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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思无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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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才认命忘情,八皇子却突然决定将她们三姊妹送进宫中,对宫中权力斗争非常清楚的他知道这件事对八皇子李澜有多重要,小心布局了两年,李澜要的无非是太子之位,他身为李澜的亲信兼结拜兄弟,又岂能不帮他圆梦?

所以,他只能撇开儿女之情,狠心将自己爱慕的女人送进後宫。

人生总是这样,有舍有得,那时,以为义气就是男人生命全部的他如此告诉自己,但是,当白家三姊妹在他面前自杀时,他才深深明白,他舍去的,竟是用十八世的生命也换不回……

他忘不了白静雪以利刀刺入她的胸口时所喷出的那朵艳丽得惊人的血花,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怀中一阵炙烫,那串始终深藏在衣衫内的珍珠发饰竟掉了出来,然後,在他惊愣的注视下,随著自静雪的断魂碎裂成灰。

那时,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痛。

在沙场上杀敌受伤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但眼看著白静雪香消玉殒,看著象征著他初恋的珍珠化为尘末,他竟然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那股痛楚,即使千年後的此刻,依然存在。

然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刻骨铭心,不知道他相思成疾……

甚至,她还用最狠的方式来诅咒了他的生命!

傻哪!他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呆子!

举杯将酒仰尽,灼烈的液体沿著喉咙烫进他的胸口,烫进他的五脏六腑。

恨,随著酒精起舞,在他的血管里焚烧耀舞。

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要用他剩余的生命,将他和安知默之间的爱恨情仇做个彻底的了断。



第三章

安知默虽然被强迫住进了何让的房子,但她每天还是照常上学,一样冷淡的脸庞,一样独来独往,没有人发现她有任何不对劲,唯一的不同,是她更加沉默了。

她很清楚,何让放心让她到学校,就是算准了她会乖乖回去,他知道安知礼和潘写意就是她的弱点,只要掌控住这一点,她就无法反抗。

的确,为了潘写意的安全,她只有忍耐地在每天下课回到别墅,帮何让临摹周昉的画作。

即使,她真的很想逃走。

那个别墅大而空寂,平常除了她和何让,只有一个中年女管家赵姨打理内外并负责三餐,老实说,住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何让的身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甚至,她很少看见他和什么人接触。

他总是一个人……

这是诅咒的命运,是她给他们的惩戒之一,她要他们三个男人都无法和人群有太多交集,孤独孑然,但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疏离的人生,她为什么会感到胸口一阵阵窒闷?

「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整堂课都心不在焉,平常写满了笔记的本子一片空白,半个字也没写。

她的日子似乎被何让弄乱了,这几天睡不好,精神也无法集中,哥哥安知礼打了数十通电话要她回家一趟,她都以赶作业为由推托,就怕他发现她和何让住在一起,到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今天她已决定下课後回家去向哥哥解释一下,免得他太过操心。

以一贯平稳的速度收拾好书本,她提起背包,沉重地走出教室,才刚走出门口,就被田少钧挡住了去路。

「安知默。」田少钧似乎等她等了很久了。

「有事冯?学长。」她抬起头看他。

「怎么样?和四方财团之间的合作关系还好吧?」田少钧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可是这阵子她都不到画室作画,遇不到她。不得已,他只好跑来教室找她。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不想说明。

「他们提供的宿舍在哪里?你住得习惯吗?」田少钧关心地问。那天看著她和那个何让一起离去,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点嫉妒。

「住的地方很舒适,没什么问题。」她仍是虚应一番。

「是吗?你看起很没精神,我还怕你是不是过得不好……」田少钧笑得有些腼腆。

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她过得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我很好,谢谢。」她说完便绕过他,迳自走开。

田少钧怔了怔,吸了一口气,大步跟上,鼓起勇气道:「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她愕然地站定,转头看他。「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可是……我想送你……」他红著睑,大胆地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他支吾著,仍不敢直接表明,只好转个弯道,「我正好顺路。」

「顺路?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她冷觑他一眼。

「呃……这个……」田少钧抓抓头发,表情尴尬。

「很抱歉,我赶时间。」她说著继续往前走。

田少钧一路陪她走到校门口,才壮起胆向她道:「我有机车,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真的不用了,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面对田少钧的热心,她不由得放松了嘴角,微微一扬。

乍然的浅笑有如冰雪中开出的清梅,看得田少钧心头如小鹿乱撞,呆愣愣地傻在当常

就在这时,喇叭声倏地响起。

安知默转头一看,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就停在路旁,何让一身黑衬衫和黑长裤,脸上还戴著墨镜,正斜街在车门边看著她。

他那一身英挺的酷劲,已惹来不少女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她皱起眉头,不太喜欢他老是跑到她的学校来扰乱她的生活。

