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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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具身体迅速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手在谁的身上点燃了火焰,他主动扯开我的睡衣,手掌在背部到处游走,沿著脊椎一寸一寸按压到深处,我被他的手指抚摸到毫无招架之力,感觉身体被翻了过去,湿漉漉的舌头舔吻出一道水痕,凉凉的,他在我的腰间流连,有雾气熏蒸蒙住眼眸,我眼角都湿了,咬住枕头不发出声音。
他伸手去拿保险套,我挡下他的手:“不、不用。”
“嗯?”他诧异地放下手。
“你、轻点……小心……”
他眼睛暗了暗,呼吸粗重许多,草草地扩张後直接闯了进来。
我猝不及防,轻叫了一声,随著他的动作上下颠簸。我一手紧抓床单,一手护著小腹,他的动作太剧烈,我不得不握上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在手背上划出了三道鲜红的血痕,他像丧失了痛感,没有丝毫反应,我只好在喘息的间隙断断续续地:“你轻点……”
话一出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还带著哭腔,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太丢脸了……
房门突地被踹开,咚地打在墙壁上又反弹回去,我下了一跳向门口看去,同时感觉一股热流填满了那里,刺激得我呻吟出声。
作家的话:
小剧场:
小隙:小安,打扰人家那啥啥是不对的
小安(亮菜刀):你说啥我没听清。
小隙:。。。。。。大爷您是对的,你做错了也是对的!
☆、第四十四章
谢见安像尊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只不过位置站反了,而且面色阴云密布,低气压不要钱的散发至各个角落。
我再不要脸,被自己弟弟捉奸在床这种戏码也是演不来的。锺翛在谢见安进来的下一秒就抄起被子裹在我俩身上,他的下身还连在我那里,这样一扯我倒吸一口凉气,那种隐隐作痛却又胀胀的感觉……
我咽口唾沫:“小安?”
他直接滤过我,阴沈地直盯著锺翛:“你出去。”
锺翛尴尬地看看我,我尴尬地看著谢见安:“那个……你……”
靠,我该说什麽!说被你吓的差点阳痿?
卧室一片死寂,外面树干上的知了发春似的乱叫,真恨不得一玻璃碴子扎死它们。
谢见安一字一顿:“你、出、去!”
“……”
他从我身体里退出去,空气一下子涌进来,他射在我体内的液体顺著腿根流下来,濡湿了床单,不禁尴尬地紧了紧被子。
谢见安形式性地转过身,等锺翛套上裤子走去客厅才又转回来。
他彭地狠狠甩上门,扫视过狼藉的床褥,压著怒气几次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我捏紧被子:“小安,那个,我把衣服穿上。”
“你身上我哪没见过,”他冷笑,“你真行啊,在隔壁都能听清楚你俩在办什麽好事!”
又羞又窘,脸色像开了染坊五颜六色,听他这话忍不住恼了:“谢见安,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你哥!”
“我还是你的医生呢!”他咬牙,扑上床凑的老近,“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麽情况!肚子里揣块肉还敢这麽high,你找死麽!”
“……”我侧过脸。
他怎麽会知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遇到主动送进嘴里的山珍海味根本抗拒不了,思维都停滞了,只剩下无数粉红泡泡,还能想起什麽?
他继续怒道:“你要是不想要明天我就帮你打掉他!”
