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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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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素锦的公子不动声色的退开去,语气掺了淡漠: “此话应当由曲某说才是。”
  
  就在狐狸双眼闪闪发光时,白衣公子淡淡一句将他从云端拉了下来。
  
  “若是凤王出了什么差池,恐怕凤陵出什么乱子,曲某都难逃其咎了。”
  
  狐狸闻言撇嘴。
  
  可那白衣晃晃的俊雅公子,却做不曾看见的摸样。
  
  心系天下……
  
  公子聆水方是如此不是?方才惊慌冲出屋外的,或者仅是错觉不成?
  
  曲聆水无视,不动声色的将左臂侧入身后。
  
  狐狸眼尖的发现了:“怎么了?”
  
  提问的同时,手已经伸向了对方。不容躲闪的,将那只秀美的腕骨扯至自己面前。
  
  “别……”
  
  拒绝的话语,伴随了一声隐忍的抽气。
  
  他微微一怔:“伤了?”
  
  他不答,倔强的别过眼去。
  
  细长且深邃的伤口因为肢体的碰触而溢出鲜红的液体,有一种奇特的缓慢流逝却无法止住的趋势。
  
  一截瘦削腕骨,苍白之上蜿蜒着刺目的嫣红。勾勒了足以令人怜惜的弧度,却手握天下苍生,握有足以截金断玉的力度。
  
  这样一只桀骜的手,却因痛楚,在他手中不可抑制的微微痉挛。
  
  “疼不疼?”
  
  年轻的郡王心疼的直皱眉,他狭着凤眼俯身凑近。
  
  “无妨……”他正要抽出手来,下一秒却因为伤口上细密绵软的触感而瞬时僵硬。
  
  他……
  
  竟然舔、掉、了?!
  
  柔软的舌尖游走在伤口上,年轻的凤陵郡王俯身凑近,一点一滴将那苍白腕骨上的艳红液体轻柔地舐去。唾液刺激伤口产生轻微的刺痛感,伴随着酸麻感袭遍全身。
  
  曲聆水怔愣,接着他挣扎的愈发厉害:“别,伤口可能有毒……”
  
  “那就一起毒死好了。”
  
  那低首垂目的红衣王侯,含混中似乎极快的反驳了一句什么。
  
  他并未听清,一怔之后忘记了挣扎。
  
  “什么?”
  
  对方却并未回答。
  
  只轻笑着再度俯身,模糊的暖意喷洒在腕间:
  
  “这一次,本王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18

18、第十六章 。。。 
 
 
  
  曲聆水臂上的伤,创口不大却极深邃。
  
  虽避开了重要经络,没有十天半月却是决计好不了的。
  
  而凤陵王爷更担心的是,在这偏远小镇得不到良好的治疗,加上渐渐转热的天气,伤口万一溃烂,即使伤口没有毒,却极容易造成比中毒更严重的后果。
  
  下半夜几乎未眠,翌日二人决定离开雍县。
  
  “凤王可好?”
  
  “本王无碍。倒是小聆…”红衣的青年摇头:“一夜未睡?”
  
  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昨夜酒后忘形竟是如此大意,竟连被人偷听也不自知。而谈话内容若是流传出去,也必定百害而无一利。
  
  白衣公子念此长眉微蹙,暗道自己竟如此大意。
  
  “依照身法套路,曲某认为昨夜之人并非中州人士,反而像是北国的。”
  
  “本王也正是此意,只可惜让他逃了。”
  
  “凤王可有头绪?”
  
  “没有,本王不记得有这样的敌人了。”
  
  “……是么。”他垂眼,若有所思:“也许,与凤王无关。”
  
  “那是小聆的了?”年轻的凤陵郡王闻言,凤眼危险的眯起。
  
  若真是如此,那么昨晚他真的是大意了!
  
  隐忍如他,便是像昨夜那般忍的冷汗淋漓,也毫不做声。
  
  狐狸心下疑惑。
  
  那白衣晃晃的公子却摇头做不在意的摸样,只淡淡一言‘不碍事’敷衍而过。
  
  而其实他的左臂已几乎使不上力气,手中的杯子竟险些握不住。
  
  “不论如何,此次出行知者甚少。除了你我,便是凤王府中几位心腹。如今凤王手中无一兵一卒,此地更是万万不宜久留。曲某倒是无所谓,凤王千金之躯可是金贵的很,加之凤王政务缠身。万一有何闪失,曲某如何向凤陵的几位交代。”
  
  经他如此提醒,凤流殇倒想起自己已离开凤陵郡有些时日了。只怕现在府中的那位刻薄的陆大管家,要急的直跳脚了。
  
  苦了焦小将,陆大管家言辞之犀利,恐怕都要他一人领教了。
  
  无怪乎凤陵王爷如此坏心眼,是事实便是如此。
  
  此时此刻——
  
  远在凤陵郡的凤王府内,凤陵王手下第一大将(?)焦蒙焦小将正一脸可怜兮兮的接受他陆大管家的思想教育。
  
  “焦将军,您不是打了保票保证王爷只去十日么?!”堆成山的卷宗前冷眉倒竖一脸怒其不争表情的,正是陆薄奚陆大管家。
  
  见某人眼神飘忽躲闪,他挑眉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卷宗,言外之意分外明显:那你来给我解释下,我现在还要在这里看卷宗看到眼花又是怎么回事?
  
