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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海国春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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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常恃此,战力必倍,不轻败矣。
    八曰向导。山川险易,将虽知而未必详,图虽载而不能尽,非访之熟游熟处者,不可得而悉也。向导之用,非惟知乎地利,并欲知乎人和;某地为某贤人之所宅,某处为某猾徒之所居;军由其地,贤者敬而礼之,猾者声而诛之。敌国人情,闻风思慕矣。某城敌军资之所藏,某地敌咽喉之要道如何?军资之城讨取之、毁之;咽喉之道潜夺之、断之。敌国军心得信落胆矣!皆向导之功也。然误信虚,而以为诚实而受欺者屡屡矣。必也兼听广访,参平素之间谍以决之,远探近审以验之,使能者监焉,不可任其脱离,不可使知吾实事。成功之后,则计其功,大而爵禄,小而财帛,始酬而归之,庶不致有误也。
    临阵:
    一曰详察。敌国君臣之贤愚,将之才否,卒之强弱,粮之多寡,平居虽知之,至临阵之际,犹不可忽而不复察也。察其何者为坚,何者为瑕;赢者可是真赢,壮者可是实壮?将吏之心和与不和,士卒之情洽与不洽,皆须计而知之。其坚者柔之,瑕者陷之,羸者待之,假壮者击之。将吏不和,士卒未洽,急攻之;将吏和,士卒洽,缓图之。智勇精锐气势,俱胜于我者,诈以骄之,而激励将士,待其隙以乘之。苟不究其虚实,遇敌浪战轻争,历久而不大败者鲜矣!
    二曰相地。相地者,相彼此营阵之地也。凡营必择高阳水草足用之地而处之,毋居幽囚危陷之地,恐受围塞难出也;毋居草木丛会之地,恐火攻也;毋居卑下之地,恐水淹也。凡左右前后远近,山川村舍、林堑寺观之可藏兵者,必细搜之,远候骑,通防守,情队伍,禁妄行,使奸细无由入,此营之大略也。阵地必后右高于前左,形分而势连,险布步,易布骑,进退俱生,无所阻碍,利过半矣。
    三曰风向。搏斗之际,风所关于成败最大,顺风不加力而倍疾,逆风虽奋勇而不能如常,又有尘埃损目塞鼻之患,可不审乎?未阵之先,当审风所从来,敌向我背,则正阵以击之;敌顺我逆,则旁趋以致之;不为我致,则坚忍以待之,以精骑绕出其后而击之。敌众我寡,则利奋击于风晦之顷;若我众敌寡,敌乘阴晦而来,则以小骑出击,或突其肋,或陷其背,或往或来,疾若飘风,使不能测,目眩心动,则反为我所乱矣。只可分军追击,慎毋以大军轻出也。
    四曰分合。能合而不能分,谓之孤军;能分而不能合,谓之散卒。散卒心力不能齐,孤军一败即瓦解,皆大忌也。当分则分,当合则合,细察时宜,寡则利合,众则利分,亦难执一。分合之道,分不乖于合,合不背于分。若手足之伸屈,禀于心而不乱,斯为得之。阵后之游军,行营之探候,此则必须分者也。战时奇兵之外,大兵须分为三,以循环迭进接战,则我之气势不穷,彼之精锐已困矣。
    五曰败愈奋。胜败虽兵家之常,然而败者必谋之不藏,算之未善,备之未周,皆将之过,岂可以为常乎!虽节制之兵,恩信素洽,不幸而败,根本未伤,人心尚固,犹不致涣散难理;然须自引其咎,自责其罪。将吏士卒之受伤者,旦夕亲视之,调药以治之,善言以慰之;未伤者,论以『君恩之重,敌之不足畏,死里求生,以雪耻立功』之道,庶几愈愤愈壮而可用。若推过于将吏,以刑戮为威,则人心离而不振,愈不可为矣!其有实违节制而致败者,则又不得姑息而滥纵也。
