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破灭的乐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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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男人上半身不着半缕，任由白色的纱布将自己的腹部缠绕着。乌亮的黑色长发垂在胸膛上，在窗边阳光的照耀下非常之炫目……
　　即使是年纪小小的他也不免看呆……
　　朱雀大人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不但长得好看，而且对他也很好。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朱雀大人了——
　　“嘻嘻……”
　　朱雀诧异地看着小易傻笑的模样，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傻瓜。”然后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对了，那个人怎样了？”
　　将他从日本带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跟他的预期非常不同。这个人既不吵也不闹，就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难道东云的决定对他的打击真的那么大？他非常清楚，他这一次的确是太过冒险，他那是在赌，在赌手上的筹码足不足够大……
　　假如那个羽山秋人对东云来讲真的只是个棋子的话，那么他们这次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地回来香港。那么，如果东云御一只是在演戏给他看呢？假如他早就已经得到USB，因为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就让自己认为这个羽山秋人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不行……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想怎样。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永远也不会让对手有机会威胁到自己……
　　“是那个大哥哥吗？”
　　“嗯。”
　　“他……”不知道说不说才好。
　　“嗯？”
　　“他……他好挑食哦。”
　　他小易长了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挑食的大人，每一次送进去的饭菜都只碰那么一点点，再这样下去他不会死掉才怪！
　　“是吗……去叫人把他带过来。”他在玩什么花样？
　　手下们将秋仁带到朱雀面前之后就关上门离开，房里只剩下秋仁、朱雀和小易。小易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朱雀换纱布，一边瞄了瞄直直地瞪着他们的秋仁。
　　“小易。”
　　“啊，什么事呢，朱雀大人？”朱雀大人不会是看出他心不在焉吧？
　　“你先下去吧……”
　　“可是伤口……”
　　“他来就行了。”
　　朱雀眼眸中的柔和瞬间冷却下来，令小易吓了一跳。
　　“是……是的……”
　　小易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看朱雀和秋仁。
　　房里突然静得出奇，谁也没有先开口，他们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几分钟……
　　“过来……”冷冷地注视着秋仁，就像在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吗？”看着秋仁不为所动，朱雀寒着脸继续警告，“这里是香港，是我的地方，要控制你还是杀了你，那可是非常容易就办到的事情。先帮你注射药物，让你神志不清，再把你卖到人贩子那里去呢？还是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家里，日日夜夜地‘伺候’他们呢？”
　　秋仁全身战栗了一下，他是当记者的，他当然知道朱雀话中的意思。那些有钱的资本家和政治家暗地里除了有非法的交易以外，他们同时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享用奴隶。将那些从黑市里买回来的奴隶，无论男女，只要自己喜欢怎么奴役他们也行，也不会有人敢吱声。因为这种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都是默认这种现存的“新法则”。
　　艰难地抬起脚步，秋仁慢慢挪动着走向朱雀，然后开始动手为他包扎……
　　“很不甘心吗？”突然间，朱雀一把抓住他的手，抬起头，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秋仁，一点也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微妙的变化，“也对，被自己喜欢的人抛弃，然后不顾死活。呵呵，还难为你之前为了他那么卖命呢，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那颗被伤透的心……让我来安慰？”
　　他是东云的床伴，只要笼络到他，要知道东云的秘密，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要拿回USB，铲除东云就指日可待……
　　“我为什么要伤心，那个家伙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秋仁一脸淡漠地盯着朱雀。
　　“……是么？当你听到他说放我们走的时候，你确定你的内心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当初将他带走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受伤与震惊，那绝对不是骗人的。回来以后，确实将他的全身上下都搜遍了，可是都没有找到USB。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就极有可能……
　　一切都是东云御一搞的鬼！
　　“……”
　　“你应该感受得到吧？被自己喜欢的人背叛的滋味？”
　　“……”
　　“简直令人心寒，不是么，秋仁？”
