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破灭的乐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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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堕落、毁灭在我的手里吧……”
“秋仁……”
Chapter。07
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位穿着卡其色大衣的中年人将手中的面包碎洒向地面，白鸽们无忧无虑，只是想要尽快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同时还要警觉陌生人的靠近……
中年人戴着同为卡其色的渔夫帽，背部明显有点微凸，手的内外除了布满岁月的痕迹以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而他并不为意，可以看出他相当以这些伤痕为自豪，这是他历经沧桑而得来的荣耀。
“哟！大叔——”
不用看来人是谁，单单只是听到他那清爽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羽山秋仁。
秋仁一屁股坐在中年人的旁边，面前的白鸽受到惊吓，纷纷往四面八方散开。
“死小孩……”
中年人不满地啐了一声，然而语气里头还有着淡淡的宠溺。
“嘻嘻……”
秋仁咧开嘴，得意地向他展开最灿烂的笑容。
男人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站起来，步履蹒跚地靠近白鸽们喂食的地方。
失神地盯着中年男人不便的右腿，秋仁的眼光开始变得暗淡。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坂本大叔的脚会……
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嘴巴已经不自觉地动起来，“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愣了几分钟之后再继续喂养眼前的白鸽，显然自己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的腿……为什么？”
可是秋仁仍然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下去。
坂本大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在两年前，坂本大叔从少年犯罪课被调到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组织犯罪五课，那之后……在一年前突然受了重伤，当自己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来到病院的时候，只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坂本大叔。然而当他出院之后，就突然宣布提前退休了，这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记得国中的时候，自己是个令人头疼的叛逆儿童，给老师和学校带来许多麻烦，更是6次被送进警察厅的少年课进行辅导。要不是坂本大叔的话，自己现在一定跟那些社会的人渣没什么两样。是版本大叔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也是他教给自己什么是公义与真理。
对于坂本大叔，不单只是感激，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恩情，所以一直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只要他肯告诉自己……
“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但是——”
“这不关你的事！”
中年男人大喝一声，白鸽迅速展翅四处飞散，秋仁也被吓得愣住。
“咳！”男人清了清喉咙，打算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这……听说上几个月你惹上大麻烦了？”
由于坂本大叔跟他的主编是多年的老朋友，因此秋仁的这份工作也是经由他的介绍而得到的，所以一旦秋仁发生了什么事情，主编也会向他交代一二。
麻烦？嗯……
想起那件事情，秋仁刷红了脸。
那个男人竟然对他做出那种永远都难以忘记的事情来，即使极力想要忘掉，可是脑海里却越发清晰。最可恶的是一旦想起那个男人，身体会感到一股莫名的躁动。
所以……
根本一点都不想要想起！
“不想说就算了。”
注视着秋仁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有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坂本宗义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可是……这孩子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坚强，即使真的遇上什么挫折，他都会重新笑着站起来。然而……同时他也非常倔强，这样注定他会比任何人都还要吃更多的苦头。
……
当秋仁向他告别之后，正要拐弯之际就看见一辆宝马 535Li停在不远的地方。
天——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开着价值九百多万日円的豪华房车游公园的吗？算了！怎么样都好，这都不关他的事，正如柴田前辈所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慢着！这种压迫感……
秋仁的心头隐隐约约掠过不安的感觉，开始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是在找我么？”
磁性的男音从头顶上传来，秋仁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被一抹巨大的黑影笼罩着。
后面？
秋仁马上回头，却从后面被抱个满怀，男人抬起他的下颔，旋即低头便吻。
“唔……”
秋仁嘴里不停发出抗议，挣扎着想要推开，最后也只能无力地往后靠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锐利的眼睛仿佛像是在欣赏一件稀有的艺术品一样，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秋仁因□而变得□的表情。
