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冷血到了极致,可偏偏这样冷血的人,却又一身的温和之气,宛如平时与人笑言对弈一般。
看那些看押押的人得了指令,毫不犹豫的拔了匕首,解开宫桌莨身上的麻绳,左羽少眸色微凛,一身戒备之意的人错了步立到宫弈棋身边垂眸看他:“你不是答应过啊穆桑老先生会让阿穆齐与他回家的吗?”
宫弈棋抬首看他:“我是答应了阿穆桑老先生让他回去,但我没有说是死得还是活的”
左羽少得言微微拧了眉,此时的宫桌莨也被人解开了麻绳,宫弈棋错眸看他,眸光一冷兀然冷喝:“放箭!”
鹤望被人射成了马蜂窝,他也要让宫桌莨的人全变成马蜂窝,他还要宫桌莨看看他们是怎么被人插得一身的窟窿。
突然下达的指令,让宫桌莨浑身一震,不多想救直接闪身朝着那边被人捆绑住的阿穆齐而去,四周的冷箭齐发,全妃面色惨白,想都不想就自己挡在了宫桌莨的面前,无数的冷箭齐齐射在她的身上,液体四溅,飞落到了宫桌莨的身上,让他神色大变,直抓狂的想要冲出去抱住自己的母亲:“母妃!!!”大声的嘶喊,却得不到全妃的回答,最后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全妃的身体靠在铁笼上,朝着地面滑落下去。
听着那边的嘶喊,宫桌莨闪到阿穆齐的身边,才刚将人抱住,自己的后背随即中了箭头,吃痛的他喉间闷哼出声,被自己及时护住的人,依旧还是如斯平静全然没有半丝反应。
看宫桌莨最后选的还是那个男人,宫弈棋微微蹩眉,抬了抬手,让众人停止放箭。
“阿穆齐?阿穆齐?”见阿穆齐这副样子,宫桌莨开口喊他,心口撕搅的痛,全然不知阿穆齐这是怎么了,扭头恶狠狠的朝宫弈棋看去,宫桌莨喝问:“他为什么是这幅样子?!你对他做了什么?”曾经那个骁勇善战,与自己并肩杀敌的人此时居然呆愣的宛如木头,没有一点反应。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他自己吃了种名叫七绝情的药而已,现在药性才刚发作,对周边的任何事物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七绝情?”宫桌莨皱眉,不知这是什么样的毒药。
宫弈棋点了点头续道:“断七情绝六欲,只需七日他就忘了所有的一切的感情羁绊,包括你”
宫桌莨咬牙,硬是伸手拔出了自己身上的箭羽,将箭头指向宫弈棋恨问:“为什么你要给他吃那东西!他与你有何仇怨?”
宫弈棋轻笑:“他是你的人,就这点他留不得”如他的身边的鹤望,对那些人来说,也是同理。
宫桌莨气绝,想要发狠,可此时却又受制于人,铁链里的人宫云青听着他们的对话,忍着丧母之痛,开口朝宫弈棋追问:“那我母妃呢?!那我呢!是不是我与王叔的叔侄关系也一样该死呢?!”
宫弈棋扭头看他,眸色显得有那么几分意外:“你不知道?呵,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宫弈棋转身看他:“王叔几次欲想置我于死地,可都是为你能得到那储君之位,在父皇西去之后能够高等帝位,而你娘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是王叔的女人,她也试试受了令才会入宫为妃的,怎么?这些事全妃从没跟你提过吗?”是啊,如他所言,全妃入宫之前就是宫桌莨的人,就连这个大皇兄也是他宫桌莨所出。他原先以为,在这个时候宫桌莨一定会选择这个为他委屈了二十年的女人,可是结果却是他居然丢下他们母子不管而拼了命的去保护另一个男人。
为什么?那人不是只是他的棋而已吗?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为了那个人丢下他们母子?
宫弈棋心里起了疑问,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一根刺悄悄的扎在了心口。
宫云青惊住:“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燕帝所出?可事实就是如此。
☆、第五十二章:小小完结
对于宫云青的难以相信,宫弈棋并未在多做回答,宫桌莨抱着阿穆齐错眸,看了一眼那被关在铁笼里的人,垂下眸珠,心里说不出的烦乱发凉,宫弈棋这人,原本他想象的还好狠上许多,自小就称兄道弟的人,便是无仇无怨,可为了报复自己依旧可以对其下这样的手,他应该以为这宫弈棋是只无害的猫……
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宫弈棋好似突然来了兴致:“教我射箭如何?”
左羽少垂眸看他,见他嘴角的弧一直不曾落下,似乎心情不错,眸光看了一眼那关在笼子里的人,伸手从一旁的人手里拿了弓箭,左羽少错步上前走到宫弈棋的身边,便开始教他拉弓搭箭。
远处的人见了他们的动作,愤恨咬牙,欲想冲上前去,宫弈棋错眸看他一眼,任左羽少握住自己的双手,将弓箭拉得变了弧度。
“如此不会太绝了吗?”
听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宫弈棋冷笑:“他又何曾对我手下留情过?”