“小安,”我揉揉额角,疲惫地叹气,“我只是……只是想留下点什麽。”
“你留下了他的精液,还有他的小崽子。”
“……”
最终谢见安抱著枕头镇守卧室,用凶恶的目光把锺翛逼去了客房。
我在谢见安後面挤眉弄眼,锺翛垮著脸可怜兮兮地望著我。我心软的不成样子,却被谢见安的淫威吓退,只好无能为力地目送他出去。
谢见安爬上床,不一会儿把我轰起来换床单,顺便洗个澡。折腾到好晚才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他躺在我身边,我背对著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他的手臂环上了我的腰,手掌覆在小腹上,来回摩挲。
小腹像贴了片暖宝宝,热乎乎的,很舒服。我哼了两声示意他别停,继续摩擦生热。
他的额头顶在我背上碾来蹍去,声音低低地:“你瘦了。”
“……”
“只有这里胖了。”
“……=皿=!”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没有多大力,却连带著小腹一颤。
“你干嘛!”他不满地,“别把小崽子吓到。”
我失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你不是不喜欢他麽。”
“谁说的,”他翻个白眼,“我不待见的是他爹,至於他──他不是你的崽儿麽。”
我深感欣慰地点点头,转回身背对著他,把他的手掌拉到小腹捂上:“快给你侄子取暖。”
停顿数秒,他没再贫嘴,特听话地上下摩挲,捂了一夜,姿势都没变过。
☆、第四十五章
这一星期过的简直是身在天堂,锺翛天天来我家报道,爱心三餐更是一顿不少,也难为他中午还要从公司跑回来和我一起吃饭。谢见安一如既往地没有好脸色给他,他也不恼,每天安安分分睡客房。
我跟谢见安说过对锺翛客气点,结果他头发一甩极尽屌丝气息来了句:“千金难买爷乐意。”
我:……
不过介於锺翛最近的美好举动,我想应该趁热打铁告诉他小家夥的事。
於是和谢见安鬼鬼祟祟地开碰头会。
“你说,怎麽开头?”
“直说呗,铺垫没一句呢你就得被他牵著鼻子拐跑话题。”
“他会惊悚的。”
“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每晚锺翛都会趁著谢见安洗澡时跑到书房看我码字,我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和他温存一会儿,有一次我笑咪咪地问:“你有没有决定下来?”
他倚在书桌上,身形纤长,端著咖啡杯,暖色灯光下端端是一幅画。我居然有些可惜没学过绘画,否则这样的场景描摹下来,比照相机记录得更有韵味。
他闻言眉目一动:“什麽?”
“我来包养你啊,怎麽样。”
他笑得带一丝宠溺:“你拿什麽来包养我?”
我腻上去,揽住他柔韧的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天外飞财。”
他垂下眼帘,笑得朗风疏月。
怎麽看也看不够。
“习惯”三天就可以养成,尤其是生物锺这个人体里十分神奇的东西。
我打著哈欠踏进办公室,看到山峦连绵的文件太阳穴突突直跳,下一秒莫臻出现,我看向他两眼发光。
他被光芒逼的後退一步:“休息好了?”
笑得缺心少肺:“没。”
莫臻:“哦。”
嘴咧的见牙不见眼:“这些帮我批复下。”说著抄起摇摇欲坠的一座小山献宝似的递上去。
莫臻的良好教养让他调整焦距看了眼鼻尖下的山尖,不紧不慢地:“我能得到什麽好处。”
我眯起眼笑得像偷腥的狐狸:“苏越近来招的烂桃花,如何?”
我俩相视,心照不宣嘿嘿笑。
锺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你们做什麽呢?”
我收起不良怪蜀黍的表情,补救的掀开上一刻面皮做风度翩翩状:“没事。做笔交易。”说著挥挥手与莫臻作别。
锺翛似乎轻笑了下,转身锁上门,我挑挑眉毛,支起脑袋,玩味一笑。
他回头见我饶有兴致的模样,不易察觉的红了耳根。
我眨眨眼睛,笑得更开。
他凑上来细细打量我,我也不推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睁睁看到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面颊。
“锺翛,”我轻轻唤他。
“嗯。”他对上我的眼睛。
“你……有没有,喜欢上我一点?”
他忽闪两下蝴蝶翅膀似的睫毛,别过眼去。
我的心渐渐下沈。
“嗯。”
我一愣,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音节。
“什麽?”
