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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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真心无报
眼看着那元宵之夜已经近在咫尺,宫弈棋一身飞肩设计的蓝色宫装,立于桃林之中,白赞的手折了树上的桃枝,拿到鼻尖轻嗅,日后西山的黄昏,金色的光影犹如一层薄纱一般,轻轻铺盖下来:“如何?南厉答应了吗?”听着身后拉近的脚步声响,宫弈棋回了首,朝身后的人看去。
“恩”左羽少点头,踏步走到他的身侧:“厉王已经同意,今夜我们便开始行动,天亮之前必定将全妃弄出宫去”声落,扯了他手里的桃枝丢到一旁:“我不再你身边,你自己要当心一些,那些药还是少吃为好”
宫弈棋抬眸看他:“我等你回来,陪我参加明晚上的元宵夜节”
左羽少得言,微微拧了眉,伸了手捧住他的侧颜,拇指轻轻擦过他面上的肌肤:“明晚我还要去抓宫桌莨,可能赶不及回来……”
宫弈棋蹩眉,闷了片刻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个银丝的指戒,递到左羽少的手中,起唇说到:“你拿着这个去找御林军的猛冲,他自会助你,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等你回来”
垂眸看向他递给自己的东西,左羽少疑惑了:“猛冲?”猛冲乃是御林军的校尉,直属东厂管辖,宫弈棋与他们怎么会……?
看他心里不解,宫弈棋应道:“当年我在围场遇刺,负了伤,父皇一怒之下差点将他们斩首,是我向父皇求情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求情,可是在之后却有些变了味,被贬天罗之前他曾去找过猛冲,想要试试看此人能不能用,当时猛冲并未向他表明心态,直到他被燕帝接回宫后,这才愿意归顺。此事无人知晓,便是宫南厉那边也一点也不知道。
左羽少拧眉,垂眸看着眼前的这人,扶着他侧颜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其实……你并不需要我吧?”宫弈棋的身边并不是真的没有人能用,至少在上次,他极端的以自伤之法,来让燕帝废了大皇子,就证明他的手里,还有其他人。
他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与猛冲的关系,见不得光,他是我暗里的棋子,出不得半点差错,不到必要之时,我不会用他”
“那我呢?”左羽少拧眉看他:“猛冲是你暗里的棋,那我可是那白棋?”放于光明之处随手可拿,必要之时,还可弃之不顾?
听他所问,宫弈棋微微一愣继而点头,脚下步子一错,朝着身后的石桌走去,白赞的手,从棋盒里面拿了颗白子出来,只听的他淡然说道:“也许,你们不一样”将手里的白棋放入棋盘之中,宫弈棋回身看他:“你是我手里的剑,而他只是棋”
所以,这便是他与猛冲的不同吗?
心口说不出的感觉好生酸涩,左羽少拧眉看他:“这便是你的也许吗?”因为是剑,是他握在手里的剑,所以才可以碰他,才可以抱他,才可以得到他吗?
“嗯”宫弈棋点头,对左羽少的认识一点也不否认。
左羽少闷在原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也只得轻叹:“若我明日不能及时回来,你不用等我,记得带上秦笥”声落,错了脚步便要离去,可步子才刚刚踏出两步,宫弈棋那执拗的声音却又兀然在背后响起:“我等你回来”
闭了双眼,左羽少举步前去,并不做任何回答。
如此执拗的想要等他回去也只是因为……
——你是我手里的剑——
这句话吧。
眨眼的时间,翌日的夜晚很快来临,换了一身白色的宫装,宫弈棋头顶玉冠,站在这桃林的碎石路上,墨玉的眸珠遥遥望着远处那高升宣灿的烟火,秦笥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身影,拧了拧眉忍不住开口唤道:“殿下,时辰快到,您是不是该……”
“羽少还没回来吗?”秦笥开口,话未说完,宫弈棋突然打断,秦笥轻叹只得回道:“少将军还未回来”
宫弈棋拧了眉:“那我便在这里等他”左羽少不回来,他便不去,此举虽然有些任性也给人添了麻烦,可是他想在这里等,宁愿叫燕帝失望,也不可以再这个松开手里的剑柄……
秦笥无奈只得无声轻叹站在一旁陪他。
墨玉的眸珠倒影着那在夜空里面旋开烟火,拧了眉,宫弈棋垂下眸珠,回了身,错眸却看见了那日落之时,被自己放到棋盘上的白子。
——其实……你并不需要我吧?——
墨玉的眸,看着那盘上的白子,宫弈棋伸了手,将他拿了起来,脑海里面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之前左羽少说过的话。
——猛冲是你暗里的棋,那我可是那白棋?——
是白棋,也是剑,他之前的回答,并没有说谎,可为什么左羽少看着自己的眸,却有种让他说不出的烦乱?直想要伸了手摸去里面的那种色泽?
是不是得到自己还不够?所以就还想要其他的?
