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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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遗憾是,这个从小就跟著我屁股後面叫唤“夜哥哥”的小P孩,在我进孤儿院之後,就再也没叫过我“哥哥”,取而代之的是“叶子”这个娘炮到爆的昵称,我抗议过好几次,奈何当事人是“谦虚接受坚决不改”的典型。说来这个小家夥也蛮可怜,从出生就没见过那极具事业心的父母几次,对父母的记忆只停留在了银行卡的那几位数字上。
我颤了颤右手,好像,锺翛,也是称叶新为“叶子”的哈。
“你什麽时候来B市的,也不告诉我。”我翻个白眼。
“来B市实习呀,叶子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好伤心……”
我叹气:“是谁在电话里爆粗口骂了布置论文的导师,然後说‘我要闭关’谁都不要打扰我,违令者拖出去枪毙50次的……”
“额,是咩……我不记得了。”他捋捋额前那撮毛,“不管怎麽样,我就是伤心了,亏我还心心念念来你的故乡救死扶伤呢!我不管,怎麽补偿我?”
“……下班再说吧,你现在住在哪里?晚上来我那吧,到时候细聊。”
他懂事点头:“现在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晚上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好了,给你露一手,嘿嘿~”
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後,我匆匆赶回去,在电梯口正巧碰到了锺翛。
我想了想还是维持风度的向他打招呼:“早~”
“杨,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也不接。”
……老子关机了,你想找谁诉苦都成,只要别是我就行。
“啊哈哈,是嘛?可能没有电了,没注意。”
“你去哪了?”他很执著这个问题。
“今天难得起早,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先走了。”
他抿紧嘴角,没再说话,我也没心思理他,道个别就先去了莫臻的办公室。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与谢见安的偶遇加快了办公速度,当我下午三点就要翘班的时候,锺翛抱著一堆文件敲开了门。
“你这是?”他瞪大眼睛。
“提前下班,今天有事,这些东西我明天再看,你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可是这些今晚之前要汇总的……”
我扭头叹气,然後接过那堆文件夹,认命的坐下翻看签字。
本以为今天可以扮演一下好哥哥慰劳慰劳远道而来的弟弟,早早翘班去医院接他然後俩人一起逛逛超市回家边吃边聊,顺便打打双人游戏,或者摆脱和电脑对战的处境来场RPG。
我唉声叹气,完全没注意到锺翛窘迫的脸。
“杨,”他叫我,用了半天组织语言,“我们中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我对著满篇的汉字一目十行,顺口答道:“没有啊。”
“那、那你怎麽……好像不太高兴见到我?”
我慢慢抬眼,认真而深情:“我失恋了。”
“啊?”
“……然後罪魁祸首又抱了一堆文件耽误我下班回去调养身心健康,你说我应不应该生气?”
他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螃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杨,别拿我开玩笑了……这……”
我干脆放下笔,伸手捏捏後脖颈,又喝口水:“谁和你开玩笑了。”
笑话,我杨夜拿得起放的下,爱上了就是爱上了,问我理由我也说不上来。之前的纠结不过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反正现在两人的心里内存容量已经说开了,扭扭捏捏反而恶心。
“对、对不起,可是我已经……”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的名字叫做叶新,然後呢?”
“……”
“这样吧,你现在有两种选择,”我给他掰著指头算起账来,“第一,去向叶新告白,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选择权在叶新;第二,没胆子告白的话,现在有一个硬件软件都还不错的倒追你,你接不接受也是百分之五十的事儿,但这百分之五十是由你决定的。”我把胳膊支在桌子上,上半身向他倾斜,“你选吧。”
“你……”他别过脸去,“你别开玩笑了……”
我盯著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好一会儿慢慢输出口气,继续飞速浏览文件:“你怎麽就不懂呢……”
怎麽就不懂,爱这个字虽然俗气,但却是唯一不能用来开玩笑的文字呢。
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逢场作戏时经常会说“我喜欢你”来换取共度一夜,喜欢什麽是肆无忌惮的。
可是爱不行。
好多人都把喜欢和爱混为一谈,其实二者千差万别。你可以喜欢狐狸喜欢孔雀喜欢大象,喜欢地球仪不喜欢地图,但你不会说你爱这些东西。
爱只能给一个人,毫无保留。“喜欢”能换来一夜,“爱”却可以换来一生。
而且,爱怎麽可能能用“百分之几”来定论,我跟他说的那些理论数据,其实也是自我安慰罢了。
这麽一想还真是悲哀,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麽……
越想浑身越难受,锺翛也一直没有答话,就在桌前侧著脸直挺挺地站著,周围空气少到让人窒息,终於在被闷死的前一刻把剩下的文件一推,拿起包,没看某个cos木头桩子的人一眼,走出办公室。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在停车场里点了根烟,靠著车门抽完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爱TMD谁谁谁,老子今天为弟弟接风,影响心情者,拖出去突突五小时!