他的目光织成了一张网,密密麻麻把我包了进去。
“我说,嗯。”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我内心天翻地覆一阵狂喜,拖过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吻了个昏天黑地。
不枉费我纠结这麽久,老天还是开眼的,看我追得这麽辛苦也不忍心了。
能得他这个字,真是,清扫厕所的大妈都年轻二十岁了啊!
吻毕,我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舔舔嘴角意犹未尽,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不时偷眼看我,见我毫不避讳且似笑非笑,脸红的直冒热气。
切,最後一垒都成功破防守了,现在玩纯情……
不过他什麽样我都喜欢。
忽然想起肚子里的小家夥,既然得到了他的回应,那麽小家夥能留住了,不禁松口气,然後一愣,恍然大悟。原来,我拖来拖去不肯坦白,竟是因为害怕留不住小家夥麽。
我戳戳小腹,展眉一笑,小家夥,我们都舍不得你。
锺翛抓住我戳小腹的手,顺手捏捏小腹上的肉,调笑道:“身材走形了啊。”
我白他一眼,把他的手用力拍开:“你有意见?”
他忍笑似的抖抖肩膀:“小的岂敢。”
“哼,”我扬扬下巴,“说,怎麽受罚。”
他咬住我耳尖,我耳朵一抖,没动。
“爷您说怎麽罚,小的就怎麽罚,绝无怨言。”
嗯,态度良好。我点点头:“对了,跟你说件事。”
☆、第四十六章
正要接著说,门把手!啷几声,外面有人狂拍:“你在里面干嘛呢,开门!”
我和锺翛相视,急急忙忙七手八脚分成两个个体,乒呤乓啷撞翻文件四本零食三包签字笔两只外加没有水的水杯一个。
苏越在外面大喊:“我是不是打扰了什麽……要不要回避?”
我黑著脸拉开门:“没有。不用。”
“真的不用?”他探头探脑地,见到锺翛状似了然,用胳膊肘捅捅我,挤眉弄眼地,“抱歉了哈,我叫你一起去彩排。”
今天是服装展的最後一次正式彩排,我被谢见安硬是按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之前的彩排都没有去过,这次如果再不去就太不像话了。
我整理下衣领,咳嗽一声,说了句“等著”特意敞开著门去拿东西,锺翛也跟著我们一起去,苏越难得没有多话,只是神情诡异,实现不停游走在我和锺翛之间。
趁著在後台换衣服的时刻,我狠狠拍了下苏越的脑袋:“你一路上眼神飘忽看什麽呢!”
他揉著脑袋笑得贱兮兮:“诶,我是不是要叫锺翛‘爸爸’了?”
我望天:“怎麽没听过你叫我‘爸爸’。”
“切,小气鬼,不是你说的叫你‘爸爸’会叫老的麽,”他嘟起小嘴,“这麽说,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嗯哼。”虽然是刚刚才确定。
“哇哦,”他欢呼一声,“恭喜您晚节不保老树开花焕发夕阳又一春啊!”
“……你说什麽呢!=皿=!”
彩排势必会碰到叶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清泉一潭。见到我笑著打招呼:“杨先生身体好些了吧。”
现在看到他觉得不那麽碍眼了,想到锺翛的那个“嗯”字,不自觉间腰板都挺直了:“没事了,谢谢。”
後台的模特光著身子走来走去换衣服、化妆,相比较之下,我、苏越和叶新闲得冒泡,和周围紧张的快节奏格格不入。我主动去茶水间泡两杯咖啡又接了一杯热水,苏越亦步亦趋跟在我後面,接过咖啡,见我拿著热水捂手,诧异道:“热水?现在是夏天!”