“唔……嗯……”
男人紧抱住秋仁越吻就越发激烈，使得他不知不觉忘了如何正常地呼吸，逐渐缺氧的大脑也不能正常地思考，粗喘的气息感染着周围的气氛。
“怎么了，是想要我来疼爱你吗？” 男人一脸玩味地瞅着秋仁那张饱含□的脸。
吵死了！耳里响起的尽是些不安的躁动，与低沉细语的声音一起，缠绕住他心脏的，还有那只紧握住他手掌心的大手……
“住口！我根本不想要见到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你意。”说完，秋仁马上退开男人的怀抱，由于脚软而踉跄了几步，随即迈开步伐离开这里。
那种让人的脑袋仿佛要融化一般的激情，他不想再感受到了……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体记住那种感觉啊，那只会让他掉进万劫不复之地。
你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啊，东云御一？
……
就是因为有意外才不会无聊，秋仁……
东云别有深意地注视着秋仁离开的方向，然后再瞥了瞥刚才他经过的地方。
明明刚才还在，难道情报错误了？
……
可恶的家伙，东云御一这个男女通吃的大色狼！
“啊——嗯……”
当秋仁正在咒骂着东云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捂着嘴巴。
“是我，坂本！”
男人尽量压低声音，深怕会被某人听到。
“大叔？你怎么……”
“嘘¬；¬；——你先别出声，我先问你，你跟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坂本的眼睛充满着藏不住的怒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着秋仁的手臂。
秋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手臂被抓得发红了也没有知觉。
难道他刚才看到了？坂本先生会看不起他居然被男人……
看到秋仁惊惧而羞愧的眼神，坂本感到非常诧异，随后慢慢松开手，然而眼里却闪过异样的诡光……
“你……一直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腿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吗？”
“……”
怎么突然讲起这件事情来呢？难道……
“是他！就是他！”
“……就是他——东云御一！”
Chapter。08
他……他说什么？
坂本宗义的话彷如利剑一样，将他的心狠狠地剖开。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那么在意东云御一呢？他明明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可是……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秋仁——”
坂本宗义抓紧秋仁的双臂，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你要帮我！这一次你绝对要帮我啊……”
从来都没想过坂本先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在记忆中的他形象总是那么高大，在你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会用手将你的头发弄得一团糟。个性都是那么大咧咧，在你跌倒的时候，还会哈哈大笑，说你真是个蠢小孩……
这样的坂本大叔自己真的能够拒绝得了吗？
……
“大叔，我……我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他而已，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认为东云御一绝对不会听我的……”
“秋仁……你在帮着他吗？你……你听着！你、绝对不能跟他扯上关系！他是一个残酷的、卑鄙无耻的恶魔，绝对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坂本宗义有点精神恍惚，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看着这样落魄的坂本宗义，秋仁的内心非常之不好受，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东云御一的电话。就是那一次第二天的早上，东云御一将那块晶片放在桌面上，连同他的电话号码。
“谁？”
他真的接了？
“……我……”
“羽山吗？”
秋仁瞄了一眼坂本宗义……
“是的。”
“什么事吗？”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想……跟你见一面。”
“……”那边的声音忽然静止了下来。
东云的沉默对他来讲确实有点小打击，然而另一方面却非常希望他拒绝自己的邀请。
“我明白了。”
“呃？”他这是……“你不考虑清楚……”
“怎么了，你不是想见我吗？”
“不、啊，是的……我……想见。”
“地点和时间。”
“后天晚上十点钟，在津岛码头的停车场。”
“好。”
他是怎么了，难道他不会觉得奇怪的吗？居然约在那种时间和那种地点，任何人都会发现有问题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东云？
……
晚上十点的津岛码头停车场。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秋仁不用确定来人是谁，单只是他的气息就已经够独一无二的了。
“你有话想要告诉我？”
东云双手□裤袋中，一派气定神闲地站在秋仁的面前，犀利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
“你……还记得坂本宗义这个人吗？”
东云凝视着秋仁的眼睛，“你只是想说这些？”
什么只是这些？
“你别太过分了！当年就是因为追查你那批毒品的去向，最后还被你害得变成残废的那名警员！”
怎么可以将人命看得如此轻贱呢？东云御一你果然是个混蛋！
“哦——然后呢？”
“你这个……”
秋仁怒不可遏地上前揪住东云，眼神还充满着鄙视。
然而东云依然非常镇定，冷眼看待秋仁那种过激的反应。
“东云御一，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啊——哈哈……”正当他们对峙的过程中，坂本宗义已经拿着手枪对准了东云御一。
