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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凤凰于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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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陵侧过脸,无赖的笑笑,“不放!”
  “你!”竹佳气结,却终是默许。
  “竹佳。”孟陵淡淡开口,带了些许的怅惘。他指着半空的鸿雁,“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就让这鸿雁为我们传书吧。”
  竹佳侧目看着孟陵,总觉他眸中盛了太多的事情,无法剖析,“为什么要分开?”
  “我是说如果。”孟陵笑笑,有些勉强,“如你给那和鸣取的名字,我怕我们也沾染了将离的宿命。”
  竹佳眉头蹙起,“你不是说见心即见性吗?怎么现在困扰起自己了呢?发生什么了?”
  “没有。”孟陵合起眼笑笑,“我随口说说,忘了吧。”
  竹佳盯着孟陵看了半晌,最终放弃追问。他反握着孟陵的手,“孟陵,我只信一种命。那便是死命。除非死,否则我绝不会和你分开。”
  孟陵心中一紧,眼睛张开条缝。压抑着心中的苦,调侃道:“那当初是谁要我放他走的?”
  “孟陵!”竹佳低低的吼了一声,眼睛一转,回道:“那当初又是谁不许我走的?”
  “你倒学得快!”孟陵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只纠缠着竹佳的手指,享受着这浮生半日闲。
  几日的燥热过去,秋天便真的来了。天凉后刘宏便迁回了宫里。少了裸泳馆这作乐的地方,刘宏亦暂时收不了心,大把的时间便由孟陵陪着虚耗。
  庆春盼着孟陵到听竹轩一盼就是好多日。竹佳却看起来丝毫没有惦念,反倒有心思去弹琴。天气不好时就在屋里不出门,天气好时便躲进竹林去弹琴,日子过得倒说不出的惬意。阿香闲来无事便往听竹轩跑,每次来了就和庆春对坐着听自己根本听不懂的琴声然后干瞪眼。
  “竹佳公子不急,公子却急得很!”阿香托腮看着竹林的方向,有些愁苦。阿香是聪明的女子,在宫中这么久,察言观色她还是敢说是精于此道的。虽说来日方长,可阿香却总感到孟陵异常的焦灼,这实在有悖于孟陵的性子。
  “那能怎么办?”庆春鼓着腮帮,对刘宏是十足的不满。可无奈他是皇上,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手中,何况一个孟陵。
  阿香摸着下巴,“皇上无非是才从西苑回来闷得慌,只要给他找点新鲜的总会调开心思的。那宫中的市场现在不还零零落落的吗?”
  “新鲜玩意儿哪有那么多!”庆春苦恼的抱着头,眼中突然一亮,“有了!”
  “什么?”阿香看着庆春晶亮的眼,始终不觉得这半点大的孩子能相处什么法来。
  庆春见阿香丝毫没有喜色,撇撇嘴,“你别小看人,我想得保准有效!”说着凑到阿香耳边嘀咕半天,阿香憋不住笑了出来,“凭那畜生也能讨皇上欢心?”
  “皇上不过图个新鲜,试试总比干坐着强。”庆春嬉笑着,“我这就去找张常侍说去。”说罢兴冲冲地出了听竹轩。
  竹佳看着庆春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半年多的宫廷生活,他明白很多,看开很多。孟陵是皇帝要的人,他不能抢,亦没有力量去和皇帝抗衡。硬起性子的结果无非是以卵击石落个惨烈的下场,倒不如这样安安分分,知他好,亦让他知道自己很好。收了尾音,竹佳朝屋外唤了一声,阿香忙不迭的跑了进来。
  “庆春兴冲冲地去哪里了?”
  阿香嘻嘻笑道:“庆春小孩子心性,听说濯龙园还有蝴蝶,便要去捉来玩!”
  “这样。”竹佳点点头,便又要去弹琴。阿香看着他平和的眉目,不觉脱口,“公子对陵公子是怎样的感情呢?”
  竹佳手一顿,轻笑了出来,“你说呢?”
