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校长上任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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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黎央北一直都知道身体里张梓皎的分身没有软下去，他是在隐忍嘛，一贯节制的很，点点头，黎央北这厮就是要这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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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哒哒一路，跟着水痕看过去，大床上的二人赤身裸体，火热的躯体相互纠缠，重重的呼吸声和满足的呻吟充盈满整个房间。
　　张梓皎再次射过，退出黎央北的身体来，那家伙显然已经累瘫了，张梓皎一抽离，马上就蜷成一团，侧身子睡去，全然不顾身上未着寸缕的事儿。
　　“小北……”抱着他在耳边轻问，“抱你去洗澡？”
　　眼睛已经睁不开的黎央北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然后双手双脚缠上张梓皎的身体，“你也不准洗，让我抱着睡。”
　　张梓皎认命，拖过来枕头放好，抱着他躺下，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一下子就暖暖的了。
　　黎央北高兴这暖暖的感觉，翻身过来把脸埋进张梓皎的怀里，稀里糊涂的说：“皎皎，我喜欢你……”
　　张梓皎看他那憨憨的样子，拇指摸过他脸上的小雀斑，亲吻眼角，笑着说：“我也喜欢小北……”
　　“嗯，我是爱你的……”
　　“我也爱小北。”
　　“嘿嘿嘿……”
　　张梓皎低头吻他的傻笑，不但没能制止他，反而让他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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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央北起不来。
　　黎央北要耍赖。
　　黎央北会推卸责任。
　　昨夜里睡着之前张梓皎想到的几点，早晨醒来就猜中了几点。端着稀饭跪在船边上伺候黎校长吃饭，撩开被子一看光溜溜的跟昨晚上没差。他就晓得半个钟头前那个眼睛澄亮着说好的皎皎我马上就起床的黎央北是假的。
　　叹口气放下饭碗，张梓皎把人抱着往床下拖，黎央北抱着枕头不放，说：“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谁理他！
　　张梓皎拍他的屁股，黎央北惨叫，然后睁着哀怨的大眼睛看着他说：“昨晚上它伺候你那么久，你还舍得下狠手？”
　　“今天周五，不是周六。”张梓皎凑去吻他，“早跟你说过上班期间禁止做爱……”
　　“……我忍不住嘛，还不是怪你这个性冷淡！”黎央北哭丧个脸，看墙上的壁钟，下定决心了，“我不去上班了，我待会儿就给老余打电话。”
　　性冷淡的张局长很受伤，抱着黎央北说：“你不上班就不上，早饭要吃吧？我都端过来了。”
　　黎央北撑着腰坐起来，双手接过拿碗稀饭，勺子什么都不要，抱着碗直接喝，唏哩呼噜一阵响，全喝光了，把碗递给张局长，一点儿不含糊闭眼，倒头又睡。
　　张局长完全被震住了，赶紧端着碗出去，然后老老实实上班去，再不多半句嘴。

　　第三十九回

　　张梓皎倒不出去车。
　　站在院子里看见黎央北挡着院儿门的车，欲哭无泪。停顿几秒，果断转回去，把黎央北的车钥匙翻出来，移挪之后才出门。
　　本来是周五，上班到十一点半，人心浮动，张梓皎历来淡定，可想着黎央北睡死在家里，小小心慌后，跑到教育局的食堂走后门先装了饭菜，开着车风尘仆仆赶了回去。
　　车还在家里，开门口拖鞋跟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心底里叹口气，那家伙一定是在床上赖着了。抱着饭盒进房间，人家正二八经的正在穿戴，洗漱完备精神满满的样子。
　　一见是张梓皎，黎央北咧嘴笑，“你怎么回来了？”
