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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瑾然天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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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认错的,陈教授。”
  
  端杯子的手顿住了,他沉沉道:“你叫我什么?”
  
  “陈教授。”
  
  陈天瑾不说话,捧着杯子又是倒水又是泼水。我站在办公室中央,有些瑟缩,甚至想要夺门而出。正当我犹疑不定时,陈天瑾朝我走近,我心头一跳,一连后退三步。
  
  他顿了顿,把茶杯递了过来:“怕什么?我只是给你递水。”随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涩涩的笑,“龙井,我办公室里正好有一罐。小心烫。”
  
  我回以一个恭敬的笑:“原来教授您喜欢喝龙井。”接下茶杯,果真烫手,如同一颗滚烫跳动的心,让我莫名地心慌。
  
  “我喜欢很多年了。”语气似是无可奈何,似是意味深长。
  
  我继续僵硬地微笑:“原来教授您喜欢一样东西可以维持很多年。”
  
  “你——”他生硬地收敛了一切不满,淡淡微笑,“我喜欢的不多。”笑在脸上,笑不进眼里,“因为从小到大,我能得到的并不多。”
  
  我陈安然竟有幸从他口中听到“从小到大”四个字,大约他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次数也不多吧,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有点兴致勃勃,还有分置身事外的漠然。
  
  他继续说道:“包括你。”
  
  手中茶杯应声落地,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上方氤氲着大片的雾气。我仓促蹲下身去捡。
  
  “别捡!”
  
  刚捡起一块碎片的手被陈天瑾握住。我抽手,抽不出来,越发焦燥,两指夹着碎片往他手心割。他竟无动于衷,两眼看着我,眼中浮动着莫名的情绪,仿佛那只滴着血的手不是他的。
  
  几根手指轻轻缠上我的脖子,和记忆里被扼住喉咙的触感完全吻合。不待他施加分毫压力,便觉得呼吸阻塞。
  
  “疼吗?”
  
  “你放开我!”
  
  我的尖叫声盖过他的询问。一把推了过去,不顾身后惊天巨响,我一心冲向门口,踉踉跄跄险些栽了下去,被门边一双胳臂揽住。
  
  只听“嘶——”地吸气声,我抬起头,看见小白龇牙咧嘴捂着肩,两眼哀怨地看着我。不知是怨我弄疼了他,还是怨我背着他找陈天瑾——呵,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小白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和陈天瑾见个面反倒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小白宠溺地对我笑:“之前看见你绕着昭辉楼主楼一圈又一圈,又在走廊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再停在这里二十多分钟,我就跟着等在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完全没有听明白他说什么,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朝他身前挪了挪,挨挨蹭蹭地将身子靠过去,被熟练地搂住,心绪方才平定下来。
  
  门内的人温声提醒:“你们快点离开,那边有摄像头。”
  
  我回过头,只看见一只流着血的手提着一副破碎的眼镜消失在渐掩的门内。
  
  门声刚落,小白便松开了我:“你有多痛苦,他绝对不会比你轻松。换做是我,死也不会放你走的。”
  
  我退开,转而贴在门上,像是要靠他更近一些:“流血了。”
  
  他冷声道:“钻心剜骨的程度都尝试过,还能在乎这点痛?”
  
  “他会难过。”
  
  一股大力扯住我的衣领,我被抵在门上,眼前是小白忿恨的脸:“你要是心疼他就敲门跟他和好!敲不开门我替你撞开!别给我要死不活地躲在他背后哭!”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了……”我极力摇头,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你们别再逼我了,不要……”
  
  眼前水蒙蒙一片,小白肩窝处的深红被雪白的纱布衬得触目惊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
  
  
……》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不可以把狗血当做是一种赞扬??乃们说啊,说啊,说啊 
                  chapter 59 
  
  小白脖子上缠着层层纱布,照旧每日陪我上课,一节不落。我纳闷他自己的课为什么不上,结果又被唐露露数落:“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愣了:“知道什么?”
  
  “小白他要——”
  
  “我要改专业。”小白截住唐露露的话,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这些也没用。”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俩,唐露露默不作声,小白也沉默得反常。还想再问什么,被唐露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小白你脖子怎么了?”
  
  小白淡笑:“是我不小心——”
  
  “是我用剪刀扎的!”我一口气打断小白。
  
  唐露露语塞。
  
  小白依然淡笑:“安然,你记错了。是我削苹果时不小心划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露露若有所悟地离去。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我俩坐在原位纹丝不动,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要这样说?对你不公平。”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我受伤后,你不断地让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如果换做是他,你会说什么?”
  
  疼吗?
  
