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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缠龙by暮闻歌-第7章

小说: 缠龙by暮闻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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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蟠提起金雕歪在一边的脑袋:“你还有救,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他师父的话。”
  “他师父在翠红阁……给雨浓姑娘赎身。”金雕扯着脖子嚎了一声,目光扫过漆黑的芥子塔,浑身抖得掉了不少毛。
  “果然是怕我们去找雨浓的麻烦,只是没想到促成了他为雨浓赎身。”小蟠啧啧点评道:“那老道究竟把雨浓当成什么啊?”
  金雕哀怨地看着小蟠:“龙女,能先解决你手里的问题再关系那老头的感情吗?”
  小蟠龇牙。
  盛君向小蟠伸手道:“芥子塔给我保管,我应该有办法让他稍微冷静一点。”
  小蟠有些担心:“煞气太重了,我怕你压制不住。”
  “不用担心,交给我。”盛君在小蟠犹豫的目光注视下,拿走了芥子塔,在触碰到塔身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嗜血的煞气直袭心脉。
  “盛君?”
  “小蟠,带着金雕去找余岩的师父!”
  盛君抵挡住煞气的冲击,腾空而起,直奔盛京而去。
  小蟠提着飞不起来的金雕紧随其后,心里惴惴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传达这样的心情。从认识盛君开始,几乎没看见过他有大喜大悲。他永远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没有锋芒,却又质地坚硬。遇到余岩后,盛君收敛得不被人知的一面渐渐显露出来,但这样真的好吗?破了当年的魔障就能成龙?现在的一切,会不会成为新的魔障?
  盛君有些气血不稳,尽管现在能抵御煞气的影响,然而刚才那猝不及防的瞬间已经有一小部分煞气侵入了体内,翻搅出一些深藏得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心绪。
  当恭渠还是三皇子时,因为母妃早逝,他自知无力争夺皇位,默默退开,却并不能让兄弟们完全放心,皇宫里永远不缺整治人于无形的法子,他也曾一一领受,只是念佛般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才没有自残自杀,也没有被逼傻逼疯。但皇子终究是皇子,与生俱来的骨气与傲气始终不曾消泯,这也是痛苦挣扎的源头,他却宁愿清醒地痛苦,也不愿昏聩地屈服。
  痛苦酝酿出的愤怒和杀意并没有因为登上太子之位而消失,但也没有因为位置的变化而爆发。太子的宝座,建在风雨飘摇的孤楼上,太子的东宫,建在千疮百孔的政权上。这个位置交给他,并不是对他治国之才的肯定,而是对他作为傀儡献祭的肯定。册封那晚的贺宴上,他举着酒杯,笑着接受每一个来敬贺的人,把自己灌醉之后,他梦见自己弑父杀君,梦见自己屠尽朝堂。
  恭渠被自己的梦吓醒,还来不及反省熟读圣贤文的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凶暴的一面,严尚出现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严尚并不愿意进宫做太子伴读,他也能猜到,枢密使力荐独子的原因是要在他身边安插暗子,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对严尚的欣赏,这个和自己同龄的人有着比任何人都干净、直率的眼睛,这让他头一次想要付出。
  恭渠为严尚付出了不肯轻予他人的感情,得到了回应,却也因此让严尚因为忠心与衷情,万劫不复。到最后,严尚那双进不得灰揉不得沙的眼睛,被血模糊——有他父亲的血,有他同胞的血,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血。严尚拼尽所有,最终仍是一无所有,他放不下罪孽,解不开心结,怨恨与无奈,挣扎和悲愤,最终累积成了这滔天的煞气。
  怎能不恨!
  盛君紧紧地攥着拳头,他不想也不能压制余岩的煞气,他能做的只有感同身受,无条件无限制地接纳余岩的煞气。
  “你不需要怨恨严家,怨恨朝臣,甚至怨恨自己,因为所有这些怨恨的根源,都是恭渠。没有恭渠,一切皆会不同,至少,你的骄傲能在抗敌的战场上保全。”
  “怎么能没有他?严尚此生怎能没有恭渠!”
