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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语涂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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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我做什么,他都奈何不了我——当然,“武器就是王法”。
  一起倒倒大麻,贩贩军火什么的,好不无聊——分明就他的事。
  别这么冷淡啊,我可是专程来接你的——接人?监视是真。
  「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黑客?雇佣私家侦探?还是,像今天这样,暗中跟踪?」子千恍然觉得,若不是自己速度减得太低,而且是把车开到荒郊野外,这次追踪会很高明。
  「我也很想用前两种方法来着,既高效又安全。」语调带上了半分自嘲,「可惜对方在网络安全上的本事一点儿不比我差,也许,还要技高一筹。至于私家侦探……没有一个人肯接我的案子,哼……」
  果然是相当庞大的脉络。
  「所以我只能靠着事业部总监的职权和人脉暗中打听。」
  「原来你已经升任总监了。」子千不知该怒该喜。
  「嗯……」对方点点头,仰着脸继续道,「有时很幸运,还能从几个大人物那里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可惜更多的时候,所有人都对这人的一切讳莫如深,就连谈到V。S。时,话题也从没有深入过。」
  换做是一个月前的子千,很可能会觉得是因为Simon人缘不好或者长得太帅,那些人恼怒着嫉妒着,却又不得不在公共场所——尤其是公关人面前——保持涵养,碍于面子,所以不作任何评价。
  「你看见他们交易,没被发现吗?」那个变态又不是什么软柿子。
  「嗯……我觉得他发现我了,这几天都没跟到人。」守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没把车跟丢,车里坐的还不是正主,「这个人太谨慎了。行踪不定,警觉度还高,连电话追踪器都会失效……」
  心脏似被三号木杆撞击般一颤。子千忙向对方做出噤声的动作。
  「……」
  「小千千,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呢……现在该到了吧?」
  「嗯,我到了。你在哪儿?」子千半抬起眼皮瞟瞟眼前的人。心里有什么东西撺掇着,像是被车灯照到的小鹿。
  「Well,看样子没有吓一跳呢。」
  「……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帮你啊。」
  「有话请直说。」
  「你眼前这人,可一直在打着朋友的幌子背叛你呢。这种没心没肺辜负你信任的白眼狼,你说,我该不该帮我的小千千,小小地惩罚一下呢?」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这恐怕由不得你呢,这事儿我偏管定了——」话筒那端泄露出一丝阴狠。
  寒战便狠狠袭来。
  「怎么了?」青年问。对方脸上的纸色太突然,太明显。
  「他要对你下手了……」子千手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耷拉在身体一侧,微微颤抖。
  「谁?」
  「是Simon……他知道我在莱维尔创意失窃的真相,打算以此为借口,来报复你……」
  「……你知道了?」
  「这不重要……你赶快逃走吧,老赵!你查这种人的家底,是引火自焚啊!」终没能挡住泄闸的恐慌,心剧烈抖了起来。
  未及文凯做出反应,废屋里已冲出五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第29章 一语成谶

  未及文凯做出反应,废屋里已冲出五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将两人团团围住。后面跟着一个深蓝色的影子,懒洋洋地晃了出来。
  「子千啊子千,你可真是心软呢。」来人慢悠悠地说完,停在其中两个男人间的空隙后。
  子千和文凯背靠背站着,神经高度戒备。子千狠狠瞪了Simon一眼,心底懊恼不已。Simon嗤笑了声,随即冲手下一摆头。
  转眼间,这里已俨然一个天然的巨大摄影棚,准备上演上世纪中后期陋巷街头长盛不衰,混世太保教训不长眼小混混的经典戏码。
  「你们不要乱来!」子千冲着那些男人大吼,脸上如装了面平镜。
  「小千千,你还是乖乖出来吧,我可不想误伤你哦。」
  Simon依旧笑着,言语间是情人耳语的亲密,却让子千浑身发冷。
  「子千,你出去。」文凯直直地站着,冷冷注视着那团蓝色。
  「Simon,我不会离开这个人半步,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也清楚我不是在说笑。」Simon敛尽素有的邪魅,冷厉的眼刀甩出去,周围的男人各往前杀进半米,圈子便缩小了一半。
  「他受了伤可能拿你没办法,」子千目光扫过那十几只硕大的拳头,暗自庆幸昏暗中无人能看清自己面若纸色的样子,「不过,要是我受了伤,有个人可能会找你算账。」
  说完这句话,子千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周围的打手似是面面相觑,很快望向老板。Simon站在原地,冷哼一声,自顾自鼓起了掌。手心相触的啪啪声在空旷的场上回荡,就像一个个大大的嘲笑。
