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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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回来了。」
看到陆澔允和沐子靖手牵著手一起回来，陆夫人感到很欣慰，两人也散发出和谐的气氛，不像自家二儿子跟二媳妇那两人…咳，不想了不想了。
看到他们两人这麽恩爱，自己也就放心了。
「快进来吧，你们的还没吃饭吧？我去请人准备…」陆老夫人站起身本想叫侍女去准备，但陆澔允拒绝了。
「不用了，娘，我们晚点再吃。」
「这样阿…好好，那你就先回房吧，你们也累了吧。」
「恩。」
简单向陆老夫人打完招呼後，挂心著彤黄伤势的沐子靖便匆匆的走去了彤黄的房间。
沐子靖一推开房门就发现齐若雪也在里头照顾著彤黄。
「若雪？」沐子靖惊讶的看著她，「你怎麽来了？」
齐若雪放下手中的毛巾，满脸忧心的说：「我听到彤黄受伤了很担心，便过来看看她顺便照顾她。」
彤黄从小就跟著沐子靖做事了，所以同样的也认识齐若雪，两人就像是好姊妹一样，感情丝毫不会输给沐子靖跟她。
「彤黄这几天有没有好一点？」
「有醒过来几次，但情绪有点不稳定…」
齐若雪非常的心疼，她前几天来看彤黄时她刚好醒了，但眼神空洞整个人卷曲在床上，跟她说话她好像也没有听到的样子，整天喃喃自语的，有时还会没来由的尖叫满脸恐惧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只有看到齐若雪才会比较好一点，因此这几天都是由她来照顾彤黄，喂药换药什麽事情都是由她来做，而彤黄吃了几天的药情绪也比较稳定下来，齐若雪可以简单的和她沟通了，但大多时间都是眼神呆滞著发呆。
好端端的人怎麽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齐若雪的泪不禁流了下来。
「可恶…」沐子靖握紧拳头，气自己的无能。
没有好好保护到彤黄，让她受到这种苦。
「是那个人，害她变成这样的吗？」
沐子靖点了一下头。
关於张风的事情，齐若雪多少知道一点。
「为什麽…为什麽要找她呢？她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呜…」
齐若雪掩面哭泣，完全不能理解为什麽会找上无辜的彤黄，还伤她伤的这麽严重。
沐子靖脸色难看，「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是我害了她。」
「你也别怪自己了…」
「恩…」
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害到别人，这阴影大概一辈子也消除不了。
「少…少…」
齐若雪和沐子靖一起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彤黄，刚刚似乎听到她发出声音。
彤黄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看著齐若雪与沐子靖两人。
她脸色还是一样难看，但再休养一阵子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了，但心里的伤…恐怕就没有这麽快了。
「彤黄…」
彤黄淡淡的微笑，「少…爷…」
沐子靖抓住她的手欣慰的说：「没事就好…我在这里，别怕。」
「恩…」彤黄双眼一闭，又再度睡了下去。
齐若雪替她将被子盖好後，便跟沐子靖到一旁的桌子去坐著，不想吵到彤黄睡觉。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彤黄吗？」
「恩，其他人来的话她会害怕。」
「谢谢你。」
「谢什麽，彤黄…也是我好姊妹阿。」
沐子靖突然想起她还有一个女儿，如果每天都来照顾彤黄，那有人照顾她吗？
「你女儿她有人照顾吗？」
齐若雪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僵硬的点点头说：「她现在开始习字了，自己都会乖乖的在书房里练字，不用我去担心。」
虽然刚开始听到沐子靖提到自己女儿时表情有点僵硬，但开始说起自家闺女的成长时，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并透露出一点骄傲的语气。
「是吗…我上次没有问你女儿叫什麽呢。」
「单名海棠的棠一字。」
「陆棠吗…」
「恩。」
齐若雪好像不是很想再继续聊这话题，回话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只是…有件事情他很想弄清楚。
「虽然很不礼貌…但她是你亲生的吗？还是说…」
沐子靖没把话说完，但他想齐若雪也知道他要说什麽。
如果不是亲生的…那就有可能是陆澔允的二哥陆柏允在外头生下的孩子，然後不知道怎麽了竟带回来给齐
若雪照顾。
但没想到齐若雪一听到沐子靖这麽问，便脸色铁青的看著他。
沐子靖赶紧说：「抱歉，我不该多问，你当作没听到吧…」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齐若雪低下头紧紧的环抱著胸，全身发起抖来。
「若雪…若雪…」
这情况太不对劲了，若雪怎麽会这样？
沐子靖摇著她的身体，但齐若雪就一直重复那句话，好像完全没听到沐子靖在叫她。
「若雪…你怎麽了？喂、若雪！」
这时陆澔允进来了，看到沐子靖蹲在齐若雪面前叫著她，但齐若雪完全不理她，口中喃喃自语的，但情
况看起来很不妙。
陆澔允二话不说，直接打了齐若雪的後颈让她昏了过去，沐子靖便将她抱住没让她摔落。
「她怎麽了？」
陆澔允将齐若雪拦腰抱起，打算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刚刚我问了她陆棠的事情後，若雪就怪怪的了…」
陆澔允皱起眉，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了，直说：「别跟她谈小棠的事情。」
「咦？为什麽？」沐子靖惊讶的问。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但…只要有人跟她谈小棠的事情她就会这样，轻点可能只是脸色难看，严重点就会发生像刚刚那样的事情，全身发颤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若雪她…怎麽了吗？」