「我来接你了,安知默。」何让一步步朝她定来,墨镜下的眼睛不经意瞥了田少钧一眼。

安知默居然和这个男孩有说有笑,他的眉头不禁拧得死紧。

千年来,安知默从未在他面前露过笑脸,从未有过……

「原来……他会来接你……」田少钧带点醋意地瞪著何让,心中暗责自己的愚蠢,他先前为什么没想到这点呢?将安知默推给了四方财团,就等於将她推给了这个浑身散发著危险魅力的男人。

何让来到安知默面前,摘下墨镜,看也不看田少钧一眼,拉著她的手就走。

「我们走!」

「等等,我还有点事……」她急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的事不会比我的事还重要。跟我走!」何让不理会她的挣扎,硬是拉著她走向车子。

「等一下,何先生。」田少钧看得出安知默在抗拒,立刻拦住他们。

何让冷冷地抬头,浓眉不悦地揽起。「有事吗?小朋友。」

小朋友?

田少钧觉得受到侮辱,气得脸色大变,「安知默现在还不想回去,她虽然和你们四方财团签了约,但你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行动……」

何让眯起眼,讥笑地看著安知默。

「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安知默,这个小伙子在爱慕你呢……」他揶揄地哼道。

「你别胡说,他只是个学长。」她微怒地驳斥。

「听到了吧?你对她而言只是个学长而已,我劝你别管闲事。」他说著倏地逼近田少钧,冷冷一笑,「安知默现在是属於四方财团,我有权保护她不受一些不相干的人骚扰。」

田少钧被他的气势震得後退一步,发不出声音。

「走吧!上车。」何让转头对著安知默道。

安知默不想再继续引起往来人群的注目,只能顺著他的意思,很快地上了他的车。

何让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冲著田少钧威胁道:「以後给我离她远一点,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碰。」

在田少钧惊骇的神情中,他大步走回车子,载著安知默离开学校。

在回别墅的路上,安知默一直没吭声,她只是静静地望著车窗外的街景,以沉默来抗议他的霸道和无理。

「怎么?不高兴我去接你?」何让瞄了她一眼。

她置若罔闻。

「还是,我伤害了你那位学长,坏了你们的好事?」他又道。

她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怒火瞬间在何让的胸口点燃,他陡地将车急煞在路旁,扳过她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

「我说过,我说话时你得看著我!」他怒气腾腾地警告。

「不要碰我!」她大惊,立刻挣开他的手。

他被她嫌恶的表情激得怒火更烈,上身越过排档,直接将她压在椅背上,森然地瞪苦她。

「我不能碰你,难道只有那个小伙子可以碰你?」

「我和田少钧学长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怒地辩解。

「哦?那为什么你会和他走在一起?为什么会对著他有说有笑?」他没发现,他此时的口气活像个善妒的丈夫。

「我要和谁走在一起,和谁有说有笑,还需要你的允许吗?」她生气地瞪著他。

「没错!你的任何行动都需经过我的允许,因为,你是我的囚奴!你只属於我!」他邪恶地道。

「真可笑,我不属於任何人,更不属於你!」她对他独占的字眼极为反感。

「是吗?也许我该早点让你明白这一点……」他脸色一沉,挟著令人惊悸的阴郁,低头飞快地攫住她的唇瓣。

又是这样惊猛得一如狩猎的狂吻,强势地掠夺著她的唇,不留一点点自尊地强行挑开她的口,逼她接受他的侵略。

安知默惊惶不已,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对她如何,如果他是想折磨她,那他成功了,因为这种蓄意的攻击已彻底摧毁了她的平静。

灼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挑逗著,他充满阳刚的男性气息顺著她的口鼻捣她的心肺,在他强有力的双臂中,她是只逃不走的小鸟,只能任他玩弄摧残。

正当她打算放弃反抗,以冰冷回应他时,那暴风般的侵袭却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不知何时,他的吻从攻击性的占领变成了轻柔的爱抚,舌尖的力道放松了,转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深采寻,她惊恐不已,这仿佛要窥视她的灵魂似的深吻,远比直接攻击她还要令她惊慌。

他……他……

她倒抽一口气想缓和狂跳不止的心,但一张口却又给了他更加深入的机会,他乘势拥紧她,全数占领了她的小口。

何让自己也没发现,他惩罚性的狂吻已在不知不觉间泄漏了心情,那防堵著千年相思的闸栏,被这一吻轻易地开启,他的感情在顷刻间流出,流成一条无止尽的河……

藏在他记忆中那个遥不可及的初夏,如今在他怀中化为最美的真实……

缠绵的舌吻戛然而止,他放开了她,抬起头盯著她,以指尖轻抚著她灵秀的小脸,并顺势将她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後。

这是……

她被他这细微的动作怔住了,一抹熟悉的感觉划过了脑海,但当她想抓住什么时,那印象却又稍纵即逝。

见她发愣,他挑起了双眉,讥讽一笑,温柔的情怀很快地被复仇之火掩盖。

「喜欢我的吻吗?」他的指尖轻佻地摸向她的颈项。

这句嘲弄的问话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她望著近在眼前的这对闪著兴味和阴险的黑瞳,心中一紧,猛地打掉他的手,别过头去。

