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魔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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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走出来,定睛一瞧,眼下是双绣功精致的绣花鞋。
“媚娥姑娘……”
媚娥忽然捧住她的脸,“是像娘儿们,是长得十分清丽绝俗,但你不是女人,
永远也不能做到我为熙所做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和熙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就
算没有正室名分,少说也会是个妾室,我出身卑贱,所以不计较这么多。我数年心
血,眼看就要毁于你的手里,你用了什么迷药魅惑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的付出是有目的的,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
在算计关家少奶奶的位子,是不是?你是真心爱关灏熙这个人吗?”拿开媚娥的手,
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倒是知道一点,媚娥正跟一个“男人”在争风吃醋。
媚娥脸色铁青,她的处心积虑竟然只教她几句话就给戳破了。
愤怒地一扬手,狠狠地甩了洛琴心一巴掌。
“你若是知道全京城的人是怎么看你和熙,你会难堪至死;如果是我,为了熙
的名声,就算相思再苦也不敢光明正大跟在他身边。”
洛琴心真是有苦难言,不过媚娥的话让她忍不住想要了解沸腾在老百姓之间的
谣言,究竟谁是始作俑者!
“小鬼,有点自知之明吧!熙对你只是一时好奇,很快就会腻了,他需要真正
的女人。”
“还以为你多了解关灏熙,他是不是有不正常的癖好,你竟不敢确定,还道听
途说,一味的认定是他的错。”
“那全是因为你用狐媚之术诱引他。”媚娥恨得牙痒痒的,一双黑眸似要将她
四分五裂。
“要论狐媚之功,她岂能比得上你?”低沉危险的声音骞然闯入,关灏熙不知
何时推门而出,站在她们身后,冷厉的鹰眸瞅着媚娥。
“熙,我不是说要亲自为你送去午膳,你怎么出来了?”媚娥一改妒恨的脸,
温柔可人的笑着。
“你与琴心交情不错,谈很久了?”薄唇不悦地抿起。
“我是关心他是否能把你伺候好,才会找他聊聊,说到底,男人粗手粗脚总不
比女人嘛!”她偎进他怀里,娇滴滴的说:“要不然,我也进府去,反正全京城的
人也没人敢说话,是否?”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走向一直保持缄默的洛琴心,鲜红的五指印烙在她的左
颊,令他心下一紧。
“走,我没胃口了。”他径自步下楼,洛琴心狐疑地跟在后面。
“喂,还没日落,你不多留一会儿吗?”她在身后随口叫嚷,怪哉!以前从未
有过,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蓦地停下转身,她来不及停下,直直地撞进他怀里,刚好让他抱个满怀。
洛琴心没疏忽楼下、楼上的客人和姑娘们全瞪大眼睛,屏息瞧着两个大男人抱
在一块,那种确认谣传为真相的眼神,来回望着她与关灏熙。
她连忙一推,仓皇地解释。“大家别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关灏熙,你说句
话呀!”焦急地扯着他的衣袖,这个很自然的举动在别人眼中,变成另一种亲昵的
方式。
“什么都不必说。”
“我来替你说。”关笑缘站在楼梯正下方,摇着白玉摺扇笑道。
洛琴心眼睛一亮,跑到他身边,他是关灏熙的堂弟,一定会为他说话。
“众人别误会了,当日琴艺大会所选出来的正是这位小兄弟,当时他曾拒绝进
府过,只想讨十两银子,灏熙基于信守承诺,才会又把他请进府内做客,期限一样
是三个月,赏银是千两不少。”
“就是这样。”洛琴心笑着附和,满头的冷汗终于可以拭去。
关灏熙毫不领情,与关笑缘擦身而过,正眼也不瞧一下,傲慢极了。
“关灏熙,你这是什么态度?关二少在为你辩解呢!”
“那关我什么事?我的事不必他来操心。”
“喂,你这个人实在是……”她回眸对关笑缘感激一笑。“关灏熙,你等等我
呀!”
