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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狼亲狈友之刁兽养成(出书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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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卯气鼓鼓的,「可是我还想尿尿。」

  杜寅噘嘴说:「你真多麻烦。」

  周伯父宠溺地摸摸杜卯的脑袋,看武甲一眼,往门外指,「呵……呵呵……」

  武甲会意,叫来看护嘱咐道:「带两个小鬼去上厕所,顺便给他们买点零食。」

  小鬼们欢呼雀跃着跑了,病房里安静下来,武甲柔声说:「伯父,十二月初杜老板有场拍卖会,结束后,我会有很长时间去找周烈。」

  周伯父颤巍巍地摆摆手,半靠在床头,虚弱地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武甲泡杯蜂蜜水,往里插一根弯曲的吸管递过去,劝道:「伯父,我会找到他的,你要保重身体,等他回来看你。」

  周伯父推开杯子,哆哆嗦嗦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张便签,「呵呵呵」地说几句别人听不清的话。

  武甲把杯子放下,接过那张皱巴巴的便签,打开,看到那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两行字:那小子贩毒,不是我儿子,老天长眼,他早就该死了!你是好孩子,别再等他;我快不行了,这些年谢谢你。

  周伯父握住武甲的手腕,重重叹了声,忽然老泪纵横。

  武甲把便签握紧在手心里,不觉掉下一滴眼泪。

  ******

  乐正七在一个初秋的黄昏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裤脚绑在军靴里,两手插着口袋,肩上斜背一个行李包,形象干脆利落。

  魏南河愣了半天才发现,那个从计程车走下来的半大小伙子,是他家小孩。

  乐正七将迷彩帽的帽檐往上顶了顶,望向工瓷坊台阶上的魏南河,笑了,「我回来了。」

  魏南河三步、两步走下台阶,摸了摸乐正七的脸,既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孩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眉目虽然还带着点儿稚气,却掩盖不了浑身男子汉气概,真的不再是小孩了。

  乐正七在魏南河脸上亲了一口,笑容灿烂,「没让你去接我,自己搭计程车回来啦,惊喜吧?」

  魏南河捏了捏乐正七的肩膀,又揽住他的腰,发现他练出了些肌肉,没有以前那么单薄了,不由感慨,军营里真是锻炼男孩子的好地方!

  两个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魏南河弯腰把乐正七抱起来,也不顾小孩在他怀里扑棱着四爪表示抗议,便强硬地夺走了人家的初吻;而现在,他只需低下头,稍稍侧过脸……

  乐正七勾住他的脖子,配合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有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魏南河一笑,终于知道害臊了?不知道以前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爬到我身上来讨亲亲。

  一伙人躲在饭厅门内,窃窃怪笑着往外张望,魏叫兽设了个粉红色心形结界,把自己和乐正七包围住,不相干的人一触即死。

  乐正七一点情调都没有,撒着欢儿一脚跨出结界,蹬蹬蹬跑上台阶,豪迈地喊:「小柏子、小杨子,还不快出来迎驾!」

  黑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眨眼工夫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乐正七怀里,「喵呜……」

