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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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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元殿的宫人麻利地给宫灯续上灯油,柳华然也终于累了,站起身与穆琛讲:“皇儿,今日劳累你了,回去早些安置,别耽误明日的早课。”
  穆琛过去扶他站起,温言道:“父君说得是,您回去也好生休息。”
  柳华然笑笑,扭头瞥见沈奚靖跟在周荣轩身后过来,便说:“容轩,我看你宫里这个小宫人不错,给我宫里吧,如何?”
 
  33、第三十三章 。。。

  作为宏成一朝的帝君,柳华然说话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无论这时他是严肃着脸还是笑容满面。
  因此他这句话一出口,不止周荣轩愣了,就连走在一旁的穆琛都顿了顿脚。
  柳华然看着略显迟疑的周荣轩,又说:“怎么,这孩子不过是个普通宫人,你还舍不得?”
  周荣轩在宫中多年,见事情已经没有商量余地,只得说:“这孩子太帝君能看上可是他的福气,安乐,快过来给太帝君行个礼,以后你就是慈寿宫的人,要好好侍奉太帝君。”
  “谢太帝君提拔。”沈奚靖走到柳华然跟前,弯腰行礼。
  他此刻手心都是汗,有些惶恐不安,却不敢表现。
  柳华然瞥他一眼,点点头,拉着穆琛的手走了。
  穆琛什么都没讲,只是跟着柳华然,慢慢出了殿门。
  剩下沈奚靖与云秀山跟着沉默不语的周荣轩离了和元殿,往朝辞阁而去。
  他们步伐很快,不多时就回到宁祥宫。当看到朝辞阁三个大字,沈奚靖心里猛地泛起酸楚。
  这感情来的很快,稍后便又被沈奚靖压了下去。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永安宫里,沈奚靖曾经一度以为,他会一直呆在朝辞阁,他和表哥两个人一起度过这段仆役时光,然后平静出宫而去。
  然而他的以为,也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想象。
  他喜欢每天跟表哥一起吃饭,一起打水洗衣服,偶尔给做衣服的表哥打下手,看着他手艺越发精进。
  他喜欢每天跟在周荣轩身边伺候笔墨,偶尔周荣轩也会借他些书看,会问他近来伙食如何,身体怎样。
  他喜欢面冷心热的陈岁,喜欢憨厚朴实的赵修梅,喜欢日渐亲厚的楚暮冬,也喜欢新来的两个小宫人。
  这一切,因为柳华然的一句话化为泡影。
  可是,当周荣轩在正殿里问他,想不想去的时候,他也只是答:“回主子话,安乐只有些遗憾不能继续侍奉主子,奴才离开以后,还请主子保重身体,您身体好,奴才便能安心。”
  听他这么说,周荣轩也难得感慨:“我打头里就喜欢你这孩子,到了慈寿宫你要小心行事,我位卑言轻,不能为你说什么,但你这孩子一向极有分寸,我也多少放心些,慈寿宫不比朝辞阁,你切记保护好自己。”
  他这话说得伤感,沈奚靖听了也难过起来,但他还是谢过周荣轩,回到跟云秀山同住的屋里。
  今晚他就得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去慈寿宫点卯。
  天色已晚,内院里已经点起宫灯,沈奚靖推开门时,却发现屋里一片昏暗。
  “表哥?你没事吧。”沈奚靖摸索着蜡烛,他今晚得收拾包袱,不点蜡烛是不行的。
  “别点。”黑暗里,云秀山嘶哑着回答他。
  他声音像被刀子划了无数道疤,暗哑、刺耳,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沈奚靖知道,今天的这些事情,对云秀山来说,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他虽然不知道云秀山与康亲王世子之间的事情,单他要离开这一点,就够云秀山难过好久。