    六曰胜愈慎。战而数胜,敌未剪灭,安知非诈以诱我?即是实败,其羽翼尚存,余孽未尽,正用谋之秋,角计之候也。敌为吾所败,其恨必深,其心必合,其力必齐,其谋必密且毒;吾之防备周遍,犹恐有忽微,意料所未及者,若骄而惰,则敌更易乘隙而入矣。以深恨之心,合而齐力,以行密毒之谋,当之以骄惰之卒而不危者,未之有也。必须处胜之后,而如败之初;处败之际,而如胜之始,自然用而不穷,久而益壮矣。
    七曰善久。兵道贵速而恶久,速则所省者多,而无疲挫之失;久则所费者广,而多缝隙之虞,此世所共知者也。然不能速而必求其速,不可不久而必不欲久,则系自蹈于败亡之道也。如敌守一要害之城,城高峭坚厚,池深阔迅险,粮足材备,军民心一,而将贤能,无间可乘,力攻则徒损士卒,终不能济,舍之必滋蔓为乱;此则非足我军需,固我营垒,防备周密,绝其樵彩,断其外援,而使敌粮尽溃散不可也。乌能速而不久乎!故事惟在因时,不可泥古。
    八曰毋暴。夫兵之出,原为除暴止乱。既已获魁首矣,其士卒皆天之赤子,无非为严刑峻法所驱逼,非乐荷戈拒命也;则当释而归之,谕以仁义邪正,令其转相传布,则俱为我所用,而未服者,皆解体矣,若恃兵力之盛,思昔争命拒战之仇,怒以尽歼之,既乖出师之义,且失人心而干天忌也。故入敌人之城,其先世有功德于民者,必访而存其祀,立贤者以继其后;除虐政,诛邪辟,选贤良,兴教化,货物无取,秋毫无犯,始不愧为仁义之师也。
    还军:
    一曰推功。平乱旋师,安民定国,虽不为无功,然皆国家之运昌,将士之竭力,吾何功之有!即率众运筹,有所勤劳,而使吾率众运筹者,则君相也,其功亦当归之君相,吾何功哉!还军之日,必以运筹归之君相,竭力归之将士,立缴印剑,话淡退处,庶无虞主不赏之功,且杜谗猖之口而全身,以备朝廷之缓急,不亦美乎!其有伊周之任者,又不在此论矣。
    二曰赏劳。凭功之大小,为赏之轻重,固为不易之道。然旋师当先恤死事之家,后方行赏,庶忠魂目瞑。若死者有功,则以其功倍赏其父母妻子;其子孙有堪任者,则以其爵禄爵禄之;子孙稚幼未能补授,即以禄给之;则死者无憾,而见者必格外感奋,后逢边事,将士自绝内顾之忧,而拚命无前矣。
    三曰安吏。人之才能各异,心性未必皆同,于行赏之后,必当谅其才德,可任则任之,不可任则养之。如心性贪而机智调者,虽可治一时之兵,难以治长久之民。若使之治民,必致违悖,按法则伤功臣之心,而缓急乏可用之才;原宥则废国家之法,而贪墨增有恃之胆。故曰养而勿任也。如情性贞坚,素怀忠孝,才可服众,才能理剧者,而置于闲散之地,不有才难之叹乎!故必详于审量,安之各当,而后为无失也。
    四曰祟俭节。用爱人之道治国者,不可斯须或违,岂待还军之后,而始及此乎。盖祸害多息于勤劳,而升平每流于逸纵。或溺于声色,或荒于苑围,或陷于田猎,或淫于台观,或惑于异端邪说,习以成风,上骄下怠,民脂渐罄,仓库渐虚,怨乱渐起,国之危亡,皆胎于此。惟心乎保民,而以俭为务,则私欲消而不长,善念生而不穷,邪臣诎而不伸,民风还古,世道复淳,虽追三代之治不难也。
    五曰修城壕。夫城壕者,国家之捍卫,万民之甲冑也。随圮随补,随浅随挑;墙隙之树木,每月必削铲之,处处皆成金汤矣。或平日失于葺理,崩塞狼藉,非大工不可,其兴工作不于丰年之隙,则于岁歉之时。年丰物料不昂,岁歉夫役易聚。若不于旋师之后,节俭之秋,而整理之,待寇起而始治,则征役废农,人民震恐,敌隐冑入,无由得知,自乱之道也。城坚池深,民心有恃,寇至舍此而去,则有后顾之忧,攻围则顿挫于坚城之下,其利最广,慎勿忽也。
    六曰实精练。军士精锐矣,不能免于病废老死。且太平之后,兵虽习练,多事饰观;是以有兵之名,无用之实,使当强敌,未有不败者。急而召募,则不能尽究所从来,且性情不相通,足步不相应,危伤不相恤,皆兵之大害也。或有敌人潜来应募,而表里合应,其祸尤凶。故虽止戈之时,而训练万不可疏忽,务使有实用之技,随缺即补,勤于教练,互相比较,相亲如骨肉,相护如手足,有所使用。朝令可以朝齐,暮令可以暮集,较临汤而始扬沸,何啻天壤之悬哉!