苏越曾不止一次说过我没心没肺,天大的事都能想得开,该吃吃该喝喝,绝不自找麻烦。开始还有点自鸣得意,现在想想不过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罢了。锺翛这座堡垒是要论持久战的,当然要保存体力耐力精力来参加这场马拉松。
到医院时谢见安正好下班,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接诊完最後的病人,眯起眼睛对他进行一遍遍全身扫描。
别说,这不靠谱的家夥穿上白大褂还真人模狗样的。
“怎麽~?”他换著衣服,跟著我的视线顺藤摸瓜攀住老子色迷迷的眼神,“视奸咩~,饥渴的话小爷奉陪。”
我支著额头笑了:“有大把大把的美少年前赴後继等著寡人临幸呢,你去後面排队去。”
他恬不知耻:“我俩啥关系~!走个後门插个队不行啊,小─叶─子~~~!”
“滚,”我笑,“晚上我要吃红烧鱼,你做。”
“废话,要你做你会麽。”
回去一道儿上和他闲扯皮,去超市买好食材,看他摩拳擦掌的,又是围裙又是帽子的全副武装,挺像那麽回事儿。
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串葡萄一个苹果的往肚子里装,谢见安偶尔探出脑袋数落我锅有多大胃有多大,等到一盘盘珍馐美味端上餐桌,我──吃饱了……
他吹胡子瞪眼:“塞也得给我塞下去!”
苦著堪比苦瓜的脸,慢吞吞拿起筷子,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愣了愣,是给锺翛特设的铃声。
抿抿嘴角,接了起来:“喂?”
“杨,叶子晕倒了!”
心底开始失落,与潜意识里期盼的究竟是背道而驰。
我认真的措辞:“你不觉得,应该打120麽……”
“啊啊,对。”
嘟,电话挂了。
我眨眨眼,茫然地看看手机,又看看谢见安。
“怎麽了?”他问。
我耸耸肩:“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得去趟医院。”
拿上银行卡──锺翛现在一团乱根本指望不上,估计连钱都没带──问好了医院,抛下一桌子佳肴,开车向目的地进军。
正值晚高峰,整个城市便秘一样,三十分锺的路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我本意是想让谢见安先回,他坚持一起去,再加上如此交通状况,就依了他。
到医院叶新还没有醒来,脸色比平常更苍白,右手连著点滴。锺翛背对著门坐叶新身边,倾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刘海儿。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没抬头:“医生说是低血糖,加上压力比较大,才晕倒的。”
“哦……”
“低血糖啊,多做做运动,备著点糖啊饼干啊没事吃两块就行了。”谢见安插嘴。
锺翛看了看他,又看看我:“这位是……?”
“我弟弟,是医生。”我言简意赅,“好端端的怎麽会低血糖……”
“他身体从小就不好,再加上最近比较忙,每次都弄到很晚,劝也不听。你今天走得早,剩下的文件都是他帮忙看的。”
“额……”我摸摸鼻子,虽然听不出他语气有什麽埋怨,但这话听上去不舒服。都知道自己身体差,还多管什麽闲事。
“通知家属了吗?”我问。
“呀,我忘了。”
“……”
我走到走廊,给叶老爷子打了电话,顺便去把医药费付了,谢见安像小狗一样我走哪他跟哪,回头看他不由乐了,伸手抓抓他头顶几根毛:“真乖。”
他眼巴巴的:“饿……”
一想锺翛或许也没吃晚饭,就算吃了这一趟折腾下来也累够呛,就让谢见安下楼打包两份粥点上来。
锺翛还在守著,看上去也没有谈话的欲望,我也不自找没趣,医院禁烟,可怜我嘴巴发干,只好去自动售卖机买了板巧克力吧嗒嘴儿。
要让老爷子好好教训教训叶新,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害人害己不说,还劳民伤财……
这样想著,再看看锺翛的殷勤劲儿,瞬间巧克力都不甜了。
把剩下的半块丢进垃圾桶,去洗手间漱了漱口,抬头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
气色红润有光泽啊,简直就是白雪公主她後妈。
联想了一下正躺在病床上特受人待见的白雪公主,说不上来是什麽滋味,反正不好受就是了。
要是换成我躺在病床上,锺翛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守著寸步不离。
啊呸呸呸,身体超好吃嘛嘛香喝白开水都能喝出爽歪歪效果的,装什麽娇弱,还没事闲的诅咒自己。
怎麽说呢,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和叶新在锺翛的心里地位上是有明显差距的(废话),这是历史原因:一个是竹马竹马,幼时的邻家大哥哥,现在放心坎里的暗恋对象;一个是突然冒出来,有过几面之缘,现在共同项目的合作对象,同时是追求自己的猥琐怪蜀黍。
高下立现。
我悲壮的在洗手间里凌乱著,不断安慰自己“後来者居上後来者居上”以试图呼唤起千金难买爷乐意的自信心。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凌乱没多久,估摸著谢见安应该回来了,才回病房。
谢见安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捧著外卖吃得不亦乐乎。