　　“你是在说自己吧？！”
　　“呃？”秋仁的话仿佛利箭一样刺进自己被冰封的心，将封存已久的东西狠狠击碎。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自说自话，你跟东云御一之间的恩怨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凭什么要我一直听你的废话？你搞清楚，我会听你的命令，只是为了保命而已。”秋仁顿了顿，“东云御一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妄想从我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朱雀瞅着他，自己被他的话震住了。
　　还以为他只是一个被东云洗脑的扯线玩偶，原来还有自己的思想吗？！
　　是吗……原来是这样，还在‘驯养’中的人，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是，所以——他绝对不会来香港！更不会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在听到东云最后那一句“放他们走”以后，自己根本就不能多做幻想。不……让他清醒过来的，应该是朱雀的那一句话，当时那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现在还历历在目……
　　秋仁困难地闭上眼睛。振作点！即使是自己一个人，也要活着逃出这里……
　　“那么……”
　　朱雀将抓紧秋仁的手用力一扯，秋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好整以暇地与他四目相对……“你就成为我的东西吧。”
　　“什么？”
　　“让我重新训驭你，让你完全忘记东云御一这个存在，你将会是属于我的……”
　　旋即，在秋仁的错愕之下，朱雀以吻封缄……

　　Chapter。19

　　在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里，沉重的气氛压抑地透不过起来。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大家都聚精会神地警觉周围的动静。这里可不是他们的故乡，只要跟随老板已久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一个充满着杀戮与血腥的回忆。
　　椎名正在为东云清洗伤口，看着刚缝好不久的伤口，血丝不时地渗出来。椎名皱紧眉头，真不知道老板心里想些什么，只是一只小老鼠，值得这样冒着生命的危险，大费周章地来到敌人的地盘吗？
　　东云吸着烟，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浮云，残阳的光辉并不会刺激到眼睛，刚好将他刚毅眼神的衬得更加有男人味。
　　即使他的老板看起来多么地镇定与从容不迫，也掩盖不了他的焦躁不安。椎名瞥了瞥烟灰缸上的烟灰和烟支，跟了老板这么久了，从来都没见过他像这几天那样没命似地抽烟。
　　他一点也不认为那个男孩有这样的价值，居然可以让老板牺牲这么多。不过这是老板地决定，他也无话可说。既然那个男孩在老板心中的地位是这么重要的话，就算要他拼上这条命也要帮老板夺回羽山秋人。
　　然而……最困扰的是，老板心里真正在乎的究竟是羽山秋人，还是两仪会的堂主——朱雀？
　　原以为只要将USB从他的身上拿回来就可以把他置身事外，让他避开所有的危险。现在反而将他推向刀剑，自己的每一步计划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为什么偏偏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出了偏差？听到消息说朱雀来了日本，原以为可以趁着这次地机会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为什么他会找上秋仁……
　　“老板，有电话……”椎名将手机递给东云。
　　“谁？”
　　（“我。”）
　　“……他现在怎样了？”
　　（“欸？哦，朱雀的伤势复原了。这几天还真是精力旺盛呢，每天都在疼爱他的新‘宠物’，每一次经过他的房间都会听到令人兴奋的声音。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宠物’，看来有机会……”）
　　“是吗……”
　　（“嗯。”）东云的一句话使得他立马闭嘴，即使在电话的另一端，他也能感受到他的盛怒。开玩笑——东云一旦认真起来，不把对方弄到永无翻身之日，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他这语气，朱雀有了新欢这件事确实对他打击挺大的。假如真的那么紧张人家，那么在十年前就不应该做得那么绝！最讽刺的是，朱雀现在的“宠物”原本还是自己的床伴。
　　难道是十年前玩弄人家的报应么？
　　“继续帮我监视他……”
　　（“行了，那你就安心养伤吧。不要再‘血淋淋’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认识的东云御一从来都是从容优雅，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讨打表情。就这样吧，免得让人起疑……”）
　　“嗯。”
　　椎名接过电话，退到一旁等候他的命令。
　　这笔账早该在十年前就应该要算清，等到现在……
　　他必须要承认，当年的自己确实是太过于天真。现在，必须要扭转这个局势，是时候要重新掌握主动权了。
　　什么都无所谓吗……
　　假如你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他会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他绝对不允许让这个世界改变你……
　　透着叛逆气息的双眸……
　　秋仁……
　　……
　　“你这种极力压抑、不肯就范的态度，还真让我失去理智呢……唔……哈……哈……”朱雀微喘着，凝视着躺在身下的秋仁，长发垂散在秋仁的胸口上，不停地撩拨着他身上那敏感的地带……
　　“唔……”秋仁闭紧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感受、不要有感觉，拼命地抑制着想要想要出来的低吟……
　　当朱雀痊愈以后，这几个星期的每一天都会抱他，自己并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自己仍然能够感受到，朱雀他好像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些什么一样，对他过度地索取……