“大叔，你……”秋仁放开东云，想要走到坂本宗义身边制止他，即使东云他再怎么可恨，也不能私下杀人啊。
然而东云却比他快一步走到他跟前阻碍着他的行动。
东云他想干什么？直接火拼吗？
“原来如此，是你啊……”东云的脸上蒙上一层冷霜。
“你这个混球居然不记得我？我却因为你，腿没了、事业前途没了、连老婆儿子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完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东云御一！” 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坂本的表情更加狰狞。
“停下来，大叔！绝对不能杀人——” 当他想要扣动机板的那一瞬间，秋仁迅速跑到东云跟前张开双手。
东云对自己做了绝对不能饶恕、不能原谅的事……虽然这么想，不过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走开，秋仁。不然就连你我也杀了！”
“是你教我的，即使再怎么怨恨对方，也不能私下用刑，要把他送上法庭受到法律的制裁。”难道他忘记了吗？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自己才能得到救赎、才能不用做杀人犯，他自己怎么能忘记呢？
“秋仁……你太天真了……”
“砰——”
Chapter。09
“羽山，喂！振作点。”东云摇着身下的秋仁，一边审视着他有没有其它的伤口。
他真的开枪了？坂本大叔他竟然……对着他开枪了？
“现在没时间给你伤心，想哭的话等活着走出来再说吧。”确定秋仁没有受伤，东云一把拉起秋仁。
“噗噗……”
引擎发动的声音？
东云与秋仁同时被突然而来的亮光给刺到眼睛。
“快跑！快——”
东云快速推开秋仁，两人滚向一边，车也刚好冲过来，幸好两人都没有受伤。
“快点！”东云想要趁着坂本调转车头方向之际迅速逃跑，当他拉起秋仁的手时，他却一把挣开自己。
“秋仁——”东云大喊着秋仁的名字。
原来刚好有一名小朋友站在旁边，被这场景吓得不能动弹。秋仁飞身扑过去抱起那个小孩子滚到一旁，由于冲击力太大而撞上一旁停放的车辆。随即就听到好几下枪声，最后只听到“嘭咚”的声音。当他睁大眼睛的那一刻，车没了……
大叔？
秋仁在码头那里死命地呼唤着坂本宗义，就在秋仁准备要跳下海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东云强拉上车。上了车以后，东云向他的秘书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直沉默，就连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是紧紧地抱住秋仁，任由他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等秋仁平静过后，他就已经这个样子，背对着东云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的车窗外。
原来在大叔刚转到第五课不久，他就开始跟东京的某个黑帮勾结，想要吞下那批货，刚好被东云发现了。当他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却被附近埋好的炸弹给炸伤了，然后他就将所有的怨气与责任都归咎于东云。其实大叔也是迫不得已，以前的大叔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廉洁、公正、乐于助人的好警员，就是因为这样，家里的经济负担越来越重，妻子的埋怨还有儿子的疏离，有时还会遭受到同事的白眼。
就是这样，他慢慢就走上不归路……
大叔……
“想哭的时候就哭，别勉强自己。” 东云大手抚上他的头不断地揉弄着。
“别碰我，你这个杀人凶手……”秋仁幽幽地说着，头也不回地指责东云。即使那一天被东云御一强行占有，他也没有这么难过与心痛。
“你别太过分了，要不是东云先生不顾危险救了你，你现在早就……”
“椎名。”
“是的，对不起！”
椎名看不惯秋仁对东云的态度，立刻想要斥责他，却被东云制止了。
正因为东云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做错，所以自己才没有立场去怪责他。这条命也是东云救回来的，要不然他跟那个小孩子早就被车给撞死了。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都是渐渐地变得狡猾和愚蠢。你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你必须要舍弃你那种天真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要我变成像你那种人，免谈！”秋仁猛然回头，不驯的眼中还噙着泪水。“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在看不起我……唔……”
东云一把抓住他的头便吻下去，舌尖不断寻找着它的猎物，与它缠绵。东云越发拥紧秋仁，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一样不断地与他纠缠着。
在他们忘我地沉醉在激情的同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怎么，还想继续？”凝视着秋仁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东云忍不住调侃。
“谁、谁想继续啊！”
秋仁红着脸用力推开他，迅速打开车门……
“我告诉你，东云御一，别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然后将它刊登在杂志头条！”
可恶！心不要跳得那么快啊，会死人的！
“呵，我很期待哦。那种被你用镜头注视着的感觉也挺不错……”
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依然是一派游刃有余样子。
他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啊？
秋仁恼怒地瞪着他，即使心里还非常难过，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男人给牵着走。
直到秋仁的身影消失为止，东云才示意椎名离开，脸上带着难以明喻的笑容。
看啊，已经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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