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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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跳得太快了。”
江玄阎一说完就伸去搂过尹云的腰,一翻身,尹云一声惊呼就反趴在江玄阎身上了,一手更是很自然地摸着那绸缎子似的腰部皮肤,尹云早已熟悉了他的抚摸,不过被那长茧的大掌刺激得还是颤栗。
忍不住低低问了句:
“你……不要早朝了么?”
“皇上祭天得了风寒。”
“……那军队操练……”
“午间再去。”
“……你”
“你现在话很多么?!”
江玄阎用力在他腰那里捏了一把,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惩罚他话多似的吻了下去,吻着吻着全身的火都起来了,也知他瘦弱,被压了一个晚上,经不住再度索求,只能勉强压下腹下叫嚣的烈火,直到小孩儿被吻得目光迷离,分不清东南西北才作罢。
一把将他和被拉了起来,正欲抱了下床,眼角看见床上角落里滚了些红通通的东西。
拿过放在明处看了,原来是被压坏了的红鸡蛋,破损参差,好不寒酸,尹云看了大窘,好不容易自在一些便又开始缩到一团。
“……昨……昨日……你生辰……你……不要吃啊!”
尹云惊然看见江玄阎拨了红鸡蛋残留的破壳便开始吃了起来,眼见三个鸡蛋转眼便要被他吞入腹中,尹云连忙抢过最后一个。
“……压碎了……不能……不能再吃了……”
尹云拿了蛋在手上,却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正踌躇着,拿鸡蛋的手却被江玄阎握住,移到自己嘴边,开始吃了起来,尹云呆呆地看着他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指尖。
心里一动,手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抓了胸前的被子压在胸口,藕白似的手臂还露在外面,羞红的脸低低的,只看见那莹莹玉润的双唇,江玄阎尽力压住的火立刻有了燎原的趋势。
立刻跳下床,背过身,丢了身前日特地让师傅新作的衣服给他。
“赶紧穿上。”
尹云不知他为何逃也似的跳下床,因他背过身去,也省去了尴尬,看见那他从未见过的精致白袍,摸上去极为舒服,尹云又回头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心下什么滋味都有,笨手笨脚穿好了衣裳,坐到床边,整理起了被褥。
江玄阎见身后的人半天还没过来,回头去,却见到那小小的身影踮着脚去吃力的整理那丈二的绒被,心里隐隐难受,轻轻走了过去,从背后伸手过去将小孩抱在怀里。
“这些事下人做就可以了。”
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尹云还没回味过来,仆妇端了粥就进来了,见着江玄阎也甚是惊讶,连忙跪了下去。
“老身跪将军万福。”
江玄阎放开了尹云,看了她手上端了的粥,清的没见着底下的米粒,皱了皱眉。
“他平日就吃这些?”
“是,将军吩咐过的老身不敢忘记。”
江玄阎便想起了尹云咬穴被点的事情来,又联想到昨晚筵席上连个丸子都咬不动的尹云,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痛。
“以后换了些精致饭菜来。另外,怎么没有端了热水来?!”
“这……”
那仆妇在尹云刚来那会儿还端了几日热水来,后来见着江玄阎也对这小倌儿没上多少心,便开始了冷嘲热讽,加之端来的水比冷水热不了多少,尹云就让仆妇不用送了,仆妇自然是乐意,此番江玄阎提起自然是把那口齿伶俐的仆妇弄得话也说不出来。
尹云连忙解释道:
“我自己去别间……盛水洗漱就可以了。”
“你以为你的身子骨能禁得住冷水吗?!”
江玄阎忍不住发火,转脸对跪在地上发抖的喝道:
“好大的狗蛋,你是在府里待怕了是吧?!”
仆妇闻言脸色大变,整个人立刻扑在地上:
“奴才错了,求将军饶过,奴才一家子就指望奴才手上的一点工钱啊……”
江玄阎素来对下人宽厚,只是一想起身后的小孩这些日子以来餐餐喝那比水稠不了多少的稀粥,在这北方清寒的早晨还要哆嗦着洗那冷水,心中忍不住就想发火。
尹云怯生生的拉了拉他的衣角,看着地上仆妇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可怜,江玄阎闭了闭目,平息了怒火,又朗声道:
“今日暂且饶了你,往后提了些神好生伺候着他,你退下,立刻去端热水来,另外去厨房拿些可以入口的饭食来,速去速回。”
仆妇闻言更是连连磕头,连声道谢,端了那盘稀粥飞也似的就下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得很。
江玄阎回过身去,望着那双望在地板上的眼睛。
“为何被苛待了也不说?”
一问话便觉得不妥,不等尹云作答,一把拉过那瘦小的身板,运了气伸手便在他腮上点了两下。立刻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恐吓的语气说道:
“你敢咬舌,我就算追到地府也要把你找回来!”
尹云摸着麻麻的腮部,呆呆的望着江玄阎,眼中迷茫之色溢于言表。
不明白么?