  他们表兄弟间的关系,在经历这么多年的共患难之后,已经变得比血缘至亲还要亲,沈奚靖此刻心里有多难过离开他,他就有多难过看着沈奚靖离开。
  这不像在家里,简简单单搬到另一栋宅院居住。这是在皇宫,他们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新的牢笼更大更深,几乎见不到底。
  云秀山要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表哥,我去了慈寿宫,也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你,你放心。”沈奚靖坐在云秀山身边,说。
  黑暗中,云秀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这两年沈奚靖身量见长,已经快与十七岁的云秀山一般高,云秀山的手比他的大,因常做针线活,手上的茧也比沈奚靖的多。
  兄弟俩静静坐了会儿,一直都没说话,直到云秀山轻轻松开沈奚靖的手。
  他低哑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我今日看见穆珏,想起很多旧事。”
  云秀山没说穆珏是谁,但沈奚靖却也猜到一些,穆珏应是康亲王世子,皇帝穆琛的堂哥。
  沈奚靖没回答,静静听他说着话。
  云秀山又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大哥云秀峰,他比我大六岁,宏成三十年的时候他十岁,给已经启蒙的康亲王世子穆珏做伴读,之后穆珏经常去我家玩,一来二去,我与二哥都和他很熟,我与他年纪相仿,年少时总一起读书玩闹,好似真的朋友。”
  虽然景泰之前沈奚靖就与云家几个表哥关系都很好,但没有如今这样交心,那时他也年幼,十来岁的哥哥们不会经常带他玩,所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听起云秀山提大表哥云秀峰,又勾起沈奚靖心里的怀念来。
  大表哥是他们两家里学识最好的,否则也不会给比他小三四岁的穆琛做伴读,那时翰林院的老教授们也曾说,就算没有祖辈荫庇,他也能中举,云家繁盛指日可待。
  沈奚靖轻轻说:“我记得大表哥曾经送过我一本《博时杂论》,里面他做了很认真的笔记,让我没在族学里挨老师说。”
  云秀山哑着嗓子笑笑:“我大哥就是个很认真又严肃的人,学习从来不肯放松,但却非常关怀我和二哥,小时候,没少叫他替我俩做课业。”
  他说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他大哥的话题。
  过去的事情,对于他俩来说都十分不好受。
  一起在宫里这几年,他们也从来不提旧事,今日云秀山只怕受了刺激,才会提起,沈奚靖知道,他这也不过是跟自己倾诉一下。
  很多事情,经年累月积在心里,早晚会疯。
  他们两个靠得很近,渐渐的,沈奚靖感受到云秀山在颤抖。
  他动静并不大,那种细细的,仿佛不能觉察的颤抖,却像是总也拧不干净的抹布,在沈奚靖心里纠结成团,仿佛要滴出血来。
  云秀山颤抖一会儿,又慢慢平静下来。
  沈奚靖却知道,他刚才在哭。
  一个人痛苦时要哭并不难,难的是哭的时候无声无息,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那个吃了朱玉丸的夜晚沈奚靖自己经历过一次,现在,他陪在云秀山身边,陪他度过这一次难关。
  人说心魔最难解,景泰元年那年夏天,是他们所有人的心魔。药石无救。
  半响,云秀山才说:“景泰元年,七月初,我曾经去康亲王府,求过他。”
  云家获罪比沈家迟一些,沈奚靖记得,当他们都获罪之后,剩下的少年们就被带到一个集中的关押所,并不能外出。
  云秀山肯定是趁云家被抄家之前偷偷跑出去的。
  沈奚靖拍拍云秀山的手,云秀山的手很凉,虽然正直寒冬,却也显得格外冰冷。