他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身影,她一脚踩出酥香苑,眼角瞥见数名男人和姑娘拥
到关笑缘身边,细细碎碎地咬耳朵,那一张张嫌恶又避之若虎的神色,只消那么一
眼,就大略懂得。
缩回踏出的步伐,她向关笑缘走近,围绕在关笑缘身边的男女立刻退到他身后,
鄙视不屑的眼神毫不避讳。
在心底暗自叹气,若是关灏熙立在她身旁,他们露出来的神色肯定是恐惧畏缩,
然而现在直视她的嫌弃,才是他们真正的本意。这许多年来,他们在背后就是这样
看待关灏熙此人。
心微微地发疼,为什么会这样呢?
“琴心,有什么事吗?”
她张着似水秋眸说道:“你要帮大少爷说说话。”
一名男子看不过去,站出来叫骂:“这有什么好说的?关二少人格高风亮节,
根本不屑与关大少爷为伍,只不过两人是堂兄弟,才会受牵连,关二少亦是受害者
啊!”
有了关笑缘的撑腰,许多不平之鸣全出现了。
“你这个小鬼,男不男、女不女,谁看得上你?偏偏关大少爷不自爱,奸淫良
家妇女已是罪大恶极,现在又染上不干净的癖好,惹得人神共愤,丢尽北京城人民
的脸!”
“快滚吧!北京城有关灏熙已是大大的不幸,再加上阴阳不分、乾坤颠倒的你,
这北京城会被你们翻弄得鸡犬不宁。”
“这么个大笑话,也唯有医心病的‘琴医圣手’有办法了。”
洛琴心静默地听着百姓的心声,关灏熙只是收个“奴才”,就惹出轩然大波,
她与他做了什么吗? 才数日光景,仿佛全京城的人都亲眼看见她与关灏熙做了啥好
事似的。
这背后一定有黑手,专门在百姓间煽风点火。
“大家静一静,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是大家想歪,道听途说了。”关笑缘很有
诚意地安抚大家的情绪,唇角的笑意依旧,洛琴心真不知他是火上添油,抑或真有
心为关灏熙开罪?
“笑缘, ” 洛琴心不再刻意压低嗓音,任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红唇吐出,
“大家是怎么了?表面上我是琴艺大会所选出来的人,进扬文府不愁吃穿,但当初
力保我进府的人不是大少爷,是你呀!最想要我进府伺候关大少的人,是你。今天
你左一句误会、右一句要澄清,其实在府内我服侍你的时间不比大少爷少,不是吗?”
关笑缘脸色铁青,半晌道不出一句话来。
围绕在他身边的死忠拥护者个个瞠目结舌、惊异又狐疑,不着痕迹的移开一步。
“琴心,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服侍过?”
“就那天晚上,你不是请我端清炖莲子燕窝到你房里,还分一半给我这奴才吃,
奴才这生哪有福气吃这么高贵的东西,是你不嫌弃奴才的。”
“没……没有这回事,各位,他胡诌的。”
“关二少是个怎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你别含血喷人。”有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几个胆怯的人亦小声附和,他们已经得罪关灏熙,唯一能靠的只有关笑缘,无论他
做过什么,也得为他粉饰太平。
“笑缘,我能体谅你在众人面前对我冷淡,不要紧,我不介怀的。”她温柔地
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手可真冰凉,还出汗了。“我走了。”
第五章
关灏熙没有等她,径自回府。
“还耿耿于怀?”端着午膳,洛琴心慢条斯理地走近他,刻意倾身观了他一眼,
才将午膳放在桌上。“吃饭。”她将盛满的饭碗交给他。
他看了一眼,没兴趣地推开了。
“你早就知道谣言四传,但却不告诉我一声,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
知道你受了委屈?”她扳正他的脸,让两人面对面,好把话说清楚。“很不高兴?”