  小白瞥了我一眼,一目了然:“即使当初是我把你从那三个小混混手里救出来,现在能让你神魂颠倒以至失魂落魄的人也不可能变成我。这就是不公平。”
  
  公平与否,一句话就看得出来。小白,你究竟忍受了多少不公平?
  
  “安然,我们彼此相识太久了。我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对不起”三个字拿出手着实寒碜,我无话可说。
  
  捂着胀痛的脑袋,复又想起昨晚的噩梦。
  
  这几晚噩梦连连,均是溅满鲜血的影像。双手像是被缚住,如何都挣不开,我揪着床单,几乎毫无意识,喃喃说了句什么。说罢,立刻惊醒,是被小白摇醒的。我这才发现自己蜷得像条被开水烫了的虫子,放松身子正大口喘息,周围忽而变亮,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小白!”我放声大叫,满是冷汗的手在周遭摸索到他的手。
  
  他反握着我的手:“我在。”
  
  “白,我看不见了!”
  
  努力瞪大双眼,似乎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白色。真的吓坏了。小白捉住我胡乱挣动的身子,将手覆在我眼前,宽声安慰。
  
  此刻青天白日不同于昨晚,却仍旧头脑胀痛。硬生生忍着,竟还是被小白看了出来。双眼再次被遮住,小白低声道:“别想太多。下午我要带你去见我朋友。”
  
  ***
  
  小白的朋友名叫江卿白。小白说,那人才是真正的小白。江小白生了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眼角勾勒的一丝柔媚被一副文绉绉的眼镜生生压了下去,一身休闲装穿得比西装还严肃。总之远远看上去,也是和陈天瑾一样出类拔萃,尤其是那对明亮的镜片。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向小白。
  
  “没什么,我们系的一个前辈,现在小有成就。我找他有点事的。”
  
  “你不是要改专业了吗?”
  
  小白语结,躲开我的视线。
  
  江小白发现了我们,往这边走了过来。先是问候了小白和小白脖子上的伤,弄得原本沉默的两人更加沉默了。
  
  江小白看了看我说:“这位就是陈安然陈先生吗?你好,我叫江卿白,江卿白的江,江卿白的卿,江卿白的白。”说罢,露出上下数枚皓齿,并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第一次有人喊我陈先生,我得瑟了好一会儿。
  
  江小白其人博闻广见,眼光独到,秀外慧中,锋芒毕露,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学术气息。和那书卷气浓厚的陈小瑾有的一拼。不同的是,瑾娘子看上去像是学文的,白相公看上去像是学理的。而事实上……
  
  “江卿白可是当年的高考文科状元……”我陈家小白神色飞扬。
  
  我大惊小怪:“真的?”
  
  “……的手下败将。”陈小白愈加神色飞扬。
  
  江小白莞尔一笑:“都是些陈年旧事。状元郎的桂冠想必拿得不好受。”
  
  我一头雾水:“谁是状元?”
  
  他俩异口同声:“顾秦。”
  
  两人对视一眼,江小白媚眼如丝:“小谢啊。”陈小白冷哼一声,立刻把脸转向一边。
  
  江小白看似正经,实则是个自来熟,而且是个不厚道的自来熟。一心想着占陈小白便宜,陈小白淡漠得天怒人怨。很显然,那江小白又是一个斯文败类。
  
  我跟小白调侃:“这人其实不错的。”
  
  他冷言冷语:“你只对这样的人感兴趣。”
  
  “但他貌似对你感兴趣。”
  
  江卿白问及我和小白关系的时候,我脱口而出:“我们是恋人。”
  
  小白摇头:“我们是兄弟。”似在他眼中捕捉到一分凄涩的光芒,我稍稍失神,就被握住了手。
  
  江卿白颇具文艺气息地推了推眼镜:“每一对兄弟,上辈子都是失之交臂的恋人。”
  
  我没有想到陈小白找江小白就是为了替他们系主任给江小白送东西。
  
  我没头没脑问小白:“你是什么系的?”好吧,我承认我这话问得有些迟了。
  
  小白沉默好一会儿,才没好气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以后要转系了。”
  
  江卿白大异之:“哈?你要转系?怎么不告诉我?”
  
  小白看江卿白似有十二分的不顺眼。临走前,江小白动作熟稔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陈小白眼一横,把名片给抢了。
  
  江小白咋舌:“这是酸味还是苦味啊?”
  
  “有什么区别?”
  