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松,那捏在指尖的白子随即滑落地面,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冷冷冰冰宛如带了回音一般久久不散,细长的眉宇轻拧,墨玉的眸看着那落在地上反弹而起的白子,眸里却是闪过了一丝冷意。
如此贪得无厌之人,留得久了,也许……是个祸患。
“厄——!”杀意才起,心随着心口处突然传来的疼意,宫弈棋面色一变,双眉紧紧拧成了团,浑身的筋脉传来撕搅的痛楚,体内血液流动的感觉,牵扯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身体无法站立,宫弈棋咬紧了牙根却是身体一软朝着地上载去。
“殿下!”秦笥在旁看他突然的不适,浑身一震连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殿下?殿下?殿下你忍忍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宣太医!”听秦笥的声音,宫弈棋咬牙,艰难的抬眸朝他看去:“不,不能叫太医……”叫了太医惊动燕帝,到时候只怕左羽少那边出了乱子,后果难料。
“可是……”秦笥为难,一脸的担忧,此时却又无法。
窸窣的脚步声响,从身后的的碎石小路上传来,秦笥心里惊住,还来不及回首,却听得有人奔跑上前,眨眼间就蹲在他的跟前,秦笥抬头一看,心里总是松了口气:“少将军,殿下他病发了……”
“交给你,你赶快去把雨池的水加热,越快越好!”来人是那一身白衫的左羽少,垂下的眸,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地上抱起来的人,眸低全是担忧心疼之色:“忍一忍,用热水泡泡会好很多的”
“你……”听见他的声音,宫弈棋忍了疼睁了眸朝他看去:“你身上……有……有血腥味……”
听他这话,左羽少拧眉,大步将他送回寝宫的雨池,还没开口就听得怀里的人有困难的吐道:“你……你受伤了?……”
步入寝宫来到里面的雨池边上,左羽少连衣服也来不及给他扯下,就整个抱着他跳进了池里,吃中的水虽有温度却并不很热,左羽少拧眉,没有回答宫弈棋刚才的话,只是将人放下,让他坐在池中,自己随即盘膝坐与他的身手,运功发掌,两手抵触在他的背上,将自己体内的内力毫不保留的灌入宫弈棋的体内,以疏解他体内筋脉导正之时的撕搅所带来的痛意。
白色的衣衫惹了侵泡水中,惹了水质,片刻时限,那臂上,胸前却是还是浮现了丝丝的血红之色,溢出了出来,轻轻的在水中荡开……
☆、第四十八章:机缘巧合
元宵之夜,燕帝等人在御花园里看了烟火看了表演,眼看时间已去大半都不见宫弈棋前来,燕帝皱眉,心里疑惑,让小太监去看看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宫弈棋突然病发,这才无法前来。心里担忧,放不下他,拧了眉,丢下皇后嫔妃还有一干儿女,就只领了自己身边的人小太监,独身往宫弈棋的景棋宫而去。
晃动的水声,在静谧的屋里轻轻回荡,水温的升高让整个池里的热气更加氤氲浓盛,雨池中,那面色苍白的人儿,额间密密的全是冷汗,紧拧成团的眉,随着那在自己体内缓缓流动的热气,而有所松懈:“羽……羽少……”
听他开口,左羽少拧眉,收了掌力,将人抱入怀里:“弈棋,弈棋?”垂了眸,看向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见他面色松缓很多,心里石头微微松下,便将人从池中抱起,找了干爽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才将人送到榻上,用被子紧紧盖住他的身体。
看他躺在榻上的样子似醒非醒,左羽少面色维和,紧拧的眉似乎都不曾松过,垂下的眸看了一眼自己臂上还有胸口处那浅浅的红痕,面色凝肃,错了步子,朝一旁的内室步去,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褪去身上的衣衫,在那肌理结实的胸膛上,和隐藏着力量的臂上都有些醒目刺眼的伤口,惹了水质,早已被热水泡得伤口处发白。
伤口,是之前去抓宫桌莨时被他所伤,行动之前,亏的他去找了猛冲,多了人手的相助经过精密的布局,总算是将宫桌莨擒了,比起猛冲那边的人,他这伤已经算轻了,只是……刚才被水泡了这么久,恐怕会有些麻烦。
寻了点伤药,擦伤,做了下简单的包扎,左羽少从柜子里面拿了套黑色长衣,穿戴整齐错了步,正想回去照看那人时,宫门外远远的便听见的了小太监那高呼的声响,是燕帝来了。
左羽少拧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深色的衣衫,确定无恙,左羽少举了步朝外踏去,就瞧见燕帝推门进来的身影。
“参见皇上”
见了那人的身影,左羽少双手抱拳作揖。
燕帝看他一眼,并不理会,直径踏步走到宫弈棋的榻边坐下:“弈儿怎么样了?”
“殿下已经无恙,睡一觉便好了”今夜,幸好他回来及时,不然宫弈棋病发惊动燕帝过来瞧不见他,那可真是麻烦。
燕帝扭头看他:“你出去吧,朕留在这里陪他一会”
双手抱拳的人,听了燕帝这话,眉宇兀然一宁,心头隐有不安之感,领了命,退至一旁,站到屋外却并不踏出寝宫的大门。
以燕帝对宫弈棋的心思,他不放心让两人独处。
不过燕帝担心宫弈棋的身体,今夜只是单纯的过来看他,并没有动了什么歪念,可就算如此,宫弈棋睁开眼,看见那人的时候还是免不得惊了一跳。
“怎么了? ”看宫弈棋那惊住的样子,燕帝柔声轻问。
“父……父皇?你怎么……你怎么在这?”燕帝怎么会在这里,左羽少呢?左羽少去哪里了?