    七曰修教化。凡民逸则忘善,忘善则恶生,此理势之所必然也。故尼山于庶富之后,而即以教继之,诚所不可缓者也。教化之善,无过礼乐诗书。敦礼乐而说诗书,重贤良方正之举,使民知所趋向,一而化十,十而化百,以遍于四海。然必在上之君子,持之坚,行之实,品为众所服,民为德所感,始可熏陶入彀而向化,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先哲之言,岂有欺哉?
    八曰任廉洁。多难之秋,非才无济于事,故常重才。承平之际,则须才德兼优,否则宁才不足,而德有余。若误任一悖德之徒,则夤缘之路开,藤连蔓引,忠良退于郊野,贪鄙遍于民上,倚官长之威,恃奸权之庇,而济其无厌之欲,剥肤吸髓,贿宠媚权,小则荼毒州邑,大则怨腾四海,虽有善者,办无如之何矣!故才过于德者,养于闲散之地;而亲民膜者,必选德优,尚节义,励廉耻,禁邪说,诛异端。农隙则兴文讲武。率天下之民,入于太和之中,不亦几于至治与!
    此五纲四十目也。虽不足以尽治兵之能事,然谨慎周密,时宜之大略,则已括矣。欲穷幽极妙者,可探索于群书。
  顾庶长看毕,叹道:“言浅意深,实此日对症之妙剂也。治国尊此,永无丧亡之虞;将兵守此,岂有不胜之理?老夫当即奏之。”安萍别去。乃令人誊清,复入朝,问宫门太监道:“主上现有何事?”答道:“阅本已毕,在熏风楼午睡。”顾庶长道:“觉未?”答道:“适见宫娥传取雪藕,想必醒了。”顾庶长道:“烦奏顾复有本。”太监入人启,出来道:“请无逸殿见驾。”顾庶长同行到时,岛主问道:“卿有何本?”顾庶长将所缮呈上,道:“今古客卿筹国,着有《武略》,实切目前时势。
  臣特奏上,请颁赐文武诸臣,使各尽其职,不致伦怠骄奢误国。”岛主亲接看毕,道:“言切近而旨长远,非深于经济者不能奏,请颁之文武诸臣。所见极是,可增设遗才科,以收罗众土。凡文士于经义、钱谷、兵农有一事超群者,武士于智勇、器械有一件出众者,不论军民人等,每岁四月投名于通政司,造册呈览,分发庶长、元帅二处考验。俱着卿总理。”不说顾庶长领命退朝,办理颁发。再说余大忠、包赤心正议西、顾二相掣肘,忽接颁到《武略》,相与诵毕,知系客卿所著。余大忠道:“议论平淡,半系前贸唾余,有何奇妙?”包赤心道:“应变无穷,自在临机能依此平淡,即可渐臻于奇妙矣!”大忠道:“安得笼络为我腹心!”包赤心道:“若得此人,西、顾不足虑也!但彼位居客卿,而性又不趋荣利,如何笼络得来?”大忠道:“舍妹年已十六,犹未选有佳婿,古璋亦无室家,足下可为作媒,如事得成,即可渐次收罗也。”包赤心道:“我正忘之,非此才即不足以配令妹,我且邀安萍同往去办。”余大忠道:“太副是其相好么?”包赤心道:“安萍虽然与我等往来,犹未可深信其心。我每密使察其踪迹,却与他人无交,昨日见往古璋府,是以知其亲近,攀彼同行,谅有裨益。”余大忠道:“安太副善为说辞,自无不成人之美,得之同行更妙。烦为致意。”包赤心答应相别,到安萍门前,找人问知,答道:“出城未归。”包赤心回家。
