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为你在夜空中绽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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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啊！”
　　　　“小宝。钟玉已经上飞机了。他只是跟爷爷去美国而已，他会回来的，你别难过了好吗？”纵然是哭声响彻空中，但男人能做的只是柔声安慰。不过连男人说这话都觉得无力，他的确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让钟玉回来，只是内心里一直这样祈求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哥哥，小宝会乖的，哥哥你快回来啊！”
　　　　小宝仍然不愿相信，其实钟玉早已离开。他认为这个只是哥哥和他开的玩笑，是逗他玩的，是恶作剧。他不断大声痛哭，直至声嘶力竭，确定真的无法见到哥哥了。于是浑身无力地瘫软下来，最后无声倒下。男人紧张地按住小宝人中，企图换回频临崩溃的人儿。
　　　　机舱上，钟玉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般阴沉昏暗。想起与小宝在一起的种种回忆，想起身后经常出现的“哥哥”声，以后或许无法再听到了。想起小宝得意时的“呵呵”笑，或者以后无法再对小宝感到无语了。想起小宝的“熊抱”或者以后再也无法得到那温暖的拥抱了。想起，想起……
　　　　两人才相处十几年而已，感觉前辈子就已经认识过一样，对对方那么的依恋，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了解。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年，他十七岁，他才十四岁。他们终于分隔异地，他走了。他走后，小宝也没有再上学了。



第十六章　人在异乡　（4054字）　
位于USA康乃狄格州纽文市的耶鲁大学（YaleUniversity），由于历史悠久，深厚的文化氛围，自由的学术气息。而且校园环境优美，所以每年都会吸引世界各地的优秀学子前来报读。校园以哥特式和乔治王朝式风格为主，另以现代风格把校园点缀。使整座学院显得古雅端庄，但又和现代化社会不脱节。
　　　　开学正值秋季，钟玉拉着行李独自在校园林荫上行走。把跟随的保镖甩得老远，观察两旁大树，翠绿嫩枝早已被浅红、橘红所替代。叶子随风飘落，道上便像铺了一层金黄色的毯子，显得分外美丽。但是于钟玉看来，他的心情也想叶子般，随风飘零。看到的不是美，是凄凉。是一种心灵深处孤寂而无法挥霍的记忆。
　　　　两年前来到美国，他参加了一系列的课程补习。利用时间和天赋，他顺利地修完了高中课程，并也如他人所愿进入了耶鲁大学。但这并不表示他完全接受别人的安排，而是他深深知道，如果想离开，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所以这两年，他努力学习。如无必要，他基本不和别人交谈。包括那位称为爷爷的人。
　　　　他很庆幸耶鲁大学的管理强硬，大一、大二的学生必须住进宿舍里。搬进宿舍了，起码还有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而不像那个“家”般的死寂。也终于不用和杀害小宝父母的凶手住在一块了，对于小宝的愧疚，直到现在才得以放轻。
　　　　走进宿舍，一切都安排好了。说是宿舍，倒不如说是顶着宿舍头衔的公寓罢了。四个人住一间房子，每个人还有自己的小房间，房间里空调，冰箱，电视，电脑，软床，高枕、热水设备无一缺。他不得不惊叹那人的权利和本事。
　　　　“孙少爷，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给你买去？”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在这里，可以让他变得平易近人的，就只有眼前这位像父亲一样慈祥的福伯而已。福伯是那个家的管家。也只有他是那个家里唯一能交谈上的人，当钟玉不开心的时候，福伯成了唯一倾诉的对象。所以经过两年相处，俩人的主仆关系反而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福伯，我不在家的时候，请帮我多照顾奶奶”
　　　　“孙少爷请放心，夫人会被照顾好的，倒是你和老爷，其实老爷挺疼爱你的，你要多回去家里住住啊！”
　　　　“嗯！”