  云秀山的声音平复一些,不再那么低哑刺耳,沈奚靖听到他说:“我永远记得,当我跪在他面前时他有多惊讶,我记得我给他磕了好多头,让他帮忙说些好话,我知道他没那个能力保下我家所有人,我只求他保住我大哥和二哥,这也是我父亲与爹亲的希望。”
  云秀山虽然说得简单,但沈奚靖能想到,当时的场面有多艰难。
  走投无路的世家子弟跪在曾经的朋友面前,哀求他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不仅仅是自尊被践踏的痛苦,更多的是家人即将要离世的绝望。
  如果有人可以求,沈奚靖想,他也会去。
  可他那时候年纪小,只能独自在关押所里煎熬,这种情况,延续到云秀山和卫彦也被关进去,当他在关押所里见到他们两个时,简直绝望到极点。
  被关进来的人越多,就表明死牢里的家人们,更没有希望。
  云秀山缓了缓,用沈奚靖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说:“我记得,我当时求他,说就算我们三兄弟给他家做牛做马做杂役,也无怨无悔,只求他保住我大哥二哥的命。可是他只是把我拉起来,摇了摇头。”
  “他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动作,毁灭了我仅剩的希望,我那天断断续续求了他很久,他都不说话,当我终于绝望,要离开的时候,他说,他只能尽最大努力,把我保下不去边城流放。”
  云秀山说完,就什么都没讲了。
  沈奚靖知道,云秀山是必然不肯的。
  因为换做是他也一样,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宁愿去边城受苦,也不愿意独自在帝京享福。
  当年菜市口斩首留下的血染红大片地面,至今那块地方,还是乌黑一片。
  那些痕迹,永远都不能从历史里湮灭。
  “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云秀山突然说,“我知道的,当年死了那么多亲王皇子,他如果出一点差池,说不定康亲王与王君也要被牵连,我心里明白,可是我过不去那个坎。”
  “好了表哥,好了,不要再提了。”沈奚靖低声说着,他右手拍了拍云秀山的胳膊,“表哥,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我们不如好好活着吧。”

  34、第三十四章

  慈寿宫的宫人很多;按例,应有一位总管,三名管事,四位大宫人。
  虽然沈奚靖过了年才十六,但他却已经是大宫人了;既然柳华然把他要到慈寿宫;按理是不会降他职位的。
  所以在沈奚靖背着包袱;来到慈寿宫侧门时;便已经有一位二十来岁的管事等在那里。
  他有着一张瓜子脸;单眼皮;沈奚靖觉得他比柳华然拨给穆琛的那四个宫侍都要好看些。
  并且,他也还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
  以这个年纪当上管事,想必很有本事。虽然沈奚靖这位十六岁的大宫人也很让人难以相信,但从大宫人到管事,大部分宫人要熬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毕竟到了管事位,就是正经宫官,要拿俸禄的。
  他穿着深灰色的长褂,外罩一件棉袄,见沈奚靖过来,便笑着说:“你是安乐吧?我叫韩之琴,是慈寿宫的管事,边总管嘱咐我过来迎你。”
  沈奚靖到没想到慈寿宫的管事对他态度这样好,赶忙道过谢,跟他进了侧门。
  “麻烦韩叔了,安乐先行谢过。”
  永安宫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宫人们都要叫管事与总管叔叔,这是一种敬称,与年纪高低无关。
  韩之琴显然不是很适应,他只笑笑道:“你还是叫我韩哥吧,托你的福我才当了管事,被人叫叔叔真不得劲。”
  沈奚靖有些不解,见韩之琴天都也算随和,便问:“您当管事可是您的福气,与我有何关系?”
