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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军旅旧事作者:归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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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说:“好好在炊事班呆着,我亏不了你。”然后又横声恶气地命令:“摸着!”

  我知道他让我摸什么,可我没动。

  “摸——着——”他再次以钦差大臣宣读圣旨的语气命令我,然后不耐烦地抓起我一起手,甩在了他那里。

  那夜,他真象一个孩子……

  我不是拒绝摸他,而是羞于主动。当他把手放在他那里,我无言无声地摸上了他那条开始还软软的橡胶管,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挺直坚硬长枪的男根。

  他的男根在长枪状态时,真的很大,很美!我曾经粗略地量过它的长度:以两只手依次排列攥住,前面还要裸露半个头部(我的手并不小)。而且枪身粗细均匀,根部稍壮一些,以近乎九十度直角擎天挺立。软的时候,有半截包皮护住头部,硬时便全部退去,看不出一点痕迹,显得干净整洁……

  多好一杆枪!此刻,正握在我手里。难道,这不是幸福吗?

  窗外的夜,正浓!凄迷的月色,婉约!

  他的身体火热,烘烤得被窝里暖意融融。我轻轻地握着那杆刚刚给予我无限快乐的长枪,深深地着每一根凸起血管上迸跳出的温度。握着,摸着……心中千丝万缕、百味杂陈!一根细线牵扯着,牵扯着,牵动了心尖儿上一滴晶莹的蜜糖,从高空坠下,溅落心湖,漾起层层涟漪——甜甜的,甜甜的……

  窗外的风,依旧!墙上的时钟,咔嗒!

  躺在他的臂弯里,疲惫过后的慵懒悄悄来袭,使我睡意融甜……

  在我即将睡去的一刻,他猛然惊觉,搬过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然后,吻上我的唇……

  新一轮风雨,再次急骤!

  那晚,我们一共做了三次。第二次时,我的高潮先他好久。第三次时,由于已是熄灯之后,炊事班人都睡下了,我有些担心怕人觉察,所以并没射出来。

  他是不怕的!床被他撼得天惊地动,任我怎么警告他小点儿声,就是不听!

  我一直没让他碰我那里,于是便得了个“样干不样摸”的雅号!

  第二天一早准时醒来,浑身酸疼。看着身边仍在酣睡中的男人,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心头鹿撞。

  悄悄爬起,继续着一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忍不住思潮滚滚,心里真有那种他说的“被我干过了就是我地银”的滑稽感受。

  一边拖着地,一边笑自己,脸上便蒸腾起滚烫的热浪。

  然而,回头想想他昨晚的表现,以往那居高临下、狂傲不羁的姿态我虽熟悉,但是在近期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便会收敛许多。昨晚他怎么了?而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却是他那股子好象蓄在心里已久的大仇终于得报的傲视与轻蔑。怪怪的!

  管他呢!还真把自己当小媳妇儿了?我忍不住轻笑。他今天要去见的,才真正有可能成为他的小媳妇儿。如果他同意的话,我还是要下连的……

  同意?为什么要“他”同意呢?这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

  突然想起昨晚在迷乱中好象答应他不下连的请求……

  请求?他那是“请求”吗?

  我心里有些乱,也有些烦。下连吧?已经答应他了!不下连吧?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两个大老爷们儿,这算什么事儿啊!

  昨晚的事儿,真是做过格儿了!我怎么能……

  怎么办?下连?还是不下连?

  迷茫!为了这个问题,我反反复复问着自己。转眼起床号吹响,手里的活儿还没干到一半。

  都怪陆文虎!我不禁暗暗较劲。可就是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

  浑浑噩噩中,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揉完了馒头,犹犹豫豫地怎么也不愿意过去给陆文虎打洗脸水,不知道心里害怕什么。可是没办法,不得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去。

  陆文虎已经起来了,穿着米黄衬衫坐在床边直盯盯看着我进来。

  我拎着一桶水,看到他的眼神后,脸腾然火热,避过目光不再看他,低着头给他准备洗脸刷牙水。

  “袜子呢?”他冷冷的声音。那语气,就象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突然醒悟,早晨起来到现在一直胡思乱想中,竟然忘记了给他准备今天的袜子。

  慌忙去储物柜给他找袜子,走到半路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

  怎么?这准备换洗衣裤的活儿,只不过是为了开始那个“不用照顾”“会干好”的承诺而已,并不包括新兵对班长的责任之内。我伺候大爷到现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一天忘了准备袜子,怎么就这种态度对我?

  回转身,昨夜里积存的不快一起涌上心头。我想,那一刻我的眼光一定很冷。

  真想说点儿什么。可转念一忍,还是算了。去储物柜找了袜子给他放到床上,一声不吭走出宿舍,心里十分委屈。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难道温存过后,便没有一丝情意吗?

  一直躲在操作间里,胡乱地东一下洗一下收拾着,看到陆文虎从窗前过来,我便进了烧火间,推开小门,来到外面。

  洗脸水?谁爱倒谁倒!

  其实,一句半句话我倒犯不着生气,可我总觉得他从昨晚开始,一直跟我憋着股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毛病!