沐子靖很担心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说到了若雪的痛上…
「我实在是…太讨人厌了。」说完便打了自己一巴掌。
陆澔允叹了一口气。
齐若雪的侍女看到她被陆澔允抱进来时，每个人都很惊慌问著陆澔允和沐子靖。
「二夫人怎麽了？」
「最近太劳累昏过去而已。」
陆澔允将齐若雪放置在床上後，便请她侍女好好照顾她，若有什麽状况再来告诉陆澔允他们。
之後两人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沐子靖都是哭丧著脸。
自己才刚害彤黄受伤，现在又让若雪变成这样，自己能不难过吗？
「别想太多。」陆澔允安慰他。
「澔允，有时候真的好讨厌我自己。」
陆澔允再度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喜欢沐子靖有时会冒出的消极情绪。
他真的认为这错不在沐子靖，他只是恰好引发这些事情。
像是彤黄的事情，会有点愧疚是当然的，但是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出伤害她的人─张风。
齐若雪也只能算是他无心之过，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能算是故意的。
「若雪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她当初嫁进门时是带著小棠一起进来的。」
「咦？」
「娘先前知道这件事时，本来反对我二哥娶她，但我二哥跟她谈了後娘便答应了。」
沐子靖静静的听著让陆澔允继续说下去。
「二哥说了什麽我并不知道，只是没过多久二嫂就嫁进来了，带著小棠。」
「我那时候很惊讶，因为她…不是先前和你有婚约？」
沐子靖点了头，「我那时候听到她嫁进来时也很惊讶，因为她在那之前就和我解除了婚约，之後便离开了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後来她就成为你二嫂了。」
「这麽说…就是在那时间发生了什麽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变成那样。」陆澔允推敲出来。
沐子靖下了决心说：「恩，总之…下次见到她时，我一定要向她道歉。」
作家的话：
2012/8/15
齐若雪也是位可怜人阿

☆、09　说溜嘴

齐若雪昏倒的隔天，沐子靖以为她不会再来彤黄这里了，但她来了，她静静的坐在彤黄的床旁边，表情没有异样，好像昨天的脆弱只是一场梦。
看到沐子靖来了也是正常的向他打招呼，但沐子靖却无法装做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又怕说太多又让齐若雪再度发作，纠结一段时间後才小声说：「对不起。」
齐若雪听了只是平静的回应他，「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应该要再更坚强点…」
沐子靖还是继续说：「对不起…」
齐若雪淡淡的笑，「好了。」之後她拍拍沐子靖不自觉紧握的双手。
今天彤黄的情况跟昨天比起有精神多了，她很早就醒来了，但就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不发一语。
「彤黄，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沐子靖接过一旁侍女手上的药，之後递给彤黄喝。
彤黄接过来将他一口气喝下，这碗药苦得让她直皱眉头，「好苦…」
「良药苦口嘛，来，你把衣服脱了转过身我替你换药。」
齐若雪将碗递还给沐子靖，沐子靖很识相的先退出房门外，过了一会才又再进入房间。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在请大夫来。」
彤黄摇摇头，「没有，少爷。」
沐子靖又开始自责起来，「那就好，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让张风他…」
彤黄赶紧打断他，别让他再继续自责下去，「这不关少爷的事…」
「彤黄，你是什麽时後被带走的？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彤黄低下头，缓缓说出那天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半个月前左右，那天，沐子靖常用的纸没了，彤黄便想趁此机会顺便上街逛逛於是便出门了，但就在回家的半路上总感觉後头一直有个视线在看著她，本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走了许久那视线依然在，她假装不经意的往回头看，便看到有两名穿著黑衣紧跟著自己，她感觉不妙，自己竟然被盯上了！
彤黄越走越快甚至绕路走，她想赶快甩掉那人，一心只想赶快回家，想赶快寻求少爷的庇护。
少爷…少爷…
眼看著家门就快到了，彤黄大步的奔跑起来，想赶快跑回家，只要跑回家自己就安全了，但对方也看到此情况也追上她，彤黄惊慌放声大叫：「救命！来人！救救…唔…」
但没说几句，黑衣人跑上前用布捂住她嘴让她发不了声，接著很快的将她带走，彤黄的力气哪比得上这两个人高马大的人，而且布上抹的东西最後让她昏了过去，最後她就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两位黑衣人迅速将彤黄带走，有目击到事情的人也做处理，将现场恢复像是没发生过事情的模样。
之後彤黄再醒来眼前便看到了张风，她则是被困绑在一张椅子上，从这里的环境判断，他们应该是把自己带到郊外一间破庙。
张风首先挖出彤黄一只眼睛让自己手下的妖怪吞了它，那妖怪马上变成跟彤黄一模一样，
他说，这样不只模样一模一样，连记忆也可以一模一样，让他完全没有破绽去顶替彤黄。
彤黄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但更痛苦的还在後头。