  他们二人穿过回廊,天色还早,扫洗的小宫人们正在打扫庭院,见了韩之琴都乖乖行礼,也无人对沈奚靖好奇张望。
  这慈寿宫,宫人的规矩比朝辞阁严得多。
  韩之琴等走到人少些的地方,才说:“谁叫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宫人,你来慈寿宫属于平调,当时宫人所接了调令回报你是大宫人,我们边哥也犯了难,想了半天,只能把大宫人里年纪最大的我升了管事,让你补我的缺,可不是我沾你光了。”
  当时柳华然不过随手一点,指了沈奚靖调来慈寿宫,他年纪也不大,谁都没想到他是大宫人,既然是平调,也不能让人平白降了职位,只得提拔一个大宫人补上管事的缺,让沈奚靖顶替上。
  在慈寿宫四名大宫人琴棋书画里,韩之琴是年纪最长,最得人心的一位,边楼南心里也偏向他,故跟柳华然回禀了这事,便提了韩之琴的职位。
  作为朝臣而言,即使是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吃皇家俸禄。从九品内宫管事也自然是官,俸禄只比九品低一阶,无论怎样讲,做了管事的宫人,已经不算是宫人,他们是宫官。
  虽然没有沈奚靖调来慈寿宫,韩之琴在熬到三十之后也可以升为管事,但如今因为这个契机,让他年纪轻轻就当上管事,也确实值得他高兴。
  沈奚靖心里想了许多,但话到嘴边,也只说:“那也是韩哥更得主子心,不然也不会是您升上去,以后小子少不得让韩哥多照应。”
  宫里会拍马屁的人多了去了,但沈奚靖一直低眉顺目,一番话说下来也叫人心里听了舒服,韩之琴也乐于踩这个台阶,道:“你接了我的位置,做慈寿宫的掌衣宫人,只需打理主子的一应衣物鞋袜即可,我原就做这个,现在升了管事,也是我管着你,你且安心。”
  掌衣宫人,这个职位听着十分耳熟,沈奚靖思索一番,突然想到,原先穆琛的亲生父侍圣敬太帝君,就是柳华然的掌衣宫人。
  “这可怎么办,我针线活可做的极差,原在朝辞阁也老被周主子骂,这要是交不了差可如何是好。”沈奚靖面上十分忐忑,有些迟疑着地问韩之琴。
  韩之琴听了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掌衣宫人又不是叫你做衣服,你只需打理好衣物的布料,不让受潮与虫蛀,每日主子早起前备好大衫即可。宫里有的是针线好的小宫人,你只管指使他们去做,要是谁不听你的话,你就让他来找我,看我不收拾他。”
  沈奚靖得了他的承诺,羞涩笑笑。
  其实他进宫七年,虽然朝辞阁人少,没有专门的职位分别,但锦梁宫是有的,他要是不知道掌衣宫人到底应做什么,他可就白当大宫人了。
  两人说话功夫已经来到慈寿宫后殿西配殿。
  这里专门存放柳华然所有大衫、长服、礼服、礼靴与并不常用的头冠,帽子等,这间西配殿占地十分大,所有柳华然衣物都分门别类放好,韩之琴领沈奚靖来到西配殿门口,招呼正等在门口的两名小宫人前来讲话。
  那两个小宫人长相普普通通,十来岁的年纪,想必是刚入宫的。
  韩之琴把腰间的一串钥匙解了下来,一把一把捏给沈奚靖看,半天才指着那两个小宫人道:“这两个孩子是分来打理西配殿的,以后就跟着你,你们过来给沈哥见个礼,以后得好好听沈哥的话。”
  小宫人们看着很乖很懂事,圆脸的那个先开口:“给韩叔、沈哥问安,奴才姓吴,名三月。”
  他声音还带着童音,个头也还是很矮,与沈奚靖刚来那会儿倒是很像。
  旁边那个瘦些的小宫人也答:“给韩叔、沈哥问安,奴才叫赵四月。”
  听了他俩名字,沈奚靖脸上一阵怪异,韩之琴“哈哈”笑两声,说:“他们这一批人来的时候,可愁坏了边哥,他都取不出名了,后来主子说,干脆按生辰月份叫得了,于是他们几个便索性这样叫着,倒也顺口好记。”
  沈奚靖跟着笑笑说:“还是主子厉害,也确实好记许多。”
  韩之琴叫了两个小的跟在他们身后,开门进了西配殿。
  西配殿比朝辞阁的正殿还要大些,但里面却放了个满满当当,成排的木质衣柜靠墙排好,每个衣柜上面还放了两个木箱,韩之琴打开所有的衣柜,一个个给沈奚靖讲那些衣物怎么分类摆放。
  沈奚靖记性很好,韩之琴只说一遍就能记住,配殿里有一组大柜是摆放礼服的,还有一组专门摆放大衫,其余配饰鞋袜都归在一个单柜中,剩下柳华然帝君时期的大衫也都整齐放在柜上的木箱里。
  那些衣物因宫规虽然不能再穿,却是他极喜爱之物,等他百年之后,也要跟随他继续陪伴文帝左右。
  配殿旁还有个偏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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