　　一个月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愿望的渴求也干涸了，根本就不用指望有人会来救他……
　　“啊……”惊觉自己对他有反应，秋仁马上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呵呵……干嘛要这样勉强自己呢？是为了谁吗？”嘴角带着不屑，脸上的汗水沿着发尖滴落在秋仁的身上。
　　秋仁倔强地回瞪他，“是你自己为了谁吧？！”
　　朱雀的脸一沉，怒火涌上心头，一咬牙，更加用力地律动着……
　　“啊……嗯……”
　　好痛——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现在的朱雀完全被自己的嫉妒的火焰所吞噬了。这几天的相处，即使只有身体上的交流，他都清楚地感受到朱雀对东云的执着……
　　比一般的情感更加执着……
　　真傻……其实他自己也是……
　　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因被抛弃而互舔伤口的两个笨蛋。
　　“啊……真想让东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他看看你那兴奋得浑身发热的美丽躯体……”
　　“而令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是我……”朱雀突然怔住……
　　秋仁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朱雀的脸颊……眼睛根本就没有焦距，就好像透过他看向远处的某一个方向。
　　……再也想不起你脸颊的温度，朦胧之中所见的，是寒冷的现实世界。数着他的气息，在记忆的最后，为什么还听到了你的声音……

　　Chapter。20

　　瞄了瞄已经熟睡的朱雀，秋仁慢慢挪动身体，却发现朱雀双手环住自己腰。也许发现有些动静，朱雀好像抗议般地向秋仁的方向挪了挪，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安静下来。
　　真像个睡美人——
　　盯着朱雀毫无防备的睡颜，秋仁最终还是放弃挣扎，而且自己也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在这几天的夜里，他都有留宿在朱雀的房内，原本大家都反对，这是因为怕他会对朱雀不利。可是朱雀却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跟他们说根本不用担心。可恶——朱雀有个万一，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吧？！
　　也不能说自己一点想要杀他的意思都没有，好几次都从噩梦中惊醒，而醒来以后总会有一种想要将他碎屍万段的念头。可是自己却无法下手，他根本就杀不了人……
　　瞥了瞥身边的朱雀，秋仁无耐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朱雀的身上藏着许多故事，而且……他与东云之间的故事一定是占了最大的比例。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应该不是单纯地有过过节，而是……更深刻的……
　　见到几缕青丝遮住了朱雀的半边脸，秋仁突然涌上一种冲动想要将它们给拨开，实际上自己的手已经在动了，轻轻地撩开它们，让朱雀那宁静柔和的脸暴露在月光之下。
　　还真是好看的脸——
　　唉——
　　要怎么样才能够离开这里呢……
　　想着想着，秋仁就已经重新进入到梦乡之中……
　　朱雀慢慢睁开眼睛，眼睛直直地凝视着秋仁的睡脸。
　　刚才的一瞬间，还以为这个家伙终于忍不住要杀了自己。假如他真的动手，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这么亲切地对待一直伤害着他的人……不行！绝对不相信——
　　……这个白痴……
　　“大哥哥……大哥哥……”
　　被打扰清梦的秋仁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你醒醒啊，很晚了，要吃早饭了……”
　　“唔……好吵，让我再睡一下……”
　　秋仁又翻过去，然后用脚夹住被子。
　　他是小孩子吗？
　　小易非常无奈地盯着秋仁，突然间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成熟。比起睡得东倒西歪的秋仁，自己真的好太多了——
　　好！
　　“起、床、了——”小易“一鼓作气”扯住秋仁的耳朵狂喊。
　　“啊——哈……啊……”秋仁从床铺上一跃而起，由于起得太急，又倒下去了。
　　“唉——”小易摊了摊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啊……好晕啊……”真的不想起来，永远就这么睡下去算了……
　　小易想了想，然后爬上去趴在秋仁的身边，托着腮，“喂，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啊？你不是中国人吧？还有……”
　　“慢着、慢着，你一次过问这么多问题，我哪记得住啊！”
　　“行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羽山秋人。”
　　“哪里人？”
　　“日本人。”
　　“几岁？”
　　“23。”
　　“你跟朱雀大人是什么关系？”
　　“是……你在做人口普查吗？真是的！”秋仁气不过，给了他一个爆栗。
　　“好痛——”摸着自己的蘑菇头，小易噙着泪，嘟着嘴，“可是人家最想知道的就是朱雀大人的事嘛……”
　　这个小鬼，穿着短唐装的模样还真可爱，看他的样子还不过10岁吧……
　　“你好像叫……小易，对吧？”他是听朱雀这么叫他的。
　　“嗯，对啊。”
　　端看着小易灿如桃花的笑脸，秋仁的脑海里猛然蹦出一种想法……
　　“你……该不会是朱雀的儿子吧？”
　　小易惊惧地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人家朱雀大人今年才28岁，都还没有结婚。你不要这样诋毁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唔……”
　　“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盯着小易强忍着眼泪的样子，秋仁突然涌上一种罪恶感。
　　不结婚不代表就没有儿子啊……如果他是个正经人家，早就生了你这么大个儿子了，臭小子！
　　28岁……28岁就已经是香港黑帮龙头——两仪会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