江玄阎自己也弄不明白。
梳洗完毕,两人坐到一块儿吃着早饭,说是早饭,却也将近午时了,尹云只顾忙着往嘴里扒着饭,以前吃饭的经验促使他不由自主想吃的快一些,差点噎着,江玄阎舀了冬菇干贝汤让顺了顺,拍了背一边叫他慢点,一边将一些精致酱菜,凉拌三丝,碧玉莴笋等比较清爽的菜往他碗里夹。
“多吃点,今日与我一同去操练。”
尹云停止扒饭,又呆滞在那里,牙齿多日未用,这样使劲吃饭还是有些酸软,心里更是愈加迷茫,江玄阎顺手夹了他嘴角的饭粒到自己嘴里嚼。
“发什么呆,不多吃多一点,在郊外可没东西给你吃。”
尹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饭粒,肚子里诸多疑问不敢问出口,只得顺从的吃了很多,直至肚子叫嚣着停下。
那人……
心里摇了头,不敢往下想。
吃过了饭,管家就来催了,两人一出门口,精壮的侍卫们牵了马排成两列跟在两侧,个个神情肃穆,见着将军带着个小人也没什么反应。
江玄阎一下子翻身上了当中一匹高头大马,顺手一捞,便把惊惶的尹云捞到了前面,一队人马变向着郊外浩浩荡荡出发。尹云一颗老鼠胆还没放回心里,就见两侧的飞也似的向后甩去,他哪里看得这种阵势,两手抓了身下的坐垫,抖得跟筛糠似的,江玄阎一手擎着缰绳,一手搂着尹云的腰,下巴抵在尹云的头上,用力一蹬马镫,□的良驹更是飞速前进,身后扬尘一片。
21
第二十一章 二壮 。。。
周围景致逐渐荒凉,慢慢的眼前一片狼烟滚滚,隐约传来激奋人心的军鼓,再走一路眼前顿现许多军营来,栅栏圈了,围了一大片地,士兵来回穿梭,群马嘶鸣。
江玄阎翻身下马,将头晕目眩的尹云拉了下来,尹云脚一软,差点栽了下去,幸好江玄阎及时扶住,好一会儿才逐渐回过神来,定睛一瞧,又是一惊,眼前已经站了好几个穿了盔甲的高大壮硕的将领,不由自主躲在江玄阎背后,那些将领训练有素,虽觉得尹云好看,也没去多关注尹云,只急切的等着江玄阎。
一花白了胡子的将士抱拳道:
“启禀将军,瑞王爷在军营侯着。”
江玄阎脸色暗了一暗,一年轻冒失的将领上前来道:
“瑞王爷此番未免太过莽撞,明知如今是敏感时期,想必又是来拉拢我等与他当乱臣贼子的,妈的,老子我进去哄了他。”
说着便要拔腿进去。
江玄阎喝止了他,沉声道:
“那倒不必,他来这里皇宫里岂能不知,你们切不可莽撞,我进去会一会他。”
拉了尹云的手便往一处帐篷走去,尹云低了头,任江玄阎牵着,小跑着跟上江玄阎的步伐。
江玄阎见状也放慢了一点速度。
瑞王爷正坐在帐篷里慢慢饮茶,见着江玄阎拉了个小兔儿一般惊慌的人进来,再一看,不是昨晚的男宠又是谁,不由得微微惊讶,多注视了几眼,昨日筵席上倒没觉得那男宠畏畏缩缩长得如何,还暗暗对江玄阎的审美有了一番斟酌,如今仔细看那小人儿,细细白白的,穿了一身雪白更显得柔白鲜嫩,都快要出汁了!这副雏鸡模样比起府内八面玲珑的男宠不知玩起来要妙上多少,那一双水目里透出惊慌的劲儿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搂过在怀里狠狠蹂躏。
江玄阎见着瑞王爷神色,不由恼怒,重重的咳嗽一声。
瑞王爷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低头饮了一口茶。瑞王爷素来心机甚重,今日难得如此。
“没想到军营既然有这等好茶。”恢复了神色。
江玄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尹云被他拉到身后站着。一抬眼,便看见那瑞王爷一边饮茶一边微笑,目光如炬,看得说不出的不舒服,只觉得害怕,吓得一低头,缩了肩膀直直的站在那里。
江玄阎漠然说道:
“瑞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些野农弄的粗茶罢了,若是觉得好带一些回去也无妨。”
瑞王爷放下了杯盏:
“前几日来时未曾见着将军,据说是将军贵体染佯,昨日见着将军神采飞扬,故想今日定会前来,所以今日本王带了些藩属国进贡的补品给将军,以表朝廷爱才之思。”
江玄阎嘴角微微一扬,方才看那瑞王爷望着尹云的眼神心里不知何其恼火,江玄阎素来是个冷静的人,尤其对着这狡猾的瑞王爷,这时却连语气也冲了不少:
“瑞王爷大恩本将定会谨记于心,玄阎有今日成就,全然靠将士们流血流汗而来,既然今日瑞王爷前来,不妨与将士们训话一番,鼓舞军心。如何?”