  我低着头站在炊事班后面不远的土坡上,心里正气不打一处来,听到烧火间的小门开关的声音。

  一个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知道一定是他。

  “这又抽哪股风儿啊?”他在我面前晃悠,并低头看我。

  我拿眼狠狠瞪他,然后看向别处。

  “快回去吃饭,一会儿不赶趟儿了!”他看我没哭,往回走了两步,又转回头说。

  “你自己去!我不去!我一会儿找连长下连!”我气夯夯地说。知道他要带我去跟那个准媳妇儿约会。

  “下个几巴连……”他声音很轻,但依然粗重:“赶紧回去了奥!”

  我懒得理他,是真生气了。

  他见我不动,站了好一会,象是经历了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过程,然后来到我身近,把嘴伸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不是说听我话吗?好了,听话!不生气了奥!”

  轻轻的耳语,火热的呼吸!心,被融化。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更觉委屈。

  “我要下连。”我嘟着嘴说。

  “别得瑟了奥!回去吃饭,一会儿我带你去市里玩儿。”他依然轻轻地附在我的耳边,说着说着,嘴几乎碰到了我的耳朵,一下一下地吹气。

  好痒!

  我哈腰躲避。回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在晨阳微醺的光线里更显干净、帅气,男人气十足。

  我还能说什么呢?

  卷二 第二十四章  浪静风平

  经历了昨夜的三次射落,他看上去没有一丝疲惫,戏谑的眸子里闪亮着熠熠神采,揶揄的嘴角边牵扯出两朵靥窝,一脸沉静、从容中,隐隐有一丝邪祟、浪荡的自信攀游其上,两条浓黑、整齐的眉毛不时轻轻抬举,跳动出摄人心魄的蛊惑力量……

  看着这个于灿烂晨光里,春风拂面,神采飞扬的男人,一瞬间我似乎轻轻窒息了!昨夜的旖旎,昨夜的美丽,一股脑全部涌入脑海,幻灯片一般闪现跳跃,然后定格在他来潮瞬息,那个咬牙切齿、皱目凝眉、脖颈挺硬、力蓄全身、凶猛狰狞的狂人一幕。对比之下,如此真实,如此生动!

  一刹那,我的胸膛里,肚腹中,一蓬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雾霭,升腾,弥漫,浸裹了我心……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又红了。因为我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了傻傻的,痴痴的,亮亮的光芒,迷离而暧昧,一眨不眨地看我。

  他的嘴,一点,一点,向我靠来,仿佛没有动作的传送,完全是由意识的牵引。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睛缓缓眯起,他的唇瓣微微开放……

  我的心,狂跳不止。

  然而,在他即将亲上我的时候,我躲避并跑掉了。光天化日之下,我的理智还没有迷失到无羞无耻的地步!

  跑动中,我轻笑着回头,看他。

  那一刻,空气中漫游着一丝野地里晨起甘洌的叶露清甜,偷偷拂上心头!

  他哈着腰,厥着屁股,努着嘴愣在当地。下一秒,他忽转头,看我,脸上迷乱、不解的神情迅速蜕化,释然中一抹邪邪的轻笑荡漾开来……

  蓝天澄净,白云几朵,阳光亮晃晃地交织起草色疏离,炊事班后面的平地放眼开阔,一樽老旧的水塔刚好与他并肩站立。

  春光无限!

  我把这刻印在心底,然后转头,向炊事班跑去。

  回去的途中,竟然发现方宝胜在半开半掩的门里,愣怔地站着,已不知看了多少时间。

  看到方宝胜那一脸惊奇,我再次飞红满脸。忽然间想起,昨夜与陆文虎第二次纠缠中,我好象看到一个黑影趴在炊事班的后窗上偷偷往里看。当时正投入中,只是眼睛扫过,等仔细再看的时候,黑影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头脑中出现了幻觉,然而虽只一眼,那个扒在窗上的黑影却印在了脑海里,很是清晰。

  那个偷看的人,会是方宝胜?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升起。

  “快回去吃饭吧,去晚了车没座儿。”方宝胜很快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哦。”我答应着,回头看陆文虎也晃着大步走来,心慌慌地跟着方宝胜回去。

  回去后,陆文虎匆匆吃了饭,一个人批假去了。

  我也没怎么吃饱。来部队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去市里,心情多少有些兴奋和紧张。

  吃过了饭,我急急忙忙跑回宿舍准备一应物品,也无非就是把军装穿戴整齐,带上点钱预备买些什么东西。

  正收拾中,方宝胜匆匆进来,神秘地塞给我一个纸条和一百五十块钱,让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帮他邮回家里。

  “千万偷着邮,别样陆班长看到了。”他一遍遍告诫着我,让我很是奇怪。

  七连人都知道,方宝胜家里非常困难,父亲常年瘫痪在床,弟弟还小,全凭母亲一个人维持那个破烂的家,度日艰难。

  可是邮钱也不犯什么病吧?为什么要避着陆文虎呢?