  先从饭厅里奔出来的,是跟着段博士来蹭饭的小威子,他一个猛子把乐正七扑倒,「七仔,想死哥哥了!」

  柏为屿紧接着也手舞足蹈地压上来,一把揭掉乐正七的帽子,「宝贝七,这一身够酷啊!」

  那三个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杨小空在圈外劝解道:「喂,你们悠着点……」

  柏为屿上下其手,摸了乐正七的腰,又摸脸蛋,「小妖精,好像长高了一点?」

  乐正七气喘吁吁地踹开他,「废话!老子这两个月长了三公分!」

  夏威往乐正七身下掏去,「这里长了三公分吗?」

  杨小空连忙制止,「夏威,段老师在看!」

  夏威触电般收回爪子,「哈哈!哈哈……」

  柏为屿不依不饶地爬回来,按住乐正七的腰就扒裤子,「怎么变得这么黑?剥了裤子看看屁股,是不是也晒黑了!」

  乐正七踢腿挣扎,「放肆!你敢!你敢!朕要灭你九族……」

  夏威忙着按住他的手脚,「皇上,您就依了贫道吧,阿弥陀佛!」

  柏为屿拉下乐正七的裤子拉链,连扯带脱,「皇上,您的美臀日月可鉴,请不要在意地供百姓瞻仰吧……」

  乐正七被压得喘不过气,揪住草皮嚎啕:「啊……杨师兄,救命啊!」

  杨小空惶恐地看了眼魏南河的脸色,怪叫:「柏师兄!魏师兄在看!」

  柏为屿全身一颤,赶紧住手,顿时觉得身后有个冷厉的眼神,把自己砍了七、八刀。

  乐正七抽抽噎噎地穿上裤子,爬到杨小空身边,边拉拉链边怒视那两只禽兽,「不和你们玩了!」

  杨小空整齐他的头发,捡下几根草屑,「现在军训还有发军靴啊?真漂亮。」

  「才不是呢!」乐正七把腿抬得老高,炫耀自己脚上的军靴,「我打靶全连第一名,这是奖品。」

  柏为屿和夏威一拥而上,合伙拔走了他的短靴,一人穿一只在脚上,欢天喜地的手拉手,一脚高、一脚低地跑走了。

  乐正七捶地大哭,「老子神枪手,小心我毙了你们!把我的靴子还我,两个死变态!」

  杨小空扶额,「你们真是……太有默契了,不当情侣真可惜……」

  段和泪奔,死夏威,你去和柏为屿结婚好了!

  ******

  吃完饭又闹了一晚上,段杀来把柏为屿拎走了,闹剧这才告一段落,夏威一个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魏南河又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他只好戚戚然跟着段和走出木楼,「为屿这么早就走了,真不好玩……」

  段和打开车门,甩掉他的手,恨声道:「我把你送到我哥那,你去和柏为屿住吧!」

  夏威摇头摇得像波浪鼓,「阿娜答,你不要我了?」

  段和钻进车里,不理他。

  夏威咬着袖口抽泣,「和哥哥,我和为屿是妯娌情深啊,你不要误会……」

  段和抽抽嘴角,「闭嘴。」

  夏威爬上副驾驶座,捂着脸呜呜直哭,「柏为屿那小妖精讨厌死了,以后我不和他玩了,免得你吃醋……」

  段和听不下去了,「放屁!我哪有吃醋?」

  夏威叉开手指,从指缝间看着他,「那你怎么不高兴?」

  段和别扭着说:「我没有不高兴。」他还真的有一点吃醋,任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肆无忌惮地和别人亲亲热热、搂搂抱抱,心里自然不会舒服;管那两个人是兄弟还是哥们,反正老子看到就是不高兴!

  夏威拿开手,变出一个大笑脸,把段和的脑袋扳过来「啾啾啾」连着亲,「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宝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念书我就念书、要我装小狗我就装小狗,还不够爱你吗?」

  段和侧身帮他把衣领扯平整,轻声反驳:「我什么时候让你装小狗了?」

  「你把我圈养起来,和养小狗有什么区别?过两天我去面试,考上了就能稳定下来,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夏威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是没正经,但不是没心肝;这次保证不会再辜负你。」[切勿散播]

  段和点点头,鼻子微酸;夏威这一番话,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得,也算得偿所愿了;他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害怕有一天夏威这浪荡惯了的二流子,又撇下他「落跑」了!他不指望夏威一辈子都乖乖听他的话,趁现在还在热恋期,逼这假道士考个公务员,比其他任何工作都能让他放心,一份固定的工作,也是拴住人的重要筹码。