　　　　“小少爷，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只要提起老爷，你的话就少了。”
　　　　“行啦，福伯你还是回去吧，我呆会儿还要去报到了。”说罢，伸手作推人状。
　　　　“好吧，那么如果小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打电话给我啊！”
　　　　“知道了，福伯你越来越长气了。要小心未老先衰哟。”
　　　　“真是的，我不就比你父亲大几年罢了”
　　　　“我爸才没你那么啰嗦了，他做事可干脆了。”
　　　　“是是是，你们都很棒。”说起少爷他是一个劲的欣赏，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势力强大的老爷作对。只有少爷为了追求自由，追求幸福，把老爷甩得远远的。小少爷很像他，无论是五官还是脾性。心里不禁为眼前的少年竖起大拇指，只不过对于叛逆，他也是优秀分子。老爷以为把小少爷带到这边来就能享受天伦之乐。唉，看来老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如愿啰。
　　　　“你在发什么呆呀，福伯，你还不走，那我打电话给那人好了，说福伯妨碍本少爷学习，要扣你工钱，你说如何？”
　　　　“你太没良心了。还真有恶魔性格，亏我还在心里夸赞你呢。我走了，我走了啊！”
　　　　看着福伯滑稽地走出公寓，钟玉脸上咧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刚才的伤感被一扫而光了。因为一行人面目严肃，还带着墨镜，像黑社会讨债般地跟随，心里暗怪刚才跟得太贴切的保镖，害他还没能够自由地欣赏校园美景，就急促地赶到宿舍里。把行李都整理好了。再度回到校园里，继续漫步在校园中，寻找生的气息。
　　　　走到一幢标志性建筑物钱，驻足观看。抬头看见醒目的耶鲁大学校徽标志，标志下面的一行字不禁让钟玉觉得好笑，因为那行字正是耶鲁大学的校训：“光明和真理”（LuxetVeritas拉丁文）。在钟玉看来在强权主义的地方，只有强权才能带来光明，才能追求真理。就好像那个家里的人。正在埋头苦思，却被不远处的噪音所影响。
　　　　“臭黄毛小鬼，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宿舍里的卫生都由你来负责，你懂了吗”钟玉顺着噪音寻找，看见建筑物下面有几名高大的美国人正欺负着一名身材略显矮小，但看不清是哪国人，他们用熟练的英语对话着。
　　　　或者是出于好奇心，又或者是那句“臭黄毛小鬼”让钟玉甚觉反感。他几乎敢肯定，被欺负的一定是亚洲人，看见他们对着无力反抗的人拳打脚踢，钟玉决定去管管这桩闲事。
　　　　“喂！你们几个高大衰这样欺负一个比你们矮小的人，就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那几个人听到声音，停止了动作，都扭头转向钟玉。心想，太好了，住进宿舍过于郁闷，就找比较容易欺负的小鬼发泄发泄，现在又来一个。不禁轻蔑大笑。不过眼前的这个小鬼样子也太不一般了，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过于俊俏，如果被打坏了也还真可惜。不过倒可以换另一种“玩法”的。于是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谈了一会。
　　　　正当钟玉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几个人都欺近钟玉，他们把钟玉团团围住了，有人伸出了手摸着钟玉的下巴。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之间的大哥开口了。
　　　　“喂，小鬼，你样子长得不错嘛，跟哥哥我玩玩你说怎样？”说完一群人发出淫荡的笑声。
　　　　“哼！凭你们几个高大衰就想跟我玩，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鬼样子。”
　　　　原本被他们打得伏在地上的人突然抱着肚子隐笑。他笑是因为看不出眼前斯文的帅哥，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想到等一下斯文帅哥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他就笑不出来，他乖乖地呆在一旁，不敢离开，也不敢过去帮忙，紧张地看着一切。
　　　　“喂，臭小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几个外国人显然不明白钟玉说的话，扭头叽咕一阵，反问钟玉。