　　扬扬手里的饭盒，张梓皎不说话。端端的走将过去，把外套上的线头捡掉。
　　“你想我啦？”黎央北继续嘴贱。
　　“我想你饿了。”张梓皎见他那样子笑着开了口，把食盒给他递到面前。
　　黎央北装的跟见到宝石的浮华女似的，抱着那食盒扭个不停，“人家好感动哦！”
　　张梓皎看不下去起身要走开些，被黎央北捉住，“啊，还是鱼香茄子和粉蒸肉哎！皎皎，你真好！”
　　张梓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开作孽的黎央北的手，“我给你拿筷子。”
　　“不用啦！”黎央北终于恢复正常，“我带着去学校吃，有事儿，老余都要把我头念大了，我赶着去。”说罢，奔到张梓皎面前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然后抛个媚眼儿，说：“你是今天的奇迹先生，最爱你了！我先走了，你不赶时间你锁门。”
　　张梓皎拉住他，他回头就凑上来在张梓皎的嘴上亲一口，“吻别嘛我知道。”
　　张梓皎被他这样一折腾，心情好上了云霄，装样子擦擦嘴说“开车慢点。”
　　黎央北这才抱着饭盒奔下楼去，到楼下，又站在客厅中央说：“我办完事儿就下班，比你早，我去看阿姨，你直接去接小枚吧！”
　　他完事儿接小枚又太早，这样安排最好了。张梓皎没有异议，其实若是知道下午会变成那个样子，张梓皎死也不会同意黎央北去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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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刚开春儿，今年的晴天很多。半下午黎央北到医院的时候，好多能多动弹的病人都在医院花园里，水池里的小喷泉今天也够给面子，居然开了。
　　黎央北在护士站远远看了看，薛玉英面无表情的望着对面墙上，估么着是在看电视。护士站里面出来要去换药的护士长两个，看到黎央北挺亲切，说：“帅哥，又来看你妈啦？今天怎么没有带补品啊？”另一个却问，“哎，你哥呢？”
　　黎央北露齿笑问人家第二个说话护士，“你关心我哥的事儿要不要我告诉他啊？”
　　姑娘脸皮也不薄，说：“说之前你先跟人家说你哥有对象没啊？”
　　“嗯……”黎央北装模作样撑着下巴说：“皮肤你要好一点，头发你要长一点……可是，总体上我嫂子身材要好些啊！”
　　“哎呀！”姑娘听了就笑，“都结婚了呀！”
　　“我不嫌弃有二嫂子……”黎央北是这样说咯，心里想的是有苗头要及时掐灭啊，嬉皮笑脸说：“我还没结婚，您考虑考虑？”
　　“你一看就不是结婚的好对象！又会打扮又会说的男人坏得很。”护士长插一句让黎央北笑出声来，搞半天自己在异性眼里是个不合格的。
　　这边和护士说笑完了，远远看见了黄姐，黄姐也看见他了，笑着迎上来说：“你可来了，今天见到医生就说要出院，医生查了房，中午的时候回来说可以回家静养，可了不得说着就让我帮她办手续。我骗她说你们没给够工钱要等你们来呢！您拿个主意？要不先去问医生也行，其瞧见主治的林大夫在呢！”黄姐说完就带着黎央北去医生办公室。
　　和医生谈了以后，黎央北心里放心了。薛玉英恢复的不错，这时回去静养也行的，医院床位俏得很，就批准出院了。
　　对于病情是放心了，她回家静养却是问题了，谁照顾她？
　　回老家她一个人，自己和张梓皎谁也不能放心。
　　回张梓皎那里，哈，不用想，绝对狠狠的拒绝掉。
　　想来想去，黎央北觉得老太太还只能和他们住一块儿才能解决问题。
　　可怎么让她同意和大家住一块儿又是个问题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黎央北就趁着还有个把钟头下班赶紧的去办出院手续，一路上头脑没闲着，一直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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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玉英和黎央北相互冷眼相对。
　　“我自己会找人。”黎央北说给她找个保姆回乡里照顾她，开玩笑，还没有沦落到让你安排的地步。
　　黎央北靠着床位的栏杆冷笑，说：“你找人，随便找个乡下大婶啊？懂怎么照顾病人么？懂怎么做病人的饭菜么？会给你做复健的辅助锻炼么？阿姨，别以为这是小事儿哟！”