左羽少在哪里?
左羽少一直就在门外守着半步也不敢离开,T听见他惊醒过来,更是想要进去看看他的情况,可是燕帝还在里面,他进去不得,心里的憋闷好生压人,最后也只有握紧L了自己的手,忍下想要进去的冲动,站在门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见燕帝的声音,宫弈棋定了定神,这才换了过来,微微松了口去:“父皇,你怎么在这……?”
“唉……你昨日病发,怎么也不让秦笥来跟朕说?你可知道朕担心了一夜?”
“儿臣换了衣裳,已经预备出门,那知在桃林的碎石路上却突然不适”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里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心里升起疑问,却也不作多问,只是对昨日之事,做了解释:“一时间秦笥将我送到雨池,便没来的及去通告父皇”
燕帝皱眉:“你宫中宫人甚多,为何身边却偏偏只独留了个秦笥呢?”
闭了眼,宫弈棋的面色露了几许疲惫之态:“儿臣一人,用不了那么多人,有秦笥就够了”那些人只是将他们弃之不用,没将他们全遣回去就算不错了,谁知道有几个不是别人丢给自己的眼线呢。
燕帝轻叹,似是对他此举有些无法,看他那疲惫之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这样子,醒了便好,之前朕已经让人去给你煎了药,等吃了药,你在睡会,朕在这里陪你”
有燕帝在这,谁还能睡得着?
“不了”轻咳几声,宫弈棋忍下喉间传来的不适,看向燕帝:“儿臣已经醒了身体已无大碍
倒是劳烦父皇在此呆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了,一会父皇还要上朝呢”
“无妨,朕在此陪你”话落,燕帝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面颊,看着他的眸子,溢出的颜色超出了那正常的父子之情。
宫弈棋看的害怕,垂下的眼帘挡开了燕帝的视线:“可是父皇,儿臣已然无事,若是父皇因为儿臣而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儿臣只怕……”
“罢了罢了”看他那副样子,燕帝无奈只得点头:“待你吃了药,朕便回去”
宫弈棋轻叹,心里烦乱却又无法,最后只得点头。
煎了药,秦笥将汤药送来,燕帝想也不想便端过了碗便,亲自喂他吃药,宫弈棋怔住,一双墨玉的眸珠愣愣看了燕帝片刻,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想一巴掌挥掉他手里的东西,可是,不能这么做。
张了口,含住燕帝递到自己嘴边的汤匙,硬逼着自己不想眼前的人,一口口的将那药汁吞咽下腹。
见他如此温顺的摸样,燕帝嘴角噙了笑,放已经空掉的碗递给一旁的秦笥笑颜对宫弈棋道:“吃了药,好好休息,下了朝,朕再来看你”
“恩”宫弈棋点头,躺回榻上,看燕帝给自己拉了被子,这才起身离开,消失门外。
长长叹了口气,宫弈棋面色一变,双眉兀然紧拧,却是突然掀开被子,翻身爬在床头呕了起来,将之前喝下的汤药全吐了出来。
“恶……恶……”
“殿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秦笥在旁,看他那样面色一惊赶忙上前照看他的情况,却只见宫弈棋爬在床头,吐的厉害。
☆、第四十九章:反应过激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推了门,大步朝里面踏去,看他爬在床头吐的厉害的摸样,忙坐到他的身旁,伸手轻拍着他后背的同时扭头朝秦笥吩咐:“快去倒杯水来”
秦笥得言,立马转身给宫弈棋倒水。
胃里的翻搅有些厉害,几乎快将整个胃里吐了个干净,宫弈棋已经虚脱大半,没了力气只得靠在左羽少身上大口的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
左羽少垂眸,看他这幅样子,擦了擦他嘴角的污渍,伸手接过秦笥手里的杯子便递到宫弈棋的嘴边:“喝点水顺顺”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张了张口,就着左羽少拿着杯子含了杯缘,将水喝入口中。看他这样,面色有些发白,放下杯子左羽少伸手试了试他头上的温度,可是并没有什么异样,左羽少拧眉了,扭头朝秦笥看去:“秦笥,你去把柳太医找……”
“不用了”左羽少话音才起,宫弈棋便突然出声打断:“我没事,不用去叫柳太医了,父皇刚刚才走,我不想又惊动了他”
左羽少垂眸,朝他看去:“可是,你脸色不太好,刚才又吐成这样,到底哪不舒服,还是早些让太医瞧瞧的好”
摇摇头,宫弈棋朝他身上靠去叹道:“没事就是不习惯那股药味儿而已,现在都吐了反倒要好了很多”心里一想着刚才那滑过自己咽喉的气息,宫弈棋面色一变,当下又爬在床头吐了起来:“恶……”又开始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看他这样,左羽少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