  今后没什么担忧的事了,两个人各有稳定的工作,在一起简简单单,磨到老就行。

  ******

  魏南河洗漱完回到卧室,乐正七正趴在床上看手机,朝他招手道:「来来,给你看照片。」

  「很晚了,你赶紧洗洗,睡吧!」魏南河往床头一靠,拿起遥控关掉空调,「这都秋天了,还开什么空调?」

  乐正七抬起他的胳膊,脑袋从他的臂弯下钻进来,枕在他的胸口上,「你看,我们在海滩边拍的,还有拉渔网比赛呢!」

  手机萤幕虽然不算小,但看照片可不轻松,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鬼头全挤进镜头里,连脸都看不清楚;乐正七把存在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翻出来,手指在萤幕上点点戳戳,「这是我们班长,普通话说不清楚,我们老纠正他的发音……」

  「哪个啊?」魏南河看得很辛苦,「你手指一戳,戳了好几个。」

  「左边数过来第三个!」乐正七兴致勃勃地介绍道:「第二个是睡在我下铺的,他晚上说梦话吵得我们睡不着;呵,这个是我,借手机给我打电话的,就是站我后面那个……唉,最右边的女孩是公认的系花,我觉得也就一般吧!崔颦比她漂亮,但人家系花会装矜持啊!崔颦一副三八婆的样子……」

  魏南河敷衍地应着,眼睛看的不是手机萤幕,而是乐正七开开合合的嘴巴。

  「你看啊!这个是崔颦,死丫头专门欺负我,我白对她好了……」乐正七抬头,见魏南河盯着他的脸,疑道:「看我干什么?看手机吧!」

  「明天复制一份,我帮你都洗出来慢慢看。」魏南河在他眉间印个吻,「闹了一天,你不累吗?」

  乐正七见魏南河对他的宝贝照片明显没兴趣,只好悻悻地丢下手机,「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

  「下周开学,我要住宿舍。」

  魏南河一口拒绝:「不行。」

  乐正七歪歪脑袋,「我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和你打个招呼。」

  魏南河一窒,「你!」

  乐正七从他怀里钻出来,「我决定了,你不许也没用!」

  魏南河心里一阵抽痛,怒道:「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住吗?」

  「不是呀,你别生气!」乐正七圈住他的腰,摇着尾巴乞求道:「大家都住宿舍,参加什么活动或听讲座也方便,不住多不合群啊!我周五下课就回来,周一上课再去,一周才在宿舍住四天而已;好不好?」

  「……」

  「好不好嘛?」乐正七惴惴不安地盯着他。

  魏南河点起一支烟,抽了半截后,勉强点了头,「你不是都决定了吗?我说不好有什么用?」

  乐正七蓦地绽开笑脸,在他脸上啃一口,爬起来找出换洗的衣服,钻进浴室去洗澡。

  魏南河百无聊赖,瞥到小孩的手机,便拿起来随便看看;照片有一、两百张,魏南河心不在焉地翻翻页,懒得看别人,他在每一张照片里找自家小孩:练军棍的、拔河的、打篮球的……丰富多彩的青春跃然而出。

  乐正七小时候不听话,难以管教,让魏南河伤透了脑筋,但那时小孩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做了坏事哭哭啼啼的,一口一个「南河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南河你会不会不爱我了?」,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飞快,当年第一次见到乐正七的场面,恍如还在眼前,而小孩转眼就长大了,如今不再是捣蛋鬼,不会满嘴跑胡话,会害臊、会装酷,还会闹脾气,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很多朋友;而他魏南河,不再是乐正七的唯一了。

  照片上,每一个乐正七都笑得酣畅淋漓,魏南河自认,自己很少能让对方这么高兴过,他的失落感无法形容,轻叹声「遗憾」,他和小孩之间那若有若无的代沟,真是让人伤感。

  乐正七和崔颦最要好,单人照里有一半是那个小丫头,合照也有很多,两个小屁孩勾肩搭背、亲热非常,魏南河心头酸溜溜的,恨不得趁乐正七没留意全删了!崔颦坐在沙滩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沙滩上写了几个字;魏南河放大照片,看清沙滩上的字,小七你要努力发展成年下攻。

  魏南河抹把冷汗,现在的女孩子们在想些什么?