话虽如此可这宫云青毕竟是他兄弟,毕竟无辜……
拉了弓箭的手微微一松,只听的嘣的一声,箭羽飞出,直进入宫云青的心口。一旁的宫桌莨见那两人的动作,脖颈筋脉跳动,才刚想要阻止二人,四周就只听的咻咻之声,猛然回首之际,只瞧见那刚刚才被他松开的人,全身上下几乎都插满了羽箭。
“阿穆齐!!!”宫桌莨大叫,回身朝阿穆齐扑去,可脚下的步子才抬,就被人一箭射在褪上,当下让他朝着地面重重砸去。
墨玉的眸,看着铁笼里面那被自己射穿了身体的人,一双眸色全是恨意的冷看自己,嘴角血液滴落,单膝跪在地上,没了动静,放下了手,宫弈棋淡淡蹩眉:“好像射歪了”他想要直接射中宫云青的心脏,可是射歪了一点啊,有点可惜,要不要再补一箭?
左羽少拧眉:“就算歪了,他也活不了”
“那也是”宫弈棋点头,回身看向那爬在地上想要将阿穆齐抓住的人,扬声朝旁的另一人唤道:“秦笥,你过来”
一直呆于一旁的秦笥,突然听见宫弈棋的声音,心里一惊却是多了几分惧意,宫弈棋瞧他这样,眸低惹了几分笑意:“过去杀了他,就能为你兄长复仇”
“我……”看宫弈棋拿了剑递到自己的手里,秦笥脸色发白,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
见他这幅样子,宫弈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他。
秦笥回身,看向那边受了箭伤的人,迟疑的步子缓步朝前行去,阿穆齐被宫弈棋的人射成了箭靶,从出现到死去都没出过声音,也没有看过宫桌莨一眼,七绝情,当真是好绝,便是死也无任何反应。
“宫!弈!棋!”
眼看阿穆齐到死都没有半点反应,宫桌莨发了狠,口中一字一句的咬出这人的名字,回了身的朝那人看去,胸口猛然传来一阵刺痛。却是秦笥咬牙,将手里的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上。垂下的眸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刀,再抬眸想要看清楚是谁下的手,此时身体已然支透,还没看清楚那人的容颜,宫桌莨就已经比了眼倒在地上。
秦笥看他倒下,没了反应,心头害怕猛然丢了手里的大刀拔腿朝旁跑去。宫弈棋站在原地,眸光直直的看着这幕,没有说话,直到一旁有人上前确认,宫桌莨与阿穆齐都已断气,这才闭了双眼深深的一个呼吸,朝身边的左羽少靠去。
伸手接住宫弈棋,左羽少眉宇微拧,目光一直看向那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的人。
“回宫吧,我累了”怀里的人叹息,闷闷的声响与之前那杀人不眨眼的他恍如两人,点点头,左羽少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朝外带去,临要离开这院子时,却又听得宫弈棋突然对身后的人吩咐:“今夜子时,让猛冲提阿穆桑的人头来见本宫”
“是”
听得身后之人领命,左羽少微微拧眉,上了马车之后,看宫弈棋靠在榻上双眉微拧的摸样,想着他之前下的令左羽少开口:“杀了阿穆齐为什么连阿穆桑也要死?”不是阿穆桑,阿穆齐不会和宫桌莨闹得这般僵硬,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一切就更加不会如此顺利。
抬眸看他,宫弈棋回道:“阿穆齐死在我的手里,若是送了个尸体回去,阿穆桑焉能善罢甘休?”所以斩草除根才是断绝一切后患的最好办法。
至于说到之前答应阿穆桑的事,他会让人送他们父子的尸体回去风光大葬,这样亦算不得食言。
左羽少闷在原地,看着双眉拧得死紧,却也只得宫弈棋说的也并无道理,只是利用了人之后,又将之斩杀,一点也不心慈手软,不过才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年此举未免让人感觉有些心寒……
“恶……!恶……!”两人闷了片刻,马车摇晃起来,宫弈棋却是突然脸色一变,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就爬在车窗上干呕起来:“秦笥……停车……恶!……”
看他这样子,左羽少左到他的身手忙身手轻拍他的后背:“怎么了?又难受了?”宫弈棋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又吐成这样。
宫弈棋答不上来,只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搅得让他难受,张了口想要将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可是呕了半响,身体开始发虚,除了胃里的酸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下宫弈棋郁闷了,他这身体到底是不是吃错了什么?
看他擦了擦嘴,没在吐了,左羽少伸手将他揽入怀里:“怎么样?好些了吗?”
宫弈棋微微拧眉,摇了下头:“还是有些难受……”话到这,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与左羽少闹了不快,两手抱住左羽少的腰间,宫弈棋低低吐了一句:“对不起……”
微微勾了嘴角,左羽少垂眸看他:“回去,还是让柳太医给你瞧瞧,我带他进宫,保证不会惊动皇上的”
“嗯……”
看宫弈棋点头,左羽少拍了拍他的后背,待得宫弈棋舒缓过来,这才又命秦笥架了马车朝宫里而去。
☆、第五十三章:落子不落
皇后诞辰的夜,后宫里面显得比往日更加安静,宫弈棋从外回来,直至天黑,都无人前来打扰,左羽少乘夜,无人知晓之时,将柳太医从宫外带了进来给宫弈棋查看情况,可结果却是两人当场怔在原地。
“柳太医,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靠在榻上,宫弈棋在得知柳太医的话后,面色沉下,一双眸珠带了几分冷意。
“回殿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宫弈棋拧眉:“可有法子落了这孩子?”