  “我……”阿香搅着手指,含含糊糊开口,“我说不清,只是……只是总觉得陵公子在乎公子要比公子在乎陵公子多得多。”说罢看着竹佳垂下的眸子,忙摆手否决,“这件事外人是万万参不透的,奴婢只是看着公子你对于陵公子陪在皇上身边丝毫无介才会说出刚刚的浑话,公子莫要生气。”
  “那你呢?”竹佳侧目看着阿香,眼睛亮的骇人,“你喜欢孟陵吧。”
  “公子千万不要误会……”阿香想要解释,可在竹佳的注视下,却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垂下手,良久,重重的点了下头,“是啊,很喜欢陵公子。那样光华的人,谁不喜欢呢?”
  “那为什么还要对我好?”竹佳是敏感的人,阿香那样喜欢孟陵,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实在想不通阿香为何又对自己这样好。
  阿香抿嘴笑笑,“公子很让人心疼,忍不住想要保护公子。”
  竹佳对这个答案错愕,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需要被保护的人。想到阿香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竹佳不觉臊起来,“我哪里那样弱。”
  “我从未觉得公子是弱者,只是乌烟瘴气的皇宫不是适合公子的地方。我想要保护的是公子的那份本真,是我想要拥有,却早已失去的东西,亦是陵公子所珍视的东西。”阿香笑笑,“何况皇上让陵公子那颗明珠蒙了尘,公子却是拭去尘埃,让陵公子恢复光彩的人呐!”
  “谢谢你,阿香。”竹佳含笑看着阿香,除了感谢这无足轻重的字眼,他再找不出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阿香羞赧的摆了摆手,“公子见外了。”
  庆春回来时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比那西山的落日还要艳上几分。他刚一进门就扯着阿香的衣服大叫,“成了,成了!”
  阿香惊诧的看着庆春,“张常侍竟会答应你?”在阿香眼中这实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刘宏堂堂一国之君,什么东西没见过?怎么会稀罕那几只畜生呢?
  庆春神秘一笑,“那当然了!皇上什么没见过?自然是最下层的东西了!那些个东西我们不稀罕,可皇上哪有机会见啊!”
  阿香听庆春这样一说,也觉有理,只是对张让竟会帮庆春倒是觉得有几分惊奇。其实,张让肯帮庆春,无非是那次去接竹佳觉得这小太监有几分脑子,再自己思量一下,说不准又是一件功劳,哪有不帮之理?这不庆春刚提出,张让便立刻着人去办,没几日宫里便多了四只驴。
  张让差人弄了个小车,又找来个车夫。刘宏一看是自己鲜见之物,爱若至宝,日日叫人驾着驴车在内宫转悠。日子久了,自己也熟门熟路了,索性将车夫赶走,自己做起车夫来。
  刘宏小孩心性,一有新鲜物事便一头扎进去,缠着孟陵的时间便少了起来。孟陵更多的时间便留在了听竹轩。见到庆春还不忘夸他一句。庆春听着孟陵的夸赞,更是美上天,见了阿香便要好好炫耀一番,只把听竹轩内的气氛调的喜乐融融。
  这日刘宏驾车行至听竹轩外,忽闻里面传来一阵快活的笑声,其中似还夹杂着孟陵的声音,这让他不禁诧异。在他印象中,孟陵能发出这样笑声的时候,应该是在入宫之前了。他扯了扯缰绳,四只驴立刻停下,还不忘发出一阵叫声,似在提醒屋内的人,皇上来了。
  果不其然。孟陵一听驴叫,立刻从竹佳腿上移开。竹佳从榻上跳下来,奔到琴几前托着腮。阿香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庆春站在中央依旧扮着丑。整个行动一气呵成,像是经过数次的排练。大家见配合默契,刚歇下的笑声再次响起,然后在见到刘宏进来后,一起歇了声。
  “有什么笑话是朕听不得的?”刘宏大跨步走到书房,打家一起朝刘宏行礼。刘宏微摆了下手便坐在孟陵身边。
  孟陵笑笑,“没什么事,不过是庆春扮丑,逗大家笑笑而已。”
  “是吗?”刘宏阴阳怪气的扫过屋内的人,目光略过竹佳时略微跳动,转瞬如常。他揽过孟陵的腰,笑道:“在朕身边,你可不曾这样开怀过,在这里倒是宾至如归。”
  “皇上多心了,不过是因为这里人少,自在而已。”孟陵一语带过,不欲在此事上纠缠。他推开点窗缝,看了眼门外的驴车,笑意攀进眼中。依着刘宏对事物厌倦的速度,恐怕对这驴车的新鲜也没多久了。他正想着在那之前怎样躲过刘宏,刘宏便将借口送上门来。他指着驴车笑道:“自打皇上有了这驴车,见臣的时候越来越少,臣一早就想知道这驴车究竟为何能让皇上这般开心,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得偿所愿?”