　　　　“我说你们长得高大样子衰，满身毛像猩猩一样。就凭你们几个想跟本少爷我玩，哼哼！”
　　　　几个人听出来是骂人的话了。不顾形象地扑上去。有人把钟玉的手脚压住了，有人准备要扒掉钟玉的衣服钮扣。钟玉先是用脚踢开压在自个身上的肥猪，再往两旁来个劈叉。他好歹也学过几年武术，再加上这两年以来，那个人为了保护自己特意找来几位功夫高手来授教。不到两三下手势，钟玉终于解开禁锢。
　　　　“你们几个就只有这样了吗？该轮到本少爷发威了”
　　　　不到一会儿，原先占了上风的几位老外，有的扶着手，有的抱着腿，有的抱着下体躬着腰，有的抱着肚子躺在地上，都痛得哇哇大叫，毫无形象之言。看见钟玉又把脚抬起来，纷纷跪地求饶。
　　　　“你们几个猪猡听着，以后再有欺负人，本少爷随时候教，滚………”
　　　　几个猪猡连忙连滚带爬地走了。躲在一旁的那个小鬼也走过来，得意地踢了他们几脚。总算为自己报仇了。
　　　　“快点滚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他说中文，钟玉可以确定他是中国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来自哪个省市而已。不过钟玉无心在理会他人，他本来就是孤僻自傲之人，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可以安然离开。正转过身准备离开。那人却热情地走过来攀谈。碍于别人的热情。他也只能一问一答地和陌生人说着。
　　　　“嘿，你好，刚刚太谢谢你呢？”
　　　　“没什么”
　　　　“我名字叫李海辉，我是台湾人。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钟玉很少看见这么直率坦白的人，他也从来没有面临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既然无法答话。
　　　　“你刚刚太厉害了。才两三下手势就把他们给打败了。”李海辉也顾不得钟玉的反应，依然崇拜地称赞钟玉。
　　　　钟玉却想事情想的出神，如果是小宝听到李海辉这个名字，肯定恶作剧地帮他起花名“你……海………龟”他想起以前班上有个女孩子名字叫吴依露，他就叫人家“51路”公交车。不禁傻笑。直至李海辉用手在他眼前摇晃，他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口是心非地问了个问题：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他们是我的舍友，看见我长得矮小，总是欺负我，一会儿要我打扫全宿舍卫生，一会要我洗厕所。我受够了。于是今天就逃出来了，他们看见宿舍乱七八糟的，就来找我算账啰。”
　　　　“哦，是这样啊。”
　　　　突然，李海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得手舞足蹈。
　　　　“哎，同学，我是学企业管理的，你是学哪个专业啊？”
　　　　“我也是。”
　　　　“那么说我们是同专业的哦，有可能是同班同学噢”
　　　　“哦？！”
　　　　“哎，同学，既然这样，那我搬过去跟你同一个宿舍怎样？哇，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要互相照顾哦。就这样定了吧。”
　　　　“（⊙o⊙）啊！”
　　　　还没等钟玉反应过来。海辉就拉着钟玉，屁股颠颠地走回宿舍，搬行李去。他还强行要钟玉帮忙。说什么，大家是兄弟对不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话。钟玉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不过和这种先天性右脑发达正常，乐观不自知的人相处，也未必是坏事。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槽都寂静无声，钟玉却是无心睡眠。他总是想起远在一万英尺的人儿。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他还过得好吗？他也应该上大学了吧？还有周晓斌，周晓彬应该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吧？还有徐致，徐致应该不会在欺负他了吧？
　　　　这两年来，在爷爷的威严下，他几乎断绝了和爸妈的联系。偶尔发个邮件，却是因为时差问题而不能及时查看，更不能视频。他曾经试过反抗。但是他也曾见识过爷爷的残忍，他有一次就不听他的话，结果爷爷不但没有惩罚他，反而把福伯打个半死，说是把人交给福伯，却不懂得照顾。