  又翻几页照片,拍的都是沙滩,小鬼们似乎很喜欢借沙滩写字来示爱,满目都是「我爱某某某」,魏南河嗤笑一声,接着往下翻,赫然出现一张照片;乐正七蹲着在写什么,拍照的人站在他后面拍了个后背,明显是崔颦那丫头偷拍的。

  魏南河手心冒汗,把那张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终于看到了沙滩上歪歪扭扭的字,魏叔叔我想你。

  魏南河想笑,生生忍下了,快速把这张照片发到自己手机里,还确认了防写,然后才把乐正七手机里的删掉,心说:崔丫头真是乖小孩。

  乐正七洗完澡出来,纳闷地看着魏南河,「你笑什么?」

  「我没笑。」魏南河一本正经。

  乐正七擦擦湿漉漉的头发,「你明明在笑。」

  「我没有。」魏南河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给他吹头发。

  乐正七一脸狐疑,「你就是在笑!笑什么呢?说!」

  「我……刚才看你的照片,拍得真帅。」

  乐正七夺过自己的手机,「刷刷刷」翻页,将所有照片看了个遍,没看出什么问题。

  魏南河侧过身去,避开对方的目光,装睡。

  乐正七全身炸毛,抓住他使劲摇晃,「你还闭着眼睛偷笑!到底笑什么?」

  「你神经过敏吧?我没有笑!睡觉!别闹腾。」魏南河把自己的宝贝疙瘩抱紧在怀里,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

  圈内最权威的两会会长姓戴,是个老好人,五年前由魏枕溪提携坐上这位置,实属无奈;会长五年一届,本来这位戴老先生才五十多,再连任一届不是什么难事,然而由于他是博物院的理论学者,写出长篇大论不难,鉴定文物则构不上权威水准,开门货难不倒他,一旦遇上有争议的东西,他自己也糊涂了;说白了,戴先生和段和一样,是个书呆子,有一杆好笔,代替不了一对玲珑眼。[切勿散播]

  戴老先生被迫坐上会长位置,年年叫苦不迭,遇上什么鉴定的场合不请上魏南河或杜佑山,他还真没有底气出席,眼巴巴盼着换届,恨不得立刻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文物保护协会和古玩收藏协会两会会长,虽说没有什么直接收益,但这个头衔抬出来,能压死圈内一大批人!人人都仰望着戴老先生,谁会知道,他常常急赤白脸地攥住魏南河唠叨:「快快快!给我看看这件上古陶器是不是假的,我马上要接受某某杂志采访了!」

  这一次换届,无论如何得换人,若不换,戴老先生叫嚣着要杀了魏南河和杜佑山再自杀,没法子,他老人家这些年压力太大,快被折磨出精神病了;换届前期工作,提早一个多月开始缓慢进行,杜佑山几年前,就将一个考古研究院的研究员推荐入会,明里暗里的提携,而魏南河一直按兵不动,杜佑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正得瑟着呢!哪想魏南河竟在这时,丢出一个刚刚入会的杨小空。

  魏南河简直是疯了!杜佑山只看一眼候选人的推荐表,便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在办公室里打转,「二十三岁?凭那小绵羊?魏南河分明是耍我!」

  「没规定要限制年龄吧?」武甲捡起推荐表,抹平整往下看,「上面说,他是魏枕溪的嫡传弟子,这个来头确实很有冲击力,毕竟魏老先生是元老级人物,连任了三届会长。」

  「你知道他凭什么连任了三届吗?」杜佑山戳戳自己的额头,「天眼!杨小空有吗?嫡传?小时候魏老伯还教过我呢,我也是嫡传!」

  武甲不和他争辩,心平气和地将推荐信从头看到尾,「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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