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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代妖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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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太医包扎了膝盖。坐上蓝顶轿,从皇帝寝宫便上轿,直接抬到段府。在皇宫内被允许可以乘轿,天下只有段朗明独一份。
  段朗明脸上不带有任何表情,吩咐小朋“最近有江苏,甘肃的帖子没有?”
  “有,前些日子有一个从甘肃来的师爷,带着一封信和一叠银票。”
  “把信拿来,我看看。”
  甘肃的县官们虽然一定记得段天祥其人,可是段朗明那时候才十二三岁,整天呆在家里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所以甘肃认得段朗明的人很少。段朗明的一些亲戚还在甘肃。段朗明如今发达了,亲戚当初对段朗明不管不问,投奔京城舅舅家,舅舅和舅妈没过几年就把段朗明从家里赶出来。如今他们倒开始记得这个外甥了。
  在甘肃的那些亲戚自然也是逢人便说当今一品大员,太子太傅,皇上身边第一红人是他们的亲戚。是以甘肃的县官们早就知道了段朗明的身份,这个当初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是不是还记得当年他爹惨死的事,会不会报仇,他们也不敢肯定。
  但是如今的段朗明他们根本惹不起。
  甘肃的县官有些已经年老死去,有些已经外调,有些已经升官。
  段朗明一一数着案底上的名字,联名上奏的当时甘肃县官有:张辉,陆仟,赵常,李棋
  张辉已经死了,只剩下陆仟赵常和李棋。李棋现在已经官至兵部尚书,陆仟调往江苏任职,赵常还在甘肃原任上。
  信的确是赵常送来的,信中赵常只提段朗明祖籍虽然不是甘肃,可是从小在甘肃长大,也算是甘肃人了。家乡还有段家的亲戚,是有着同乡之情的。希望段朗明为甘肃的父老乡亲争取减免赋税。
  段朗明冷冷一笑说:“减免了赋税老百姓也未必就能少缴,书信写的真是文采飞扬。”
  春天快来了,外官马上要进京述职。想到这里,段朗明浅浅一笑,望着窗外的梨树,浅吟了一首现做的诗:
  冷雨披身血无温,
  一树枯梨盼逢春。
  待到枝头花烂漫,
  疑是梅花不忍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身处北国寒地,纪祯骑着马在铺满尸体的战场上厮杀。手中的铁长枪得心应手,手臂挥至敌人应接不暇。从昨夜开始偷袭匈奴大军,直杀了整整一夜,在身为大将军的纪祯亲自冲锋在前的鼓动下军心大震,这一仗漂亮,但是实在是一场苦战。
  等到生擒了匈奴主帅班立单于,这一场仗算是真正的有了一个了结。纪祯换下盔甲的时候,全身的衣服都是血,自己受伤的混着敌人迸溅在身上的血,血肉模糊。躺在木桶中洗去血迹,累到极致的纪祯竟然在木桶中睡去。被副将扶着抬出来,军医在他身上寻找到大大小小的伤口竟达到三十个之多。
  受伤失血加上极度疲惫纪祯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将军,您终于醒了。”
  纪祯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班师回朝吧。”
  八百里加急捷报,纪祯大将军擒匈奴首领班立单于大获全胜。段朗明拿到捷报的时候整个人的兴奋让他露出不可言说的喜悦表情,那表情写满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纪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段朗明拿着捷报第一时间给皇帝送去。
  纪泰拍案而起,哈哈大笑起来。
  “是朕的好弟弟,是纪家一族的骄傲,是朕的好帮手。段爱卿快现在就起草诏书,封兰平王世子纪祯为宁王,等到大军回朝,当晚宫中设立家宴,马上为宁王加封,赐宁王府。全军将士每人赏银三千两,家里赏田两亩。帅级以上将领,赐黄金珠宝玛瑙,加封三等功勋。”
