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莺(父子3p)by 冰雪漪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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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该休息了。”聂子莺抱着小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风中不断飘来声音扣住了聂抒墨的心弦,究竟是谁在叫他?聂抒墨跨进北院,放眼梭巡四周,四周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你们真的没听到有声音吗?”
“回教主,没有。”随从的回答依然如初。
良久,聂抒墨不禁怀疑也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只是那道轻软的声音恍恍惚惚在耳边回荡。突然聂抒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道声音只不过是聂子莺在被自己赶出聂家时,站在阶梯上,对自己的那声叫唤罢了,并非是他真的听见了。
聂子莺那张脸幼时的面庞似乎隐隐浮现在他的眼前,不过,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聂子莺回到房里,今夜雁荇谷那伙人要夜探漠北,所以他也不用晚上去服侍他们,早早褪了鞋袜爬上床,睡了过去。
翌日,同往常一样,聂子莺起了一个大早,梳洗了一翻后,便去打了水,准备给那些个少年起床用。
站在门外,聂子莺叩了叩,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再次叩了叩门,里面依旧没动静。聂子莺在房外站了好一会,久到热水都快要冷掉时,北院跑进一个下人,朝聂子莺道,“总管吩咐说,从今日开始,你到厨房去帮忙。”说完,那人就走了。
一开始聂子莺不明白,自己在北院好好的怎么就被调到厨房去了呢?过了许久,聂子莺才想明白,因为雁荇谷的弟子定是夜探失败了,北院里不再有人需要他服侍。
此刻,聂子莺正坐在厨房外,削着土豆皮,身边放着一个篮子,里面都是聂子莺削好的土豆,每个土豆都被削的惨不人睹,有的没削干净,有的连皮带土豆一起削去了一大半,他的手上也被划破出了好几道口子。
于是厨房的大婶大着嗓门朝聂子莺道:“你削的什么东西?”
看了眼自己削的东西,聂子莺也知道自己削的并不好,“等下我一定会注意的。”
厨房的大婶一副很难相信聂子莺话的样子,“算了,你去厨房里负责灶火,不要让它熄灭。灶火吹旺会吗?”
“会。”其实聂子莺不是很会,但是他不敢说,连忙放下手中未削完的土豆,湿露露的手朝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干,转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聂子莺蹲下身子打开灶门,看了看里面的火,里面的火光很微弱,随时都会有熄灭的可能性,聂子莺赶忙往里面加着柴火,却呛了一身烟灰。
“咳,咳……”忍着呛人的烟气,聂子莺拼命的把火吹旺,半晌后,终于燃起的熊熊的火光。
外头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可以吃饭了,聂子莺高兴的用袖子拭了拭被烟熏黑的脸,终于可以休息了。
可怜聂子莺削了一上午的土豆,吹了大半天的火,看了眼手上的馒头与稀饭。聂子莺心下不禁抱怨起漠北的伙食,在北院时吃的还要比现在好上几分,边啃着馒头,聂子莺边瞅了眼厨房内堆放的美味菜肴,阶级差别么?回想起以前的锦衣玉食,聂子莺从来没感受这么深刻过。
一口不剩地将馒头和稀饭吃完,聂子莺又开始继续干活了,这回厨房大嫂让他把午时送来的碗筷洗了,漠北那么多号人,每个人吃完的碗筷都要他洗吗?
坐在水缸旁,手上被划开的口子,遇到水,变的生疼。聂子莺突然想自己恐怕还没找到小双就要先累死了。这一堆像小山一般高的碗快,要洗到什么时候?
“子墨,你过来帮忙把这筐白菜抬进厨房。”那个讨厌的的大嗓门再次传来。
“是。”停下手中的活,聂子莺无奈的走到一旁的菜筐旁。
聂子莺试着抬手移动着菜筐,除了很重还是很重,不一会儿,他困难的抬着菜筐移动起来,一个跄踉,竟撞上身边洗好的碗筷。
聂子莺不知所措的看着碎了一地碗,怎么办?
火冒三丈的大嗓门立刻闻声传来,呵斥道,“你看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笨手笨脚的!这么多碗,你来赔吗?”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碗吗?至于吗?聂子莺愣住了。
“怎么了?”一道轻和的声音插了进来,与厨房大婶那道大嗓门形成鲜明的对比。
“百里惜。”见到相识的人,聂子莺兴冲冲叫道。
路过厨房的百里惜听到一阵大声的呵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就瞧见现下这个情形。
厨房大婶见百里惜也同样一副下人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他把碗摔碎了。”
“摔都摔了,你还想怎么样?”百里惜依旧挂着招牌性的笑容。
“还能怎么样!”厨房大婶朝聂子莺提高音量道,“你一个人迅速把这些碎片都收拾干净,然后把剩下的碗都洗干净,另外你……”还未说完,她立刻收到百里惜一道冷然的视线。百里惜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可是那眸里的目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清清喉咙,移开视线,马上改口道,“算了,这边不用你收拾了,你去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
“哦。”聂子莺重新坐回水缸旁,刚想把手伸进水里,却被百里惜一把抓手腕。“恩?”聂子莺抬眼困惑的看着。“百里惜?”