接连几天下来张风一直逼问著彤黄，「心」在哪里？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张风在说什麽，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和自家少爷有关的事情，这样子即使自己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但张风人并没有这麽好，就算彤黄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是对她使用酷刑，让彤黄苦不堪言，对他这就是种娱乐，他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模样。
少爷…救救我…救救我…
少爷…
少爷…
她渐渐的没有知觉，多日滴食未进也让她体力达到了极限，但她始终相信少爷会来救她，然後杀了张风那混蛋，就是心中这执念让她活到了沐子靖来到这里的那天。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沐子靖他们遇到的那样子了。
彤黄静静的说完这段话，一旁的齐若雪早已泣不成声，她好心疼彤黄。
为什麽她非要受这些苦不可？
沐子靖听完脸色也是很难看，对自己又更加的自责。
「少爷…不要自责，虽然有时我还是会梦到那几天的事情，很痛苦很害怕，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救出了我，现在你也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彤黄虚弱的说。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因为我受伤了。」沐子靖下定决心说。
「有这样的想法，很好。」齐若雪泪眼看著他所下的决定。
「娘！」
陆澔允牵著陆棠从外头走了进来，陆堂一看到齐若雪，便马上扑向她的怀里像她撒著娇。
齐若雪也赶紧将泪擦开，换上开心的样子看著她问：「今天有没有乖乖练字？」
陆棠大力的点头，还指著陆澔允说：「有阿，三叔叔也说我写得很好喔！」
齐若雪笑了笑，轻捏著陆棠的鼻子，「你三叔叔就是对你太好…」
「哪有，三叔叔有时也很凶很可怕耶…」陆棠嘟起小嘴不满的说，完全忘记刚刚他的三叔叔称赞过她还给她糖吃。
陆澔允听见她的指责，也只是无奈的笑，倒是沐子靖听到陆棠这麽说陆澔允，便大笑起来。
虽是童言童语，但说的却很中肯阿…
陆澔允看著沐子靖，一副拿他办法的模样，「子靖…」
「抱歉抱歉…咦？」
沐子靖拭去大笑留的眼泪，突然看到门口似乎有什麽人在，沐子靖看到有一双手抓著门板，半颗头探进来看著他们。
「外面的是…煌允？」沐子靖偏著头看向门口。
看到沐子靖往门口看，陆澔允便想到他应该是看到站在门口却不敢进来的那个人了，便向门口招招手说：「快进来。」
起初外头的人还是先看了一下不敢进来，踌躇了一下才进来，表情有点不好意思，「那个…」
「煌允，你在外头做什麽？」
陆煌允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那个…之前很抱歉，竟然怀疑彤黄是坏人…」
这时沐子靖才想起，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
不过最近发生很多事情，让他一时忘记了。
但是他早就也不在意，最後也证实那并不是真正的彤黄，是张风的手下做的事情。
「阿…那个阿，我早就不记得了，你也别再自责了吧。」
「恩。」
「所以你是来探望彤黄的吗？」
陆煌允点头之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惊呼：「对了！」
「恩？」
「以後我该怎麽叫你阿？」陆煌允小声的靠在沐子靖耳边说，神秘兮兮样子非常逗趣。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陆煌允也知道自己这三嫂是位男人了，在上次那件事之後，他自己又跑去问陆澔允这件事情，而陆澔允也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他也认为陆煌允不是个会大声嚷嚷的人，便全数向他说了。
陆煌允的心碎了一地呆滞许久，自己仰慕的三嫂竟然是个男人…
但沐子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面对陆煌允的问题他并不是很明白。
什麽意思…要叫我什麽吗？
一旁的陆澔允替他回答了，「叫三嫂就好了。」
「那三嫂叫什麽名字？」
「沐子靖。」沐子靖老实的回答他。
「那我私下叫你子靖行吗？」
沐子靖点点头，他觉得无所谓，而且这样叫他好像也比较亲近些。
陆澔允站在一旁环抱起双手，很不以为意。
之後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一进门陆澔允将门关上後，劈头就问沐子靖说：「她是什麽时候被张风抓走的？」
因为不仅是沐子靖，连陆澔允也没发现到身边的这位侍女有哪里不一样。
「她说是半个月前她上出门去时被张风的手下抓走的。」
「为什麽？」
「呃…」沐子靖看著他却说不出话来。
为什麽？
当然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所以才害彤黄被抓走，但是原因他没有打算和陆澔允说。
陆澔允便皱起了眉，「子靖，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
「我、我才没有，你想太多了，对了，等会儿去落春吧。」
虽然他很想随便呼拢陆澔允，让他赶快转移这话题，但…似乎不太成功。
陆澔允看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他又在说谎了，而且沐子靖在说谎时也会紧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摆。
陆澔允猜想，或许这事情和上次赵洵的仓库被烧那事有什麽关连。
「那你说，为什麽张风要带走彤黄？若对他没有意义我相信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陆澔允还抱著双手直盯著沐子靖，像是如果不给出答案他就不让他走。
一点逃避的机会也没有。
沐子靖又这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因为…因为…」
最後他看陆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