  江小白意味深长:“有区别的。”
  
  酸味即是拈酸泼醋的酸,苦味即是用心良苦的苦。
  
  我当时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猜猜陈小白和江小白是学啥的~ 
                  chapter 60 
  
  第二次见江卿白是在小白系主任的生日庆典上。
  
  我陈家小白贤良淑德,蕙质兰心,这种场合都须经得我的同意,最后还要求我带着他一起去,以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决心。虽然表面上说不放心我,实际他那些小心思我全看在眼里。
  
  小白的系主任,简称白主任。白主任年过半百,依然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白主任桃李满天下,一个比一个出息,一个比一个孝顺。
  
  我陈家小白显然是最孝顺的,被江小白拉去替白主任挡酒。陈小白实在纯良,酒杯都端不稳了,还一个劲地说“我没醉,我没醉”。江小白躲在陈小白身后虚张声势地大呼“我醉了,我醉了”。
  
  最后咱陈家小白把白主任的酒全给挡下来了,江小白的酒也全给挡下来了,当真是来者不拒,最后话都说不全了。
  
  再后来啊,江小白步履稳健走来我这里说:“小谢不辱使命,醉倒了。我要送他回家。不如也送你一程?”
  
  小白醉倒之后,乖得像只猫。睡在车后座上,一声不响,几乎融进黑暗里。我就坐在旁边,同样昏昏欲睡。
  
  江卿白在前方絮絮叨叨:“真不该喊小谢帮忙挡酒。这小子可精了,光缩在后面不说,还偷偷把酒倒进我杯子里。大半的酒都是我喝的,醉倒的居然是他。”
  
  为什么我所看见的却是江同学滴酒未沾?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好意提醒:“附近有交警出没。”
  
  后视镜里,江同学的表情十分精彩。后视镜上挂着的米白色小球荡来荡去,十分欢快。
  
  手边痒酥酥的,我低头看见小白猫似的在我旁边轻蹭。
  
  我轻声唤他:“小白?”
  
  他睁开眼,眸子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醒了?”
  
  他点头:“今天不能陪你了,回家早点休息。”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眸光闪了闪,又道,“别想太多。”
  
  我朝他点点头,他心安地弯起嘴角,复又沉沉睡去。
  
  小白家里依然是空无一人。小白的父母不知去向。江卿白说他父母移民加拿大了,而且时间不短了。我没头没脑问他:“那小白呢?”
  
  他皱眉道:“你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大挫。
  
  江卿白说把我送回家再回来照顾小白,我表示也想留下照顾小白。
  
  江卿白义愤填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顿时语塞。
  
  该死的,小爷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和陈天瑾相似?陈天瑾行事比他大气,言辞比他中听,举手投足尽是高雅的气质。两人比起来简直是水底的石头和天上的月亮!
  
  我反唇相讥:“不让我得逞,你好整个儿独吞了是吗?”
  
  “谁……谁告诉你的?”
  
  “都写你脸上了。”
  
  他摸了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我点点头,语重心长:“有的。”
  
  这娃儿怎么这么傻?总觉得那副令人生厌的嘴脸特熟悉,细细想来,一言一行不就和我的表现如出一辙么?原来我平日里都是这么一副欠打的样子。
  
  该死的,当年怎么会以为我和陈天瑾特别相似?简直就是水底的乌龟妄图摘月亮。月亮跳到水里亲自送上门,我居然还不领情。
  
  江卿白的车里多了一股莫名的香气,据说是安神的。我靠在副座,像支蔫了的香蕉。
  
  江卿白正经了起来:“有心事?”
  
  我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到我家?”
  
  江卿白指了指挂在后视镜上的米白色小球,很认真地说:“你数数它晃动多少下。按照我的速度,晃动一百下之前就能到你家。”
  
  一百下?坑爷呢?我果真傻了吧唧地数了起来。
  
  小球晃动不止,江卿白不时侧过来看我,时而替我正一正安全带,扰得我数乱了不止一次。婆娑的树影伴着昏黄的灯光洒进车里,前方的路空无一人,唯见一排路灯蜿蜒着伸向远处无尽的黑暗。这情形似曾相识。
  
  旁边的人一心二用,一直关注着我。小球被我抛在脑后,我侧过脸看着他,正对上一双柔媚的眼睛。隔着镜片轻佻的一笑,如同野生的玫瑰一般妖艳。那个像野生玫瑰一样的人……
  
  我虚起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眼前的画面反而越发不清晰不真实。我缓缓把手搭上他握着操纵杆的手。
  
  “怎么了?”他声音轻得像是害怕吵醒熟睡的婴儿。
  
  我好容易才挤出四个字:“不去医院。”
  
  “好。”他细语呢喃,“想起什么了?”反握住我的手。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在呢。”
  
  “待在我身边。”
  
  一句句话,未经考虑就说了出来,流水一般顺畅。我是在哪里?对面的人是谁?他对我说:“好。”
  
  “你给我一个承诺。”
  
  “你要什么承诺?”
  
  承诺?一个承诺?我要过什么承诺?一时记不起下一句话当如何顺接。思索良久:“我要你的一生。”
  
  “我是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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