“殿下三思!”宫弈棋的话音才落,左羽少心头一绷,猛然扭头看他,才刚皱眉,就瞧见柳太医曲腿跪下,双手抱拳说道:“殿下!殿□体本就孱弱,此时又怀了身孕,身体更是不比从前,若是冒然落子,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啊!”这么一个瓷器娃娃,在平时都需要让人小心呵护,要是这时候突然小产落子,柳太医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救他性命。
宫弈棋拧眉复道:“你是说只怕会有,那么就还有一半的机会可以留下性命了?”
“这……”柳太医迟疑:“话虽如此可这风险实在太大”一个小小的差错只怕会让人遗憾终生。
“只要有机会本宫都要试试”先不说他为何能受孕,这个孩子在此时万万留不得。
“可是……”柳太医抬首,见宫弈棋眸色坚定,可心里还是不愿助他落子,左羽少却于此时突然开口打断:“柳太医你先退下,我与殿下谈谈”
柳太医得言抬眸看宫弈棋,见他没有什么表示这才起身朝外走去,左羽少拧眉,看着柳太医消失门外的影子,轻叹一声在宫弈棋身旁坐下。
“这孩子不能留”左羽少刚一坐下,宫弈棋便拧眉看他。
左羽少看他这下了决心的摸样,视线下移,看向他平坦的腰腹,在宫弈棋的眉宇越拧越紧的时候,左羽少伸手轻轻抚了上去:“这里真的有个孩子在挣扎吗?”
“我怎么知道?”宫弈棋拧眉,被他这么摸着小腹神色有些不悦。
之前柳太医给他诊脉的时候,说是孩子刚刚成形才几天的时间而已,他自己心里惊得说不出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几日的不适,全是因为受孕的关系,待得回过神来,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肚子里的这孩子,留不得。
左羽少抬眸看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怕这事瞒不住皇上,可这个时候若你执意想要拿了这个孩子,只怕到时候想不让皇上知道都难,若真到了那步,只怕在你杀了他之前,我们就已经先赴了黄泉”自己喜爱的儿子与别人欢好,还弄的产子,燕帝的怒意可想而知,最后牵扯进来的人只怕远远超出柳妃事件……
宫弈棋双眉紧皱,垂了首朝他身上靠去:“可就算不落了这孩子,我怕也瞒不住多久”以他的这反应来看,别说燕帝,只怕连一般宫人都隐瞒不住,好烦,这到底应该要怎么做才好?
伸手揽住这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左羽少拧眉:“出宫去,去宫外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宫弈棋怔住,抬头看他:“去宫外把……”
左羽少点人:“现在只能如此“
“可是父皇不会让我出去的,我要怎么跟他说?”宫弈棋拧眉,想到这个就无比头疼,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吧?再者他不是女人,要他为别人去生……
左羽少垂眸,看他片刻才道:“此事须得皇后同意才行,只要皇后同意,皇上那里自然好办”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宫弈棋拧眉长叹,他情愿去求皇后也不想与燕帝有过多揪扯,再者,到了宫外,也许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落了这孩子也说不定,要他放□段去为别人产子,他做不到!
事情定下,第二日,宫弈棋选了时间便去面见皇后,与皇后说了情况,道是想要出宫去住一些时日,一是想去祭奠玉虚观的师傅与师兄们,二是最近宫里事情太多他不安心,想要出去透透气,那殊色的面容,带了几分哀怨的无奈之气,在向皇后适当的撒了下娇,皇后心疼不舍,最后一拍板就答应了,燕帝知道的时候,宫弈棋已经准备好了出宫的行头,想要过来拦人,结果自己却被皇后拦住抱怨一通,于是出宫之事,便又这么草草完了,可是谁能知晓,此番离宫,一场被安排好了死别生离,会彻底断了两人关系,天涯两茫茫,已陌路……
马车咕噜咕噜的声响在窗外回荡,宫弈棋刚钻进马车不久,就突然反胃爬在车窗上又呕了起来,左羽少见他这样,双眉拧得死紧却又无法,这时候总不能带他去骑马吧,看他呕得身体发软,整个人脸色苍白,左羽少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唇边,看他将水喝下又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参片给他:“把这个含在嘴里,闭眼睡会松缓很多”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张了口将参片含在嘴里,蹩了蹩眉这才咕哝的说了一句:“怀孕的感觉好难受”动不动就犯头晕犯吐,他自身的疾病都没这么磨人,疼痛过了之后他怎么也能缓缓,那像现在?让他心口烦闷只想找人开掐。
听他这话,左羽少眸低隐现笑意,勾了勾嘴角,让他在自己换了个位置可以靠得更舒适:“听说受孕的人都是这样,过了前期就会好上一些”
宫弈棋抬眸:“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柳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