  “严尚已经死了很多年,现在的你叫余岩!”
  “不管严尚有没有死,不管余岩算不算生,哪怕剩下一魂一魄,也只有恭渠!”
  盛君默然,不知道听见这些话是该高兴还是无奈,不知道让余岩想起身为严尚时的往事是正确还是错误。时间无法倒退,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他只想……
  盛君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芥子塔内的景象,余岩的身体竟然在崩溃!
  余岩站在塔中仰望穹顶,双眼血红,白发狂舞,漆黑的煞气不断从他的身体中涌出,浓雾般弥漫开去。那具早有裂痕的身体如暴晒后的泥墙般块块剥落,红色的符篆因此变得残缺不全,失去了原有的灵力,令煞气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出。
  天色初明,盛京的城墙出现在了肉眼的视野中。
  小蟠突然飞到盛君前面,转身拦住了他,焦灼地说道:“芥子塔快撑不住了,不能带着它进城!盛君,我去找那老道!你去涵浪江边的悬崖上等我们!”
  不等盛君应答,小蟠便提着金雕朝翠红阁飞去,没有注意到盛君袖口处露出的鳞片已经变成了墨玉般的色泽。
  翠红阁。
  白胡子老道仍是以那个容貌寻常的中年男人模样站在雨浓面前,牵着她的手道:“我已经替你赎身了,为什么不走!”
  雨浓轻声笑道:“若此生你不来找我,这就是我沦落风尘的最后一世。可你还是找到我了,来世我还要再经历如此一生。你现在替我赎身,来世还要来找我,再替我赎身,让我永生永世都挣脱不了这风尘之命么?”
  老道惊恐地望着雨浓:“你……你还记得……”
  雨浓苦笑道:“轮回三世,我一世未忘。”
  “那你为何还要见我!”老道哑着嗓子吼道。
  雨浓挑着凤眼,露出一抹最勾人的笑容:“只怕应该由我来问,为何你知道我的轮回命缚,明知道来找我会有什么后果,还是要来找我?”
  “雨浓……”
  “你修道本为升仙,但却因为我,迟迟盘桓。我不怨你,不恨你,但也不会跟你离开翠红阁,只求我来世凄苦,你且袖手旁观,再也不要找我。”雨浓淡淡地走到窗前,突然推开紧闭的窗户,小蟠和金雕来不及隐匿,只能讪讪地进了房间。
  金雕装晕,小蟠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抢着开口道:“余岩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煞气失控,现在连芥子塔都快压不住了!盛君带他去悬崖那边的,你是他师父,赶紧跟我一起过去想想办法!”
  “不去!没心情!”老道垂头丧气地蹲在一边,心思还因雨浓刚才说过的话震荡不已。
  雨浓娇俏地推了推老道的肩膀:“去吧,你不是还要留着余岩做护身灵,帮你挡天劫吗?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么强的煞气要是真的从那个什么法宝里跑出来,盛京岂不遭殃?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不想死于煞气。”
  老道跳了起来:“我,我绝不会让你死于非命!”
  雨浓点点头:“去吧,说不定余岩度过此劫,就接近圆满了。”
  小蟠朝雨浓点点头,一手拎着死鸡似的金雕,一手拽着老道的袖摆,朝涵浪江边的悬崖发力疾飞。她虽然忧心盛君的处境,却又忍不住对老道和雨浓的关系好奇,心到口到,出声问道:“雨浓跟你认识都三世啦?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金雕刚睁眼,又赶紧闭上。
  老道露出了白须飘飘的原貌,额角青筋暴起:“与你无关!”
