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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韶华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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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人所累?
  
  看着眼前的人,左羽少心里起了疑问,而话还来不及说,钟离子却是从怀里摸出了个小巧的青花瓷瓶,递到左羽少的手里:“好好带着,将来它可以救你性命”
  
  接过那个小巧的瓶子,左羽少拧了眉,在抬眸时,钟离子却是错步而去,华重胥拧眉,看向左羽少手里的东西,眸色透着几分凝重:“师傅从来不轻易赠药,他的话你最好记在心上”
  
  青云山的洞虚宫是钟离子修道的地方,此处落于黄山巅上,常年的云雾霁绮,一派飘渺之像透着几分仙界的味道,夜间更是宛若悬河,夜间繁星璀璨。
  
  推开房间的门,黑色的眸,看向那榻上的人,见他一身的裘衣,掀了被想要下床,左羽少大步上前,连忙将他扶住:“看你身体弱的,怎还不好好休息?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想要去做些什么?”
  
  被他拦腰扶住,坐回榻上,宫弈棋长长衣叹:“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看他一眼,左羽少身手拉了屏风上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我随你去,但不可久待,转一会便得回来”
  
  宫弈棋得言,眸子带了几分笑意,身体微微超他身上靠去,抓了他腰间的衣,宫弈棋便缓步与他朝门外踏去。
  
  今日被钟离子带了回来之后便开始接受他的治疗,又闷又泡得几乎让他虚脱,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化水的时候,钟离子终于才说结束,而这样的日子还有九日才能结束。
  
  出了房门,屋外的光线有些昏暗,幽幽夜风吹来,卷起满地的的清香气息,虫鸣的声响在院里的各个角落轻轻回荡,夜色有些醉人。
  
  墨玉的眸,看着这样的夜,闭了眼,耳根轻动,总觉得在前方的树根底下,似乎有个人在看着自己,松开了身边的人,他轻抬步子,欲向前踏去,一脚踩空了前面的阶地,身体一倾就朝前摘取,心惊,在猛然睁开双眼之际,腰腹一紧,自己已经被人揽住。
  
  “夜色昏暗,你当心点”
  耳边听着这关切的叮嘱,他抬眸,看向这将自己揽住的人:“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东西在闪现,压得我心口好闷”看左羽少拧了眉,眸底透着几分疑惑,宫弈棋顺势靠在他的身上垂下了眸:“这件事,我从没有跟谁说过,午夜梦回抑或是我病症发作,陷入昏睡之时,脑子里就有东西在闪,我想甩开,可是……又好像甩不掉……”那些东西总是轻易的惹得他心口泛酸,他真的很不想要……
  
  左羽少垂眸看他,两手将他轻轻拥住,还没说话,就听得怀里的人又道:“今日那些东西又跳了出来,我怕……我怕一会睡着了,它又会出现……”画面里的人,想要将他留下,想要让他留在那里……
  
  “那些是什么东西?”
  “一些碎片……”将脸埋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吐道:“那只是一些碎片……”好像是他曾经不全的记忆,又不太像,他迷茫了……
  
  伸手捧起他的侧眼,左羽少垂眸看他:“若是不想睡,我陪你便是,不管那些困扰你的是什么东西,相信我,虚空梦境并不能对你做些什么,我在这里也不会给你时间去想梦中之事”话音落,左羽少低首,缠住了他的齿唇……
  




☆、第三十六章:月出之初

  
  治疗的时间有些让人难以度日,与其他大夫的治疗方法不同,钟离子却是将宫弈棋放在桶中,又闷又煮,等待六个时辰之后再用药另外调制的药水侵泡身体,半个时辰才算完事,连续几日以来,宫弈棋感觉这个身体已经快要不是自己了,虚软无力的感觉几乎要化成了滩水。
  
  房间里面,钟离子看着那才刚从桶里出来的人,指尖扯了手里拂尘的丝线,在宫弈棋刚刚站起身来之时,惹了一旁瓷器里面的药水,那根根丝线丝线仿佛变作了针,在宫弈棋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笔直的朝着他心口的方向刺去。
  
  “啊……!”心口那锥骨的疼痛,让他瞬间脸色惨白,嘶喊出声,守在门外的人听了他的动静,再顾不得其他硬是强行破门而入,
  
  撤回自己的拂尘,在宫弈棋身体朝地上倒去之时,钟离子扯了一旁屏风上的衣衫,在左羽少与华重胥两人踏步进来的同时,将人包裹起来,放到榻上。
  
  “弈棋!”看着榻边的身影,左羽少举步欲想上前,便见得钟离子回了身的看他:“无须担心,他没事”
  
  看钟离子面色有异,华重胥皱了眉上前将他扶住:“师傅,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急”看左羽少面色担忧的在榻前坐下,钟离子捋须轻轻叹了口起:“他的这病症,老朽无力为他彻底根治,经过这几日的的医治,他身上的经脉被我倒序了一番,除了病发之时,余暇时间他已如常人无异,想要断根唯有将他的心找回来”
  
  倒序了人的经脉,若是常人只怕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只是宫弈棋不同,他的病是因为没有心而引出来的,只有倒序了经脉,避开心脏处的血液流动,才能暂时压下一切病状不适,只不过倒序的经脉若长时间不得归位,这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而在他病发之时便也是他经脉归位正行之时。
  
  河水凝聚了太多容易决堤,经脉倒序,虽不是闭塞却也违背了定律,只有偶然的放松方才可留的一命。
  
  看榻上的人闭了眼似酣睡香甜,左羽少拧了眉,扭头看向钟离子:“前辈,在下不解,前辈与华重胥都断言说弈棋没有心,这到底是何意?”宫弈棋的心口处,冰凉没有温度,也没有跳动之象,没有心的人为何还能存活于世?
  