“没有。”他咬牙回道,撇过沉郁的脸。她根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连他都
搞不清楚为何会为那点“小事”生闷气,她信任关笑缘、附和关笑缘虚情假意的辩
护,她对关笑缘温柔的笑靥……莫名地惹起他满腔的怒火。
“明明在生气,偏说没有,你说谎的技巧不怎么高明嘛!”他的脸转向哪里,
她就跟着转到哪里,一心想对着他的眼睛说话。
“你是什么身份,敢责骂我?”火气一爆发,沉郁的俊脸化为冷冽严峻。
“我身份没有你高贵显达,那北京城里的百姓呢?在你面前他们卑躬屈膝,对
你唯唯诺诺,深怕触怒龙颜;但等你转过身后呢?你同样高贵吗?那些百姓在你转
身后的身分哪里比你低了?”她咄咄逼人,淘气的脸难得严肃。
关灏熙火冒三丈,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手臂一举,随着怒气而下的是掌风,似水秋眸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眨也不眨地
看着他。
“你……”那一掌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未触及水嫩的肌肤即刻停下,俊脸阴鸷
又惊异,他下手从来不曾考虑过对方的感受,现在却败在她不惧的秋眸中。
“怎么?我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你下不了手,是吗?”柳眉挑衅地轻挑,漂
亮的下巴微扬。
手指头咯咯作响的可怕节奏在她耳畔响起,他握起拳粗暴地打向桌面,震得汤
碗里的汤汁溢出来。
洛琴心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口气,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埋怨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真会重重赏我一巴掌,吓死我了!可怜的琴心,不怕,不怕!”
她的小手抚着胸口,一脸有惊无险。
关灏熙俊眉纠结,搞不懂她在搞什么?明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假惺
惺地说怕死了?
“你是个超级阴晴不定的人。”
“你想讨打?这一次我绝不手下留情。”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这消息从我进府的第二天便传开,当天你就知道了,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不耐烦了,从没有人可以当他是小孩般训斥,但是她
……真教人气结。
“你不但没放在心上,今儿个还让我坐上你的坐骑,你这不是存心让别人更有
话说?还以为你不在意、想得开;没想到你只是故作潇洒,一听见酥香苑里的耳语,
便对我生起气来,说起来最冤枉的人是我。”她起身将洒出来的汤汁抹干净,心中
暗想,若这掌是打在她脸上,她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关灏熙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按捺不住狂躁的性子,一把抓起她的领口。
“别以为我待你宽容些,给你三分颜色,便得意忘形地开起染房来了。”
“别动不动就抓我领口,你忘了我是女人吗?”
“男人、女人在我眼中全一个样!”他讥诮地咬牙说道,故意贴近她的脸邪笑。
浓重的阳刚气息喷在她脸上,她感到自己的呼吸紊乱急促,近在咫尺的俊脸给
她一股触摸不到的距离感,他封锁了那颗脆弱却真性情的心,对外表露的、永远是
另一个他——不真实的他。
“我跟……跟媚娥姑娘在你心中……都一样?”