  不日纪祯就回来了,在北抗击匈奴的艰险,恐怕不是段朗明能想象的,为了更快回到京城,纪祯不断进攻。匈奴国力虽然不能与大瑞朝相比,游牧民族的刚烈与凶猛可都是不能小觑的。
  就拿最后那一场精心谋划的突袭来说,纪祯付出了全部的努力。
  无数次兵马实力与排兵布阵的谋略的抗衡,终于生擒敌方主帅。匈奴元气大伤,在今后的百年之内都不可能再侵犯大瑞国北疆。
  纪祯的兵马回朝,沿途遇到不少北方百姓的簇拥爱戴,长久以来倍受匈奴骚扰的北方百姓把纪祯奉为他们心中的战神。
  看到百姓的拥戴,纪祯觉得自己在战场上的苦都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瑞国的百姓。
  回到久违的京城,纪祯随着百官一同上殿,皇帝今日开大朝。所有京官八品以上都要上朝。站在乾清宫前的广场上,排列成行。乾清宫内,皇帝纪泰坐在龙椅上。张公公一声上朝,宫外另有公公紧接着喊上朝。
  乾清宫内百余高官跪下,乾清宫外更有千人一同下跪,口乎“吾皇万岁万万岁”气势之宏大,是当朝最高的礼仪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皇帝最宠爱的,从小一同长大的表弟宁王纪祯。
  纪泰是先皇唯一的皇子,先皇早死,纪泰被迫少年称帝。全靠皇叔首辅摄政王纪蕴的扶持,才稳坐江山。纪蕴的儿子纪祯,更是从小与皇帝一同玩耍。纪蕴乃是当朝第一忠臣能将。劳苦功高,历经两朝。纪泰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倚重纪蕴一家。
  册封的典礼隆重庄严。
  纪祯跪在皇帝面前:“臣纪祯叩见皇上。”
  “纪祯快快请起,汝带领大瑞将士,浴血奋战,大捷而归,生擒匈奴首领班立单于,为我大瑞国立下汗马功劳,果然不负朕之托付。宣朕的诏书。”
  正是段朗明亲自拟的那一份犒赏三军的诏书。
  “纪祯替我军所有将士,谢主隆恩。”
  一见到纪祯,段朗明的心头就一揪。
  他黑了也壮了,如今正是一个英武的大将军,褪去了原先那一点稚嫩的公子习气。活脱脱一个当朝未来最耀眼的武将,雄壮而威武。
  他一定经历了很多艰苦,行军打仗一去就是一季,这一季发生了很多事情。在边疆苦寒之地,拿生命拼杀战场,想到这里段朗明心疼。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宿命,他体内流的是皇族的血脉,是第一忠臣名将纪蕴的血,他注定军功赫赫名震四海,成就一代名门。
  下了朝,纪祯被纪泰留下,两人一同到东暖阁坐了叙旧。
  “快跟朕说说这次北上一路,战场上,都经历了什么。”
  “臣一路行军,到了边塞北疆,人民都生活在匈奴的压迫下,臣当时感到非常愤恨,我大瑞朝怎能容许这些蛮夷肆虐,不过匈奴兵强马壮,善于骑射。几次交手,摸清了他们的路数,后来还算是顺利,不过最惊险的还是最后一场决胜战,这一场恶战,臣亲自带兵冲锋,自己也受了些伤,不过最终取得了胜利。生擒了敌首。都是依仗皇上的恩泽庇佑,臣才会有如神助。”
  “好好好”纪泰打量着纪祯,“你辛苦了,咱么纪家的江山,有你宁王的一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纪家一定要出一个像你这样的武将能将,朕才安心啊。”
  纪泰看着纪祯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候,刚刚执掌朝政,心里有远大的抱负。想要励精图治,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创下一代盛世。那个时候纪泰信任每一位大臣,也真心诚意的
  爱着所有的臣民。有一股热血在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热情去投入到大业中去。
  可是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而立之年。纪泰早就发觉这个皇帝不是想像中的好做,做皇帝太难了,太孤独了。有热血有理想,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能够帮他的忠臣良将,能吏。可惜这天下能人少,庸人多。欺下瞒上的人多,刚正不阿的人少。