  钟离子垂眸轻叹:“老朽无解”有句话叫万事不可对人言,说得多了,破了定律,一切也就全都完了。
  
  “重胥,明日你们便下山离去吧”
  “师傅?”听钟离子突然下了逐客令,华重胥皱眉,才刚唤了这两字,钟离子却扭头看他,开口续道:“为师时限已到,是时候该回去了”声落,扭头看向左羽少:“好好待他,他只是受人所累”
  
  左羽少回头看他,心里起了疑问,这句话,在几天前,钟离子说过一次,现在又说了一次是什么意思?
  
  张了口想问,却见钟离子错了眸,看向宫弈棋,嘴角带笑的轻叹:“少君,我们月之初再见了”
  
  少君?
  月之初?
  
  左羽少与华重胥两人同时怔住,对看一眼,钟离子却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拧了眉的人坐在榻边,看着钟离子消失门外的背影,心里总感觉这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
  
  醒来的时候,耳边回荡着的事马车轱辘轱辘的声响,睁了眸的人儿,躺在榻上,看着车顶,眨眨眼,翻身坐坐起,马车里却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自问,无人回答,墨玉的眸,看向车窗外,只瞧见韩明鉴那冷硬的容颜起在马背上。
  
  “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马车外传来的是左羽少的声音,音落,马车也停了下来,宫弈棋淡淡蹩眉,心里有些困惑,垂下了眸,刚一掀开身上的被褥,马车的车门被人打开,抬眸看去,却见左羽少弯腰钻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钻进马车,左羽少在他身边坐下,看他面色正常不见了往日的病容,心里泛起愉悦。
  
  “刚醒而已,对了,为什么我会在这?”他记得自己明明在接受钟离子的治疗来着,怎么一觉醒来就……
  “我们现在在返回望京的路上,你刚醒来感觉怎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身体好了很多”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让他心情也是说不出的畅然,只是:“钟离子真的治好了我的病吗?”
  
  看他眉宇蹩眉,左羽少轻叹答道:“道长暂时制住了你的病,除了病发的时候,余暇的时日你都与常人无异”看他的眉,因为自己的话而深拧一分,左羽少伸了手,将他揽入怀中:“你放心,回去之后,有我陪你”
  宫弈棋靠在他的怀里,垂了眸:“他是一国之君,你能怎么做?”总不能弑君吧?再者要这么简单他早就做了。
  
  左羽少凛了眸,视线看向窗外:“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不说燕帝身边的侍卫有多少有多厉害,但是看他当年力统三国,时至今日依旧风采不减,便可知晓他必定不简单,要杀他确实不简单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但现在并非时候。
  
  墨玉的眸,看向跟前的男人,宫弈棋的眸底闪着灼人的光亮:“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知道他想确定什么,左羽少注视着他的眸珠颌首应道:“记得,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死”
  勾了嘴角,宫弈棋眸底惹了几分笑意:“说好了,你的命是本宫,没有本宫的同意,你万不能死!”
  
  杀燕帝,可以慢慢来,伺机而动,可是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再者,人已经给了他,要是那日这人突然没了,宫弈棋想不出他还能去靠谁……
  
  在破庙休息一夜,第二日天才亮,一行人便又朝望京方向奔去,这次返回望京华重胥并没有与他们同路,而是留在了青云山上,办理钟离子的身后之事……
  
  “钟离子死了?”马车里面,听左羽少的话,宫弈棋怔住。
  “没有”左羽少摇头:“第二天我与华重胥去向道长辞行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也不知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留下了信,说会在月之初等你”
  
  “等我?”宫弈棋拧眉。
  
  钟离子为什么要等他,而不是等华重胥?还有月之初是什么地方?
  