　　“没你那么瞎讲究。”
　　黎央北双手抱胸，盯着薛玉英说：“这可不是讲究，我是替皎皎着想。您要是再有个意外，他还不得黑更半夜的往回赶，累着他，我心疼。”说到这黎央北口气可刻薄了，“我可见不得有人折腾他。我看那，您还是消停等着我安排。找个专业的护理守着你，我们也好放心啊！你替我们小辈儿想想行不行？本来说要搬家去他那边的，被您这么一闹，只能推迟到现在了，您行行好哈！”
　　“你凭什么搬到我儿子家里？”薛玉英抓到了重点。
　　“嘿，我怎么不能搬？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黎央北脚尖有节奏的他在地面上，小小节奏甚是欢快。
　　“你……”薛玉英盯着黎央北似笑非笑的脸，“房子不是你的，你不能住。”
　　“房子的确不是我的，可人都是我的，我当然能住。”黎央北一点儿也不让，“我还真就告诉您，您不说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还真没有想着要住一起，多亏了您呐！所以，您回老家我也不拦着，为了感谢您，就让我给您挑一个护理吧，欠谁都不想欠您不是！”
　　“哼，姓黎的，那房子没你的住的地儿，我要去住，我不回老家了，我就住他那儿，没你地方了！”薛玉英想我老太婆占了地方，决不让你来。
　　“呵呵呵……亏您想得出来，皎皎不会答应的。”黎央北演啊！
　　“你看他答不答应，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搬进来。”
　　“阿姨，您是不是太天真了，我要搬进去您拦不住。”
　　“我拦得住，我住，没你的房间了。”
　　“我要房间干嘛，我要你儿子半间床就够了呵呵呵呵……你可别闹了，人家回病房咯！”黎央北瞧见隔壁床大爷抱着收音机晃悠悠的回来了，笑着上去打招呼。
　　薛玉英拽着老花镜的手是越来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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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梓皎去接小枚的路上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没有开场白，直接说：“我出院了要住你家，你敢让那姓黎的跨进家门半步，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张梓皎本来是摸不着头脑，接到小枚回家的路上，黎央北又打电话来了，开场白也是没有的，说：“皎皎，我已经把你妈接回家了，你快回来吧！”
　　张小舅心里有点儿慌，赶紧往家奔，一进门见到两尊神，一个面色极好，一个面色极差。
　　薛玉英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伤脚平放在茶几上。
　　黎央北哼着调调在收拾客房，拖地拖得一路欢心。
　　小枚拉拉她小舅的手，张梓皎附耳过去，小枚说：“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不是就是这种样子？”
　　张小舅郑重的点头，关枚同学抿嘴，又说：“小舅要坚强，我也要坚强。”
　　张小舅郑重的点头，关枚同学抿嘴，又说：“小舅要坚强，我也要坚强。”
　　“你们说什么呢？快进来。”黎央北双手放在拖把柄顶端，对着他俩笑得灿烂，“小枚来帮忙，皎皎去做饭。”张梓皎和关枚听了吩咐赶紧动作，驯服的跟家养小狗似的。
　　黎央北抱着拖把美得紧，统一战线已然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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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这边、还有这里！”黎央北手指过的地方，小枚都拿抹布一一擦过。
　　“好干净，可以看见电视的倒影耶！”小枚指着地面让黎央北看。黎央北半跪下来摸摸小枚的头，“是因为小枚擦得很干净，来来来，咱们动动，挡住外婆看电视了。”
　　关枚对着薛玉英不好意思的笑笑，拎着水桶和抹布换了地方。