“对,没有孰轻孰重,但你比媚娥顽劣可恨多了,她事事依顺我,而你处处忤
逆我。”
“你心目中好坏的分界是拿顺从程度来区分的吗?这太可笑了。”她不以为然,
狠狠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拉得更近,掌控得更完全。
“是的,‘顺从’是我对女人最基本的要求,而你……对你宽容就是破坏我的
原则,女人只需永远依顺我,你也不例外。”倏地,俯首攫夺她那两片伶俐的唇瓣,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狂烧着怒焰,他要她的屈服,不择手段想让她低头。
洛琴心紧锁娥眉,紧闭着红唇作无声的反抗,灵眸悲痛地瞪着他。
她明明看得出来他内心渴望温暖的阳光,祈求有人能洞悉他的心灵、抚慰他的
脆弱,但每每在她快要打破外面那层虚假的钢墙时,便被怒火隔离,再这么下去,
他永远得带着面具,跟假的自己一同毁灭。
关灏熙俊脸一拉,眼中浮出一抹残忍的幽芒,铁臂困住她的腰,紧紧地往身上
贴紧,一手松开她的领口,反扣住她纤细的雪颈,轻轻一掐,惹得她惊呼出声,滑
舌趁势攻掠她的芳口,霸道地诱引她的舌与他戏耍交缠。
他很自傲于自己的调情技巧,或啃、或咬、或吸吮,他要让她知道,女人在他
的挑逗下,冰雪也会化为春水。
撤离教人心醉的唇,他还想要更多,想清楚她身上每寸肌肤在他舌尖下的滋味
和反应。
轻咬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饱圆,尝起来很甜,弹性极佳。
洛琴心隐忍住他带来的欢愉,无声无语,耳边只有他舔吮的声音。
“出声啊!把你的欢快全舒畅地吟哦出来!”他十分不悦地咆哮。
“你要的臣服便是身子的屈服吗?”
“这就能控制一个女人,够了!”
她十分心疼地摇头,“你确定你需要一个被你‘控制’的女人,而不是懂你的
女人吗?”
他怔愣了一下,老羞成怒地斥道:“你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这张嘴!”
“究竟是谁把你教育成这样?”相对于他狂怒暴躁的脸,她显得过于冷静和无
情。
他的全身因愤怒而颤抖,她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他失控,还能教一个好脾气的
人失手杀了她,更何况他压根不是好脾气能一忍再忍的人,他可以选择不必再去忍
受她。
嘴巴已经张开想要大声地叫她滚,关笑缘进门刚好见到这一幕。
关灏熙紧紧的钳制娇小的洛琴心,两人神色暧昧,关灏熙眼中有火,是情欲之
火,四片蠢蠢欲动的唇瓣眼看要凑上去,而他硬生生地破坏一件“好事”。
“你们……继续。”他可没想到随口胡诌而放出去的谣言,竟然弄假成真,关
灏熙玩腻了女人,改玩俊俏少年了。“站住!”关灏熙看了她一眼,粗野地甩开她。
“灏熙,我什么都没看见。”关笑缘想笑着混过去,心里亦算计着,要怎么样
才能让此谣言传得更广,反正是真的,他不必口下留情。
“笑缘,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我早已声名狼藉,不在乎全城百姓
怎么看我;倒是你自个儿要注意了,惹火了我,我不会善罢甘休。”阴鸷的眼染满
了血腥的杀意,特意压低的嗓音隐含高度敌意。
关笑缘震颤了一下,狠绝的目光逼得他踉跄退后一步。这是怎么了?平日对峙
是家常便饭,他早习以为常,可是眼前恨意横生的男人似要将他撕裂,言词更是毫
不留情,关灏熙愈来愈不像话,也不想想这是谁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眼见为凭,嘴巴长在我脸上,要说不说全部由
我决定,你这个有把柄在我手上的人,跟我吆喝什么?!”关笑缘不甘心地回吼。
“你已经说了。”关灏熙腥红的眼犀利地穿透关笑缘仍想掩饰的谎话。
“你说什么?”关笑缘死不承认地回嘴。
“要我一一清点你曾说过的话吗?”那些什么奸杀妇女、染指奴婢的丑事全是
关笑缘一张嘴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
洛琴心听得一头雾水,关笑缘说了什么?从两个男人的神色中,明明已是心照
不宣,但她全弄不懂是什么事。
“你说过什么?”走到关笑缘面前,她严肃的问,总觉得这事是关键。
关笑缘一脸铁青,对阴沉的关灏熙冷哼道:“我有说错吗?你和洛琴心确实暧
昧,若非我的出现,还不知道竹峰阁会发生什么污秽的事情呢!”反正几乎说开了,
他也不必再忌讳。
她的心头一震,泛红的脸渐渐转为铁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