  小蟠噘着嘴,虽然对老道的态度极为不满,却也只有忍下,她怕真的惹怒了老道,老道会丢下余岩不管,到那时候,盛京遭殃事小,盛君受伤事大。
  然而,当小蟠拖着老道赶回悬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坍塌的半壁山石令江面窄了两成,水流更加湍急。剩余的半壁山石顶端,芥子塔静静地立在一个拳头大的石坑中,色白如故,内里空空如也。
  盛君不见踪影。
  “他们……去哪里了?”小蟠捧起芥子塔,失神地呢喃着。她感觉不到余岩元神所在,也感觉不到盛君的气息,就像是……就像是他们一起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
第十二折《天命》  
    老道捻着白胡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金雕一眼。
  小蟠摇了摇金雕耷拉着的脑袋,问:“喂,醒醒,别装死了。你不是余岩的言灵使吗?他把盛君拐到哪里去了?”
  金雕被晃得奄奄一息,扑腾了两下翅膀,道:“南边,往南边去了。”
  “说清楚!”
  “我,我说不清楚啊,龙女大人!我是一只鸟,不是一条狗啊!”
  “龙女息怒!”红发赤髯的涵浪江水神破浪而来,飞到了小蟠面前。
  小蟠把金雕扔给老道,对水神道:“看我急得,都忘了这里有你!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吧说吧,盛君去哪儿了?”
  水神有些迟疑地答道:“说得简单些,就是余岩煞气过重,盛君无法压制。一旦煞气令整座山坍塌,必然会令涵浪江水面抬升,泛滥两岸。因此,盛君收纳了余岩的元神和煞气。”
  小蟠讷讷地看着水神:“收纳?收纳是什么意思?盛君绝对没有比芥子塔更强的法宝!”
  水神面露难色。
  老道忽然大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盛君竟然敢冒如此风险!”
  水神见老道已经明了,指着南方道:“他朝着离盛京最近的灵穴去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秀林山。小神告退。”
  不等小蟠出声,水神急急忙忙地退回了江中。
  “秀林山?”老道悄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头。
  小蟠扫了老道一眼,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先告诉我,收纳是什么意思!”
  “有话好好说嘛,龙女怎么也这么没礼貌?”老道嘀咕两句,把自己的衣襟从小蟠手中拽回来,虽然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看这里的状况就知道,余岩的身体肯定完全碎了,他身上那些用来压制煞气的符篆也失效了,所以盛君应该是把他的元神纳入了自己的身体,别着急……他既然还知道找灵穴净化煞气,就说明他还没有被余岩的煞气冲垮心智。”
  “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龙气,也感觉不到余岩的煞气?”
  “龙气是至阳至正的灵气,煞气却恰好与之相反,两种气息在同一个身体里,相互抵消并不奇怪。”
  小蟠顿了顿,拽着老道往南飞去:“盛君不是真龙,龙气压不住那么强的煞气!快带我去秀林山!”
  老道笑得堆起满脸褶子:“一直往正南方向走,就能感觉到灵穴的灵力,以你的能力,那就像一个放在地上的太阳一样耀眼。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跟着去肯定会成拖累。”
  小蟠眯起眼睛瞪着老道,瞬间飞上高空,现了原形,龙爪箍住了老道的胸骨。
  “我说实话!”老道挣扎不得,苦着脸道:“秀林山的灵气纯净充沛,当初我发现没能把余岩的煞气炼化掉,不得已偷了秀林山的灵土炼成容器来克制煞气。拿人的三魂七魄做灵偶不太好,山神一定还在记恨,所以我绝对不能去!”
  小蟠的爪子稍微松了松。
  老道再接再厉,为自己求情:“灵穴的主神都不能离开结界,我虽然不能陪你进山,但还能带你到结界边上。”
  小蟠想了片刻,道:“好!”
  老道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把心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你我都找不到盛君在哪里,万一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他不去秀林山了怎么办?”
  “会出什么意外?”
  “盛君的龙气终究抵不过余岩的煞气,很可能……很可能会被余岩的元神反噬,彻底失去理智,变成煞神。”
  “如果你不想被我一爪挤死,就闭嘴带路!”
  金雕挂在龙尾上继续装死,心里感慨:老头,你也有今天!你徒弟余岩夺我自由的账,暂时就算在你头上了!啊,龙女帮我找你算账,真是惬意!