  虽然感觉怪,但我毫不怀疑这钱的来路。因为平时不难看出,方宝胜不仅勤劳、朴实、厚道,而且极少花销,每月的几十块津贴费全部存攒起来,邮回家里。

  “千万别样陆班长知道啊!”他再一次强调。

  “知道啦!”我一边往出走,一边回头笑着说。

  出了炊事班,沿着平日里去连队的路,还没走下长长的阶台,远远就看到了车队大院门前,于阳光下停了一辆大客车,零零散散的人们已经开始登车占座,或者在车下三五成群地聊着什么。

  我有些激动,有些紧张,紧走两步过去,车上车下也不见陆文虎的踪影。

  说好了和他在这汇合,这时候了却还没到。难道批假不顺利吗?

  在我们部队,每逢周六、周日,士兵可以请假去市内或其他地方。但是每个连队的名额限制在百分之五以下,由士兵向连队申请,再由连队统一报到机关审批,很是麻烦!而且出去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必须按时归队。

  我有些隐隐担心。本来一个连队只有那么几个名额,这一次炊事班就占了两个,连队会同意吗?

  我站在车下,正胡思乱想间,忽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我肩膀上。回头,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兵望着我猥琐地笑。

  “咋地?不认识啦?”他问,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一营。”

  哦!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陆文虎嘴里那个“很嚣张”的老乡,叫什么季海洋的,那次陆文虎带我去一营时见过一次。

  “班长好!”我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跟他打了招呼。这个人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总感觉他的眼里有一团色迷迷的火焰,把他整个人都烧得即猥琐又透着一股骚气。

  “怎么不去我那玩儿?哪天去吧,我带你‘好好玩儿玩儿’!嘿嘿……”他笑得十分猥琐,把‘玩儿’说得很特别。

  上次去一营的时候,他是说过让我去他那玩来着。

  这个人的身后,一个看上去很清秀很干净的新兵紧挨着他站着,柔顺的样子,就象一只跟在主人屁股后头的爱犬,让我有种他脖子上正栓着一条铁链的错觉。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厌恶。正不知怎么回答他,远处的坡下,陆文虎一溜小跑,沿着大道上来。

  他跑到近前,看到我和季海洋站在一起时眉头微皱了一下,随手打掉季海洋担在我肩膀上的手。

  季海洋笑得更加猥琐:“大虎啊,看你气色不错嘛!嘿嘿!昨天晚上……”

  陆文虎倒抽一口气,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色:“别几巴瞎B嘞嘞奥!”说完,也不看季海洋,扯着我上车。

  车上已经稀稀落落坐了不少人,嗡嗡嘤嘤说着话。陆文虎拽着我走到后面,找了个空着的两人座,让我坐在里面。

  看着车窗外,大路和通向炊事班的高台石阶上,不时有一队队着装各异的队伍吃完饭后走过,稀稀拉拉不很整齐,凸显出一份军营中周末的闲散。

  坐在车里,心微微颤抖。半年不见外面的世界,差不多已经忘了是什么样子了!

  季海洋带着那个小兵坐在了过道另一侧的前面早有人为他们占好的座位上,不时回头贼眉鼠眼地看我,带着他猥琐至极的笑。

  这个人可真讨厌!我心中暗自琢磨。

  开始时我有些不自在,但在他的不断回望中,本来激动、兴奋得突突跳动的心,反倒平静了许多。

  我有一个很特别的性格,就是越到关键时刻越镇定,这也是我这个“小鬼头”在学校里如歌咏、朗诵、演讲等比赛中屡屡拿名次的重要原因。或许,这也是我当初能在那么关键的刹那,抱住陆文虎的缘由所在。

  车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座位爆满,后来的人只能抓着头顶的安全杠站在过道上。

  八点半准时开车。

  司机油门一轰,笨长的大客车龟速启动,缓缓地爬出车队大院门前的空地,拐上了油漆阔路,沿着倾斜而下的大路直奔营外。

  干燥的风,夹杂了一缕缕沁凉,从窗口呼呼吹进,拍打在脸上,满面清爽。

  往日熟悉的营区依然雄壮,随着车的开进倒退而去,于车内看来,阳光下的军营,另有一番滋味。

  短短半年多时间,这片地方给我的爱已充实满心,若三年后离开,我将会怎样的不舍!

  心,跟着车身一起悠荡。

  一只手被轻轻抓起,藏进了身侧不易被看到的地方,被紧攥,被抚慰,被摩挲。

  我转头看他。

  他一脸平静,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

  我也转回头,看向窗外。被他攥住的那只手,翻转来,与他十指相扣。心里踏踏实实,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大客车噪音轰鸣,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向着市区驶去。一路上,沃野莽莽,果树成行,远处的青山隐隐,近处的绿水悠悠,在阳光下闪着各自不同的光彩,尽收眼底。空气里弥扬着一股草长花芬的清新香气。车上的人们有说有笑,嘻嘻哈哈闹成一片,不知是谁唱起了那首《爱拼才会赢》,蹩脚的闽南话里,却是韵味十足的饱满旋律。

  听着熟悉的旋律,心陶醉在歌声里。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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