  “明天宫中大宴,到时候我们兄弟好好痛快的饮一回。”纪泰爽朗豪迈笑声,透露出他明朗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哪一次战报大捷也没有如此隆重豪华。赶上皇帝大婚普天同庆的热闹了。
  皇上开大朝,外官进京。
  段朗明邀请了从甘肃赶来的赵常,江苏赶来的陆仟。在回春楼设宴。
  赵常派师爷送信给段朗明,本来也没有期待回信。这次来京很快就获得了段朗明的邀请,他自己也很吃惊,他不过甘肃一个小知县,想要靠着那一点同乡情攀上高枝本以为希望不大。他送的礼物也不算很多。所以这一次带足了银票前来赴宴。
  陆仟根本不知道段朗明的身份,也没有向段朗明送礼,接到段朗明的邀请受宠若惊,怎么敢不来呢。
  在回春楼,两人一见面都乐了,好久不见。
  当年都在甘肃任职,算是故友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汇聚,真是有缘。不过到场的只有他们两位官员,已经知道段朗明身份的赵常感到不安,他告诉了陆仟段朗明是段天祥的儿子,陆仟一听也觉得蹊跷。段朗明偏偏邀请了他们二人,而二人曾经害死他的父亲。两人不寒而栗,刚想要起身。段朗明进来了。
  “二位大人好,段某来迟。”
  “相国大人哪里的话,我们也是刚来。”
  赵常意识到苗头不对,赶忙从袖口中掏出银票递给段朗明,心想哪有人不爱钱的,只要给足了钱,爹妈都不认“一点点孝敬,不成敬意,段大人您笑纳。”
  接了钱厚厚一打“赵大人好手笔,在甘肃这样的穷乡僻壤也能搜刮这么多,真是有本事啊。”
  段朗明说话的时候是戏谑的笑着。不过看到段朗明把钱收了,赵常悬着的心就算放下了。也跟着笑起来。
  陆仟赶紧如法炮制。“陆大人在江苏富庶之乡任职,就拿这么少,是想糊弄本官吗。”陆仟没想到段朗明胃口还挺大,但是他更加放心,段朗明只要爱财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稍后还有一份大礼送到大人府上。”陆仟笑着说。
  段朗明举起杯“喝酒喝酒,二位大人一起喝,咱们都是半个老乡,我在甘肃长大的,二位又在甘肃任过职,只不过我当时可被二位搞惨了。”
  两人听了脸色大变。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挺尴尬的说:“今后还望段大人提携,我们祝大人节节高升,段大人不是那池中物,注定要官拜宰相的,我等肉眼凡胎。”说着顺口的恭维话。
  这时小朋从外进来,拿着匕首冲着赵常的心口扎去。赵常快速的反抗推开小朋,可是他手无寸铁,小朋很快割破了赵常的脖颈。在一旁的陆仟吓得往门外奔去,手里敲碎了盘子作为防身的武器。小朋和段朗明两人拿着匕首一同扎在他的前胸。
  段朗明擦了擦手上的血说:“小朋,处理后事就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李棋,兵部尚书,从甘肃一个知县能官拜尚书,可谓十分能干了。目前所有曾经陷害段天祥的人就只剩下李棋。
  吴士在酒楼被人用匕首插入额头惨死,这个事件轰动一时,到现在都是无头公案。
  作为吴士从前的好友,李棋去吴士家里发丧。当时吴士的妻子就对着李棋大哭。拉着他哭诉:
  “我家老爷死的好惨啊,他是受了段相国大人的邀请去赴宴的,没想到就被人杀了。官府竟然说找不到凶手,老爷他死的好冤,李大人你是我们老爷生前最好的朋友,你能有今天这里面也有我们老爷的帮助,您是朝中从一品的重臣,手里有兵权的。这事儿您要是不帮就没有人能帮我们家了。”
  李棋听了嫂子的哭诉,才发现这个案子内有乾坤。便到案发的回春楼去查。据酒楼小二的描述,当时段大人吩咐不准进去伺候。段大人走后一段时间,才发现的尸首。
  李棋猜到这案子肯定与段朗明有关,朝廷命官惨死竟然没有人敢深查,如果是跟段相国有关那就很好解释了。
  可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段朗明要杀吴士。他们往日从来无冤仇。
  真确定是段朗明杀的,证据也不足,不能排除有人在段朗明走了之后进去行凶。
  李棋有问了吴士的夫人,近日吴士可结了什么仇怨。