　　　　从那次后，他学会了忍耐与顺从，目的只是不想伤害更多无辜的人。纵然他很想回去见小宝，他也只能把一切强压下，在自己还没有能力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小宝受到伤害。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失去了方向，无法再往前飞，只能在空中任风指挥，随空飘零。



第十七章　晓彬的第N次告白　（4646字）　
踏进校园，他看见两个女生在校道边大大闹闹，玩得尽兴之余，笑声越来越大，几乎充斥了整条校道。小宝又想起刚刚升中学时，和哥哥也是这样打闹过来的，如今却剩自己孤身一人进驻新环境了。现在哥哥还好吗？
　　　　没有上学已经有两年了，休学两年间。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父母也甚是担心。以前的中学给自己留下太多回忆了，为免他触景伤情，爸妈帮他找了另外一所学校。小宝想，以前的同学都上大学了。在这里，应该可以认识到新同学，新朋友的吧。
　　　　自此钟玉离开那天起，小宝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心的洋娃娃。以前乐观开朗的性格已经被沉默寡言所代替。原来精灵的眼神也变得空洞无神。加上大病一场之后，体重急剧下降。几乎到了营养不良的地步。要不是养父母在身边细微照顾，他或许也活不下去了。
　　　　呆立在校道上，仰望天空。一辆飞机从头顶飞过，划破万里无云的天空。思绪不禁飘远&不知何时，身边已经有人靠近，并帮他拿起行李。
　　　　“小宝，你在发什么呆呀。”
　　　　下意识以为是钟玉，吃惊得目瞪口呆。马上侧头回望。却发现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语气不禁有些失望，也低沉了下来。
　　　　“阿彬彬。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呀。你今天第一天回学校，一定要留给好印象给老师和新同学哦。”伸手摸摸小宝的头。也不管发呆的小宝，拉着他就往教室报到。
　　　　这一句话让小宝又想起，哥哥也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也是像阿彬彬这样，摸摸自己的头。小宝发现此刻的阿彬彬，跟钟玉很像。眼睛就一直往晓彬脸上瞧。就连晓彬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脸上脏了吗？”
　　　　“额，没，没有，你不是也开学了吗？怎么也过这边来了？”
　　　　“我逃课了呗，反正上大学没有中学那么严肃。我下午再回去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
　　　　“哎呀，没关系的，走吧。”他干脆抢过小宝的书包，背起来，屁颠屁颠地走在前面。
　　　　小宝凝望走在前面的人。这两年守在自己身边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他费尽一切心思想让自己变得开朗。甚至隔两三天送他一个小礼物，有时候就带他出去玩。其实心里一直很感激他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他的恩情。他多次向自己表白，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可惜心里已经有哥哥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周晓彬走到拐弯处才发现，小宝竟然又立在原地发呆了。于是转过身来，想着空旷的校道吼叫
　　　　“你怎么又在发呆了呢。上课铃都响了，快来呀。”
　　　　“额！？哦，来啦！”不再多想，快步走向前去。
　　　　“小宝，这个星期我们去海边走走，你说怎样？”
　　　　“海边啊，嗯，好的……”
　　　　一星期后，如约来到海边。天气不错，阳光不是很猛，天空晴朗得很，海水也想被感染似的，原本是湛蓝的海水变得蔚蓝。蓝天碧海美极了。小宝坐在沙滩上，光着脚，任由海水扑向自己的脚丫。微风吹过，惹得海鸥呀呀尖叫，连海鸥都兴奋极了。
　　　　小宝在看着其中一只小海鸥，它在它们之中应该是最小的一只了。只见它总是跟着一只身形庞大的海鸥后面，大海鸥飞高一点，它也飞高一点，大海鸥飞下来了，它也跟着飞下来。小宝笑了，他觉得小海鸥就像以前的自己，是个十足的跟屁虫，而大海鸥就像哥哥，哥哥总是在前面领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