  此时的秀林山已经乱作一团,漫山遍野都是逃命哀嚎的妖灵。
  “山神大人救命啊!天上掉了个煞神下来!”
  “好像不是煞神,是龙族啊。龙族不是在海里吗?怎么跑到咱们山里来了?”
  “龙族闯进结界了!龙族入魔了!大家快跑啊!”
  轰地一声巨响,一团黑雾如天外陨铁般穿透结界,擦着金丝楠树妖,砸进了山神府后面的得月潭,溅起十几丈的水花,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山神荣坤右眼跳了跳,看了看潭边断了四五根粗枝的巨大楠树,伸手一挥,坠入潭底的“天外来客”被弹出了水面。
  鳞甲发亮的黑龙不停地嘶吼着,甩动着身体,一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睛红若淌血。
  荣坤张开镇邪结界将黑龙罩住,手掌一翻,掌中托出一只醒魂铃,轻轻摇了摇。
  黑龙的眼睛渐渐变成了金色,映出荣坤的身影,口吐人言:“请救我……体内元神!”
  荣坤有些诧异,因为这句话而暂缓了诛邪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为龙族,为何会吞下煞气如此强烈的元神?”
  “在下名为盛君,并非龙族,只是十年前融了龙丹得了龙气。因为体内元神所带的煞气冲撞激荡,才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体内这元神是……我愿倾尽所有,保他不再犯杀戮,化尽煞气,忘尽生前,平安转生。”
  荣坤握住龙角,道:“可你体内的元神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愿……陪他……忘尽此生……”
  荣坤沉默片刻,拍了拍盛君的前额:“你这身龙鳞不错,如果你把龙鳞给我,我帮你化了这身煞气。你带的那把弱水剑也不错,可以用来交换‘忘尽生前’这个要求。”
  “我本非龙,这身鳞甲你只管拿去。还要谢谢你告诉,这把剑的名字叫弱水,以前一直没认出剑锷上的铭文。”
  “弱水剑是仙器,铭文自然是仙符篆,你虽然不认得,却有幸得到,也算是有仙缘。”荣坤笑了笑:“看在你煞气缠身却仍然避开我山中妖灵,至始至终未伤一条性命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个便宜忙了!不用谢!”
  盛君看着荣坤手中闪现的青光,闭上了眼睛,巨大的龙神悬浮在得月潭上。
  荣坤双手按在盛君额心龙纹上,黑色的煞气仿佛畏惧着他的灵力一般,迅速地朝尾部褪去,龙鳞随之变回了莹润如玉白中泛紫的本相。
  煞气被逼得无处可退,最后被一根青色光丝从龙尾拽出,消融在诛邪术中。
  “叮……叮叮……叮!”醒魂铃的声音再度响起。
  弱水剑悬垂在盛君的犄角之间,剑锷上的仙符篆寒光大盛,将盛君遍身龙鳞片片剥下。藏身在盛君灵识中的元神突然冲了出来,妄图破坏弱水剑,却正好被吸入剑身锁住。
  荣坤忽然皱了皱眉头——有真龙闯入了结界,一路用灵念呼唤着盛君的名字,这样会……果然,盛君睁开了眼,剥鳞的痛苦险些令他发狂。
  “就剩一片了。”荣坤看着盛君脖子下那片逆鳞,摇了摇醒魂铃:“龙女来找你了,你要见她吗?”
  盛君猛地甩了甩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捻了隐身决朝山外飞去。
  荣坤收了龙鳞,突然看到山外出现了一片翻滚的乌云,顿时怔住了——劫云?最近秀林山没哪个妖灵要渡劫吧?那劫云是……是飞出的盛君的?
  原为人身,逆天成龙,天劫必降,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荣坤望着越来越近的劫云,头一次有了愧疚感——盛君被煞气磨得龙气将尽,又承受了剥鳞之痛,此时只剩一片逆鳞,如何抵御天劫!
  正在焦急之际,弱水剑突然破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与劫云中劈下的蓝紫色雷电猛地撞在一起。
  天地变色,万籁无声。
  荣坤默默地看着秀林山结界外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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