百里惜笑了笑,眉眼弯弯的,“你手受伤了,我来帮你。”
厨房大婶唤来人收拾着一地的残局,看了聂子莺和百里惜一眼,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下人?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怕他?
聂子莺安静的看着百里惜洗碗时专注的神情,百里惜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 指腹上有些细茧。看他洗碗时,聂子莺觉得他双手灵巧并且举止干净舒缓。
百里惜拿起个碗,浸进水里擦拭,“以前没干过粗活?”
聂子莺摇头据实说道,“没有”
“这样啊。”百里惜微笑道,“这样的话,你留在厨房干活,不是有苦头吃了?”
“算是吧。”一想到这件事,聂子莺露出无奈的表情。
百里惜带着笑意道,“那不如来花庭帮忙吧?”
聂子莺有些小小的惊讶,“可以吗?可你不也是个下人吗?这事你能说的算?”
百里惜抿嘴笑道,“我说身边少个帮手。”
要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聂子莺欣喜道,“那就麻烦你了。”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36…37
花了半天不到的时辰,剩下的碗筷都被洗净。
百里惜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珠,朝聂子莺道,“走吧。”
“去哪?”
“当然是花庭。”语毕,百里惜拉着聂子莺往前面走去,笑问道,“想看看我住的地方吗?”
聂子莺被百里惜拉着,不得不迈开步伐紧跟在他的身边,“唉?现在就去?”
百里惜笑意不减道,“难道你还想留下来洗碗吗?”
“当然不是。”
聂子莺跟在百里惜的身旁,穿过条条回廊,来到花庭旁的一道拱门内,又转进一条小道,小道两旁全是幽幽碧草,幽深谧静。最后进入一扇小门,入眼的是个小院子,绿荫蔽日。
院内有座小屋,走进屋内,看的出屋内被整理得相当整齐,一尘不染。
百里惜松开聂子莺的手,从里面的抽屉里拿出药膏,“过来,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聂子莺瞧了眼自己的手,还好只是小口子而已。
百里惜不容拒绝的笑道,“子墨的手很漂亮。”拉过聂子莺的手,在桌边坐下,边为聂子莺上药边说道,“落下疤就不好了。”
将药膏细细抹在伤口上,百里惜仔细的为聂子莺包扎好后,聂子莺望着已被包扎好的手,以以及百里惜那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聂子莺忍不住笑起来,这人太夸张了吧?就几道小口子而已,用的着包成这样吗?
百里惜声音低柔道,“你在笑什么?”
聂子莺止住笑意道,“没什么。”
百里惜自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执壶倒了杯茶水,“要茶吗?
“我还不渴。”聂子莺回拒道。
闻言,百里惜放下茶壶,只倒了一杯茶水。
聂子莺问道,“百里惜,你在漠北待了很久了?”
百里惜轻点头,拿起手中的荼杯凑近唇畔,“恩。”
聂子莺忍不住问道,“那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百里惜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以左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着刚毅的下巴,想了想道,“是个可怕的人吧。”
“有多可怕?”
百里惜直视聂子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进漠北多久了?”
聂子莺细数自己进来的日子道,“有十四天了吧。”
“十四天?那也算有些日子了。”百里惜道,“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
“每三日会有一次夜禁,任何人都不准出入南院。”聂子莺回想起这些时日来的一些奇怪现象。
百里惜笑道,“子墨,听说过吃人不吐骨头吗?”
聂子莺看着百里惜,心里莫名打了个颤,百里惜依旧含笑,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百里惜的笑容有些变了呢?似乎更像是冷笑?聂子莺揉揉眼睛,再看向百里惜,百里惜正眉目温和的看着他。
百里惜见聂子莺不时揉眼睛,含笑道,“眼睛不舒服吗?”
“没。”聂子莺心想道,一定是干了那么久的活,所以累的眼花了。“百里惜,你前面说他吃人?”
百里惜失笑道,“害怕了?”
聂子莺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几声,说道,“才没有。”
百里惜笑道,“看你一脸害怕样,吃人不吐骨头吗?我只是打个比喻而以,我又没说他真吃人。”
聂子莺问道,“那么那些个人都哪去了?”
百里惜的眼睛一直瞅着聂子莺不放,“下地狱去了。”
聂子莺心下暗衬道,幸好自己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百里惜望着聂子莺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说道,“子墨,你昨日告诉我,你是被误抓进来的,对吗?”
聂子莺道,“是啊。”
百里惜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一定很想离开这里喽?”
“啊?”百里惜突来的问题,令聂子莺有些支吾,他当然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还没找到小双前,他才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开。不过聂子莺还是对百里惜撒了个小小的谎。“想,怎么会不想,可是那估计很难吧?”