　　薛玉英装作没看见，百般聊赖的换频道，其实她什么都看见了。一开始小枚不愿意擦地板的，黎央北哄哄骗骗不但让她擦了，还擦得饶有兴致。能让娇生惯养的小枚劳动，算他了不起，可是一想到他故意看过来的得意眼神，薛玉英就气不打一处来。
　　薛玉英暗自生闷气，黎央北自然是比谁都清楚不过。照样儿的和小枚说说笑笑打扫家里。
　　偶然一抬头，看见张梓皎站在厨房门口巴巴的望着自己，大葵花花纹的围裙绑在身上还很和谐。中间有妈隔着，没敢说话，和黎央北对视上了，左手做碗，右手两指做筷子，比划吃饭的动作。
　　黎央北狡黠的眨眼算是允了。张梓皎赶紧转身进厨房端菜，一手一盘儿乐颠颠的出来，扯着嗓子喊：“吃饭咯！”
　　小枚正跟一块儿污渍较劲儿，挥挥手说：“你们先吃，我就来。”搞得张梓皎笑出了声儿，你说小枚什么时候能这么勤快？照以前可是骂着都不会动一动的。
　　黎央北见他笑，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赶紧收了，到薛玉英的身边，道：“妈，我扶您去吃饭。”话音没落，两盘菜已经放到啥饭前的茶几上来。
　　薛玉英赶紧收受伤的脚，动作大了点，有点痛，哼出了声。
　　“皎皎，你给阿姨扶着点啊！”黎央北又往饭桌去，“在茶几上吃吧，免得阿姨挪过来挪过去的。”
　　听黎央北一说，张梓皎赶紧伸手扶着薛玉英的腿。
　　“别碰，不要你帮忙！”薛玉英打开儿子的手，张梓皎不管她的，小心翼翼护着她的伤腿放到茶几下去，黎央北手快的递过小矮凳，薛玉英的伤腿就放到了小矮凳上。
　　张梓皎不看她，放好了她的伤腿闷声说：“您不方便，就让我做吧！”
　　听到张梓皎那闷闷的声音，薛玉英有点小慌。这一瞬间的慌张没有躲过黎央北的眼睛，黎央北说：“阿姨是怕你手沾上药的味道，吃饭嘛，不好。”
　　薛玉英瞪黎央北，意思是要你打圆场，多管闲事。
　　黎央北扬下巴，鼻孔朝天，我就管，你咬我。
　　这些张梓皎可都没看见，他听黎央北说完就闷着进厨房继续端饭，黎央北也跟上去帮忙。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张梓皎盯着黎央北问：“分寸在哪儿？”
　　黎央北笑着拈起一块汤里的萝卜喂到张梓皎嘴里，看着他美美的吞了，说：“不设限。”张梓皎笑，“会不会物极必反？”
　　“放心，有黎央北在。”黎央北捏捏他家张局长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胆儿？”
　　张梓皎郁闷，合着自己只要演好“双面胶”的角色就好了啊，再不多嘴，端着饭碗出去。给黎央北机会偷嘴，他这点儿小爱好，张梓皎当然是知道的。这时候，关枚终于把那块污渍弄干净了，放好用具，跑进厨房来洗手。黎央北搂住她哄着说：“小枚关心关心外婆好吧？”
　　“唔……”关枚扁嘴，“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又不喜欢我，我不敢跟她多说话。”
　　“谁说关心一定要说话的，你这样……”黎央北在关枚的耳边说了一席话，最后问他：“没问题吧？”
　　小枚又想了想，勉为其难的点头。
　　放桌子上，黎央北和张梓皎乐呵呵的问关枚这样、那样，关枚一一的讲，高兴了还要比划两下。正高兴的时候黎央北给关枚夹菜，关枚两口吃了，马上就夹菜给薛玉英，也不说话只笑。
　　张梓皎看着黎央北给小枚夹菜，然后小枚又给外婆夹菜，算是明白了。为了让这事儿更和谐，张梓皎也给妈夹菜，给小枚夹菜，当然不能给黎校长漏了。
　　夹了菜后，薛玉英直接拍筷子在桌子上，饭碗都抖了一抖，张梓皎还看见小枚吓得一抖。
　　“呀，小枚快吃，我们要去超市啊！有点迟了。”黎央北笑嘻嘻的对关枚说道，关枚看一眼小舅，又看一眼黎央北，好像在他们的眼神里得到莫大的勇气，立刻假笑道：“对哦对哦，待会儿迟了看不成电视了呵呵呵……”
　　“皎皎你洗碗的时候，记得擦擦抽油烟机哟，有点脏了。”黎央北继续岔话题，薛玉英的黑脸色三人直接跳过了。

　　第四十回

　　合上门之前，嘱咐黎央北不要给小枚买零食，姑娘老不高兴小舅了，在门外对着他小舅做鬼脸。张梓皎会怕小丫头做鬼脸，马上又补一句，“就是不准买。”看着他俩下楼了，才合上门。
　　转回头和自家妈对个正着，看见妈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张梓皎想她是有话说，站着没动。等了几秒钟，听见妈妈说：“不许他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