☆、第三十七章:狼意之举

  
  回家的路,明明遥至千里,偏偏又是这样的近在咫尺,想着宫闱里的人,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眸光在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时黯然下去,关上马车车门,宫弈棋无声轻叹,左羽少看他那样,将他白赞的手握住。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嘴角挂了笑意,马车却与此时听下,同时便听得马车外人声响起:“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殿下回宫”
  
  听得声响,宫弈棋伸手拉开车门,探出头去知看见城门里面那一身华服头带银冠的男人,领了数百人的队伍,赫然立于大道中央等自己,男人面容清俊之中,带了几分柔美之气,眉宇间又透着许少英气,此人正是被燕帝封王的阿穆齐。
  
  坐在马车上的人儿遥遥看着前方的人,面容上的那份神采已不见了踪迹,眸底的笑带了几许冷意:“本宫回宫,怎好劳烦王爷亲自前来”
  
  “殿下过言,车辇已经备妥,还请殿下移驾”阿穆齐微俯着身,双手作揖一副恭敬之象。
  宫弈棋看了看他身后那华丽的须用三匹马那驾驭的车,心里嗤笑,面上却是不言,起了身便要下去,却被左羽少拉住:“小心点,这里不寻常”
  
  左羽少扭头看他,忽而勾了嘴角:“不如你抱我过去如何?”
  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景象,左羽少微微拧了眉不答,却是起身跳下马车,随即伸手将马车上的人横抱入怀。
  
  秦笥坐在车板上瞧着两人的背影,拧了眉朝一旁的韩明鉴看去,却被韩明鉴无视,抱着宫弈棋左羽少才向前行了几步,耳根忽而听得那破空的声响,脚下步子一错,抱了人闪身跃看,便瞧见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羽箭射落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听这动向,阿穆齐眸色一变,纵身跃了过去将两人护住,同时就只看见那一个个的黑影却是从高强之上跃了出来,目标是左羽少怀里的人。
  
  “保护殿下!”啊穆齐一声大喝换来数十侍卫将宫弈棋与左羽少紧紧护住,马车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秦笥在事发之时就被韩明鉴伸手拧到了马背上,抱在胸前,混乱的城门底下,只有那数十侍卫与黑影纠缠相斗。
  
  被左羽少抱在怀里的人闭了眼,不去看那片混乱,微拧的眉,似乎有所不适,眼看着宫弈棋被人护住,那群黑影不能得手,最后不知是谁喝令一声扯,混乱的城门底下,一时间只留下那些侍卫的尸体。
  
  转身来到左羽少的身旁,看他怀里的人没有反应阿穆齐皱眉:“殿下如何?”
  左羽少抬头看他一眼,面色严肃:“须得即刻宣见太医!”
  
  宫弈棋刚刚返回望京,路上便遭人行刺,还是青天白日之下,燕帝对此十分震怒,下令让刑部对此事严加追查,务必找出人来。而宫弈棋呢,从在城门口出事之时闭了眼,就没有醒来过。
  
  散了朝,燕帝疾步来到这景棋宫,看着榻上的人除了眉宇微拧,心里又担忧又全是怒火,寻了太医来看,却没人看得出个所以然来,燕帝一怒,就将人全轰了出去,自己关在寝宫里面陪着宫弈棋,直到第二日清晨的朝会之时才起身离开。
  
  清脆的关门声响从一旁传来,榻上的人确是赫然睁开双眸,刚一起身坐起,屋里黑影一现,是有人跪在了他的榻前。
  
  “属下昨日冒犯了!”
  墨玉的眸,看着榻前的人影,嘴角惹了几许笑意:“你那一箭要是在狠一点会更好”直接射在他的身上,见了红那才是他想要的。
  
  那人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宫弈棋眸色带笑的看他,续道:“这次可不要手下留情了”话音落,那人赫然抬眸,手中白光一闪,一把短刀便直接朝着宫弈棋的身上刺去,红色的猩红渐了窗帘都是……
  
  秦笥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榻上的人一身都惹了红,当即吓的脸色苍白,急忙奔上前去:“殿下!殿下!”喊了两声都没有回音,秦笥晃了,眸光一错,看向他的伤口,这才想起要找太医,一拔腿就朝奔去,刚跑了没几步就在桃林遇见了左羽少与宫南厉。
  
  “何事如此惊慌?”宫南厉皱眉看他。
  秦笥定步,眸光转而向左羽少看去:“殿下殿下在寝宫遇刺好多血,小的正打算去找太医呢”
  左羽少得言,面色一变不管一旁的宫南厉便拔腿上前。
  
  宫南厉站在原地皱了眉:“即刻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宣进宫来,告诉他们若慢了半步我定不轻饶!”
  
  “是!”秦笥得令拔腿就朝桃林外跑去,宫南厉皱眉,随即大步向前踏去。
  
  宫弈棋的寝宫里面,宫人婢子乱成一团,想着多年前那些伺候宫弈棋的人全被被燕帝下令斩杀,没有谁是不慌乱的。
  
  左羽少急忙赶来的时候,几名宫人正在宫弈棋清理伤口,看他那苍白的不见血色的容颜,拿着帕子的手都颤个不停。
  
  推开榻边的宫人,左羽少上前在榻前坐下,看了一眼宫弈棋那血迹斑斑的胸口,一颗心紧紧绷着,接过宫人手里的帕子,拉开他身上的衣服就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伤口,宫南厉踏步而来的时候,屋里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儿的气息,拧了眉上前却只看见宫弈棋身上那个醒目的窟窿。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宫弈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有多少人得遭殃呢?
  
  “太医还没有到吗?”拧了眉,清理着宫弈棋的伤口,左羽少兀然开口,宫南厉皱眉,正预备回答,就听得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响,扭头一看,是秦笥领了太医院的人来。
  
  进了门欲向宫南厉行礼,才刚俯了身就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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