  “哈……这个这个嘛……”某人继续飘忽。
  
  对,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哼!”
  
  陆某人一声冷哼听得焦小将一个激灵,忙赔笑道:“应该就快了哈……说不定王爷现在和公子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最好是这样。”
  
  狠狠的剜了一脸狗腿的某人一眼,陆管家再度埋首卷宗。
  
  无辜被当做出气筒的焦小将别过头去,一脸愤愤不平的笑声咕哝:“哼,混蛋一个,就只会凶我。”
  
  “你说什么?”
  
  “哈?没、没什么?”被抓包的焦蒙焦小将干笑两声,急急辩解:“我可没有说你混蛋,一定是你听错了!”
  
  闻言,陆薄奚黑线:为什么自己主子会看上这么个蠢材……?
  
  陆薄奚讨厌笨蛋,幸好自家主子品质优良。
  
  自小,他作为主子的伴读。自家主子的天资聪颖,他可是看在眼里。
  
  另外那个从京都来的客人,也不得不说是个妙人。就不知,他和自家主子究竟是何关系。
  
  可是……
  
  他抬眼,扫了眼一旁一脸神游天外边研磨的某人。
  
  怎么看,都只是个五官端正讨喜的……笨蛋。
  
  还记得小时,先生教的课文,焦笨蛋没有一篇能完整的背出来。而跟着自家王爷胡闹捣蛋,就绝对有他一份。
  
  七岁那年,前任王爷要带小主子去京都,只允许小主子带一个仆从。
  
  千挑万选,最后决定让焦笨蛋一同前往。
  
  可后来他听说,仅在京都的第二天,焦笨蛋就差点把自家主子弄丢了。
  
  最后,还丢脸的哭了鼻子。
  
  当时他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喂,快点研磨,这些卷宗明日就要分派到各县。”
  
  “是、是、是。”
  
  某人嘴上称是,手里动作却不见加快。
  
  “焦将军这速度,难道是表示对研磨工作的不满?”陆薄奚不耐挑眉:“既然如此,这些卷宗就交给焦将军,换陆某来研磨如何?”
  
  “不、不是……”
  
  天晓得,他为什么一看字就眼花?!
  
  焦小将忙为自己辩解,顺带心中泪洒千里:王爷,您倒是快和公子回来呀……
  
  “对了……”
  
  陆薄奚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今早有只鸽子落到我屋窗前,怎么赶也不走。我就把他给烤了,可香了~”一通废话后,焦小将献宝似的道:“你要不要尝尝?保证你不会后悔!”
  
  “不吃。”陆某人毫不给面子的反驳,想了想又问:“你屋那里怎会有鸽子?”
  
  焦小将翻白眼:“那谁知道?那只鸽子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傻了点。估计他家主人没给教好,飞错了地儿吧。”
  
  闻言,陆薄奚随口问道:“漂亮?一只鸽子能有多漂亮?”
  
  “整只白的,头顶有一撮红毛。很少见的那种……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话音未落,陆薄奚甩了手中卷宗瞪着某人:“你是说,那鸽子头顶有一撮红毛?”
  
  “额,是、是啊。”
  
  “……”倒抽了一口冷气,陆薄奚陆大管家一脸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不就是给你一只烤鸽子么?至于感动成这样?”咽了口口水,焦小将说出了最不愿承认的事实:“额,难道那鸽子是……你养的?”
  
  “……”
  
  不好,听见某人磨牙声了。
  
  “额……不就一只鸽子嘛,你不要冲动哈……虽然我吃了一半,可是也还剩一半啊。大不了、大不了我下次买只给你总行了吧?”
  
  “焦蒙!”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只是王爷的信鸽!!!”
  




19

19、第十七章 。。。 
 
 
  第十七章
  清雨纷纷,入骨冰凉。
  
  刚开始时,并不明显。不消片刻,雨势忽大,灼灼烫入泥沙之中。
  
  水雾扬起一阵烟尘,迷蒙了远处盘踞着苍老树根的斑驳城门。
  
  那白衣无暇的人立在檐下看雨,神情寂寥。
  
  空气中弥了多余的水汽,似乎都漫到了他眼中。纤长且密的睫羽,像是承不住水汽一般微微低垂着。
  
  恍惚间,若不切实际的哀伤。
  
  他忽然低低的叹。
  
  繁华声冷,韶华易逝。
  
  当年艳满秦淮的女子,皓雪覆青丝,风华不再。辗转一生,最终唯有青灯长伴。
  
  可还有何人能记得?
  
  只生死枯等,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
  
  那这一生等待,又有何意义?
  
  有何意义?
  