  「还真是临危不惧,胆识过人呢。既然小千千不想报这仇,那我也只好装作没看见了。撤吧——」
  「幸好那人还不是完全无所顾忌的疯子。老赵,快想想你要怎么躲过Simon的追杀。」
  「我不躲。」
  子千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地转过头,见那人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淡淡的睫影一闪一闪的,如同蝴蝶不谙世事的翅。
  「敢惹那种人,就该知道自己是在找死。」
  「这话太盲目,太悲观。」
  「可是这就是人的天性。」语气平淡,仿佛出自一个洗尽烟尘的红罗裙,又似属于一位浪子回头的青衫客,「越是清楚地知道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得到。」
  「你没有必要搞垮他。」
  「这不仅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他所代表的同类,所代表的阶级。」文凯没有理会身边人的诧异,只是极力淡化语调里的怨怼,「你写PPT,他们在阿拉斯加度假,看着鳕鱼跃出水面;你看报表,他们人在梅里雪山,看着金丝猴爬上树尖;你挤进公车,他们又到了巴塞罗那,站在神圣家族大教堂前欣赏未完的哥特式童话。我和他本就是对立的两种人,除了一样可以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以外,没有任何质的对等。」
  「所以,你宁愿抛开我们的情谊不顾,也要努力向上爬,只是为了在话语权上离他们更近?」
  「创意的事,是我对你不起……」
  「还有那天晚上,你没来救我,也是为了知己知彼?」子千的嗓子已然变为坏掉的低音贝司,喑哑。
  「我的确在利用你,一开始就是……跟你做朋友,获得更多情报;暗中捣鬼,得到升迁机会;还有,在楚昊面前邀功……」
  「我很难过。」不是愤怒,也不是不甘。只是难过。
  「你不明白……对我这种人来说,与自己想要的相比,友情又算什么?不过是虚荣心的产物,待价而沽的商品,是强者的白条弱者的稻草。五年的盟友都可以在背后插自己一刀,谁会期待认识仅仅几个月的人会比他更高尚?」
  子千心底烟熏的疼,仿佛破陋巷子的旧街角在暮色中燃了落叶。
  「我明白……可是我不懂,为什么想要成为重量级的人物,就一定要倾轧其他中量级轻量级的选手?你忘了,强者挑战的永远是强者,只有弱者才会欺压弱者。」
  「原来你相信这些……那我问你,在孤儿院抢小孩子糖吃的,难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把小男孩当成人体气球的,难道是资本家或者富二代官二代?你认为弱者可怜,所以就该同情他们施舍他们?」
  「这难道不对?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本就是由人们对弱势群体的关怀程度决定的。」
  「哼……记不记得今天微博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
  「……韩庚世界巡演……」
  「没错,不是光伏在公平贸易的强盗逻辑中深陷寒冬的民生,也不是在京城170厘米降雨中魂归天国的人命。对于那些事不关己的灾难,大家的记忆就变得像金鱼。这就是你口中的弱者……」
  子千无法作答,只是望了望车窗外。
  「说来说去,这就是人性……在二十平米出租屋里啃着冷面包吹着热风扇的时候,会抱怨贫富悬殊资源不均待遇不公;而不惜压轧同类也要上位,在激烈中求胜,在算计中功成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将人类最疯狂最血腥的基因演绎到了极致,觉得自己伟大……」
  「如你所言,那岂不是你自己所咬牙切齿的阶级制保证了最公正最有效的弱肉强食?」子千淡淡地说。
  文凯没有回应。尔后,两人一车,就在夜色中沉默着徜徉,就像在没有终点的海岸线行走。
  直到尴尬被手机震动打破。
  「书墨,好久不见。」声音慵懒如常,流水般融入餐厅中小提琴吟唱出的清浅溪流里。时逾九点,客人稀少,相对静谧的空间,刚巧空灵了这汩汩潺潺。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如果是为了他,书墨还是不用说了。」
  「一个女人,从14岁起,每年飞十几次巴黎,其中有两次只是为了她所热爱的时装周。」书墨看着对方有些迷蒙的眼,目光不即不离,「皮具只用PRADA,香水只用Channel,红酒只喝武当王和卡波多的杰作。每年暑假,跟朋友去夏威夷疯上半个月,然后是意大利,爱尔兰,瑞士,冰岛……最后飞回亚洲,去北海道泡温泉,到明洞吃刀切面。」
  想必14岁之前足迹已踏遍天朝,子千在心底道。
  「16岁开始学平面设计,常常翘课飞到老头子在巴黎那边的子公司跟牛人见面,其实,不过是为了偷酒喝。」
  「你真的很喜欢,也很擅长品红酒。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坦率些。」今天遇到太多事,子千已身心俱惫,再没有力气去猜度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我只是一个俗人。」两人静静对视,眸子里是各有千秋的波澜微惊。「一个俗人,总是离不开所有俗人共有的病灶。比如贪慕虚荣,比如矫揉造作,比如对看上眼的人和物的偏执。」书墨心思交给了记忆,眼里有淡淡的雾气浮起,情绪似乎开始在雾失楼台的飘渺中迷乱。
  「这世上,又有几个不是俗人呢。」
  「不错。可惜我们这两个俗人,看上了同一瓶酒,同一款GUCCI。」
  小夜曲戛然而止。子千找回视线的焦点,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