「别再随便吻我!否则我会在画里做手脚,坏了你的交易。」她咬著下唇,嗄声警告,并暗暗为自己的恍神感到生气。

「学得真快,你也开始威胁起我来了,不过,你最好搞清楚,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安知默。」他轻哼一声,坐直身体,拉开排档,踩著油门,再度上路。

她双手环在胸前,隐藏著微微发颤的身子,与何让的这场战争,她根本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别墅,她直接冲回二楼的房间,只想快点拉开她和何让的距离,可是何让却不放过她,随尾在後,并且未经她允许就大剌剌地板进她房里。

这二楼的房间空间极大,一边是大床、橱柜及卫浴设备,另一边则充当安知默的画室,中间隔著一只木雕桧木屏风,整个色调及装潢古今兼具,明亮舒适,这是他在决定如何对付她之後特地为安知默打造的生活空间,如果硬要说得白一点,这是他送给她的囚笼。

「我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安知默瞪视著他,冷著小脸下逐客令。

「不行,你没时间休息,明天早上就要交货进行处理,你得赶快完成这幅『仕女图』。」何让走向左边的大桌,低头看著桌上那张才刚进行到一半的细工画作,对那精准的临摹惊叹不已。

安知默果然是个天才,不过这也许和她拥有唐朝的记忆有关,他记得,当时的白静雪就对画颇有钻研,唐时前後期的名家名作她几乎都有涉猎,在长安城内,她的画作也小有名气。

所以,临摹周防的画对她来说根本易如反掌。

「处理?还要处理什么?明早之前我没办法完成,这幅图目前只进行到一半……」她蹙著眉道。

「反正你熬夜也得想办法完成它,现在马上就画。」他毫无转圜余地地说道。

又是个难题。

她心里雪亮,何让就是要用无数的难题来击垮她,但愈是如此,她就愈不能称了他的心,如果稍一示弱,就等於承认她对不起他,就等於承认千年前的那个血咒是她的错。

不,她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抿紧双唇,她不再多费唇舌,直接走到桌前,提笔开始绘图。

这幅画连纸张都非常讲究,当初何让拿给她这轴卷纸时,她立刻就发现这和唐朝的用纸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颜料也是经过特别调制,仿自唐朝的朱砂丹青,使她在下笔时特别顺手。

她不得不佩服何让的谨慎,他居然连唐朝的纸和颜料都仿造得出来,看来「记忆」还是对他有点助益。

何让满意於她的顺从,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观赏著她作画的模样。

弯著纤细的身躯,细腕提著毛笔,低垂的眼睑,优雅的侧面,她专注的模样令他回想起千年前那个端坐在禅房内读经的姑娘。

那秀丽的倩影还历历在目,可是时光却已流转了千年……

在他锐利的视线下,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即使他并未太靠近她,她却能感受得到他沉沉的呼吸,还有那扰人的男性气息。

忍了半晌,她终於出声抗议,「请你出去,你在这里我不能专心作画。」

「哦?我会影响你吗?」他挑了挑眉,兴味一笑。

「如果你要我尽快画好,就别来打扰我。」她拉下小脸。

「好吧,那我就不吵你了,今晚我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安静地把画完成。」他挑了挑眉,冷冷一笑,走出房间。

很快的,她听见了他那辆跑车的引擎声飙出别墅的声音,才暗暗吐了一口气。

他一定,那股压力立刻消失,她颓然地放下笔,突然觉得好疲 惫。

她是怎么了?她的冷静自在跑到哪里去了?她自认能承担他的恨意,可是却忍受不了他的碰触,他那难以捉摸的心思背後,有某种令她惊惶不安的东西,无形的,巨大的,比恨还深的……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揪住心口,她茫然地盯著画中的唐装仕女,她依稀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回到永远牵绊著她灵魂的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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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让回到别墅时已经凌晨五点了,赵姨睡了,但他却发现二楼的房间还亮著灯,他心中一动,悄然走上二楼,推开房门,里头安静无声,安知默趴在大桌上沉沉入睡,而那张精美的周防临摹画作则精准完美地呈现在一旁。

他走到桌前,看著那线条简洁优美的仕女图,笔墨未乾,可见画才刚完成不久。

真是厉害哪!才十天就能完成一幅图,安知默,以你的速度,可以帮我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了。

他在心里冷笑著,目光移向累乏了的安知默,嘴角的笑却在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搁在茶几上动也没动的晚餐时,顿时敛去。

她没吃晚餐,连杯子里的水都没动过,整齐的床铺说明了她彻夜未眠,就为了赶在早上为他完成这幅图。

注视著她良久良久,心头某个痛点正慢慢地扩大,向整个胸腔蔓延。

爱与恨为什么能同时存在呢?人的心真是个复杂的机器,有多少情绪在里头纠葛缠绵,它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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