我皱皱眉,锺翛的那份连盖子都没有打开,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叶新,手也紧紧攥著,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片阴阴的暗蓝,这座城市的空气指数一直让人诟病,我不由得想念在新加坡的日子。那里虽然是终年的夏季,天气闷热,但是空气很清新很湿润。
可是回到这座城市,出了机场的第一反应却是:嘿,灰蒙蒙的,挺亲切。
我爱这座城市,老爸在这里寻到了他一生中的唯一,我则在这里出生,渡过懵懂不记事的幼年,甚至现在也找到了我的唯一。
虽然这个唯一暂时还不属於我。
也忍不住会想,如果一开始我没有主动的和锺翛说上第一句话,现在他在我心里也许就是一个合作公司的菜鸟;如果一开始,我顺利的去了南美做开拓者第一人,也许他就会被丢弃在众多的拉丁美人之後。
但是,所有的“如果”碰到“现在”都只有统统贴上封条的份儿。
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如果”,可因为他,我还是用上了这个词汇。
锺翛,我会努力的去争取你的感情,即使你的感情太纯粹而且被你抱得死紧。但你也无须担心,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哪怕一点点,我会放弃。
至於期限,很抱歉,请你等到我对你的感情消失殆尽。
我深深吸气,笑著拍拍他隆起的肩膀。
他转过头看我。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
我笑得很长辈:“先吃点东西。”
“可是……”他看看他的公主。
“吃东西不影响你守著他,”我把碗筷塞到他手里,“还是说你也想低血糖?”
“放心,他身体很健康,看他脸色就能够判断……”谢见安从碗里爬出来。
我瞥他一眼。
“OK,当我不存在。”他举起双手。
锺翛打开盖子,蒸汽雾蒙蒙的熏著他的脸。
“今天谢谢你……”他犹豫一下,还是说,“要麽你们先回吧,这里我守著就行了。”
我挑眉:“他有家属,哪轮得到你来守著。”
谢见安像看羽毛球赛似的来回看我俩。
锺翛抿著嘴唇不说话,直勾勾的盯著我,眼里满是倔强。
我被盯得浑身发毛:“好吧好吧,随便你。一会儿他爸就过来了,我等他过来再走。”
他垂下视线,开始吃东西。
我看他一会儿,也转移了视线,掏出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谢见安凑过来:“呦喝,你先玩,玩完我破你记录。”
我没理他。
过了能半个多小时,期间我们三个都没吭声,直到叶老爷子到了医院。
叶老爷子一派从容:“麻烦你们了,这里我找人看护,你们回去吧,不早了。”
我跟谢见安点点头,锺翛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叶伯伯,我来守著吧。”
叶老爷子勾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总觉得他眼风扫了我一下。
我一哆嗦,没等老爷子开口,拽过锺翛,笑著和老爷子告辞。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我先把谢见安送回了他自己的公寓,他也没多说什麽,下车後和我还有锺翛说再见。
锺翛没反应。
谢见安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後向我挥手,看到我车子出了小区才上楼。
锺翛从被我拉出来後就没有说话,但能感受到他极其不满。
他既然不开口,我也没有开口的必要,难道要我解释大Boss气场太强大,为防止各位尸骨无存,所以强抓著你一起逃出生天?
咩哈哈哈,这个笑话真好笑,还逃出生天,你以为你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嘛?!
我没有送他回家,而是带回了我家。
既然决定要全力以赴,当然不会放弃任何到手的可发展JQ的机会~!(握拳)
不过当事人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
我解开安全带:“上楼吧。”
他问:“你这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笑,“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下午的对话吧。”
“……”
“既然说清楚了,你该不会阻止我扶住实践的权利吧。”
我两个反问句砸过去,还是一派笑咪咪,心里却连扇自己俩耳光:见过贱的没见过这麽贱的!
他移开视线:“我要回家。”
……老子又不是绑架犯。
“今晚就把这当家好了,”我想了想,抛出鱼饵,“明天周六放假,我俩一起去看叶新,你住这不是近些麽。”
“你怎麽对叶子如此感兴趣?”他定定的看我。
“你想太多。”我想捏捏他的脸颊,还是有贼心没贼胆,手顺了下去拍拍他的肩膀。
他的敏感未免用的太不是地方,还小孩子般用“叶子”这个专属称呼来宣誓所用权。
我暗自呲笑一声:“走吧。”
不知道在哪看到过: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
我给他洗了些今天刚买的新鲜水果,他也没什麽心情吃。我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中间隔著一个人的距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