忙于整理。五点刚过,接到厉森打来的电话。
『你在家吗?』厉森问。
「在。」
『嗯,那你等我,我有点事要过去找你。』
「好。」
挂断电话,半个钟头后,厉森果然来到。
看见司遥手头的那一堆东西,厉森微微皱眉:「你在忙?今天一定要忙完?」
「不是。」司遥说,暂且停手。
「那就行。」
厉森停下来考虑片刻,脸色隐约古怪,语气也有点生硬地说,「之前快下班的时候,厉朝叫我晚上回去吃饭,还说要我邀你一起去。」
「我?」
太过意想不到的事实,连司遥也不由得微变脸色,眉尖跳了一下。
好一会儿的缄默之后,才重新开口,「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
厉森露出头疼的表情,「我想来想去,最有可能他是从李绵羽那里听说了你。至于为什么要请你去吃饭,我不知道,只有你去了才知道。」
耸了耸肩,接着说,「反正我是来跟你讲一声,要去不去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你去也行,不去也无所谓,反正厉朝邀你只是去吃饭,不是准备要吃你……大概。」
「……」司遥思忖着,今天这场会不会是鸿门宴,看来谁也没有把握。
不过再想想,像厉朝这样的人,虽然曾对家庭关系处理得不够好,但在其他事情上倒是出了名地雷厉风行。
假如揣在厉朝心里的是一根矛头,大可以直接刺向他本人,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要想知道厉朝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就只有像厉森所说的,亲自去看看了。
当司遥和厉森一道走进房子里,一眼便看见厉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翻看报纸。听见动静,厉朝抬头看来,随即放下报纸站起身走了过来。这边的两人也一道往那边走去。
司遥在差不多的距离上停脚,但厉朝却继续上前几步才停。尽管几乎微不可察,但司遥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被对方以非常快的速度和非常仔细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您好,厉先生。」他不动声色地说。
「你好,司遥是吗?」厉朝笑了笑,长者的面孔之下有几分领导者的威严,但大体来说还算平易近人。
司遥看到厉朝伸出手,原以为这是要与他握手,但结果厉朝却是将手放上他的肩膀,轻拍两下。
「欢迎你的到来。」
厉朝说,「既然你站在这里,我们也不必过于拘泥,我想我就叫你小司好了,不介意吧?至于你也叫我伯父就好。」
「好的,伯父。」
「嗯。」
厉朝满意似地点点头,转身喊道,「杨嫂,可以开饭了!」又对两人说,「来,去坐吧。」
就这样,三人一齐去到饭厅,在桌边各自落坐。随即饭菜就陆续上桌,看来是早已准备好了。
开饭之后,每个人都安安静静进食,很长时间无人说话,餐桌上的礼仪在此得到充分体现。
其实厉森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但看厉朝那么泰然自若,司遥也显得从容不迫,气氛一派和谐,倒让他没办法说什么了。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厉朝才开口:「其实我是听绵羽说了那天的事,她和小森见面并谈话,是小司帮忙的对吗?」
他面带笑意地看向司遥,后者已放下碗筷,专心听他讲话。
「虽然具体情况她了解得不多,不过,在那以后不久,小森便开始愿意与我交谈,甚至回家来过生日,我想多半也是和你不无相干吧。所以我要谢谢你,不论你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要感谢你所说的所做的,以及为我和我们所带来的……实在是,感激不尽。」
「请不要这样说。」司遥微笑了笑。
其实他很有些讶异,厉朝居然可以当着厉森的面说出这些话。看来那块压在心头多年的包袱被卸下之后,这个男人真的轻松许多,也自在许多,才能够这样坦率直白。
「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司遥淡淡地说,「您所做的其实比我更多,只是效果来得稍迟。归根结柢,父子始终是父子。」
「是啊。」
厉朝叹息了声,话头一转,「对了,饭菜都还合你胃口吗?」
「嗯,都很好。」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么偏好的口味,也尽管告诉我,我让杨嫂下次准备。」
厉朝说着,嘴角的笑意越发舒展,「以后你可以常来这里,就算小森不在,你一个人来也行,我很欢迎。我也知道,你没有其他亲人,如果你愿意,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吧。」
「……」司遥无言以对,目光闪了几下,看向厉森。
厉森显得比他还惊愕,摊开手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那么,厉朝又是怎会知道他没有亲人的事?甚至还叫他将这里当作自己家?这到底是……
这两人的眼神交会,神态变化,厉朝全都看在眼里。他站起来,从客厅的茶几上拿来一个纸袋,放在厉森面前:「你先看看吧,也可以给小司看看。」
厉森狐疑地将纸袋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叠照片……照片!?
厉森呼吸一窒,浑身僵硬了几秒,又马上将照片快速翻看起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他这样的反应也让司遥疑惑,从照片中抽了一部分拿过来,定睛一看,也愣在那里。
这些照片,每一张中都是两个相同的人,也就是此刻看着照片的这两个人。
照片中的大部分场景,并无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或是一道在餐厅吃饭,或是在商店里买东西,等等等等。
单单这样看起来,两人就只像是朋友,纯友谊的那种,只不过走得比较近而已。
然而终究还是有两张例外。
其中一张,司遥记得,那天是假日,下午时厉森便去到他那里,晚上两人步行去附近的餐厅吃饭,之后回家路上,快到家门口时,司遥偶然起意,去牵了厉森的手,而当时心情不错的厉森也没有将手甩开。
照片上正是两人牵着手的画面。
就算说两个男人牵手还可以用友情深来解释,但又怎么能解释另一张照片呢?
这张当中,地点是在厉森所住房子后院的泳池。司遥坐在泳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