瑞王爷干笑了一番:
“将军说笑了,本朝素来无王子视察军队的先例,本王更不敢开先例做这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是来主要是讨将军一个小小的人情的。”
还没等江玄阎琢磨过来,瑞王爷立即伸手击了两掌:
“将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帐篷青色的门帘被卷了开,两个侍卫拖拉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进来,那人似乎受了些刑,一双脚被拖曳着走,跌跌撞撞的,侍卫们拉到中间站定,压了那人跪了下去,那人痛苦的哼了一声,伏在地上。
尹云看了抖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江玄阎处靠了靠。
瑞王爷随即说道:
“此刁民污蔑朝廷命官,乘着父皇巡查在外,居然想惊扰圣上大驾,所幸本王及时阻拦了下来,今日特特送与将军处置。”
话毕唇边不由得若有若无一笑。
伏在地上的那人听闻瑞王爷的话,当下挣扎着站起来,被侍卫用刀鞘紧紧压制着,踩了手,动也不能动,只能破口大骂:
“你这劳什子王爷!假惺惺!助纣为虐!官官相护欺压百姓算什么好汉!我二壮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尹云是万万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遇到二壮的,他一听那声音便认出来了,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侍卫见着二壮满口胡话,压了他使劲往他身上重重踹了一脚。二壮被踹的一口血喷在地上,显然是底子坏了。
此时,眼前白影一过,只见尹云慌不择路的向二壮跑了过去,跪下护在了地上二壮的身上,一下子哭了出来:
“你们……你们干嘛打他……”
身下血迹斑斑的人闻言好似全身一激灵,强撑了身体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双手捧住尹云的脸,不断摩挲,眼睛迷迷蒙蒙的,似真似幻,好半天才咳了又咳:
“小云儿……咳咳……小云儿……”
尹云抱住了他,一双小手不断往二壮身上翻找伤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二壮哥……你……你哪里受伤了……唔!”
身子被一下子二壮紧紧的搂住了。
这边,瑞王爷的笑意愈加明显,而江玄阎脸色愈来愈黑。
尹云只觉得整个身子的骨头都快要被压碎了,背上压着的手一个劲儿的抓着他的衣服往里面揉,脖间有了一阵湿热。
“小云儿,我好想你……”
破碎的声音渲泄着积攒了压在心头的思念。
尹云反手抱住他,泪蒙蒙的正要再说什么,耳畔却传来低沉而冰冷的声音:
“你们抱够了没有?”
尹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小心扯开二壮,跪在地上,一双眼惊恐的望着江玄阎,脸颊上的湿意犹未干。
“小云儿你不要不要怕他!这恶霸!强抢良民!枉费我二壮平日那么尊敬你,我是瞎了眼了!呸!”
二壮抬头见到江玄阎,一双眼的怒火似乎要烧了出来,刚起来又被旁边的侍卫压了下去。心中顿时气急,只想着苍天无道,竟让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专横于世。
那日,见着受尽□的尹云,二壮一颗心好似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狠着心离开了将军府,便立刻到京都卫府去击鼓鸣冤了,谁知那府尹一听说告的是那权倾朝野的江玄阎,立马以胡乱击鼓,扰乱公务为名将二壮打了一顿,哄了出去,二壮又跑了京城其他处官员的府邸控诉,好一点连面都见不着就被哄了出来,遇到那些蛮横的,亦或是想讨好江玄阎的人怕江玄阎日后追究起来,还不忘了将他毒打一顿丢了出去。
伤痕累累被熟识的人抬了回家,二壮被杖责得只能躺在床上养伤,心下又急又怒,一想起小云儿身处水生火热之中,恨不得立时冲进将军府将那令人心疼的人儿给抢了出来。
二壮的父母原是对老实本分的菜农,本指望二壮在将军府里历练历练,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谋个好差事,谁知二壮为了个小倌儿闹得天翻地覆的,不由得气急,一边骂那小倌儿妖媚迷了他家二壮,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解二壮。
二壮在家里养伤了几日,稍稍冷静了一些,被教训了几回,那莽撞的脑袋终于学会了考虑问题。心下寻思那江玄阎如今权倾朝野,任哪个官员也不敢得罪了他,唯一指望的上的只有皇帝了,可是他一个寻常百姓如何能够见到深在宫闱,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却在二壮苦思冥想的那会儿,宫里传来了消息,多日卧病的皇帝在宦官的暗示下,决定出宫前往虞山祭天。二壮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他决定去拦御驾。
不顾身上的伤,状子往怀里一塞,偷偷避开父母兄弟的看护,咬了牙往虞山处走,怕误了时辰还提前一日到虞山脚下等着,冷了就拿上厚袄子裹了,饿了啃几口冷馒头,渴了喝几口山泉水。终于在第二日清晨看到那浩浩荡荡的仪仗往这处行来,二壮憨直得很,知道这机会也只有这一次,躲在一旁看清那最大的华丽龙轿,便狠了心死命往御驾处冲,一边嘴里大呼草民有冤。