  刘宏听出孟陵话中的意思,笑道:“那朕便勉为其难的为你做次车夫!”说话间已拉着孟陵出了听竹轩。
  待屋内只余竹佳三人时,他们疑惑的对视一眼,没人知道孟陵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贼心不死

  得知孟陵摔断腿的消息时,着实把竹佳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通,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去坐驴车的人,怎么突然就把腿摔断了呢?
  孟陵躺在床上,疼的脸色发青,他只能感叹流年不利。昨日只是想做做假避开刘宏,哪知摔错地方,真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还把腿摔断了。刘宏守在榻前,有些愧疚的看着孟陵,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自己驾车呢?想着孟陵断腿时冷汗簌簌往下落,脸紧紧皱成一团,不禁气愤。畜生就是畜生,明明自己扯着缰绳让停,却还是撒丫子的跑。想到此,刘宏从孟陵房中走出,指着兰陵阁外叫唤的四只驴道:“把这四只畜生杀了炖了,就让它们以死谢罪吧!”说罢便又回去陪着孟陵。
  晚膳刘宏留在兰陵阁与孟陵一道用膳。孟陵看着几上的驴肉膳,胃里不禁翻腾起来。可愁苦的绝不止孟陵。整个皇宫里,除了宫女太监,几乎所有的主子那里都是驴肉膳。甚至连竹佳那里也送了一份过去。
  竹佳那份是张让亲自送去的。他打量着听竹轩雅致到俭朴的装饰,讪讪笑道:“这里这般俭朴,倒是委屈公子了。”
  竹佳戒备的看张让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劳张常侍挂怀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哪里行?”张让暧昧的看竹佳一眼,“公子是皇上请来的人,奴婢怎能怠慢?”
  竹佳心中冷笑。自己的命都快搭在他张让手中,这点怠慢又算点什么?他看着张让眼中笑,虽说不清楚这样的笑代表什么,却总让他有些发毛。他避开张让的视线,也不欲纠缠,“那就有劳张常侍了。”
  张让笑笑,很满意竹佳的识时务。他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膳食,嘱咐道:“这膳食是皇上特地让御厨准备的,公子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啊。”
  竹佳盯着面前的驴肉膳,眉头皱了皱。待张让离开后,立刻对庆春道:“把这些都倒掉吧。”
  庆春机灵的很,虽不知刘宏曾对竹佳做过什么,可一看张让那暧昧的眼神他便心下躁动起来。一听竹佳吩咐,立刻便要端去倒掉。哪知手刚刚触到餐具,手腕立刻被人捏住,疼得庆春直抽气。
  “你干什……”庆春怒斥着回头,却见一个羽林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他把庆春的手拉开,面对着竹佳抱拳道:“张常侍走之前特命末将督促公子千万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公子,请吧。”
  竹佳看着那羽林卫,知他嘴上说得客客气气,自己若当真不吃,这人恐怕就要亲自动手了。思量间竹佳已执起象牙箸,他朝庆春使了个眼色,庆春立刻会意的就要往外走。他一只脚刚刚迈出房门,立刻就给人挡了回来。
  竹佳脸色一沉,将箸扔在矮几上,不悦道:“这是何意?”
  那羽林卫无视竹佳的不悦,“皇上有令,听竹轩里的人明日天亮前不许踏出听竹轩一步,得罪了。”
  “什么意思?”