“其实那也不是很难。”百里惜凑近聂子莺的耳畔,小声道,“我知道一个秘密出口哦。”
离开聂子莺的耳畔,百里惜继续道,“这可是我修剪花枝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聂子莺试探地问,“那你想?出去?”
百里惜但笑不语。过了一会,百里惜道,“要不要离开这里?”
聂子莺小皱眉头,小心应对道,“这样不太好吧?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百里惜不在意地笑笑,“若子墨不愿,就当我没说过。”
聂子莺生怕百里惜起疑,辩解道,“让我想想,毕竟被抓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与百里惜又闲扯了一会,聂子莺看着窗外的天色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百里惜倒也没多作挽留,只是笑道,“那么明日见了。”
拜别百里惜,聂子莺从他住处那出来时,已是晚上了。
聂子莺步回房间,头痛的发现那只调皮的猫儿又不知跑哪去了。
夜空如丝绒一般铺展,冷月散着微光,冷清的照拂。
聂子莺毫无目地的乱逛着,心下后悔道,早知如此麻烦,就不收养那只猫了。漠北大的吓人,找了一会,聂子莺便觉得有些脚酸,兴起一丝想要折返的念头。
正打算折回,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猫叫,聂子莺朝声音的发源地走去,四周的景象越来越偏僻,那是处聂子莺从没来过的地方。
一条暗黑的廊道,没有灯火,聂子莺踌躇的站在廊道口,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前行,相较于适才变得些许清晰的猫叫又一次传来,他跨出了步伐,摸着黑沿着廊道朝前走。这条廊道不算太长,不多时,已经走完。
“喵……”细软的叫声被风吹入聂子莺的耳里,走进一道圆形拱门,清雅的庭院在月色下显得静谧,一旁绵延的碧草丛展现出一片诱人的翠绿。
聂子莺环顾四周,在他的右上方处是座楼阁,楼阁的门大开,里边没有点烛火,从外面看去黑压压的,像个黑色的旋涡,仿佛随时准备将人吞噬。细小的猫声是从楼阁前的草丛内发出来的。
聂子莺放缓脚步,拨开草丛,草丛很高,略有人的半身之高,聂子莺探身进入。猫儿娇小的身形被草丛埋没,聂子莺伸出的指尖才刚碰到猫的皮毛,楼阁内蓦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听的聂子莺心头一惊,乱了手上的力道,慌乱的将猫紧紧纳入自己怀里,略重的力道引来猫的一阵乱叫。
“簌簌”的一声,有东西砸进了草丛里,而那东西正无巧不成书的滚落进聂子莺眼皮底下。一颗异常眉清目秀的头颅,隐约可见血管仍在顽强的蠕动着,并朝外流淌着殷红。聂子莺很快就认出这颗头颅所属何人,他在雁荇谷的弟子中见过这个人。
聂子莺下意识的捂住口,硬生生将喉咙口的叫声压下去。眼前可怖的情形,令人作呕至极,聂子莺立刻移开视线去,眼眸直直盯着楼阁门口,在草丛中待了半晌,除了偶尔细微的猫叫,四处依旧静谧如初,而楼阁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
聂子莺站起身,拔腿就往外头像是没命似的跑,踩过草丛发出“簌簌”的声响。聂子莺一直跑着,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猫儿,任其自由,自己则趴在漠北的湖亭小筑内的湖边,低着头浑身发抖干呕。那个人为什么会死?楼阁里又住的什么人?他不得而知。
止住呕吐的感觉,稍稍平复了心绪,聂子莺终于抬起头,一抬眼,四眼相对的刹那,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聂子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那是一双不时闪烁着危险锋芒的眼睛,教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冷清的月色下,聂抒墨长发在风中翻飞,站在湖的另一端,他早已失了灵魂,心就如同是池的湖水,沉静且死寂,毫不起一丝波澜。
聂子莺的心里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刹那飞了出来,胸口紧紧一颤,开口唤出一声,“爹……”
聂抒墨阴鸷的黑眸直盯着聂子莺,听见湖对面传来的叫唤声,精湛的轻功如蜻蜓点水般,在湖面上轻跃。
聂子莺愣愣的看着聂抒墨的身躯笼罩着他。
聂抒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疑惑,说道,“你刚喊我爹?”一想到自己的独子正被自己囚禁在漠北内,聂抒墨勾唇,语气中的充满些许嘲讽意味,人人都尽量对他避而远之,居然还会有人主动贴上来喊他爹,“你觉得我哪里像你爹?”
聂子莺微微掂起脚,借着月光近距离的打量聂抒墨,好了良久,失望的垂下眼眸道,“我爹的下巴好象更尖一些,鼻子更高些,眼睛也不是你这样的。”
闻言,聂抒墨冷声笑道,“既然我这么多地方都不像你爹,你适才何故喊我一爹?莫非你的眼睛有问题不成?”
眼睛有问题?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爹?聂子莺只觉着心房中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团模糊,为什么会变的模糊不清呢?聂子莺在心里努力的描绘着聂抒墨的模样,却还是看不清聂抒墨的样子。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