  吴士的夫人也说不上来,吴士在官场上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她只管家。按说吴士身为浙江巡抚,得罪些人总是有的。身在其位做什么事情哪有面面俱到的。
  李棋安慰了吴士夫人答应她会尽力帮忙抓捕逃犯,以慰吴士在天之灵。
  李棋近来心情可真是烦闷极了。
  纪祯大捷而归,军功在身,享受至高的荣誉。皇上的对他的恩宠如日中天,现在虽然还在吏部任尚书,但是换做兵部尚书是马到渠成,一眨眼间的事儿了。只要再过几天,过了这个兴头,宁王回到吏部,皇帝就会发现宁王虽然已经封王封地赏赐金银无数却还在吏部,一定会马上把兵部给如今的战神宁王,到时候自己被贬到哪里都是未知数。
  想去求段朗明到时候给自己一个好一点的去处,可是又碰见吴士的案子,李棋总觉得这事儿怪。
  李棋派了手下的士兵先暗地跟踪段朗明。
  士兵回来报:“段大人去了回春楼,会见了陆仟和赵常两位大人,但是段大人回去之后一直不见陆大人和赵大人出来。”
  陆仟,赵常,吴士,这三个人名一起出现的时候,李棋吓了一跳。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甘肃的一个知县与赵常、陆仟同归段天祥管辖,段天祥为人耿直从来不受贿,他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同赵常陆仟合伙设计诬陷段天祥贪墨赈灾银,此计一石二鸟。皇帝派吴士为钦差来查案,还是他向吴士游说,最终四人合伙坐实了段天祥的案子分了脏银。
  “段天祥,段朗明。”说到这,李棋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绝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都姓段。”“这是在报仇!”如今四个有关的人就剩自己这唯一的活口了。李棋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
  段朗明当今相国大人,他的一个手指头也比李棋的大腿粗。况且他马上就会被贬。
  李棋战战兢兢坐起身,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李棋想起四个月前。兵部为北上的宁王大军践行。在酒席上,李棋亲眼看到段朗明和纪祯的关系不一般。
  段朗明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大臣,无非是因为段朗明是皇帝的禁脔。这已经是朝中公开的秘密。皇上已经半年没有去过后宫。段朗明日日待在皇帝寝宫,半夜三更才回府,甚至直接随皇帝一起上朝。
  如果让皇帝知道他的禁脔在情感上不忠于他,一贯肆意妄为的皇帝一定会震怒,说不定段朗明从此就陨落了。
  一个失了宠的栾臣,天下人都会与他为敌。对这个栾臣的愤怒早已弥漫朝野,谁不想将这个妖惑的男人绳之以法,施以极刑,稍解心头之恨。
  想到此李棋终于感到心情稍微平复。
  段朗明勾搭的还是纪祯,这可真是苍天有眼,柳暗花明。本以为自己走至绝路,没想到想到这事个一石二鸟之计。说不定自己的兵部尚书之职还要多做几年。
  李棋马上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维,就算自己真的面禀皇上,万一皇上不相信怎么办。纪祯刚从前线回来,今晚宫中设宴,到时候两人一定会见面,而且是时隔四个月后的第一面。
  自己的命还能不能保住就都要看今晚了。成与不成都必须做,不做就只有死。
  段朗明早早来到宫里主持今晚宫中大宴的事宜。
  宴会只邀请了皇族王爷亲王,和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及他们的子女夫人。这场宴会纪泰非常在意,宫中好久没有热闹过。大臣们携带家眷,朝中内外,君臣之间,不谈国家大事,像百姓一样,只是亲朋好好热闹一番。
  纪泰点名让段朗明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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