  那羽林卫避过竹佳的问题,眸中带了几分逼迫,“公子请用膳吧。”
  竹佳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这饭一定有问题,却又必须吃下去。犹疑间那羽林卫再次开了口,“公子若不自己动手,那末将就得罪了。”说着就要上前去“伺候”竹佳。
  竹佳慌忙拿起象牙箸,“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已将一块驴肉塞进嘴里。
  张让离开听竹轩后便往兰陵阁去复命。今日刘宏见了竹佳,在裸泳馆时的遗憾顿时升腾上来。孟陵打着主意要避开他,他何尝不是打着主意让孟陵暂时顾不了他?本想着让孟陵小小的磕碰一下,哪知竟真的伤到了他。一怒之下便叫人把那几只驴杀了泄愤。再一看驴肉颇多,索性恩泽遍施,最重要的是竹佳那份一定要送到他的口中。
  “皇上,奴婢已按皇上吩咐将膳食送去了。”张让跪地复命,笑中夹杂着几分暧昧不清。刘宏见状,不禁大喜,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去听竹轩,可碍于孟陵就在身边,硬是把心底的悸动压了下来。
  孟陵见刘宏神色间含着几分喜气,心思微转,笑道:“皇上广施恩泽,不知是哪宫的娘娘得了这般宠幸。”
  刘宏笑而不语,似在揶揄孟陵,“你上次可是说了,女人可以,男人不行。莫不是现在后悔,吃起醋来?”
  孟陵笑笑,“怎么会?”
  刘宏握过孟陵的手,“这就好。”说罢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离席。临走前几分不舍的看着孟陵,“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孟陵扯住刘宏的衣袖,心中的不安无限制的扩大,竟开口挽留刘宏,“今日便宿在这里吧。”
  刘宏愣了一下,这是孟陵第一次这样主动。他心神一荡,刚要答应,张让立刻开了腔,“皇上,奴婢去给娘娘送膳食时,娘娘已经等着皇上了。”
  刘宏经张让这么一提醒,立刻想起自己的计划,有些为难的看孟陵。孟陵知道刘宏此行势在必得,索性放了手,“既然如此,皇上便去吧。莫叫娘娘等急了。”
  刘宏见孟陵松口,松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孟陵一眼,终是转身离去。
  孟陵看着刘宏的背影,唤来阿香。他眉头深锁,只愿是自己猜错,“跟着皇上,看他去了哪里。若是去了听竹轩,你稍等片刻便进去找竹佳,说我闲来无事想听琴,请他过来。”
  阿香看着刘宏隐于夜色的身影,诵了句“诺”,便匆匆赶了上去。
  竹佳在那羽林卫的逼迫下,将张让送来的膳食吃得干干净净。用膳的空当来了很多宫人装饰房间,不一会的功夫,原本素雅的房间立刻变得蓬荜生辉。
  那羽林卫见竹佳用完膳,便将竹佳请到卧房。屏风后袅袅升着热气,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公子沐浴。”
  竹佳心中一片慌乱,不待思考,那羽林卫加重语气,“请公子沐浴。”
  竹佳深吸了口气,只盼着是自己多虑。
  刘宏来时竹佳正泡在木桶中,不知是热气蒸腾的缘故还是,竹佳总觉身上很热。即便水已有些微微的凉意,他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小腹像是屯了一团火,脑中尽是些旖旎的想法。他深吸了口气,整个人没入水中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是徒劳。
  身体已经有了变化,竹佳泡在冷水中,面色却如桃花般泛着淡粉色的光泽。他费力的从木桶内爬出,刚刚穿上中衣,腿已经不自主的软了下去。
  刘宏进来时恰看到竹佳坐在地上,衣衫凌乱,胸口半敞,身子泛着红。他抬眼看着刘宏,清明的眼神有些迷离,其中暗含着欲望的驱使。他身子微微抖着,明明是气愤的话,说出来却是呢喃的低语,“你……给我……下药。”
  刘宏笑着走到竹佳身边,蹲□子凑在竹佳耳边吹着气,“你知道却还是吃了,不是吗?”
  “卑鄙。”竹佳吃力的站起来,脚下却如踩了一团棉花。步子还未迈,身子已经往下滑去。
  刘宏伸手扶住竹佳,还不忘在他身上上下起手。竹佳心中抵制刘宏,可身体却给出了反应。他无力的推了刘宏几下,不像是推却,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刘宏“嘿嘿”一笑,突然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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