  他嘴角噙了丝淡寞的笑,问不出所以然来。
  
  白衣公子不解的是,印象里老人那时的表情却像是异常满足的。
  
  面上从不露分毫,玲珑心肝却在暗中从诸多细节中猜测着,那个值得一个女子倾心一生的男人。
  
  单薄的白衣抵不住这突降的雨而致使的降温,他冰冷且细瘦的指略略退缩于冷袖之中。
  
  “冷不冷?”身后有人如此问他。
  
  语气竟是幼时从不曾听闻的宠溺与怜惜。
  
  他蓦地有些恍惚,那只有着温热体温的掌便从身后轻轻的包裹住了他的。
  
  “不急,等雨停了些再说罢。”
  
  说着,那人无赖的贴上来。他的肩胛,便贴上了对方温热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力撞…击,撞得他四肢百骸生疼。
  
  于是他从对方的温柔里挣脱出来,挑眉侧目:可想杀你我之人,容得你我等么?
  
  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是政客不假,论手段心狠手辣亦是狠绝骇人。
  
  只是他淡寞之时的摸样清俊冷然,眉宇间萦着挥之不去的幽柔。
  
  这般清隽的似诗人般的人物,任外人万般的猜测。也料不到他心狠之时,决绝之刻。
  
  狐狸刚欲解释,他已摆手:“走罢。”
  
  凤陵王爷循声望向窗外,果见雨势已弱,无怪乎对方已急着要走。
  
  二人正欲出门,却见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迎面撞来!
  
  凤陵王爷不疾不徐,气度雍容。凤眼微睨估算着这冲击力可不小,若是撞上也怕不轻吧?
  
  眼见的就要撞上时,身前一步的白衣公子不动声色的侧身一避。
  
  而凤陵王爷配合默契,竟以大欺小就势一把将小鬼拎起:“喂,小鬼……”
  
  “你才是小鬼!”
  
  被狐狸当做小兽一样轻松拎起的小鬼不服气抢白。妄图在气势上,或者说是在音量上压倒对方。
  
  “快放开我!小爷还要进去找人呢!”
  
  狐狸黑线:……
  
  小鬼倒是精力充沛,像是被踩了尾的小兽一般不安分的妄图踢打将自己拎起的坏人,完全不了解此时自己的处境。
  
  无奈幼童的身体手短脚短,丝毫没有杀伤力。这般胡乱踢打,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小鬼走路要看着点哦~”
  
  天气不错(水:其实明明刚刚还在下雨吧?),凤陵王难得好心情教育小鬼。
  
  “哼!你、你以大欺小!”反抗不成,小鬼恼羞成怒。
  
  “凤王,当心伤了他。”
  
  欸?好……耳熟?
  
  凌晟猛的抬头,顿时愣住:“啊,是你们?!”
  
  闻言,凤陵王爷无语问苍天的翻了个白眼,一副‘怎么不能是本王了’。
  
  白衣公子继续沉默。
  
  很明显,眼前冒冒失失张牙舞爪的小鬼,就是几日前二人所寻的织锦夫人的孙儿了。
  
  ……只是,这小鬼为何会在此?
  
  狐狸长臂轻抬,又将小鬼提了一个高度,让其和自己对视。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中年妇人的声音:
  
  “公子,请放下小儿。”
  
  闻言狐狸只得作罢。
  
  好吧,当街行凶不算什么。但是被捉到,确实有损他凤陵王的形象。
  
  曲聆水颔首:“原来是凌夫人。”
  
  “二位公子请恕小儿莽撞。”妇人一礼,见到二人一副出行模样一愣:“二位这是?”
  
  “这样,在下与家兄已经离开府中多日。恐家中父母担心,因此决定今日便启程回去。”
  
  白衣公子向来一副清冷摸样,此时说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闻言,一旁的狐狸看得凤眼一眨一眨。接着凤眼一弯,心下暗喜:看吧,这下连小聆都承认咱们是自家人啦~
  
  当然,白衣公子不可能知道,此时在自己身后乐得笑靥灿若桃李的凤陵王心中所想。否则定会大翻白眼,以示不屑。
  
  “如此,向来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二位公子能念及家中父母,倒是尽了孝道。”妇人似松了口气:“幸好……今日倒是赶上了。”
  
  “何事令夫人专程前来?”白衣公子蹙眉:“眼下我与家兄急于赶路,不便专程上门告辞。老夫人那边,便请夫人带我们问一声好罢。”
  
  “这……”妇人闻言犹豫,欲言又止。
  
  倒是一直缩在妇人身后的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20

20、第十八章 。。。 
 
 
  “我奶奶大前天夜里就去世了!”
  
  小娃儿气鼓鼓的站了出来,一脸不爽。
  
  “什么?”曲聆水一愣,转而看向妇人:“您的意思是说,老夫人去世了?”
  
  凌氏微微点头,满脸倦色:“正是。”
  
  “……”
  
  二人对望一眼。
  
  大前天,那岂不就是在二人造访的那日?
  
  可是分明离开之前,老人的精神状况还十分良好。纵是老迈,可依老人那日的精神看来又何以至此?
  
  白衣公子长眉一蹙,眉宇间幽柔若云遮雾绕。
  
  凤陵王立即感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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