我无视他呲牙咧嘴,吹了吹轻啄一口,抬眼看到锺翛到了後台,正跟叶新说著什麽。
我慢下脚步,又追上苏越。
他的那个“嗯”字,足够消除我所有的疑虑,足够获得我所有的信任。
有意无意地秀了下恩爱,我擒住他的下颌轻咬了下他的鼻尖,又在嘴唇上蜻蜓点水,眼角瞥到叶新一如既往做蒙娜丽莎状,苏越捂著眼大叫“注意影响注意影响”,锺翛则红了脸,却没有推开我。
心情异常舒畅,离我们比较近的几个美女挽了挽头发对我们笑的很灿烂。
我从小就不相信童话,为此老爸不止一次说我无趣,让他很找不回童年。但最近日子过的太舒坦,或许,童话还是存在的,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四十岁的大叔从此相信童话,这标题会不会太猎奇。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条叫“城南旧市”的小巷,以前就听说过,这条小巷是很有名的旧货市场,不少人来这里淘些宝贝。但是一直没时间来闲逛,今天生了兴致,在路边停车场停了车,领著苏越和锺翛闲庭信步。
小巷很窄,古旧之气扑面袭来,两侧是斑驳的灰色石板垒成的墙壁,来往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个个小摊位整齐的像豆腐块,各个摊主家的小孩子们凑在砖墙的拐角处弹玻璃球煽片技,趴在地上,也不顾地上脏,叽叽喳喳吵成一团,不外乎“不带这样的”“犯规了,重来!”的童言稚语。
摊位上的东西从老旧家电到花鸟鱼虫,可谓是应有尽有,讨价还价声不绝於耳。若是往日,我定是没有此等闲情逸致慢悠悠踱步,尤其是这麽吵闹的地方。
往後一看,落下他俩好远,跋山涉水走回他们身边,苏越正拽著锺翛袖子对著一件玩具流口水。
我打眼一瞧,不禁乐了,那是我小时侯的玩具,我就有一件,和这个一模一样,一只尖嘴鸟头人身的拎箱子旅客,通体色彩豔丽斑斓,上了发条就会像鸭子一样往前走,还会拐个弯。
我上前去拍拍苏越的肩膀。他回过头来对我撒娇:“我要这个,你给我买嘛~!”
我四下张望,心里默念这是谁家的弱智儿童,反正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皿=
见我悄悄和他拉开距离,他又转身去拽锺翛袖子:“你有义务给我买,爸爸!”
锺翛被雷得外焦里嫩,我不禁捂脸,连声道:“好好好,我给你买我给你买!”
妈的,明明这小子比我都有钱──虽然是莫臻的钱,就会跑来欺压我这个穷苦平民……
这个小摊位买的大都是幼儿玩具,带著浓浓的时代感,除了苏越看上的那个还稍显精致,其他的都已颜色暗淡。
这类东西大都很贵,但也确实物超所值,因为他卖的不是一件玩具,而是一个年代。
我让摊主把这个包起来,没有与他还价,也没急著付账,挨个把玩摊位上的其他东西,有些许是我小时候玩过的,样式大小分毫不差,一路向上,一只拨浪鼓闯进了视界。
拨浪鼓对於婴孩的致命吸引力,早在谢见安身上就得到过证明了。
我心念一动,拿起手柄转了两下,绳端的小球咚咚捶在鼓面上,煞是好听。鼓面上画著一株盛开的粉嫩桃花,鹅黄的花蕊清晰可见。
暗自皱皱眉,好看是好看,但桃花的花语是爱情的俘虏,把这个送给小孩子,会不会寓意不大好。於是问摊主:“还有别的样式吗?”
苏越掐腰仰天大笑:“杨,你要买这个?”
我不理他,自顾自问,摊主摇摇头,也是个实诚人:“就这一只了,算你便宜些。你看著做工,纯手工的,现在哪做的出来哟。”
我惋惜地看了看手里的拨浪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买下,反正就是个玩具,想那麽多做什麽。
他俩对我买拨浪鼓的行为表示极其不解,苏越在场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解释,只好昂首挺胸学谢见安甩甩头发,特屌丝地:“千金难买爷乐意!”
却又在不经意间,手垂在小腹前面,轻轻晃几下。
咚咚咚,真好听。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