  「我向来不是大方的人。那些希望对方幸福,就要懂得放手的陈词滥调,对我而言,不过是少男少女沉湎于失恋带来的大剂量痛苦中时,给自己找个借口放弃的废话。」
  琴声在最后一句中再度扬起。琴师歪着脖子,跟每个人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深湎。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曾经觉得莫名的告诫,如今都成了并非空穴来风的箴言。
  「我是想警告你,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他,就尽早放弃。我虽然不会趁虚而入,却也不喜欢在等待中浪费青春,消磨志气。」
  「书墨,你真是彻头彻尾的俗人。」
  夏日的夜空仿佛比别时更为清澈。银河中无数恒星散落其中,便成了玛蒂尔德脖子上耀眼项链的珍珠。
  很多人相信,虚荣是女人的专利。只是,既然虚荣是夸大自己所拥有的,幻想自己所没有的,那么,爱情又何尝不是虚荣?面对这样一种原本承载了人类繁衍后代使命的情感,人也会因为保证自己后代足够优异的天性,而偏爱跟自身相等或者比自身更高的外在和内在。
  其实,人都一样。
  早已习以为常的楼下空地,似乎因了这一天繁杂的经历,显得有些生动。深夜的风很凉,在漫天的星光浸染下,卷起额前的乱发,轻易产生站在船头的错觉。空气中,好像也多了某种特别的味道,在酒精的掺和下,权且当作海的咸腥。
  「子千……」黑暗中飘来清冷的一句。
  子千兀地打了个冷战,迅速转过身,对着路灯照不到的一个角落站定,极力控制心跳的频率。
  「子千,你终于回来了……」那人从阴影中踉跄着走出来,一融进灯光的晕染里,面庞上的线条立刻张狂出其特有的妖异。

  第30章 山有木兮

  望着那张半分迷茫,半分憔悴的脸,心渐渐平复下来。拼命搜索想了很久的对白,半晌无果。只得走过去,托起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你做什么!」子千猛地推开那人。酸辣的酒气已经染上了自己的唇,湿润的部分,有着比酒更酸更辣的热度和气息。
  再去看那人时,已成了缩成一团的黑影,伏在墙边一动不动,像是传送带上掉下来的锡兵。子千莫名心乱,不敢再靠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明明醉成了一团烂泥,却还口齿清晰地背着这么一句。
  风凉,依旧习习,拍在脸上,宛若挂着水珠的草地。路旁香樟的细碎阴影旁若无人地摇摆着,像个患了孤独症的孩子,无声自语。
  子千的心便疼起来,就像洋葱熏着眼睛。缓缓走过去,吃力地扶起那人,心里想着,无月的一夜,人应该会冷静一点罢。
  睡梦正朦胧的时候,子千感觉到身体覆上了一层被子。张开眼,发现自己歪斜地坐在椅子里,一抬头便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这样睡觉会着凉,还是回到床上睡吧。」清淡如旧的声音。
  子千瞥了一眼狭窄的床,回望那人,眸子里是色彩的繁复。
  「我马上就走。」顿了顿,孟宇又道,「你今天一定累得厉害,好好休息,不用急着上班。」
  「你的酒醒了?」若不是醒得快,便是装醉,趁机抽风。
  「干邑而已。」说完脚便往外挪。
  「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边急急喊道,那边便停了脚步,安静地等待着。
  「我想听你解释。」话终于出口,却是与原定的南辕北辙的一句。
  恍惚间,子千看到自己走向了一个巨大的孤城。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选错了。然后,要下地狱,要万劫不复。
  「你想知道什么?」那人转过身,注视着子千,眸子里有什么光彩在闪烁着。
  「我……」脑袋一片空白,搜肠刮肚地回想那些原本不再打算寻找答案的疑问。
  「我从来没骗过你。」一双眼雾气冉冉,眼见子千的目光似被六月的飞雪冻结。「是你不肯相信。」同样带着苍凉的一句,就像老树上苦苦挣扎的枯藤,旧花园里黯败的葡萄架。
  「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踏着别人的骨骼前进,都要用别人的鲜血作祭品。一个邪恶的萨满,我应该怎么相信?」近乎麻木不仁的心,此时又颤抖起来。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子千看到,那双太过幽深的眸子里似乎又染上了嗜血的颜色,便感觉自己的大脑似被割裂,血液似被抽干。
  「你……你说什么?」子千大睁着眼,头不自觉地晃了起来,「你是说,原来你给机长喂LSD让他发疯,让飞机上上百条人命排在绞刑架前,都是为了我?你动用血腥疯狂的手段牟取暴利,都是为了我?把我软禁起来,让我在事成前不能泄露秘密,也都是为了我?」
  子千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刚才听到的话全都是梦里的幻觉。
  「不是这个意思。」对方似乎恢复了冷静,一字一句解释道,「会利用那个机长作饵,自然是因为他本身有极大的恶行。虽然当时飞机确实身临险境,但是你也知道,我暗中安排了急救的人,一定不会让飞机出事。至于不让你出门,是不想Simon骚扰你——我跟他约定,只要你不泄露信息,他就不会动你。」
  眼前的人,解释得振振有词。
  只是每字每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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