  次日,安萍回候。包赤心请入书房坐定,问道:“昨日出城,可有亲闻?”安萍道:“闻得浮金威敌侯相彪被窜飞沙岛。”包赤心道:“此事久矣。”安萍道:“却未闻他事。昨自郊外回来,知大驾枉顾,有失迎迓。”包赤心道:“缘太副新获密友,弟欲烦介绍,是以趋候,不卜肯先容否?”安萍道:“惟与古公究讨铜人穴道,问之所疑,今已正其八九,大夫正宜燮理钻研,奈何及此小道?”包赤心道:“医国医人,原无二理,岂有善医人,而不能治国者乎!此太副之过谦也。昨实因余大夫嘱托,故来奉攀。”安萍道:“所委何事?”包赤心道:“余公有妹,年已及笄,工容言德,天生绝好,闻古公未有室家,欲委作媒,赤心因素未亲古公,难于唐突,特荐太副先容,余公甚喜,嘱赤心转托,务祈起驾同行。”安萍道:“大夫下顾,岂敢托推?但萍有誓在先,并不与中媒等事,请另用能者。”赤心笑道:“太副误矣,作媒乃代才子佳人配匹,系五伦之大要,并非如世俗之狂言谎语。若人人如太副,难道使男女白合不成!”安萍道:“大夫所见,何尝非是,奈性各有僻,万难改移。天下男女虽多,作媒者亦不少,缺我一人,亦无关紧要。”包赤心道:“既如此,太副同去,不发一语何如?”安萍道:“遵命奉陪,莫怪缄默。”乃同到古府。
  客卿迎入坐定,安萍闲口无言,包赤心忍不住说道:“赤心等知客卿中馈尚虚,访有贤淑,才貌相当,而且门楣正对。”客卿接口道:“国丧仇存,流离异域,忧惨方殷,即无室家,亦不敢及此,况有妻有子,虚劳大夫费心。”包赤心道:“复仇固重,宗祧非轻,上国既有兵乱,安能保其必全?或不存留,则于孝道未免有亏。”客卿道:“凡事虽在人力,而成终属天心,天不绝吾嗣,子自应存;天果绝古氏,虽再娶,岂能拗天,徒为非议耳!”包赤心欲再开口,客卿道:“璋言既出,断无不信之理,日后志就,自来奉托。此时大夫勿虚逼也。”安萍无语,赤心转面视之,安萍道:“如此且缓,我们告退。”包赤心只得起身同别上车,到余大忠家来。大忠道:“既劳玉趾,又费台心。”包赤心道:“怎料这厮坚辞已有妻子,随说随辩,并不放丝毫隙缝。”余大忠道:“足下曾否言及大忠?”包赤心道:“看他开口拒绝,再说出尊名,更不雅观?”余大忠道:“如此可恶,待我寻事难为他。”包赤心道:“难,难,难!”余大忠道:“何难也?”包赤心道:“主上信之如神明,爱之如骨肉,如何难为得他!”余大忠道:“寻难办的事与他办!”包赤心道:“亦属无用。春水河之干涸,玉砂冈之乱杂,历来为国之病,彼俱谈笑而让顾定之。近文风衰弱,遽返端厚之体;武备荒疏,又着《武略》之谟。国家诸事,尚有难于此数者乎!”余大忠笑道:“有,足下仅以此之为难,而我视之却易,其权在彼,得以安闲筹划,另有权在人者,被安得而为之?”包赤心欣然就问。正是:难才虽索奇难事,识广何妨浅识谋。
  不知所说系何难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明荐暗倾难国手 顺留逆去试盘根


  却说包赤心欣然问道:“究竟你有何等难事,可以受彼无权,愿闻其详。”大忠笑道:“此刻且莫说,日内自然晓得。”包赤心想道:“是了,莫非隅上么?”大忠道:“然也。使彼智力相持,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包赤心喜道:“我正忘却古家,古家看尔如何了。”三人同行出门,大忠独上朝去。
  安萍途中别了包赤心回家,怀着狐疑,恐余、包探访,又未便往客卿府中照会。正在踌躇,只见骆焘进门,安萍大喜道:“来得好也。”骆焘道:“何事见教。”安萍将余、包主意形情细细告诉,欲烦转致客卿,使之防备。骆焘推辞道:“素未登显要之门。”安萍道:“此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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